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翟老在他女兒的攙扶下走過來時，凌蔚立刻如虔誠的小輩一樣給翟老鞠了個躬，道聲：“翟老師好。”
她的禮貌引來翟老的視線，翟老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他笑眯眯地對凌蔚道：“你是凌蔚吧，人美心也美。”
凌蔚抿嘴笑了笑，說聲：“是，我是凌蔚。”
扶著翟老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婦女，她上下掃了凌蔚一眼，打量中帶著輕視。
凌蔚也不湊上去自找不自在，跟所有的人打過招呼後，就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安靜地拿出一本劇本來看，一邊等著開始拍攝。
恬靜而有禮貌，讓人生不出惡感來。
過來一小會兒，謝卓菲不動聲色地匆匆走了過來，她在凌蔚耳邊低聲道：“臺裡的領導陪著一個文廣局的領導馬上就過來，你好好表現。”
啊？
凌蔚看向謝卓菲，謝卓菲衝她點了點頭，伸手幫她把一縷頭髮別到耳朵後面，手順著她的肩膀滑下來，然後輕輕往上推了她一下。
“到前面去，別躲這裡。”
凌蔚：“”她順著謝卓菲的力道往攝影棚的中間走了兩步。
正在這時，一群人走了進來。
人群中間簇擁的人可不就是電視臺的領導們，他們眾星拱月地圍著一個很有派頭的中年男人。
謝卓菲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中間那個男人就是文廣局的管宣傳這一塊的張秘書。”
看到這些人進來，大家一時都停下了手頭的事，視線集中了過去。
導演等人更是笑著迎了上去。
“歡迎各位領導蒞臨指導。”
電視臺的一個領導便對那個張秘書介紹道：“這裡就是宣傳片拍攝的攝影棚，具體拍攝由我們臺裡的老馬負責，演員們也都到位了。您看您要不要給大家說兩句？”
李清清注意到翟老的女兒扶著翟老往那群領導面前湊了幾步，站在很顯眼的位置，一下子就讓領導們看到。
張秘書搖了搖頭，隨和地笑道：“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大家，大家不用拘謹，儘管放開了拍就好。這方面你們比我專業。”
眾人附和著紛紛笑了起來。
西龍更是熱絡地上前兩步，迎合道：“領導是指路的，領導給我們指導兩句，我們就能表現得更好。”他這赤裸裸的拍馬屁讓張秘書笑了起來。
張秘書指著西龍說道：“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你為我們華夏文化的傳播做了不少工作。”
得到了張秘書的肯定，西龍笑哈哈道：“能得到您的誇獎，我以後會做更多的。”
這時翟老的女兒扶著翟老也湊了過來，張秘書立刻伸出手握住翟老的手。
“翟老，您好。”
“辛苦您這麼大年紀還要出來工作。”
翟老笑道：“只要有需要，我就不辛苦。”
翟老的女兒也笑道：“我爸爸一聽說要拍這個宣傳片，就激動得很，今天也是早早就來了，我們可是第一個來的。”
這話說的，是在暗搓搓地指責其他人年紀比翟老小，還來得比他們遲嗎？
虹瑜皺了皺眉，沒有湊上去。
凌蔚一直嘴角彎彎，臉上是得體的微笑，認真地看著他們互動。
不過張秘書對翟老女兒的話並不感冒，只是笑著又握了握翟老的手便放開了。
他環視了下攝影棚，對工作人員們說道：“我們這個短片非常重要，會拿出去參加對外宣傳的各種活動，所以大家一定要拍好，讓世界看一看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
導演等人立刻戰戰兢兢地表態一定會用心拍出好片子來。
張秘書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哪個是凌蔚呢？”
眾人都愣了下，沒想到張秘書會親自過問凌蔚，連翟老和西龍都是自己湊上來的，他也沒見多看重，現在卻主動問凌蔚。
被點名的凌蔚在人群裡愣了下，正想著要不要自己走到前面去。
這時張秘書後面擠出來一個人，用手一指人群裡的凌蔚，便笑道：“那個長得最年輕漂亮，聽得最認真的就是。”
這人可不就是常子義麼！
聽了他的話，凌蔚只覺得額頭一片黑線。
什麼叫長得最年輕漂亮，聽得最認真？
這是把虹瑜直接給忽視了嗎？難道現場其他人聽得不認真！
這是替她直接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呀。
眾人順著常子義的手都看向了凌蔚，各種神色都有。
有好奇凌蔚竟然在文廣局領導那裡這麼有名，有打量凌蔚和常子義關係的，有思量該怎麼對待凌蔚的。
被這麼多人看著，凌蔚什麼也不能做，她只是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向常子義和張秘書，表示自己對常子義的話什麼都不知道。
她走到張秘書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說道：“領導好，我就是凌蔚。”
張秘書只覺得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而且還十分的有禮貌有教養。
不跟別人一樣過來攀附迎合他們，被叫道時也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果然是個很知分寸的姑娘。
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裡你最年輕，也最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幹，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給青少年們做個好榜樣。”
大家聽到‘最前途不可限量’和‘做個好榜樣’這兩句話時，紛紛變了臉色。
這相當於變相地保證了凌蔚未來的發展。
凌蔚竟然如此得官方的認可！
這還不算完，常子義十分不見外地在凌蔚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對張秘書道：
“這傢伙可一點兒都不像是演藝圈裡的新人，跟個老太太一樣，除了演戲和必要的宣傳活動外，從來不沾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小小年紀，演技倒是很不錯，聽說之前她拍的一個電影去參加卡羅電影節，還得了個提名，小小年紀第一次去參加電影節就能有這麼好的成績，可不就是您說的前途不可限量麼。”
張秘書十分配合道地讚道：“這樣挺好，是個有追求的青年演員。”
大家被常子義的熱情給驚呆了。
這簡直就像是王婆賣瓜呢，將凌蔚給誇得快要變成天上一朵花了，一點兒都不謙虛！
最關鍵的事，這個文廣局的人居然如此力挺凌蔚，而且張秘書還很配合。
大家看向凌蔚的眼光變了又變，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謝卓菲也很吃驚，她並不知道常子義是趙信的朋友，而且還跟凌蔚見過一面，只覺得這個常子義有些怪異，不過他的行為很給凌蔚長臉。
之前凌蔚作為資歷最淺的給幾個人鞠躬問好時，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很。
這麼一搞之後，形勢就反轉到對凌蔚最有利的一面了。
謝卓菲已經能想象得到接下來的時間這些人對凌蔚的熱絡了。
娛樂圈果然是一個踩高捧低最現實最殘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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