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赤裸裸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但是陳松不會像柳華一樣,最後時刻因為自己要死而硬拉隊友陪葬。不理會柳華的激憤,陳松轉而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一會兒是退出血鴉魔窟,還是繼續探索黑煞老人洞府?”

柳華收起剛才的失態,連忙回答道:“自然是先回去找到我的母子連心針中的母針,然後根據母針對子針的感應找到史開山三人。要是對方死了,那麼我們也可以拿下他們身上的法器丹藥當做利息,要是他們僥倖逃脫我們就跟在他們身後找到黑煞老人的洞府。”

陳松點點頭,柳華雖然為人歹毒,但是遇事後的決斷還是有勇有謀,陳松疑惑的說:“王亞鷹連你都沒有告訴那黑煞老人的洞府所在嗎?”

“哼,恐怕洞府在哪裡王亞鷹都不確定吧,”柳華不屑道:“這洞府是張莽獨自發現,要不是自己能力不夠不能破開洞府禁止,他會告訴其他人?你真因為他們心很齊嗎?不到目的地,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誰不留有後手?”

陳松微微一笑,解開土巖壁貓身出去,柳華見陳松表情平淡,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唯恐他誤解了自己剛才話語的意思,柳華不由上前解釋道:“陳松道友不要誤會,你是柳華的救命恩人,柳華對你是絕對沒有戒備的。”

陳松微笑點頭,一切大家心中有數:“柳道友還是快些兒塗些血鴉鮮血在身上吧,等會兒血鴉回來發現了就不妙了。”

“正是這個道理,血鴉視力極差,只要我們掩蓋掉身上的血氣他們就發現不了我們的了。”柳華說著拿起地上的血鴉屍體塗上新鮮的血液,臨走時還不忘將楊道志的儲物袋撿起,看見陳松視若未見也就沒有提出平分之話。

陳松的實力超出了柳華的預計,身為散修煉丹師已經是極為厲害的存在,而且還有不弱於王亞鷹這名靈竅後期的實力!要知道陳松的靈壓看來絕對只是靈竅初期的強度,然而此人戰鬥力卻不容柳華小視。

他到底是什麼底細?恐怕一般的宗門弟子都比不上陳松的實力吧?一般散修由於受到功法資源的限制,整體實力弱於宗門弟子。但是王亞鷹的戰鬥力絕對不差於宗門弟子,而這陳松就更加恐怖了,如同當初柳華投靠王亞鷹等人一樣,柳華有一絲可以討好、投靠陳松的想法。

一個沒有靠山和背景的散修,絕對沒法在修真界生存!這就是修真界的殘酷!

地上厚厚一層血鴉屍體,粗略估計,剛才的兩方對碰,起碼有超過兩千只血鴉斃命,現在這些屍體成為了指引陳松兩人找回來路的最好標記,順著屍體,兩人謹慎的在洞窟中潛行著。一隻血鴉王就可以認出陳松等人,那麼更強大的血鴉皇更不在話下,陳松可不想再被圍攻一次。

踩著血鴉的屍體,兩人回到了遇到血鴉王之地,柳華單手招出深埋地底的子母連心針的母針,一道印訣打在其上,那三寸長的銀色長針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最後指在一個方向靜止不動。

柳華睜開眼:“子針就在由此正南方向,還在快速移動著,我們快些追上去。”陳松點點頭,兩人在母針不時的擺動指引下,朝著針尖所指的方向小心前進,此時陸續有不少血鴉歸巢,不過兩人小心避讓之下並沒有再遇到血鴉王之類。

只能說剛才大家運氣太差,血鴉王、血鴉皇大多時候應該是蟄伏在那洞穴之中。幾人卻在數萬血鴉中巧遇了一隻“外出”的血鴉王,最後還鬼使神差得逃到了血鴉魔窟最深處的洞穴。一路上遇到的歸巢血鴉越來越多,陳松只得拿出兩張隱身符貼在自己和柳華身上。

這隱身符雖然不比史開山的遁術可以直接穿過岩石,僅僅可以掩蓋身形,但這不影響隱身符的不菲價格,要不然六人進入洞窟之初要是塗上血液藏住氣味,使出隱身符隱去身體,那麼血鴉王也發現不了的。

柳華看見陳松大方的扔給自己一張隱身符,不由對他更加敬佩起來。陳松對於柳華來說就是謎一般的人物,柳華已經有些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簡單的散修煉丹師身份了,不管法術還是武器,陳松的水準完全不是散修可以比擬的。

再過不到半柱香時間,柳華突然站定:“他們停下來了,好像發生了什麼變故,我們快些跟上去。”空中的母針瘋狂的擺動起來,陳松皺眉:“對方打起來了嗎?”

