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眉頭一皺,輕輕對著洞口外問道:“是巴俊師兄嗎?”自己的洞府有樹懶幫忙掩蓋行跡,沒想到巴俊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不由讓陳松有些生疑。

“正是在下,沒想到陳師弟會躲在這裡,正是湊巧了。”巴俊的聲音從樹洞外傳來,陳松神識微微外放,發覺正是巴俊本人無疑。

“巴俊師兄,實在不要意思,陳某現在正處在療傷的關鍵時刻,體內真元枯竭,沒有心神控制這禁制,恐怕不能讓巴師兄進來啦……”陳松略作沉吟,低聲回答道。自己所說的倒也大部分是實情,但是體內的真元並沒有枯竭到連禁制都放不開的地步,但是巴俊突兀的出現在這裡,不由讓陳松一陣的不安,他可不相信什麼湊巧之說!

現在,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巴俊沒有歹意也罷,如果巴俊真的有問題,那麼自己放開禁制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外面一陣沉默,下一刻,陳松所在的樹洞地面上一道土黃色的光環閃過,接著巴俊的身影直接出現在樹洞內。只見那蹦山甲獸輕輕鬆開嘴,從巴俊腿上落了下來。

陳松心中一凜,轉而暗自苦笑一聲,自己倒是忘記了巴俊還有一隻無視土屬性法力的靈寵蹦山甲獸。雖然樹懶利用空間禁制將此處隔絕了起來,但是由於時間倉促,可並沒有施展太多的法則之力,而且以樹懶現在的狀態也無法讓法則之力維持多久。

而樹洞外的幾道禁制,根本就擋不住巴俊這“無土不鑽”的蹦山甲獸施展土遁術直接穿入地底進來。

饒是如此,陳松依舊小心的提起體內僅剩的一點法力,眼中有一絲隱晦的精光閃過。還有最多半天的功夫,自己三十六個大周天的玄素真解就可以運轉完成,到時候實力也可以恢復個七八成的樣子,而此刻卻確確實實是個空殼子。

“我這麼唐突的進來,陳師弟不會介意吧?”巴俊毫不避諱的坐在地上,一副大汗淋淋的樣子。“師弟這裡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外加在下擔心師弟的傷勢,聽聞陳師弟你連開啟禁制的法力都沒有,就唐突的自己進來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陳松冷靜的一笑,默默搖頭。“巴俊師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太虛觀的大家是否都安然無恙?合歡宗的態度如何?”

“這次恐怕難辦了,”巴俊搖搖頭,嘆口氣說:“合歡宗跟瘋了似的,一定要將我們留下一般,特別是在陳師弟你逃遁之後,那柳浪甚至對我太虛觀眾人下了殺手!崔血帶來的執事殿弟子瞬間有三人死在了柳浪手中,不過柳浪倒是沒敢對上官明晴師姐下殺手的,嘿嘿……”

陳松心中一沉,問道:“那麼後來呢?”

“後來?後來九宮山的斐楊前輩憑空施展了一套陣法,終於擺脫了合歡宗的返虛修士圍攻,同時在慍道人不惜損失真元的情況下破開了包圍圈,我們才有機會逃離了出來。不過,太真門的五合子中三人、執事殿的四名修士以及受傷的翟明斬好像滯留

了下來。畢竟在那麼多合歡宗修士面前,能夠逃出一部分人已經算是僥倖了。”

巴俊苦笑一聲:“要不是我有這蹦山甲獸幫忙,施展土遁之術,恐怕我也逃不出來的。不過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的,不說別的,光是擊殺我太虛觀三名執事殿修士一事,我們太虛觀就不會善罷甘休啊。看來這次合歡宗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們引發正邪大戰了的……”

陳松勉強松了口氣,知道阿晴成功脫困,總算放下了一點心,不過沒想到翟明斬居然沒有逃出來,不由讓陳松有些愧疚,畢竟當初翟明斬幾次出頭,最後甚至也為自己的逃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的。

“那巴俊師兄,不知道逃出來的太虛觀修士情況如何?你又是如何找到了這裡?”陳松沉吟一番,冷靜的問道。

“大家逃出來的手段不甚相同,逃出來後我並沒有碰見其他同門,可能是我的土遁術距離太短的原因吧。剩下幾天,巴某就一直在這附近隱藏,躲避合歡宗修士的搜查。”巴俊臉色不變的回答道:“至於如何找到這裡,在下蹦山甲獸別的不行,鼻子倒是靈得很,而且由於跟陳師弟你的靈寵同屬鱗甲獸類,相互之間氣息倒也能夠察覺到的。”

陳松眼中精光一閃,沉默了起來。“巴師兄,在下還在療傷的關鍵時刻,不便打斷,要不巴師兄先行自便,等陳松傷勢恢復了再與巴俊師兄匯合如何?”陳松言下之意,已經下了逐客令。

