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了,你二人起身吧……”中年美婦不鹹不淡的點點頭,轉而繼續看向一片廢墟的地面,露出幾分沉吟之色。

卓狂人同柳浪對視一眼,轉而賠笑的問道:“黎師祖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通知我們小的一聲,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如果外人在場,看到一向狂妄的卓狂人如此小心翼翼的說話,恐怕要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卓狂人在合歡宗的無法無天可是出了名的,除了掌門恐怕再沒有人能夠讓他忌憚三分。可是如今,卻在這陌生美婦面前如此點頭哈腰,這實在是怪事。

“是的啊,黎師祖難得回來一次……”柳浪同樣附和道,同樣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你們不必如此,我這次也是應老祖宗的召喚臨時回來一下,很快就回去了。若不是此地的異像,我恐怕都不會出現在合歡宗的人前的。”美婦似乎對柳浪兩人並沒有多大的好感,依舊冷冷的說道。

柳浪兩人尷尬賠笑一下,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說起來,這美婦人正是當日帶著雲夢瑤前來荷蘭山脈的雲夢瑤師父,也不知道因為何故在此地停留了幾日,正好碰到了陳松引發的天地異像。

“黎師祖,既然這裡的動靜與老祖宗無關,晚輩冒昧求教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小的們見識淺薄,不知道師祖有沒有頭緒?”柳浪輕聲的問道。

美婦人眉頭先是一皺,接著搖頭說:“這等異像我也沒有遇到過,不過應該與合歡宗無關。你們散去吧,能夠引動天地異像起碼是合道修士的手段,與你們無關。”美婦平淡的說完,便對兩人下了逐客令,絲毫不容兩人拒絕一般。

柳浪兩人不敢遲疑,稍微作禮就起身離去。

美婦人獨自站在原地,似乎陷入回憶之中。良久,一聲嘆息道:“祝由禁魔咒,沒想到三百年過去了,能夠再次遇到這東西。不過,太虛觀怎麼是容這東西有失呢?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需要這麼匆忙的施展這等封印大術?”

“看來還要等師父回來了稟告一番,畢竟離洞府如此之近的……”美婦人思忖一會兒,輕輕對著腳下的狼籍樹林一揮,巨大的氣勁砰然壓下,方圓範圍內一切事物俱都在無聲無息中化為齏粉,再也看不出原本的痕跡來。

美婦點點頭,整個人砰然消失在空氣中……

太虛觀,一片長滿花花綠綠植被的山峰,一個身著奇裝的老者砰然一聲出現在半空之中,艱澀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憤怒:“怎麼會?俊兒為什麼會被殺的?而且是形神俱滅!連有蹦山甲獸妖丹護持的靈魂都不曾跑出來?”

“陳松,一定是那個叫做陳松的臭小子吧?沒想到啊,呵……”老者慢慢的冷靜下來,臉色一片陰沉的看著遠方:“沒想到我巴東圖算計別人不成,還賠掉了一條性命……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巴東圖來回的踱著步子,自言自語道:“

這個不成器的孫子死了就死了,可是那蹦山甲獸還有那蟲肉傀儡可是老夫的心血,絕對不容有失的……”

就在此時,一聲脆響在巴東圖袖口中響起,巴東圖臉色一變,一個土黃色的晶珠出現在手中,這晶珠與蹦山甲獸的妖丹一般模樣,卻只有拇指大小。此刻瑩瑩的黃光一閃,接著砰然一聲碎裂開來……

“什麼?竟然!你這個臭小子,竟然連蹦山甲獸也殺了嗎?!我要將你剝皮抽筋……”

青雙炬森雨林邊緣,一道白色的光芒乍現,接著陳松一個踉蹌的從光芒中滴落了出來。來不及理會道袍上的血跡,陳松胡亂的吞下一口丹藥,劍訣一起,招出太庚斷辛劍朝著天際飛去。

“沒想到這青雙炬森雨林的禁空之力如此詭異,就算是貨真價實的雲霄風罡施展噬靈罡遁都無法飛行。”陳松鬱悶的嘟囔一聲:“不過,好在雲霄風罡的加持下,噬靈罡遁的遁速和每一次飛遁都提高了不少,總算是在雲霄風罡消耗殆盡之前衝了出來……”

考慮到身上的傷勢嚴重,陳松不得不放棄一口氣逃離荷蘭山脈的打算,找了一處偏僻的峽谷就降下了飛劍。

“就是這裡了……”陳松看見眼前的山壁,滿意的點點頭,太庚斷辛劍銀絲大放,如同切豆腐般朝著眼前的山體刺去,不一會兒,一個深入山體的山洞被開鑿了出來。

陳松火急火燎的鑽入其中,太庚斷辛劍再次朝著巖壁一擊,滾滾的碎石儼然將入口遮擋的嚴嚴實實。隨後,陳松一拍儲物袋,一套陣旗陣盤深入巖體,一縷縷的白色煙霧從山體中冒出,不一會兒原本被翻出的新鮮土層、壓倒的植被光芒一閃的重新出現,一切變回之前的摸樣。

