“好冷……”

“好冷啊……”

沈方生的顱內傳來悽慘的叫聲。

“好冷啊……誰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沈方生明白了,這個聲音,便是銀冥弓成為自己本命武器的靈媒了。然而,這個聲音卻有些熟悉……

“你是誰?”沈方生嘗試著與她溝通。

“我忘記了……我不知道我是誰……”

沈方生皺了皺眉頭:“你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我……我是怎麼來的?……我是被人殺了……對,被人殺了……”

“被誰殺了?”

“我被人殺了……”

很顯然,這個靈媒有些神志不清。

另一個聲音傳來,是睚眥的:

“這銀冥弓裡蘊含著很強的冰靈之力,靈媒已經被壓迫地神志不清了。”

沈方生疑惑道:“那怎麼辦?難道我能將他放出來?”

睚眥道:“放她出來不可能,不過你可以嘗試暫時將銀冥弓裡的冰靈之力封鎖住。”

“怎麼封鎖住?”

“自然是用火靈之力——我可以幫你做這件事情。不過我目前的力量尚淺,不能維持太久,你要在半個時辰之內把事情辦完。”

“明白。”沈方生道。

接著,沈方生將銀冥弓拿起,瞬時間,銀冥弓內的冰靈之力順著筋脈流向丹田。

這時,丹田中也有一股暖流流瀉而出,將寒流抵住了。

漸漸地,這股暖流把那道寒流頂了回去。銀冥弓也不再那樣冰手了,而是迴歸到了正常溫度。

“啊……好多了……”靈媒道。

“你到底是誰?”沈方生問道。

“我只記得……我叫白……”

“白?”沈方生的頭腦飛速旋轉……這個聲音如此熟悉,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而自己認識的人裡面,姓白的……

白流錦?

不是。

白月!

“是白月麼?”

“是的!”那靈媒歡喜道:“我是白月。我想起來了,我叫白月!我叫白月……”

沈方生也想起來了,這個聲音,正是白月的!

沈方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是誰,把你封印到銀冥弓裡的?”

白月道:“哦,原來這個地方叫銀冥弓……我是銀冥弓宿主,銀冥弓是我的囚牢……哦,主人……你是我的主人麼?”

沈方生不好回答,只是皺著眉頭聽她講話。

白月道:“我的主人叫沈方生……你是我的主人麼?”

“我是你的主人,”沈方生道:“現在,我問你,是誰把你封印到這裡面來的?”

白月道:“是小姐……是我原來的主人……”

沈方生不能接著問了。

因為他知道,白月原來的主人,便是玉兒。

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難道說,玉兒……殺人……

沈方生苦笑道:廢話,難道說,玉兒的左耳是撿來的麼?當然也是殺人奪來的!

這時候,睚眥忽然放話了:“我拼了命幫你頂住這股寒流,不是讓你他媽的唧唧歪歪的,趕緊說正事兒!”

沈方生趕緊道:“白月,你現在是銀冥弓的宿主,你知道如何控制銀冥弓的冰靈之力麼?”

月道:“我知道……這裡太冷了,所以我要把這裡的寒氣都驅走……”

原來如此。沈方生一接觸銀冥弓,便感到源源不斷的寒意襲來,正是白月所驅逐的寒氣。

沈方生道:“以後我拿起這把弓,你不要再這樣驅逐寒氣了。”

白月道:“是的。主人……白月不會再這樣了……”

沈方生忽然感到,那邊睚眥忽然收了靈力,於是自己也不得不中斷與白月的談話。

睚眥道:“沒想到這個靈媒還挺好說話。一般的靈媒,都怨氣沖天的。哪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都得折磨他一陣子才行。”

沈方生聽完睚眥的話,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兀自皺著眉頭,在那裡思索著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沈方生自言自語道。

然而,這話在睚眥看來,彷彿是在問他。於是睚眥說道:“靈媒死前越冤屈,怨氣就越大。若是死的時候心甘情願,怨氣就小。我看你這個靈媒找的不錯——這是誰啊?”

沈方生聽完睚眥的話,心裡更不舒服了……

然而不管怎麼說,這次與靈媒溝通,竟然比想象中地順利地多。沈方生又一次拿起銀冥弓,卻發現沒有之前那樣冰手了。睚眥也道:“這靈媒不錯,還算是說話算話。”

於是,沈方生用銀冥弓輔助自己修靈。

按照“坎”字心法,必須“二坎相重”,其中一坎,自是沈方生身體中的坎,還有一坎,必須藉助外力。此時的外力已經找到了。這次,沈方生不再是被動地接受銀冥弓裡的靈力,而是主動去嘗試引到其中的靈力。最終,“二坎相重”終於達到。沈方生發現,自己血脈中的靈力不再是各自為戰,而是混同一氣,變成了一股強大的水流。靈力比之前更進一步了。

