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午,凌雲子將陳松喚來聽他講道,待陳松從那玄妙之境中退出,便道:“松兒,一轉眼你在為師這裡已經整整一月了,這等強行灌注之法卻是不能做的太過了,為師這是最後一次。”

陳松知道那一月之期已到,也不多說,默然點頭道:“徒兒知道,往後在太虛觀一定努力修煉,定不辱沒了師傅的名頭。”

凌雲子淡然一笑,說:“不久之後為師也會出一趟遠門,大黑元嬰在即,出外遊歷以堪破妄境成就元嬰是必然,想來這藥頤谷是要封谷的了,為師今日就將這護谷大陣的控制之法盡數傳你,你可記好了。”

藥頤谷的護谷陣法大衍元辰陣是凌雲子邀請幾位至交共同佈置,徹底封閉之下就算合體級別的老怪也不可能輕易開啟,不然藥頤谷靈藥無數,早在凌雲子不在之時為人窺覬。

威力越大的陣法也就越複雜,這僅僅是接陣封陣之法就有數十道手印,還有基本迷陣、攻擊等的開啟等等紛亂無比,陳松花了一個時辰才學會,當然這也是陳松修為尚淺不曾接觸陣法的原因。

然後凌雲子拿出那紫血玉佩交還給陳松,說:“這本是你父母之物為師不應多管,但是你身世實在有些奇怪。此物是你身世的一大線索,你還是要小心為妙。”陳松也是頗為慎重的領命接下。

講完這些凌雲子也不廢話,直接喚來嶽謙儒,想來凌雲子已經和嶽謙儒打過招呼了,將一瓶光華流轉竟有些看不真切的碧藍色的丹藥交給他,那丹藥上的光芒讓陳松有一種不敢逼視之感,嶽謙儒連聲拜謝接下。

交代完諸般瑣事,凌雲子直接道:“松兒,你回去收拾好東西就此隨嶽師侄前去吧,為師正在參悟些許東西,離去之時也不用來和為師說了。”說完凌雲子的身外化身就此散去,由於早有心理準備,陳松也是沒有過於放不下,遂轉身與嶽謙儒一起拜禮離去。

接著陳松回到自己的竹樓,也沒有過多的東西可以收拾,簡單的將幾樣平日起居之物收拾了一下,就轉身出去,喚來大黑與小芝兒。兩人也知道陳松離去之事,紛紛道別,最後在大黑的長嘯聲中,陳松與嶽謙儒兩道身影御劍沖天而起,不一會兒已經化作兩個小點消失在天際。

嶽謙儒所御使的是一把厚土劍,劍身長三尺寬六寸,在飛劍中也屬於體積較大的了,乃是一把土屬性的上品靈器,如果嶽謙儒結丹完成,將其再次祭練成法寶也是可以的。陳松的松艮劍僅僅是法器級別,御劍的速度卻是慢了數倍不止。所以出了屯山地界,陳松也不推辭的站在嶽謙儒的飛劍上往東邊天際直射而去。

乾元大陸極東,凡人不能企及之地,群峰林立,背臨大海,高聳如雲的山峰勢如破天一般,這雲霄之上便坐落著修真界人盡皆知的宗門,太虛觀。

太虛觀,九宮山,天劍門,合歡宗,血煞教,御獸谷,並稱修真界正邪六大派,乃是修真界重量級的宗門,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還有不少稍差一點的一等一流的宗派,比如極北之地的凝冰崖,以煉器為主的器軒門,煉丹為主的丹霞派,等等之類共計十二宗,修真界的重大事件都是由這六派十二宗決定著,這也是整個乾元大陸的中堅力量,當然不排除還有不少隱世不出的神秘勢力。

路上嶽謙儒不停的給陳松講述著許多修真界的宗門之事,凌雲子乃是返虛境界的前輩,自然不會給陳松講述這些所謂的門派,但是陳松加入太虛觀,不免會與六派十二宗的弟子有所交集,對這些的瞭解卻也是必須的。

嶽謙儒御劍之速雖不能與凌雲子相比,但翌日中午的樣子,兩人也終於來到了這修真界聞名的太虛觀地界。陳松遠眺之下,高山如通天長劍一般直插雲霄,飛近之後陳松灌注真元於雙眼望去,雲霧瞭然中似乎有瓊樓玉宇閃現,好一派仙家之境。

藥頤谷貴在四季如春,但與這太虛觀的宏偉浩蕩比起來卻是黯然失色的多,不過一想之下也不難理解,藥頤谷本是凌雲子修煉種植之所,而聽嶽謙儒所說,太虛觀練氣期弟子數千,化神弟子兩百餘人,這等人數當然佔地,規模都不是藥頤谷可比的。

