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轉眼已經過去一月,安皇城的生活依舊平靜,繁華、喧鬧、日復一日,感覺不到絲毫的波瀾。陳松坐在一個臨窗的凡人酒店之中,靜悄悄的觀察著窗外橫貫安皇城的洛水河。

一壺清酒、一襲青衣的消瘦身影在此處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對於這位奇怪的客人,店小二已經由好奇變成了習慣,初始時人們還在好奇對方安靜的盯著河水在看什麼,能夠讓這人一言不發的看上幾個時辰,最終卻發現外面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一個商賈打扮的中年壯漢走上二樓,神遊物外的店小二連忙醒過神:“這位客官,請問需要點什麼?”

“哈哈,來幾壺好酒,再炒幾個上次的拿手菜過來就好。”那商賈爽朗的一笑,揮手對著店小二說道,這人一看就是熟人。

說完,那商賈走到陳松背後的位置坐下,不一會兒,小二已經端上了酒菜,中年男子不顧形象的海吃海喝起來。自始至終,臨窗的陳松都沒有抬一下頭,彷彿外界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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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兩人,嘀咕一聲下樓去了。青衣少年和商賈男子沒有一點的共同點,一個安靜、一個粗獷,但是閱人無數的店小二總覺得兩人有著某種莫名的關係,具體是什麼卻說不上來。

這商賈打扮的男子每隔個三五天才來一次,而青衣少年則是每天都在,要說他們的聯絡,恐怕就是每次商賈男子都會選擇坐在陳松的背後,不過整天閒情賞景的青衣男子對於商賈男子的叫囂卻並沒有反感。

店小二拋開自己的胡思亂想,走到門口接著忙活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青衣少年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老闆,柳掌櫃根據目前的情報,對這件事的分析就是這些了,六鰲劍派那些混進來的小蝦米都交給潘家修士暗中一個個盯著,赤炎那家夥應該已經按照我們的猜測,已經不再阜陽了,看來那未知的變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

“今天我和柳掌櫃就要離開了,柳掌櫃說,這次的情況怎麼看都不簡單,還望老闆你小心。還有,柳掌櫃說這次說不定是一個開闊我們勢力的機會,所以要回去作周密的準備。”

一個聲音在陳松的識海中說完,陳松似有似無的點點頭,傳音回覆道:“好的,你們路上小心,還有,大愣,跟著柳華不要貪酒誤事,你看這一點凡人喝的酒你就嘴饞到這樣,也不知道你身體怎麼排斥的了這麼多雜誌?”

商賈打扮的壯漢咧嘴一笑,傳音說:“沒事,有紅牛勁在,煉化這點渣滓沒有難度,終於可以回去了!哎,在這裡柳掌櫃整天要我小心,出來傳個話還要易容一番,我臉上有個刀疤哪裡就不像好人了?哪裡引人注意了?真是的……”

大漢不滿的對陳松抱怨一句:“老闆,你該幫俺說說話,柳掌櫃實在太管住俺了!哎,不說了,老闆我走了!”說完,商賈壯漢

大力的拍了拍桌子,對店小二吼道:“小二,爺們吃飽喝足了,結賬!結賬!”

陳松嘴角略微的揚起,看著陳大愣離去的背影,不由搖搖頭。接著,青衣少年再次沉坐,沒有人發現的是,他眼神中似有疑惑、波瀾、以及凝重。

看著洛水邊繁忙的人們,陳松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凡人的生活,不用去擔心明天是否會到來,不用理會自己現在思考的紛紛擾擾。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陳松靜靜的看著安皇城凡人的世態人情,狡詐中帶著善良的小商販、和藹而嘮叨的洗衣婦人、亦或者市井中張狂卻自卑的地痞子……

看著看著,陳松不禁覺得自己更多了幾分為人的氣息,不過更多的是隔離感,自己永遠也不能融入凡人的生活中去,彷彿來自一個不同的世界一般。也許,在凡人看來修真界就是另一個世界了吧?自己,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那一張張不知道名字卻已熟識的凡人臉龐只是自己修行中一剎那的邂逅而已。

又坐了一刻鍾,陳松慢慢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剛剛回到潘府,樹懶一臉興奮的跑了出來:“陳松,侯氏商行的人送東西來了,我們快點動手煉製龍角去……”

陳松有些意外的問道:“莫非侯伯符還真的找到了可以偽造龍角的東西?”樹懶懶得和陳松解釋,拉著陳松就朝著屋內走去,陳松看見遠處的雲夢瑤,不由停了下來:“瑤兒,這些天你在做什麼?整天看不到人,安皇城可不平靜,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雲夢瑤似乎急著出門,揮揮手說:“還用你吩咐?你就給這個話癆子去偽造什麼龍角吧,它都在潘府鬧騰了一天了,會說話的畜生果然煩人!”……

陳松無語的陪同樹懶回到房間,看著樹懶急不可耐拿出來的樹杈狀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角,問道:“懶兄,你就要我用這個給你煉製一個假的龍角?你看見那個龍的角是這麼多分叉的?”

