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走上前,對雲夢瑤頷首,輕輕接過丹藥,接著一道碧綠色的光芒從掌中升起,將那枚駐顏丹包裹在其中。陳松駭然,那碧綠的光芒中蘊含著強大的生機,而且帶起沁人心脾的草藥味道,這個人的真氣已經帶上了藥香!

所謂的體含藥香,是指煉丹師煉製丹藥到達一定數量之後,藥性融入體內的結果,當然等丹術到達自己師父凌雲子的境界之後,一切的異象都內斂隱藏。雖然體含藥香不一定代表煉丹境界多高深,但是那絕對代表著煉丹數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而陳松在對方出手的一瞬間就認定,這男子的煉丹境界一定高出自己太多!因為對方對碧綠光芒的控制度絕非陳松可及,而且那光芒直接滲透進入駐顏丹,這份丹藥控制力絕對是陳松所不具有的。

“這是一顆貨真價實的駐顏丹,而且品質絕對不低,”那潘姓男子眼中帶起幾分光芒:“而且這丹藥應該是剛剛成丹,因為丹藥中還蘊含著丹汞爐火之氣!請問這位姑娘,不知這枚丹藥是誰人煉製?李唐國難道又出了一個玄階丹師嗎?而且有能力煉製如此神奇的駐顏丹?”

雲夢瑤和陳松均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對方眼光如此毒辣,竟然連成丹的時間都看的出來。陳松看見對方微笑的嘴角竟然和潘文卿神似,有些不確定的說:“南陽潘家?不知道這位前輩可曾認識一位叫做潘文卿的女修?”

陳松依稀的記得,潘文卿一次說話中似乎提到過南陽潘家,不過大家進入了修真界,都沒有提及自己紅塵界的身世。現在想來,陳松有些懷疑潘文卿、李明寒根本就是李唐國的人。而且李明寒是一國的皇子,又與李唐國皇族同姓,這就更加巧合了。

那潘老怪一怔,意味深長的說:“她是我潘家晚輩,原來這位花折派的高徒竟然與小女相識?不過我看你氣沉丹汞,吐息間更有一股藥力在鼻尖……”

“咳咳,”雲夢瑤突然打斷道:“師弟,不要胡亂和人家攀關係,還有那個什麼南陽潘家,我的駐顏丹可有什麼問題?”

陳松抱歉的一笑,對青衣男子說道:“在下陳松,額,花折派弟子。”

潘姓男子點點頭:“有時間去我南陽潘家坐坐,我隨時歡迎,到時候你就報我潘青楓的名諱就好。”說完,潘青楓對雲夢瑤說:“抱歉,剛才潘某看見道友的神丹,一時間有些激動,兩位正主勿怪。血蠱仙娘,這駐顏丹世間少有,論珍貴絕對高於那瘟瘍蠍子!”

血蠱仙娘點點頭,有些黯然神傷的看著那丹藥:“當年,那個負心漢為了柳賤人連命都不要,深入南海採集紅顏珊瑚淚。一時間我心灰意冷,性情大變,直到後來因為柳賤人而反出禾山道。那個花心的傢伙,說什麼對柳賤人是一見鍾情?他們才見過幾面?真真是為自己風流找個藉口!”

“他和你不是一路,一開始你們的結局已經註定,就算沒有我師叔,你們一樣不可能。”雲夢瑤眼神沉靜如一潭死水,但是陳松分明看到了那安靜的湖水之下湧

動著的哀傷。

“是啊,他只是個多情種子而已,”血蠱仙娘嘆息:“他承諾給我的東西,最終全部被你師叔奪去。然而你師叔終究沒有服下這枚駐顏丹,儲存到了現在。”

雲夢瑤搖搖頭:“你錯了,剛才潘青楓說過,這枚丹藥是我最近找人煉製的,這丹藥並不是他給的。只是我師叔覺得當初年少輕狂,負氣與你相爭實在不應該,這紅顏珊瑚淚就讓我拿來還給你,希望你收下。我覺得你想要的或許是那人未兌現的承諾,所以自作主張讓人給你煉製成駐顏丹了。”

血蠱仙娘眼中有幾分神往:“是啊,柳賤人做事雖然卑鄙,但是心比天高,一定要那人親自給他煉製!呵呵,而我血蠱仙娘只是希望得到那麼一絲一毫的心意罷了,真正比起來我確實不如她。”陳松嘆息,說來著血蠱仙娘也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如今的濃妝豔抹只是為了掩飾心中傷痕吧?能夠與雲夢瑤師叔相爭,年輕時一定也是個極漂亮的人兒吧?奈何為情所傷……

雲夢瑤點點頭:“看來你也算走出了情網,難怪可以修為再進,今日我是託師叔之命向你賀喜,也算了卻她的一段舊事罷了。”

血蠱仙娘恢復了之前的笑顏:“你這小妮子真是會說話,本來是來求我要東西,卻說得這麼好聽。不過這駐顏丹也算徹底讓我放下了心結,今後修為說不定真能夠再進一步。算了,我仙娘今天心情大好,那個瘟瘍蠍子你直接拿去吧。”

禾山道少宗主苗一輝臉色一變說:“血蠱前輩,這不太好吧,好歹這是我對令嬡的聘禮,這樣子我們禾山道不好做人吧?”