修真之輩一切以修為為重,這等外物陳松除了開始驚歎之後也就不再多想,嶽謙儒一臉讚許的點了點頭也不言語,厚土劍土黃色光芒閃動之下,急速向著太虛觀所在的山峰馳去。

來到太虛觀,嶽謙儒單手一揮護山大陣讓出一條通道,幾名練氣修士在山門之處巡邏,認出嶽謙儒,忙作禮請安。嶽謙儒卻也沒有倨傲,微笑著一一點頭應了,看樣子嶽謙儒在門派內也頗得人心,接著兩人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向著太虛觀內飛去。

這次嶽謙儒卻是沒有在正殿等地方停留,反而向著後山射去,並對陳松解釋道:“這次在下卻是奉師父之命下山辦事,凌前輩的丹藥也要儘早上交上去,此時卻是要先回去給師傅覆命,委屈陳師侄陪在下先前去一趟,再者師傅皇甫奇與凌前輩是至交,也好帶你去拜見一番。”

陳松自然沒有意見,點頭微笑不語,心中卻是想著,這皇甫奇是何許高人,凌雲子這一月稍微有所提到,頗有欽佩之意的樣子。

太虛觀佔地太大,再加上嶽謙儒帶著陳松疾馳,陳松也沒有時間欣賞四周之景,只覺入眼盡是大小殿堂,奇花異獸,宛如仙境,片刻,嶽謙儒已經來到後山。

此地比之正殿等之處明顯要古樸安靜的多,嶽謙儒沒作停留,幾轉之下來到一處山崖之上,一座不大的古樸宮殿聳立著。那宮殿卻也甚是奇怪,平平無奇中卻是透漏著幾分高深,最令人不解之處在於那宮殿竟然沒有名字,牌匾之處

卻是一個巨大的龜殼,龜殼上竟有許多龜裂的痕跡。

陳松示意的望向嶽謙儒,嶽謙儒點頭低聲說了句:“到了。”接著在殿前恭敬的作禮道,“回師傅,謙儒攜凌前輩弟子前來覆命。”

屋裡傳來一個嬉笑清脆的女童聲音,道:“嶽師兄,你可回來了,晴兒這些天可是在師傅這裡快煩死呢,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偷偷跑出去偷懶了,不知嶽師叔這次有沒有帶好玩的東西回來給我?……”

陳松有些詫異,抬頭往聲音傳來之處望去,卻是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孩,大概比陳松略大的年紀,一雙清亮的眼睛也盯著陳松望來,滿是好奇的樣子。

嶽謙儒柔聲道:“晴師妹築基已經不遠,師傅這些日的細心指導也是要你沉心修煉,以免結靈竅之時遇到特殊情況。”接著嶽謙儒手指陳松道:“這位就是藥頤谷凌前輩的高徒。”

那女孩一臉的無所謂,彷彿那靈竅的瓶頸毫不放在眼裡,反而蠻好奇道:“凌伯伯也收徒弟了?”自言自語的看向陳松,那女孩作了一禮:“我是師傅皇甫奇座下最小的弟子上官明晴,你叫什麼名字?”

陳松這才有時間看那女孩長什麼摸樣,五官精緻瑩玉,瓜子臉,尤勝那水汪汪的妙目,脈脈含情,這女孩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竟似儼然已是一副美人胚子。

陳松被那女孩的聲音打斷,忙回道:“在下陳松,向上官師姐問好。”上官明晴見自己比陳松虛長幾歲,也不矯情,點頭回禮。

接著,上官明晴道:“我們先進去吧,師傅已經在等了。”說著已經自顧自的跳進屋子。

三人進殿後來到正廳,只見屋裡坐了一位老者閉目靜坐,一身灰色的道袍,看起來卻是比凌雲子蒼老幾分,給陳松一種比凌雲子更加深邃的感覺,嶽謙儒上官明晴一起作揖喊了聲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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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也知道眼前這位氣勢深沉的老人這就是皇甫奇,忙作禮道:“在下陳松,攜師傅凌雲子之名向皇甫前輩請安。”

那老者也是不曾睜眼,陳松只感覺一道奇妙的神念掃過自己,那坐上的老者開口笑道:“恩,沒想到凌瘋子這次紅塵行走卻是收了個好徒弟,免禮了。”

接著,嶽謙儒將那水源丹奉上,並對皇甫奇簡單回稟了此行的經過並提出了凌雲子讓陳松入太虛觀之事,皇甫奇也不多說,收下丹藥,要嶽謙儒去給陳松安排,接著叮囑嶽謙儒看管上官明晴,接著就讓兩人帶著陳松去安頓,交代完諸事之後笑著對陳松道,諸事完畢之後單獨來一次,至於有何要事卻是沒有說。

想來凌雲子真的是與皇甫奇關係極佳,不然一代宗師不會對陳松這練氣低階修士如此上心。

接著三人拜了一拜,結伴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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