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鷹也可能知道這個局,甚至是這個局的策劃者,為什麼你不懷疑他?”

“因為他極有可能已經死了,”回想剛才的慘叫,陳松起身:“而且我沒有發現他的動機,而張莽起碼借我們之手吸取了大量血鴉精血甚至史開山的魂魄!不要因為一個人外表憨傻就認為他無害,有人的偽裝可以逃過所有人的眼睛,但是逃不過別人的心。”

柳華宛如醍醐灌頂般呆立當場,對於陳松,柳華由最初的猜測、到後來的懼怕、直到現在變成敬佩!對於陰謀家來說,潛伏偽裝是最基本的,而在別人的局中要找到別人的破綻,就必須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那麼陰謀一定逃不過自己的心,陳松所說之話給柳華上了極為重要的一課!

柳華深吸一口氣,對陳松恭敬地拜首:“陳松道友一席話讓柳華受益匪淺,至此才知道自己的淺薄!如果柳華此次能夠化險為夷、逃出昇天,一定唯閣下馬首是瞻!”柳華機智過人,一直都以自己的算計引以為傲,但是這次徹底為陳松折服。

“等逃出去再說吧,”陳松面無表情的說:“要是我沒有猜錯,那有“情感”的瘴氣旋風的出現,一定將我們的存在洩露了出去。此刻對方肯定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你要是不想冒險可以留在這裡。”說著陳松朝著聲音的方向追去。

柳華一愣,苦笑道:“留在這裡?恐怕比跟上你更危險吧。”柳華為人本來極為聰明,此刻哪裡會分不清楚利弊?對方將自己一行人完全的算計進去,此刻絕對不會輕易讓自己退走,要是自己跟著陳松還可以博一條生路,留在這裡天知道會遇見什麼?

漩渦將谷底大部分瘴氣吸收乾淨,此刻已經基本可以看得見周圍,遍地的枯骨腐肉,但是只有極少的幾種陰性的腐蟲毒物,整個谷底一點生物都沒有。再看遠處枯骨堆積中有一道深入巖壁的甬道。

剛才王亞鷹的聲音就是從這山內甬道裡傳出,陳松站在甬道前兩手一合,連印訣都沒有結一口大火朝著甬道中吐去。這只是低階的火系法術,陳松這三年閒來無事也隨便修煉了一些。

“陳道友,你有沒有想過這裡根本就不是黑煞老人的洞府而是張莽設下的一個局而已?”柳華清醒過來後,隨之恢復的還有他的智商。

陳松無所謂的哼了一聲:“這還重要嗎?我不會不明不白的讓別人暗算,就算不是黑煞老人的洞府,我也要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陳松言語中透露著無邊的殺意,這些年紅塵打滾,陳松的道心徹底堅定起來,對於心懷歹意的敵人自己絕不手軟。

柳華眼神複雜的看著陳松,年紀輕輕卻心思縝密,做事穩重且殺伐果斷,背景神秘,這樣的人要是可以讓自己跟隨左右,那麼自己將來的前途也一定不可限量吧。柳華心中有了一絲決斷,也正是柳華此刻的決定,讓這位資質、靈根屬性平庸到一般宗門都看不上的人,最後成為乾元大陸的一個神話。

火球將甬道照的一片通明,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兩人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甬道並不是很長,才走不到一會兒,面前已經顯出一個圖案猙獰的石門。

陳松神識掃過,一腳踏進門後,空曠的大廳只有簡單的幾個石凳石桌,除此之外就是幾個耳室的門緊緊關著。一個人,一具屍體是大廳內最顯眼的事物,這樣的結果陳松已經猜到,剛才的慘叫聲下,王亞鷹凶多吉少,但是此時的情形又讓柳華大腦再次混亂起來。

因為,那站立著的活人儼然就是王亞鷹,而地上躺著的,是如假包換的張莽屍體!

……

陳松冷冷的看著王亞鷹,沒有說話,一旁的柳華卻下意識的後退著,剛才一切的猜測都建立在幕後黑手是張莽的基礎上,然而此刻對方卻渾身冰冷的死在了這裡,反倒是王亞鷹活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松不相信自己的推斷出錯,那麼就必定說明這其中有自己還沒有搞懂的環節,玄素訣一遍遍的運轉,陳松大腦飛快的思考。

“陳道友,柳道友!”王亞鷹熟悉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沒想到你們還活著!實在太讓我驚喜了。”

柳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呵呵,王道友驚喜什麼,僥倖撿回一條爛命而已。”陳松這雙眼死死的盯著王亞鷹,希望從其身上看出破綻。

王亞鷹一愣,以為柳華在責怪當初自己三人獨自離去之事,不由歉意道:“柳道友還對我們三人獨自逃命心有怨言嗎?如果那樣王某只能抱歉,假如事情再發生一次我依舊會這麼做的,當時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為了諸位將命留在那裡。”

