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梓一雙眸子沉靜如水,彷彿要將陳松看透。陳松隨意的站在廳中,嘴角輕揚,因為李研梓眼眸深處,那一泓清泉之下卻有著不一般的波動。

“你真的是太虛觀弟子?”良久,李研梓緩緩的開口問道。

陳松點點頭:“這一點,公主上次和李前輩一同時,我想我已經給出了證明。如果公主還是心存懷疑的話,那麼在下也拿不出什麼更有力的證明了。”

李研梓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小心的對陳松問道:“太虛觀弟子成千,不知道陳道友知不知道一名冰屬性修士?他姓李,我想,冰屬性在太虛觀也不多見吧?想,想來以陳道友的實力應該多少瞭解一些的吧?”

李研梓如同一個生怕犯錯的小孩,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完。

李姓?冰屬性?陳松皺起眉頭,對方似乎忌諱極大,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不過,在自己認識的人中,可是正好有這麼一位人物不是?

李明寒,是和潘文卿進入太虛觀之前就認識的,而潘文卿是南陽潘家的人,李明寒沒有理由不是李唐國的人。而且,李明寒在紅塵界的身份是一名皇子,現在看來,對方極有可能和眼前的李研梓認識,甚至有可能存在血緣關係!

這倒真是巧了,不過,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雖然李研梓看起來沒有對李明寒不利的樣子,但是自己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陳松有七八成把握,對方詢問的就是李明寒的訊息。

“公主,太虛觀弟子的情況,雖然不是什麼機密情報,但是牽扯也極多,在下不能隨便透露的。”陳松搖搖頭回答說。

李研梓一怔,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無比的失望之色。

“不過,如果公主能夠交代出自己打聽此人的原因,我倒是可以酌情幫忙打聽一二。”陳松突然又補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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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原本已經失望放棄的李研梓忽然聽到陳松這麼說,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陳松點點頭,安靜的看著李研梓,等待對方的下文。

“陳道友的身份我花時間研究過,想來不屬於我李唐國的任何一方勢力,我也但說無妨,”李研梓考慮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似乎是在給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那人是我血親弟弟,可是因為一些事情,被迫離開了李唐國,而由於我的尷尬處境,也不能和他聯絡上。至今,我知道他進入了修真界第一大派,太虛觀!”說道這裡時,李研梓臉上掩飾不出的驕傲,彷彿在說:我李研梓的弟弟自然有這樣的實力。

“至於其他的資訊,我就不知道了,算起來,我們差不多有十多年沒有聯絡了吧?”李研梓眼神黯淡,低頭不語:“都說修真界險惡無比,說不定他已經不在了也說不定,畢竟他離開時還那麼小……”

陳松沉靜的看著李研梓,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公主,不知道當初你說的那人,是因

為什麼原因而被迫離開?又是因為什麼理由你不能和他聯絡?”

李研梓雖然陷入悲傷之中,但卻並沒有失去判斷力:“抱歉,陳道友,這之中涉及到我李唐國的一些辛秘,恐怕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告訴閣下,起因是我得罪了六鰲劍派,而我弟弟為我頂罪,所以他算得上是六鰲劍派通緝之人吧。我只能說這些了,不知道陳道友能不能幫忙在太虛觀打聽一二……”

“李禦寒,對吧,他的俗名。”陳松微笑的看著李研梓,而對方的吃驚的眼神已經告訴著陳松,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他現在怎麼樣?”李研梓掩飾不住的激動,聲音顫抖的問道……

“他現在叫李明寒,太虛觀明字輩弟子中的翹楚之一,六峰之一若虛峰修士,按照目前的進度,他大概快結丹了吧……”陳松腆懷的說道,說來自己離開太虛觀也有四五年了吧。

李研梓再也矜持不住,失聲抽噎起來:“真的,真的嗎?陳道友難道和他相識?連他的俗家名字都清楚?”