血蠱仙娘理都不理會苗一輝:“既然是你送的禮,那麼我怎麼用,還要你們指手畫腳嗎?要不然你們拿回去?”

苗一輝臉色漲紅,彷彿吃下蒼蠅一般,半天沒敢說出一句話。

雲夢瑤接過一個漆黑的缽形罐子:“今日打擾了血蠱仙娘的盛宴,此間事了,那雲夢瑤也就不打擾諸位了。”說著雲夢瑤走到苗一輝面前,一陣戲謔的對血蠱仙娘的女兒說:“這位好夫君可要看緊囉,雖然有些孬鍾,但是這皮相還看的過去……”

說著雲夢瑤嬌笑一聲,帶著陳松揚長而去。

苗一輝雙臉鐵青,整個宴席陷入無比的尷尬之中,禾山道眾人簡單的對血蠱仙娘執禮,率先退席,血蠱仙娘對這些恍若未見,絲毫不怕今天得罪了禾山道,現在對方需要自己這個靠山,自己這麼做又何嘗不是給禾山道一個強勢的姿態?

“只是這禾山道實在越來越不上進了,一個少宗主不論心智還是度量都如此不堪,也可憐了我的芷兒,”血蠱仙娘心中暗想,看向那同樣一臉氣憤的女兒,輕嘆一口氣:“這花折派的傳人不簡單啊,芷兒和她比差遠了,希望不要和她遇上,重蹈我的覆轍……”

坐下的潘青楓眉間聳動,伸手接下一道傳音符,而後起身對血蠱仙娘說:“血蠱道友,我潘家臨時有事,今日就不在這裡嘮叨了,先行告辭。”

血蠱仙娘從思索

中醒來:“哦?潘老怪不多呆一會兒?現在宴席才剛剛開始?”

“沒辦法,現在確實有事,先告辭。”

潘青楓飛馳出了萬壑谷,傳音符中的話語縈繞耳旁:“高祖,我是文卿,陳松真的來李唐國了?他確實是玄階的煉丹師了,真實身份是太虛觀木秀峰弟子,還是木秀峰蘇首座的弟子,但是其另有師承。文卿和他相熟,此人背景不簡單,大膽猜測他身後丹道絕對不是我們一個南陽潘家可以比擬。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慎待此人,與他交好。”

潘青楓心中波濤洶湧:“這麼年輕的玄階煉丹師,而且可以煉製駐顏丹?不過為什麼要妄稱自己是花折派?此人來歷非凡,再加上與文卿丫頭的關係,我們潘家要重視啊……”

暮色四垂,雲夢瑤拿到那瘟瘍蠍子心情大好,笑著對陳松說:“你說我們現在去哪裡?”

陳松一愣,回答道:“你接下來沒有安排了?徵求我的意見?”

雲夢瑤臉上輕笑,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呆子”。陳松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瘟瘍蠍子至於讓雲夢瑤心情大好嗎?陳松覺得或許另有原因,不會是因為送出的駐顏丹,所謂的了卻師叔心願了雲夢瑤才這麼開心吧?送人家那麼貴重的丹藥,還笑得這麼開心,真是想不明白。不過陳松沒敢打聽她師叔的舊事,也沒有問她,為何要隱瞞她師叔早已經失蹤的訊息。

“我們去鐵峒山上轉轉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看下風景。”

陳松臉色一陣怪異,自己腳下就是鐵峒山,但是可著實沒有什麼風景可言啊,光禿禿的不見絲毫的樹木,就連岩石都是一層鐵青色的山岩:“這裡看風景?”陳松實在不理解雲夢瑤心中的想法。

兩人慢慢的鐵峒山上“漫步賞景”,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當然,陳松不知道雲夢瑤在想什麼,自己腦海中浮現了大黑曾經給自己說的一句話:“天地靈氣,五行屬性中水師至柔至淨,水念衣就是對水屬性至柔之道的開發,你不要小看這法術的威力,隨著你修為增加,威力會大到你沒辦法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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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神話中觀音菩薩的淨水瓶,就是將水屬性淨化之力提純到極限,傳聞時間還沒有不能被其驅逐的陰邪汙物,包括你的九幽煞氣!”大黑滿口吹牛的說:“不過,那只是傳說了,現在應該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陳松心中暗自打算,水靈氣的至柔至淨,使其含有強大的消融同化之力,按照這個思路試圖消融那萬千絲的水靈氣是最安全的,只是自己對水屬性瞭解的並不多,一個水念衣的領悟實在不足以讓自己破解。

就在陳松苦惱之時,雲夢瑤輕笑,自言自語的說:“終於來了嗎?比我想象的慢上不少,敢讓本小姐在這裡苦等,你們可要吃點苦頭了……”

陳松一愣,雲夢瑤在等誰?原來兩人在這鐵峒山上轉是別有目的!不待陳松提出自己的問題,數道破空風聲傳來,陳松已經看到了來人是誰——禾山道弟子,領頭的正是少宗主,苗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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