“這套高階迷蹤陣應該可以掩蓋此地的行跡了,畢竟這種高階幻象就算是返虛修士,不可以查探恐怕也不容易發現吧?”陳松嘴角一揚,接著思忖道:“荷蘭山脈這麼大,此地的靈氣又如此稀薄,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了……”

想到這裡,陳松雙眼一閉,開始打坐起來。琥珀丹的藥力一直被陳松壓制在體內,還有六個周天的玄素真解需要運轉,如果再不儘快煉化的話,恐怕身體就真的受不了了。

這套高階迷蹤陣正是巴俊當初插在樹洞中的一套,原本準備掩蓋行跡將陳松偷偷殺害,卻不知世事難料,最終死在陳鬆手上,這套陣旗也成了陳松的逃命之物。說起來如此貴重的一套陣旗就算是化神修士也少有人擁有,如果不是為了在合歡宗地界殺人而不被發現,恐怕巴俊也捨不得用的。

樹懶光芒一閃的從儲靈簪中飛出,雖然樣子依舊有些狼狽,傷口卻已經結疤了。強大起精神的對著山洞打出幾道禁制,樹懶才安心的坐在了陳松身旁,拿出之前陳松給它的丹藥,同樣迅速的打坐起來。

……

半日後,陳松輕噓一口氣從入定中醒過來,早早在一旁守候的樹懶關切的問道:“老闆

,你身體要不要緊?”

“一切都無礙,雖然丹田還有經脈都有些受損,但是調養一段日子應該沒事。”陳松嘆口氣,接著苦笑說:“最難纏的恐怕是這左臂的毒傷了,我身上的解毒丹竟然沒有一種對其有效,恐怕要從那毒龍匕首本身上出發了。懶兄,你身上傷勢如何?”

“和你一樣,蹦山甲獸那畜生搞出來的一點皮外傷是小事,就是依舊渾身無力、感到乏力無比,看來那酥骨香的解藥還要另行想辦法……”

陳松點點頭,有些愧疚的說:“那懶兄你先回去休養,我看從巴俊的遺物中能不能找到解藥之類的,要是不行,等傷勢一好了我們就出去另外想辦法。”

樹懶點點頭,白光一閃的重新飛回儲靈簪之中。

陳松嘆口氣,單手一揮,幾樣物事出現在身前,依次是一把幽黑的匕首、幾塊玉簡、以及一個散發著腥臭味的骷髏骨架和幾塊帶血的動物椎骨,這就是巴俊身上所有有用的東西了,其餘的一些靈石符篆之類的,陳松都一掃而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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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陳松神識一掃,首先對著那幾塊玉簡抓去。半響,陳松放開一枚玉簡,有些瞭然的沉吟道:“破靈滅法神通原來是變異靈獸所擁有的特殊能力,按照玉簡上的說法,懶兄應該還沒有覺醒血脈中的傳承之力,這麼說來,懶兄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的。看來出去後還要用心為懶兄打算一番了……”

小心的將這枚記載了破靈滅法神通的玉簡收入自己的煉玄戒中,陳松再次抓起另一塊玉簡閱讀起來……

陳松如法炮製的讀完所有的玉簡,喃喃自語道:“酥骨香竟然是化龍涎這等寶物,巴俊你倒是準備充足的很,倒是便宜懶兄這個吃貨了……”陳松輕輕一笑,在巴俊的儲物袋中一陣翻找,最終找到一個盛放這透明涎液的玉瓶,扔進儲靈簪之中。

化龍涎是蛟龍疑惑真龍沉睡時嘴中留下的涎液,要知道蛟龍絕對是可以躋身乾元大陸頂級妖獸行列的強大存在,所以就算是其涎液,想要獲得也是一場困難。化龍涎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醒神,當然對靈寵更有強大的啟智之效,可以說是靈寵夢寐以求的寶物。而巴俊早在偷偷對樹懶種下酥骨香之時,就已經準備好瞭解藥化龍涎,這倒是省去了陳松的一大麻煩。

看過玉簡,陳松將目光放在其他幾樣物事之上。略作沉吟,陳松首先抓起了那柄烏黑發亮的匕首來。

雖然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毒龍匕首本身的禁制卻依舊存在。陳松靈氣往其上一注,毒龍匕首頓時不停的顫抖起來,更有衝出陳松手掌往外的趨勢。

陳松臉色一喜,這匕首的反抗越劇烈說明其靈性越強,想到這裡陳松不由心頭更加火熱起來。

“哼,無主的死物還敢反抗?”陳松冷哼一聲,玄素真解猛的運轉,化作一隻靈氣大手,一把對著那毒龍匕首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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