陳松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吧,我當初下山準備遊歷李唐國之時,李師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對我說明情況。看來是擔心他的再次出現對你造成不必要的危險了。”

李研梓已經徹底相信了陳松,點頭抽噎的說:“對,當初我們殺了六鰲劍派一名長老的兒子,對方哪裡肯罷休?當時,禦寒還那麼小,主動站出去頂罪,如果不是有母親生前的幾位朋友幫忙,恐怕他早就死了吧。”

“那時候我也才開始修道,外加我資質不如弟弟,雖然我是公主,但是在六鰲劍派看來,殺我無異於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這些年真的讓禦寒他受苦了……”

陳松沒有多說,原來李明寒還有這樣的過去,難怪他在太虛觀那麼努力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地位了。只有成為太虛觀的棟樑,李明寒才可以不用擔心六鰲劍派的報復,更不用擔心六鰲劍派對自己的姐姐不利!

“公主不必心傷,李師弟是我摯友,他的努力我們都知道,太虛觀不會讓任何一名弟子無緣無故被別派欺辱,而且,以李師弟的資質,結丹之後應該就可以下山和公主相見了。”陳松安慰道:“哼,不管是什麼門派,想動我太虛觀的化神弟子?他們還要掂量一下……”

李妍梓聽見陳松如此一說,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破涕為笑的看著陳松:“是我作小女兒之態了,讓陳道友見笑。不過,既然陳道友和我弟弟是好友,不知道他現在……”

接著,李妍梓斷斷續續的問了陳松一下李明寒的情況,陳松離開宗門也有了幾年,具體的細節自己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依舊盡力回答李妍梓的問題。

在兩個人的交流中,陳松也知道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孤傲無比的女子,僵硬的外殼之下的另一番模樣:李唐國的現任皇帝、李妍梓的父皇李崇

坤,似乎在她們母親離奇去世之後,就時常變得有些奇怪,最後還迎娶了一名六鰲劍派的一名嫡系女修作為皇后,這在李唐國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雖然,李唐國的修真界靠山是六鰲劍派,但是修真界門派基本上是不牽涉任何紅塵界事務的,只有比如凡人之間的征戰等等牽扯到了修士間的對抗、或者需要修士介入才能解決的難題之時,修真界勢力才會浮出水面。

皇帝李崇坤力排眾議,迎娶了這名女修後,李唐國依舊原封不動的運作,似乎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身在皇宮中的李妍梓卻從細微的變化中察覺到,六鰲劍派在慢慢的滲透到李唐國之中。

但是,對方卻並沒有其他的行動,讓李妍梓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只能慢慢的將自己偽裝起來,同時修煉道法讓自己在危機四伏的皇宮中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陳松聽著李妍梓的敘述,皺起眉來。六鰲劍派作為一流修真大派,為什麼會垂涎李唐國這塊凡人的土地呢?是什麼東西吸引他們如此行事?而且還是使用這種暗中滲透的方式?起碼看來,這件事情在六鰲劍派是不允許的,修士不能擅自干擾凡人的生活在,這是修真界的鐵律!

是什麼好處,讓六鰲劍派中有人寧願拿自己門派的聲譽去賭?陳松總覺得,這件事情中透露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感覺,不過自己卻始終抓不到重點。

一個時辰後,陳松起身對著李妍梓說:“關於李師弟的事情,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都告訴你了,既然都是自己人,說不定以後還要公主幫忙處理一些事情的了。那份有關六鰲劍派滲透進皇宮的名單還勞煩公主幫忙收集一下,但是一切以安全為重,不要讓外人察覺到了。”

李妍梓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怎麼做,說來陳道友所做之事也是為我李唐國,在下自然義不容辭。”

陳松點頭:“六鰲劍派現在做的事絕對不符合修真界的規定,算起來他們也歸我太虛觀監管,只是我太虛觀從不過多參與他派之事,所以被對方矇混了這麼久!既然現在瞭解到情況,我只會上報太虛觀處理,凡人是修真界的根基,不論正邪門派,都是不允許修士干擾紅塵界的凡人的!”

李妍梓輕笑:“陳道友這麼說,妍梓自然放心無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安排巧兒送道友出皇宮吧?”

陳松搖搖頭,說:“不用了,這皇宮的廣眼法目大禁只是單向的,出去之時並不啟動,所以出個內皇城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還有,李公主,那個叫青木的人,你也留意一下,但是記得不要走得太近,他們可不是六鰲劍派,弄不好有性命之憂!”

李妍梓點點頭:“我記住了,他是皇室的修士,我與他並不熟,上次只是例行安排的隨他去參加丹比,畢竟皇室的代表,如果都是外面招來的修士,實在有些掉面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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