王亞鷹口氣不卑不吭:“而且我們三人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說著王亞鷹臉色有些難看:“首先史開山受傷被血鴉拖住留在了洞窟,現在就連張莽也……哎……”王亞鷹言語中充滿了悲痛,眼睛都有些溼潤。

柳華看了看旁邊的陳松,王亞鷹的表現如此真實,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難道一切都是陳松想多了?王亞鷹抹了抹眼角說道:“我知道兩人對我有間隙,當時此刻卻有一個難題要我們一同解決。我們散修一起探險尋寶不外乎利益,現在黑煞老人洞府在前,可是以我一人之力無法破開洞府的防護禁止,我們是否應該先放下成見一同開啟這禁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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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華看著整個洞府,周圍耳室中確實每一個都有禁制加持。陳松的聲音突然響起:“張莽是怎麼死的?你們已經闖到了這裡,為什麼他死了?還有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聽到了你的慘叫,還看見谷中瘴氣……”

王亞鷹彷彿想到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懼怕,聲音顫抖道:“張莽和我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開啟了大廳的禁制,此時突然被你們所見到的漩渦瘴氣襲擊,等我想回救之時儼然已經來不及了。好在那瘴氣席捲張莽一人後就詭異的消失了,要不然我也……”

柳華眼色大變,王亞鷹

話中的漏洞連自己都聽了出來,但是一旁的陳松輕輕將其按住,同時陳松手指飛快的在其胳膊上比劃著,柳華不知道陳松為什麼不秘密傳音而選擇了這種古老的方式。

王亞鷹有問題,剛才陳松只是說看見谷中的瘴氣變化,並沒有說具體變化在哪裡,但是王亞鷹卻肯定的說:“被你們所見到的漩渦瘴氣襲擊”!這只能說明王亞鷹對陳松兩人的遭遇一清二楚,更肯定的說,那漩渦瘴氣中透露出來的驚喜之情,極有可能就是王亞鷹!

而王亞鷹依舊一臉驚恐表情十足,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柳華此刻來不及感嘆陳松的機智過人,因為陳松反覆比劃的幾個字自己已經領悟出來:懸崖半壁瀑布,速去!

柳華眼中光華一閃,裝作驚恐的叫道:“張莽道友也是被那瘴氣漩渦所傷嗎?當初那瘴氣與我們相遇之後竟然透露出驚喜的感情,他恐怕是活物!我感覺整個事件中有陰謀,一定是我們暗中的行動被其他勢力發現了,現在躲在深處暗算我們,不行,我覺得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說著不待王亞鷹反應過來,柳華發瘋的朝著甬道外跑去,王亞鷹不由大急想要將其攔下。陳松突然開口:“王道友不要勉強柳華了,他落入谷底之時差點死在瘴氣之下,恐怕對那瘴氣漩渦有了陰影。這禁制既然王道友和張莽兩人可以破開,那麼我們兩個多花些時間同樣可以破除的。”

王亞鷹疑惑道:“是這樣子嗎?差點死在瘴氣之下?不知柳華遇到了什麼?”陳松隨口胡扯來的理由只是想試探王亞鷹到底是不是靠那瘴氣漩渦發現的自己等人,如果只是遇見瘴氣漩渦才發現的自己,那麼瘴氣聚集之前的事對方一定不清楚。

答案顯而易見,王亞鷹確實對兩人之前的事不甚知曉,陳松故作一副貪婪的樣子:“王道友你這麼好奇這做什麼?我們還是快些破開這禁制吧,裡面的東西我們兩個可是要平分的,這些我們可先說清楚!”

王亞鷹顯然不想露出馬腳,連忙故作恍然大悟狀:“陳道友說的有理,這裡奇怪的緊,發生點什麼實在太正常不過,我們還是馬上開始做正事。”陳松已經自顧自的背對著王亞鷹開始研究起一個房間的禁制起來。

王亞鷹說道:“這裡的禁制極為複雜,但是年代可能有些久遠,所以威力削減,我看我們直接破去就好。”

陳松點點頭,問道:“王道友,這裡只是黑煞老人的洞府還是陵寢?”兩個人分別使出最強大的攻擊朝著一個耳室的禁制刺去。

“陵寢啊,”王亞鷹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一副極為急切的樣子:“只是那黑煞老人的屍首不在正堂,或許在這耳室之中。”話語聲的掩蓋下,陳松敏銳的感覺到一絲兇戾的氣息順著王亞鷹的龍頭杖融入禁制之中。

也許別人沒法發現那股隱晦氣息,但是陳松絕對不會忽略,因為這東西對自己來說實在太熟悉不過——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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