樹懶眼睛一瞪:“哪裡不像了?這可是我來來回回跑了四五趟侯氏商行,侯伯符才給我找到的五色麋鹿角,也算是很珍貴的藥材了!快快快,你給我偽造下,你看我形狀都給你做好了,你只要做個偽裝就可以了。”

陳松無語的看著手中那樹杈子:“懶兄,你確定你當初用神識記住了龍角的形狀?是這個樣子嗎?”

樹懶不管不顧的說:“這不還是半成品嘛,你幫忙修剪一下就可以的。”

陳松被樹懶搞得煩不過,一把將對方收回了儲靈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懶兄,你先回去呆著,等我把我的假龍邪火珠煉製好了,就給你煉製龍角。”

說著,陳松將那五色麋鹿角扔到一邊,拿過侯氏商行送來的另一堆材料。

招出荒火鼎,陳松首先拿起那枚晶瑩剔透的拳頭大小珠子,正是玲瓏鮫心珠,連同房間內的地火陣,荒火鼎散發出陣陣炙熱之氣,在火焰將珠子熔

煉到即將到達熔點左右時,陳松並指對著那珠子打出一道鋒利氣勁。

軟化的玲瓏鮫心珠一瞬間被切開一道細小的口子,陳松同一刻從一堆材料中抓過一可赤紅色的菱角石頭,朝著珠子的裂縫處飛去。

手中不停,陳松一邊控制著火焰強度,再次掐訣將一個玉瓶中白色的油脂引出來,源源不斷的順著菱角火石塞入玲瓏鮫心珠。

“喝!”陳松猛的一聲低喊,口中吐出那帶著炙熱氣息的天蘊火丹,只見那小火球般的天蘊火丹,順著陳松的指引一溜煙的跑到玲瓏鮫心珠的裂縫之下,一道細小的火焰對著那裂縫中噴出,玲瓏鮫心珠的結構一瞬間變得不那麼穩定起來。

“呔!”陳鬆手中打出一個奇怪的印訣,荒火鼎身上的八荒御火陣黑色的光芒亮起,將天蘊火丹火力收束到只有一小束的樣子,對著那玲瓏鮫心珠不緊不慢的燃燒著。

玲瓏鮫心珠做軀殼,散華火炎石為火引子,裂雲狂鯊的油脂當燃料,外加來自先天火靈地的天蘊火丹幫助模擬出火龍蛟的內丹火形態,想來這一枚價值不菲的龍邪火珠應該可以騙過李唐國百年不是問題。

畢竟裂雲狂鯊的油脂也是極為耐燒的,除非有人專門去檢查龍邪火珠,不然應該沒有大問題了。想到這裡,陳松不由輕輕揚起了嘴角……

半個時辰後,荒火鼎的火力逐漸變得微弱,漸漸熄滅。地火收縮的一刻,陳松同時張嘴將小火球般的天蘊火丹吞回丹田之中。

看著手中多出來的那枚變成半個拳頭大小的龍邪火珠,陳松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差不多了,時間不多,正好這次巧兒也在安皇城,我正好可以找機會混進內皇城行事。”陳松自言自語的點點頭,看了看身旁的鹿角,將其扔到一邊……

接著,陳松有些遲疑的拿出一大截骨頭:“復獸變藥劑需要的都是幾種比較遠古的異獸骨髓,這裂雲狂鯊的骨髓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了,算了,反正只是試一試,失敗應該也沒什麼影響。”

想到這裡,陳松再次低頭整蠱起來……

一天後,陳松再次坐在巧兒運送物資的貨車內,一臉無語的看著手中一瓶青黑色的刺鼻藥劑,一臉無語的樣子:“我當初怎麼就沒有想到,這裂雲狂鯊是水裡的妖獸?在陸地上完全沒多少用處嘛,反而還受到了不少的限制……”

“最主要的是,裂雲狂鯊不是遠古血脈,這復獸變的持續時間也太短了,就算我在水中,這裂雲狂鯊的形態也維持不了多久啊?僅僅才一刻鍾而已,這就實在有些雞肋了,”陳松無奈的擺擺頭:“枉費我忙活了這麼久……”

“陳道友,我們到了。”巧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陳松在貨車內回答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你們直接回去吧,接下來我自己行事就可以了。”說著,貨車內青光一閃,陳松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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