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聲輕喚之後, 鳴人看見那個有著微長黑髮的男人只是微微側了側身,眼神基本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就決然地進了曉的基地。倒是他身後那個鯊魚臉的男人將那大刀背在身後, 一臉豪爽地笑開,

“哦呀~居然又看見你了啊~九尾。居然被抓了, 你也墮落了啊,九尾!~”那人哈哈地笑開,帶著點小小的可惜意味,然後緊跟著鼬的身影跑了進去。

“鼬,跑那麼快乾嘛啊……”帶著那種有點抱怨的語氣。

鳴人有些發愣。

“誒,你這臭小子認識鼬旦那?”

沒有管那人掃過來的好奇地眼神,微微瞪大的那只青藍色眼睛。鳴人閉了閉眼, 再張開眼睛的時候, 唇邊掛上懶洋洋的笑意,

“走吧。”

“喂喂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滿地嘟著嘴看著某個跟在旦那的烏龜殼邁步走進曉基地的迪達拉也跟了上去還嘟囔著,“什麼嘛,旦那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嘛?!走那麼快。”

自顧自走在前方的緋琉琥, 絲毫沒有理會後面迪達拉的嘟囔, 而是開始思考起了佩恩的目的。

——帶這九尾來,不就是為了抽他的九尾嗎?為什麼九尾會認識宇智波鼬?而且聽語氣還挺熟的。於是……要防著宇智波鼬嗎?ma~讓佩恩老大自己去煩去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早和迪達拉說了,不要和任務目標過於親近的。不過,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場面,也沒有辦法了。

下定決心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蠍在單細胞·無大腦·白痴迪達拉一進門就大吼著“佩恩老大~你在啊……啊,你要抓的九尾居然和鼬旦那認識呢~……恩。”差點破功。

——於是,迪達拉, 我們還是拆夥吧。

(作:【沉重地】蠍,你在和迪達拉搭檔這麼長時間過後,在受到如此單細胞的“荼毒”之下,居然還能保持這麼冷漠淡定的模樣,是多麼難得啊……蠍:……我已經習慣了。)

鳴人走近曉的基地的時候,正看見那個黑髮披肩的男人衝著面前那個橙發的面癱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走遠。

鳴人的腳步微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佩恩看著眼前被斑要求帶來的金髮少年微微皺了皺眉,想起斑的交代,他衝著鳴人微微點了點頭,

“鳴人……君是吧。請隨蠍去休息吧。”

“恩。”衝著癱著一張臉的橙發男人微微點頭示意,鳴人跟在某只烏龜殼後面亦步亦趨地走遠。身後是五張嘴一起同時吐舌頭做鬼臉的迪達拉。而某只差點已經成為【迪達拉專業保姆】的蠍抽搐著強迫自己無視這一幕,操縱著緋琉琥走遠。

“蠍大哥。我終於知道你的忍耐力是從哪裡來的了。”鳴人雖然無視了身後的迪達拉,但是看著前面【展現一個孤獨蕭瑟的背影】的蠍,滿懷了同情之心地說道。

蠍無言以對。

看著眼前的房間,鳴人的黑線層層疊疊地壓了上來。

——首先,這是一樓的房間,這沒什麼。然後這房間旁邊開了個窗,這也沒什麼。問題是……窗子外面那個一閃而過的漩渦臉,那是什麼啊什麼啊什麼!

看見鳴人糾結的臉色,蠍冷淡地說,“那是阿飛。”

——於是宇智波斑你不僅人變態語氣變態品位低下,連你的名字也難聽得跌停了板朝負值增長了嗎……穿著奇特服裝,行為輕薄的青少年痞子……還真適合你,宇智波斑。

將鳴人送到房間,蠍自認已經完成任務,剛挪到門口,就聽見後面某人笑意盈盈的聲音響起,“蠍大哥,你裡面長什麼樣?~”

某只前進的速度微微一頓,然後沒有任何回應地走遠離開。

鳴人無趣地撇了撇唇,優哉遊哉地躺在床上,看著曉基地已經開始生灰的天花板輕輕嘆了口氣。

——喂喂喂,這個鬼地方比大蛇丸那裡好不了多少啊……好想念木葉我的床,我真不該埋怨它硬的。比起現在,不知道軟多少啊,果然有對比,生活才美好……曉原來也是個貧窮的組織啊……

夜慢慢降臨。

“喲~親愛的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在某只漩渦臉跳進來的剎那,鳴人裝死魚地躺在了床上,看著某只耍寶地紳士狀一鞠躬之後,鳴人斜斜地撇了某人一眼,