柳華悶頭應了一聲,輕身術御使著飛快掠起,不久柳華面前的母針突然靜止下來:“史開山恐怕出事了,我們快點過去。”

“什麼?”陳松驚訝無比,暫且不管柳華是如何確定,連忙跟上。

柳華聲音凝重道:“馬上就到了,你一會兒便知道了。”

兩人轉過一個洞窟,史開山的屍體已經開膛破腹,雙眼驚恐的瞪向空中,渾身除了頭顱再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彷彿被無數的血鴉撕咬過,但是此地卻沒有任何血鴉的影子,柳華一手將子針從史開山心口招出。

“他們遁術耗盡,在這裡與血鴉交手,但是史開山受傷拖累,被拋棄了。”柳華臉色十分難看,因為這意味著線索斷開,王亞鷹、張莽唯一知道黑煞老人洞府的人已經被跟丟了。陳松心中有些疑惑,總覺得史開山身上少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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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退走嗎?”柳華遺憾的看著陳松,陳松凝視著柳華,眼神透露出幾分莫名的冷意,柳華不由被盯得毛骨悚然。

良久,陳松收回眼神,變回原本平淡的樣子說道:“百里思香豆,氣味輕但不容易消散,這是寄生在其豆子上的青蚨蟲,他可以循著氣味找到那百里外的思香豆。”

一隻米粒大小的青色小蟲飛了出來,在陳松的護持下顫巍巍的朝著遠方飛去。陳松低聲道:“我不管你想不想耍花招,但是最好不要做傻事。接下來我可以找到他們,至於你,去留隨意。”對於柳華這樣的人,陳松此刻再次暴露底牌,確實要警告一番,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反戈一擊。

地上躺著的史開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柳華臉色

急變連聲說:“不敢。”同時對陳松的手段更加驚異起來,這是什麼時候陳松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王亞鷹他們身上種下那百里思香豆?不,柳華可不認為陳松只在他們兩人身上種下了思香豆,恐怕自己身上也有吧?

想到這些柳華不由連冒冷汗,自己一向算計別人,沒想到自始至終陳松都徹底掌控著局勢,自己竟然連對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都不知道!柳華不由對陳松升起一陣無力之感。咬咬牙,柳華不肯放棄的跟上。

青蚨蟲時快時慢的賣力飛著,從角度上來看,王張兩人已經偏離了血鴉魔窟的方向,身邊不時有血鴉歸巢,但是隱身符之下的兩人並沒有被發現,掩蓋了氣息,外加隱身符,就連三隻血鴉皇經過身邊都沒有發現他們。

在曲折的洞窟中行走了一會兒,陳松發現已經離開了血鴉的巢穴,那令人回想發麻的血鴉洞窟已經落在了身後。青蚨蟲依舊不緊不慢的飛著,這說明王亞鷹、張莽兩人並沒有被困住,反而已經安全逃離出來。

這裡屬於荒無人煙的地界,凡人唯一能夠接觸的只有外圍的血鴉,所以地理上這山脈被稱之為血鴉魔窟,但是血鴉魔窟只是這群山的一部分,魔窟身後更有數不盡的險地,就如此刻被柳華斬斷的數十條黑色巴蛇。

這蛇與在外圍偷襲柳華的黑巴蛇一模一樣,但是個頭足足大了數倍不止,有的足有人的小腿粗,數丈之長。這蛇雖然連妖獸都稱不上,但是那噴出的毒液可以無視法力護持的靈罩,甚至連低階防禦法器都可以腐蝕,應付起來實在大意不得。

柳華氣急敗壞的將十幾條黑巴蛇屍體砍得稀爛,剛才自己一時不慎導致毒蛇毒液噴在了自己飛劍之上,這柄金屬性飛劍得之不易,對於不富足的散修來說,絲毫的損傷都難以彌補,而且柳華在這飛劍身上做的溫養功夫起碼廢去了兩成!

陳鬆鬆艮劍將不遠處樹枝上落下的,人頭大小的蜘蛛紛紛斬為粉碎。柳華低聲抱怨道:“雖然在青蚨蟲的幫助下我們可以找到對方的蹤跡,但是這裡實在太難走了,時不時有千奇百怪的危險出現,讓我們疲於應付。”

“恩,”陳松輕輕點頭:“我們被這毒物纏住耽誤了不少時間,與他們的距離又拉開了許多。”

“哼,要是我們身上也準備了一應的應對之物也不會這麼狼狽了。”柳華不滿的說著,這柳華機智有餘,可惜心眼太小難成大器,陳松不由笑笑,沒有理會。青蚨蟲飛行速度不快,但是對百里思香豆的氣味可是極為敏感,兩人又跟了一段距離,青蚨蟲指引的方向似乎有些混亂起來。

首先是朝東走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接著竟然掉頭往回,最後青蚨蟲直接在一處懸崖邊上打起轉來。陳松微微皺眉,一道神識朝著懸崖下探去。

“半腰處有一瀑布,並無異樣,王亞鷹兩人並不在那,再往下有一層瘴氣,神識都沒法穿透,想來這層瘴氣隔絕了青蚨蟲的查探,”柳華分析道:“他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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