“坎”字心法,終於完全修成。

沈方生掃了一眼牆壁,除了乾、坤這兩種心法不見了之外,還剩下震、離,艮、兌四種心法。

按照許丹青所說,八字心法,除了乾、坤兩心法,每精通兩種,靈力便上一層。如今,沈方生只在幾個月內,便精通了坎、巽兩心法,靈力終於升入了丹靈中等境界。

然而,丹靈中等境界和丹靈初等境界並無質的區別,沈方生只是感到靈力運轉比之前更加自如,靈力修為比之前更加深厚了而已。

接下來是震。

震即雷,雷即電。重雷交疊,相與往來,震而動起出。

沈方生大致上掃了一眼震字心法,雖然不曾記住,卻總感到十分熟悉。隨手揮了一掌出去,竟然聽到“咔嚓”一聲,洞內霎時間有一片白光一閃而過,手掌擊出去的地方塵土飛揚。沈方生這才發現自己竟一下子掌握了極強的功夫,只是不知道這功夫叫什麼名字。

然而這一下子威力雖然不大,卻把睚眥給嚇得不輕嗎,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是誰?”

沈方生倒有些奇怪:“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難道說你也和靈媒一樣,神志不清了?”

睚眥大吼一聲:“你體內怎麼會有雷靈之力!”

這一聲吼可把沈方生給嚇蒙了,老老實實:“我不知道啊……人家一直說我有三種靈力……”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睚眥在沈方生體內來回踱步,時而抬頭緊緊盯著它頭頂的那個幽藍色的球狀閃電

,時而低頭思考。按理說見多識廣,然而,他見到這雷靈之力的反應,卻比之前許多人要激烈地多。

沈方生道:“你冷靜下來……你在我體內這樣走來走去,我心慌……”

“難道說,媽的,我出不去了?”睚眥自言自語道,言語間頗有些失望。

“什麼意思啊……”沈方生道。

睚眥道:“你爹是誰?”

沈方生道:“……我爹叫沈十三,本在清風嶺是個樵夫……”

“不!可!能!”睚眥怒吼道:“說!你爹是他媽的雷首宮還是他媽的燭九陰!”

“誰?”沈方生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睚眥瞪著眼睛:“你他媽的撒謊!”

“啊?”沈方生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睚眥見沈方生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騙他,而是真的不知道,又有些困惑了。

難道說……

這小子認錯爹了?

睚眥道:“小子,我告訴你個事情,你可別傷心。”

沈方生心想你總算正常點兒了,於是道:“你說吧……”

睚眥道:“這件事兒,按理說我沒想跟你說的……不過眼下我出不去了,咱們倆兩心一體,所以還是告訴你吧。”

睚眥道:“我原本是神,一萬年前,私自來到人間,想要……想要找一個人。”

“找誰?”沈方生道。

睚眥道:“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說了等於沒說。

沈方生撇撇嘴道:“好吧。您接著說。”

睚眥道:“我來到人間的這件事兒,被我爸知道了……”、

沈方生道:“你爸又是誰?”

睚眥這回可怒了:“我爸是誰?還用說嗎!我是睚眥!我爸是龍!是神龍!是昊天上帝的坐騎!”

沈方生道:“那昊天上帝又是誰……”

……

睚眥道:“你還是別問了。你再問我想掐死你。”

睚眥接著道:“我爸知道了以後,就想找人把我抓回去。找的這個人,我不太清楚是誰,可能是燭九陰,也可能是雷神。因為他們一找到我,就把我打倒了。”

“哦……”沈方生道:“原來你也有被打倒的時候……”

睚眥又怒道:“我是神不假,可人家那是古神!何況,人家還有一個帶路的,一個叫趙松的嚮導,在那裡埋伏著。我一到,他們就把我打暈了。”

沈方生插嘴道:“這個趙松我知道。大名鼎鼎的狩魔獵人,是趙興學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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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鄙夷道:“什麼阿貓阿狗的名字,虧你也記得住——總之,被那家夥打倒以後,我便封印在了你的體內。”

沈方生道:“就是趙松把你封印在我的體內的?”

睚眥道:“趙松有那麼大本事?是那古神給封印的。”

沈方生一下子想起了許多往事:“怪不得我爹說,我一出生,他腦子裡便有一聲特恐怖的龍吟狼嘯的聲音……原來是你……”

睚眥道:“我爸是神龍,我媽是狼,我天生就這個聲……”

睚眥道:“然而我記得,你出生之前,我就在你體內了。所以,當時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甚至可能是你娘剛剛懷孕。”

沈方生道:“你什麼意思?”

睚眥道:“我的意思是,你爹可能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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