“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吶,宇智波斑,我餓了。”

“在這裡要叫我‘阿飛’喲~小九尾~”

“別耍寶了。我餓了。”冷冰冰地目光直接掃過某人,將某人的抽風舉動忽略,鳴人坐在床上,潔淨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某個漩渦臉。

“哦呀呀~還真是怠慢了我們尊貴的小九尾呢~嘻嘻……”嬉皮笑臉的某人再次蹲坐在視窗,“那麼~和我走吧~小九尾~”

“叫我‘漩渦鳴人’,‘漩渦君’怎樣都行。”冷著一張臉站了起來的鳴人一腳將某人踹了下去。

捂著面具翻身而下其實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穩穩地落地的某只非常耍寶地落在了草地上,動作滑稽,“啊呀呀~真是粗魯啊~小九尾~漩渦君什麼的~太生疏啦!~”

“宇智波斑,你老遮著臉,是你沒臉見人了吧。”冷冰冰地一腳踩上裝作狼狽落地的某只,結果被利落地閃開。

“小九尾~說了要叫我阿飛哦~”拍拍衣角站了起來,宇智波斑眯了眯眼。

“誰讓你叫我‘小九尾’的?噁心死了。”一臉嫌惡地扭開臉來,鳴人壓根不想去看某人那張詭異的漩渦臉和那個黑黢黢的洞!

“哦呀呀~這是愛的暱稱哦~小九尾你不喜歡麼~”用著阿飛專屬的甜膩膩的語氣,宇智波斑看著鳴人的反應愈加惡趣味了起來。

“有這種惡趣味的只有你吧,宇智波斑~”翻了個白眼,鳴人不想再理這個沒節操的漩渦臉人。

“哦呀呀~小九尾,我帶你去吃豆皮壽司吧~”不再糾結於名稱問題的某只很得瑟地轉移開話題。

“不要,我要吃拉麵。……要一樂的。”冷著一張臉,某人完全沒有俘虜的自覺,大咧咧地點出自己想要的食物。

“這裡沒有拉麵哦~小九尾~”

“真是貧窮的地方……嘛,我理解了。那,我要吃沙丁魚。”冷冰冰地瞟了某耍寶的一隻一眼,鳴人想起了與這裡最近的水之國裡最著名的食物。

“……”宇智波斑在聽見這個食物名稱的時候,表情微微一僵。

“怎麼了……啊!不會是宇智波斑你還挑食吧?……”身為變態之究極的宇智波斑如果你還挑食的話,這世界也許離毀滅不遠了。

“哦呀呀~小九尾你居然喜歡我最討厭的食物~我們不愧是命定的敵手喲~”某只十分坦然地攤手承認,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的想法,並且用那種異常曖昧的語氣說著“命定”這種噁心得死人的詞語。

這讓鳴人有些小小的挫敗起來。不過他馬上就真相了。

——果然能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來回答別人的挖苦的,除了宇智波斑這種究極變態就沒有不二人選了。

“好吧。還是去吃豆皮壽司好了。喂喂喂,這麼晚還有嗎?”

“只要小九尾你想吃的話,多晚都會有的哦~”又是用這種不正經的語氣,又是用這種嘻嘻哈哈的態度,鳴人微微抿唇。

——雖然某人的語氣很歡快,但看著那張漩渦臉,什麼歡快地語氣……都去見鬼去吧。這臉讓人太沉重了。簡直讓人想錘上去的衝動。

在寂靜的夜空,只有幾抹調皮地星辰眨著眼睛訴說著他們的寂寞。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了下來。雖然鳴人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不可能真正可以安靜得下來……

可是,最終還是安靜下來了。

鳴人看著走在略前方斑的身影突然有些小小的憂愁。

宇智波家的人,一個一個都是肆意妄為的主。無論是誰都枉顧別人的意願。

這到底是身為天才一族的傲慢,還是自顧自就認定了別人的不理解呢……

“宇智波斑,你和宇智波鼬,在謀劃著什麼吧。”鳴人並沒有用疑問句,也沒有任何試探,就這麼直直地用陳述句說了出來。

前方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地頓足,依舊是那副有些嘻嘻哈哈的模樣,用那般帶點欠扁地甜甜膩膩的聲調,

“啊呀~鳴人君你還真是敏銳。”

