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值夏日,荒山上有些植被已經開始枯萎,有一絲秋天的味道,看來荒山之所以謂之荒山,也是因為這裡反常的季節現象了,距離荒山還有不短的距離,李根生已經被眾人遣回,大家不知道等會會遇上什麼樣的情況,怕到時候無法照應到他。

臨走之時,張明昭還特意的送給李根生兩張神行符,這種簡單的符篆撕開貼在腿上就可以催動,不需法力,凡人也可以用,效果不大,但是對李根生來說已經如獲至寶了。

八人行走之間,一隻棕色的松鼠像喝醉酒一般從樹上掉下來,青靈峰的郭秋月看見如此可愛的動物憨笨的在那裡打轉,不由愛心大發,正要上前一看,突然身旁的張明昭開口道:“別過去,那松鼠有些問題。”

郭秋月止住腳步,疑惑道:“哪裡有問題?”陳松凝神觀察一番,道:“張師兄沒說錯,你們看這松鼠的眼睛……”眾人看去,才發現那松鼠看似一切正常,但是雙眼已經是一片血紅,看起來甚是嚇人。

“啊……”郭秋月一看之下不,那松鼠連瞳孔都是血紅之色,看的經不住叫出聲來。

石明恆聲音有些凝重:“看來這荒山真的有些不簡單了,大家現在開始要提高謹慎,小心應對。”說話間,那雙眼赤紅的松鼠,好像也發現了這邊的生人氣息,嘶叫著朝走在最前面的郭秋月撲去,原本性子溫順的松鼠此刻卻是顯得猙獰無比。

郭秋月身上早就運起了靈罩,那松鼠幾次衝撞之下都沒有傷到對方,反而將自己弄傷不少,可它似乎忘記疼痛一般,表情越發猙獰的向眾人撲來,正當郭秋月臉色煞白之際,身旁一聲劍吟響起,朝著那松鼠眉心射去……湯明勇一劍將那狂暴的松鼠斬殺當場。

“好快的劍!而且力度拿捏的堪稱完美。”陳松暗自吃驚道,沒想到這位木秀峰的同門居然也是劍術一流之輩,按照凝碧劍典的境界,湯明勇恐怕已經是臨近第四層練劍成絲的境界了。

湯明勇一劍斬殺那松鼠,平靜道:“它已經徹底泯滅了心智,變成看一個只知道嗜血殺戮的行屍走肉,死對它來說是一種解脫。”

雖然知道湯明勇說的是正理,但是大夥都是涉世未深的修真晚輩,聽到這話不免心神動盪,再加上面對這等從未見過,悍不畏死的兇物,眾人感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隨著一路的推進,失魂的野獸慢慢增多,每只野獸的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一切活物,除少數盯上陳松一眾人的,大多都是自相殘殺。要不然,以陳松八人練氣期的實力怕是沒法應對的了滿山的野獸。

荒山中高直的樹木擋住了陽光,林中一片陰暗,除了失魂的野生動物,時不時的還會遇見一兩只妖獸。但是此刻,這些妖獸除了性情更兇戾,更難對付之外,與普通野獸已經沒有分別,同樣沒有了理智,靈性全無。一股更加

壓抑的感覺瀰漫在荒山裡,彷彿有什麼看不清摸不著的東西偷偷窺視著。

大家已經由開始的震驚變得麻木,一路斬殺的野獸早已數不清楚,就連一直冷若冰霜的鄔如雪此刻也是臉色蒼白至極。倒是木秀峰的領隊,石明恆看起來面色如常,更加鎮定一些,頗有大將之風。

一路上的配合殺敵,陳松發現,自己不太瞭解的幾個人中,只有湯明勇和張明昭實力尚可,劍法犀利的湯明勇不用多說,戰鬥至今他一直都是主要的戰鬥輸出之一。同時,張明昭似乎頗為精通符法,各種符篆往往在大家出其不意之下屢建奇功。

荒山外圍,一個面色黝黑的年輕人輕快的走著,正是那原路返回的李根生。張明昭所贈的兩張神行符自己並沒有使用,而是美滋滋的揣在懷裡,這等“仙家寶貝”怎麼能隨便浪費使用?