這也是陳松對巴俊最後一次的試探,要知道,樹懶佈置此地禁制前,絕對是將所有的氣息都清楚乾淨了的。不然,陳松也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療傷,所以巴俊所謂的靠氣息尋來此地絕對是不可能之事。

不論如何,巴俊強行潛入進來實在有些可疑,而且剛才的理由明顯也是牽強附會。如果此刻對方不肯退走,那麼陳松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聽到此言,巴俊故作難色的說:“陳師弟在此練功,確實不便有人打擾,但是此刻你我落單的話,著實有些危險。不如這樣吧,師兄我就在這裡靜等師弟療傷完畢如何?同時,師弟連控制禁制的法力都沒有,這幾道禁制也著實脆弱了點,不如由我來加固一下吧?”

說著,巴俊手掌一翻,一套佈陣的器具出現在手中,接著不容陳松分說的十指連彈,幾個陣旗陣盤噗噗的沒入樹洞四周的牆壁上。

“嗤……”一聲細微的破空聲響起,巴俊還來不及調動陣旗,猛的察覺到腳邊一陣的起伏,巴俊不由分說的面色一沉,飛快的朝著一旁跳開。

“嘶……”破空聲中,一道白影爪影一轉,並沒有追擊的朝著巴俊腳邊,正要沉入地下的蹦山甲獸抓去。蹦山甲獸一聲痛呼,陷入土中的半截身子也被凌空拉了出來,樹懶輕哼一聲,宛如扔破球一樣將蹦山甲獸扔到陳松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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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樹懶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巴俊腳下的這只蹦山甲獸。

“陳師弟,你這是何意?”巴俊臉色不善的看著依舊

盤坐在原地的陳松問道。

“沒什麼意思,巴師兄不知道擅自闖入別人的練功之處有些可疑嗎?這蹦山甲獸打洞的本事實在讓陳松放心不下,還是讓它安分一些的好。”陳松冷冷的看著巴俊,轉而笑道:“倒是陳某人要問巴師兄一句,師兄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巴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幾分兇意:“沒想到陳松你倒是謹慎的很。既然被你懷疑了,那麼我也不用繼續跟你虛與委蛇了。堂堂太虛觀修士,卻做出糟蹋女修的淫恥之事,如果我巴俊在此將你斬殺,想必是大快人心之事吧?”

“巴俊,你少在這裡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陳松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孤身出現在這裡,就是並沒有通知合歡宗,那麼說出你的目的吧,不要說什麼匡扶正義的廢話!”

“呵呵,既然陳師弟你是明事理的人,那一切都好說了。”巴俊信步遊庭的繞著陳松踱著步子:“我也一向喜歡同聰明人打交道,這樣子,巴俊對陳師弟這只沒有認主的靈獸十分感興趣,不如陳松你將它留下,我饒你一命?”

巴俊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指著樹懶說道。

“巴師兄,樹懶本來就沒有跟我簽訂什麼靈寵契約之類,如果它願意跟著你的話,陳松自然無話可說,但是如果它不願意的話,這誰也勉強不了的。”陳松心中終於一片敞亮,卻更加不安起來。

對方隱藏了這麼久,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不過此人的心機深沉可見一斑,之前陳松與其交往,他可絲毫都沒有表現出對樹懶的貪婪之意。既然現在巴俊親口說出垂涎於樹懶,那麼恐怕早有計較,此刻若非胸有成竹,恐怕也不會堂而皇之的跟自己攤牌的。

“這個不必陳師弟操心,哈哈,其實不管師弟你同不同意,今天這只身懷破靈神通的變異靈獸,我巴俊都是要定了的。”巴俊英俊的臉上顯出一絲厲色,抬手朝著那樹懶抓去。

樹懶臉色不耐的雙爪一抓,整個人憑空出現在幾丈外的空地之上。

“叮嚀……”同一時間,銀白色的太庚斷辛劍猛的出現在巴俊腦後,毫不遲疑的對著巴俊一削而下。

巴俊臉上詭異之色一現,整個人憑空消失在原地。

陳松心中一凜,千鱗銀光大放,一瞬間將陳松包裹起來。同時,樹懶一聲驚呼,朝著陳松後背掠去。

“轟……”陳松後背如遭雷擊,鱗甲紛紛破碎散落開來,樹懶整個人也凌空倒飛了出去。

“看來,你真的是沒法動彈嘛?陳松,而且體內的法力也確實沒有多少的樣子。”巴俊整個人從地底冒了出來,遺憾的說:“枉費我剛剛在外面佈置了那麼久,看來都用不上了……”

“土遁術?為什麼你的蹦山甲獸沒有事?”陳松心中一沉,不知道何時,被樹懶圈禁起來的蹦山甲獸竟然脫離了禁制,重新落回了巴俊身旁,不然巴俊必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施展土遁之術閃現到陳松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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