——又比如現在就用“鳴人君”這種【生疏】的稱呼了。宇智波斑這個人,用那種隨意妄為不可一世的驕傲的面具……將他所有深沉的一切都遮掩在下。他的偽裝,深不可測。

“你沒有否認。”鳴人微微挑眉,有些小小的訝異,他以為這個人會反駁的。畢竟自己與佐助是那樣近……而這個男人,肯定是與宇智波鼬謀劃著某些,不能讓佐助知道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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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都不明朗之前,鳴人君你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這我可是清楚的噢~”那人微微上翹的語調,彷彿和著那明明滅滅閃爍的星光,一切都只是他虛晃的一槍。而那些真實還被他埋在最深處,誰也無法探知。

——而且,就算輕舉妄動……你也不會放過我吧……

“即使我問你在謀劃什麼,你也不會說吧。”鳴人有些動容,不可否認他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於是他抿了抿唇,如此試探道。

“如果是鳴人君你問的話,我會說也說不定哦~”那人的語氣依舊是那種欠扁的不正經,彷彿他把什麼都說了,但其實那些真實全部被他掩蓋在那張漩渦的面具下,掩藏在他那顆無人探知的心裡,誰也觸碰不到。

“還是不要了。”雖然是如此說著,但是鳴人已經放棄去問。因為既然這個男人這麼說的話,那麼回答的內容一般都是謊言,不聽也罷。

“鳴人君不相信我,可是讓我非常傷心哦~”某人非常假惺惺地拿起他長長的袖子開始往臉上抹根本就是虛無不存在的淚水。

——見你個鬼的傷心!

“……我們去吃沙丁魚吧。”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理會某個完全耍寶的傢伙。

“鳴人君你捨得讓我吃我最討厭的食物嗎?”某人好像迷上了裝扮小媳婦,又開始裝模作樣拿起剛剛才放下的袖子往臉上抹。

“我恨不得把沙丁魚全部塞你嘴裡!”瞪著像個死了男人的怨婦狀的宇智波斑,鳴人連白眼都已經懶得翻了。

“鳴人君~脾氣暴躁可不是很好哦~”鳴人此刻開始慶幸某人戴上了那張漩渦面具,於是他現在可以不用看見那人的臉了……

“阿飛,你為什麼要叫我‘公主殿下’?”既然那人已經規規矩矩叫他“鳴人君”了,那麼他也不介意稱呼他這個品位低下的名字——“阿飛”。

雖然說是去吃沙丁魚,但是財政大權掌握在某只的手裡,鳴人雖然知道這丫的絕對不會給個正經的答案給他,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m?還是說自己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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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看著某人託腮疑似在認真思考的模樣,鳴人擺出一張冷臉,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暗暗地期待著……

“是啊,為什麼呢?……”那人託腮無比隨意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於是,果然問這種問題的我,也許真的是個m或者自己找抽也說不定。

鳴人腦袋上蓋上烏雲,對著肚子裡滿是黑水的某只已經完全沒有想說的話了。

宇智波斑看著鳴人一臉氣悶的表情,很想要微笑。

——是啊,為什麼要叫你公主殿下呢……那是因為,公主王子的童話什麼的,不過是個虛假而已。而那個,被他微笑著叫做殿下的孩子,已經不在了而已。

是的,只是這樣,而已。

在那月下,宇智波斑看著宇智波一族的滅族過程,心裡卻是沒有一絲感情,完完全全的平靜,甚至感到有點無趣。雖然看著鼬痛苦的表情他挺開心的。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一直是他宇智波斑的樂趣。

可是,那天就是覺得很無趣。也許是因為宇智波鼬太悶騷的緣故。

那種平靜到猶如一潭死水的表情,讓他想起了那時,那個他最珍貴的人的表情。

再然後,他看見了那個金髮的孩子在看到他的一瞬突然瞪大的瞳孔,本來想解決掉這個小麻煩的他,發現了這個孩子是九尾的人柱力。

可是他還太小,九尾的力量還在他的身體裡慢慢恢復。於是,不急著帶走九尾。

但是,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宇智波斑無法否認。他突然就對這個孩子十分感興趣起來了。

也許,不只是因為他肚子裡的九尾的緣故。

啊呀呀~小九尾也很可愛啦~我可不是不愛小九尾了喲~

不過,這個金髮的孩子,讓他想要奪取。

那孩子眼裡的光芒,和那時候——那個他最不想回想的時候……他最珍貴最想保護的人一樣,耀眼奪目。

宇智波泉奈。

這個將永遠銘刻在他心裡的名字。那是,他一生一世的傷。在永生的道路上,唯一的遺憾。

在睡著的前一刻,鳴人揣著被宇智波斑塞了一肚子的豆皮壽司,想起了某只宇智波家出品的小團扇。想起那個臭小子的臭屁表情,鳴人不禁輕抿了點笑意。

——佐助,不知道,是不是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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