“這等寶物可要好好儲存,以後說不定價值連城。”李根生心想,懷裡的神行符塞得更緊了,在想到自己今日有緣目睹仙家手段,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想著想著,李根生不禁咧嘴笑起來……

正在此時,李根生耳邊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你這獵人,你從荒山出來,有沒有看見什麼奇怪之人?”李根生連忙抬頭,不知何時自己身邊已經站著位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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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生本能的感覺到,那黑衣人身上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什……什麼人,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李根生結結巴巴的說道,現在荒山上絕對沒有凡人,黑衣人一看不是平常之輩,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黑衣人眉頭微皺,雙眼凝視著李根生:“真的沒有?鬼湖周圍……”

“他在說謊,你和他廢話什麼。”另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李根生不及回頭,一股死亡的威脅直徹心底,不等出聲喊叫,已經雙眼一黑,失去知覺……

要是陳松在此,一定會對兩人聲音熟悉無比……

黑衣人臉上慍怒之色一閃:“為什麼殺他?我還有事要問!”而此刻倒地的李根生竟似樹葉枯萎一般,血肉盡失,轉眼已經只剩下一堆人皮枯骨。

那聲音陰冷之人卻是與黑衣人截然相反的一身白衣,甩甩蒼白的手指,說道:“沒什麼可問的了。”說著單手一招,將屍體衣服內的兩張符紙捏在手中:“雖是最低階的神行符,但是絕對是修士之物,看來太虛觀的弟子已經來了。”

“但我們還不知道太虛觀派來的是何人,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嘿嘿……”魁梧的黑衣人不忍再看那堆屍骨,冷冷諷刺道。

白衣人一笑:“這等低階任務能派來什麼厲害之輩?只是一些開路送死的小鬼罷了。再說……這凡人剛死不久,魂魄還沒有散去,你要是不太放心,我可以施展攝魂之法將他的記憶提取出來的……”

衣人對白衣人的兇殘極為反感,冷哼一聲不再反駁,率先朝鬼湖而去。對凡人的魂魄施展攝魂之法,那麼被施法者一定會承受不住,魂飛魄散,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黑暗中,白衣人身側顯出幾個隨從身影,“少主,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自然是跟他們荒山詭異上了,現在還有用得到他和太虛觀的地方,要是以後用不著他的時候,哼哼”白衣人無所謂的笑笑,接著道:“要不是上次任務失敗,族中的一些人對我多有不滿,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窘境,需要外人的幫助了。”

荒山的荒,還在於它骨子裡面的荒蕪之韻。現在太陽已經西下,夜幕漸漸垂下,這種荒蕪之感更加明顯。四周一片寂靜,進入荒山之內後,暴走的野獸都有所減少,現在已經只能聽見遠處偶爾的獸吼了。

夜色漸濃,樹林深處飄起一層輕紗般的薄霧,將這詭異的荒蕪襯得更加清冷。“這裡太平靜了,我們已經很久沒碰到任何東西了。”陳松臉色陰沉的道。

眾人默然,這樣的寂靜比那暴走的野獸帶來的心理壓力更大,鄔如雪沉吟道:“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各自打探一下情況如何?這樣子盲目推進也不是辦法。”

“非常不妥,這裡明顯詭異非常,而且李根生說的鬼影還沒有見到,分散開來要是遇上什麼不可知的危險就麻煩了。”石明恆搖頭道:“這裡離鬼湖越來越近,我看還是快些趕往鬼湖,伺機收集情報。一有不妥,我們立馬就退出去,再另做打算。”

“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我們似乎遇到很大的麻煩了。”石明恆微微嘆氣道……

每年七月,鬼湖的水位都會有所下降,時有鬼魂出沒,村民不許靠近鬼湖十里以內。這是天華村裡世代流傳的禁忌之事。陳松幾人隱藏在鬼湖背後的樹影裡,斂息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夜色下黑色的湖水,一片平靜,只有一層緩緩浮動的水汽。

司空明幻皺皺眉:“我們已經觀察了半個時辰,但是這裡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是四周又處處透漏出一股詭異,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深入湖裡一探才行。”

石明恆微微考慮,說:“這樣,郭秋水道友專修水屬性,在水中施展靈活,再加上在下土屬性的防衛,遇到一般的危險也可以勉強處理,這查探就交給我們吧。”

眾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點頭答應,石明恆接著說:“一會兒我們分頭行動,要是水下安全,我們以訊號聯絡,到時還請鄔師妹帶隊跟上。”

鄔如雪微微點頭,說道:“你們小心,一有危險立馬退回。”

鬼湖附近,另一處陰暗角落,十數人靜靜的觀察著鬼湖,中間一人一身白衣,突然輕嘆道:“他們開始了……”

一旁一位黑衣人半蹲在地上,眼睛裡精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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