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大陸地域遼闊不知何幾,凡人所不能窮其盡。除了少數土地肥沃,人口密集的繁華之地外,其他地域卻是天險阻隔,野獸橫行,乃是凡人的禁忌之所。雖然如此,紅塵界盤踞之地往往也是綿延近萬里,各國征戰,王朝興替的故事也是時有上演。

是人便有好奇心,早先就有好事者妄圖以自身之力來探乾元大陸之究竟。然而凡人之力終究有限,所取得的進展也是聊聊無幾。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久而久之人們卻是發覺了不少奇險之地異象連連,欲深探之而不得要領,最終將其歸之為仙境,再加上流傳於凡塵中的仙緣之說,雖然不知其真假,人們倒是也接受了乾元大陸人仙共存之說。

故事起源於乾元大陸南部——蘭州。蘭州偏南,有一山謂之青陽山,此山南接蠻荒之地,植被豐富,盛產各種藥草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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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鎮,地處青陽山腳下,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山下小鎮。此時,土坡路上,一架板車正不緊不慢的向著鎮子駛去,拖車的瘦馬,車上的一老一少,以及幾籮筐的藥草,就是全部的內容……

“阿松,等一會到了青山鎮,你就先到莫大夫那裡看病,阿爹去賣了這些藥草就去找你。”老者慢吞吞的說著。那小孩看起來就五六歲的個頭,也不說話的嗯了一聲,也不知聽清楚沒有。老者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小孩,微微嘆了口氣“苦命的孩子”,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

小孩叫陳松,據阿爹說是他在青山深處採藥時撿到的,當時陳松尚在襁褓之中,不知怎麼被掛在一棵懸崖老松樹上,也虧得阿爹那次採藥到了那裡,不然都不知怎麼樣。據老漢估計,那嬰兒起碼被掛在樹上一整夜,因為其包裹的被褥都完全被露水浸溼了。然而嬰兒卻是臉蛋紅撲撲的一點事沒有,不禁讓人嘖嘖稱奇。

老漢尋遍嬰兒周身,除了在其背心發現了一塊不大的深紫色玉佩,再無他物,從而嬰兒的身世也無從著手了。

阿爹早年喪子,一時不忍就把陳松撿回來當孫子。老漢姓陳,由於嬰兒發現自一顆老松樹上,也就給小孩取名叫陳松。

山裡人民風淳樸,對待陳松也像對待自家孩子一樣,小陳松也就吃著村裡面婦人的乳水長大。不知是陳松斷奶早還是怎麼的,小小身體弱不禁風,更讓人不解的是小小年紀就染上一種怪病,身上起著些許紅疹子,初始還只在肚臍那裡,慢慢就蔓延至腿上、背後,平時也不怎麼看的出來,只是每月總有那麼幾天又癢又痛,極不舒服,所以陳老爹每次進鎮賣草藥總會帶著陳松去莫大夫那裡看一下,但幾年下來卻也不見好轉。

不覺間陳老漢爺孫倆已經到了鎮上,陳松依舊被帶到莫大夫那裡看病,接著阿爹便去賣草藥。須臾陳松看完病,沉默寡言的他就拿著藥坐在醫館門前的板車上等阿爹回來。

陳松算算日子,過幾天又是月華之夜,不知道這次身上的怪疹子又要有多難受了。想著想著,突然身側響起一個聲音:“小娃娃,你手裡抱著什麼藥啊?”陳松回頭一看,不知牆角何時坐著一個邋遢道士搖頭晃腦著,雖然看起來不顯老態,但卻是髒不拉西,道袍上都還有幾個破洞。

也許是想到自己的煩心事,原本還算禮貌的陳松,隨眼看了看道士也就不再理會了。老道不曾想到這小孩會不理不睬,連忙跳起:“小娃娃好不懂事,老道正在問你話呢。”

陳松沒好氣的回了句:“藥當然是治病的藥,還能是什麼藥?你這老道真是多問……”道士又是一愣,過了會突然手舞足蹈起來,“對對對,藥就是藥

,不論是治什麼病還是藥,老道就是老道,不論怎麼還是老道,哪裡來這麼多惑障?”陳松不明白老道在說什麼,也就不再答話。

老道高興了一會兒,就說:“小娃娃不錯,叫什麼名字,不知為誰買的藥?”陳松無法,只得耐心回道:“我叫陳松,藥是買給自己治紅疹癢的。”老道看著那好幾包草藥不解的問:“一點紅疹需要吃這麼多藥嗎?”接著凝神往陳松望去。

話說到這,陳老漢已經賣完藥草回來了,進醫館和莫大夫說了幾句就出來,“阿松等久了吧,這是剛買的燒餅,你趁熱吃,”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餅。

不想此時老道眼咕嚕一轉,咧開嘴,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突然跳過來橫手搶過那燒餅,說道:“小娃娃,你與我有緣,今日就用這燒餅與你結緣,哈哈……”不容分說就把餅搶過來撕成兩半,扔給陳松一半,自己就囫圇的吃起來。陳老漢大概也不曾遇見過這種事情,再加上道士手快無比,陳松和阿爹硬是沒有反應過來。

老道在陳家老少回過神來時已經吃完餅,並拍拍手對陳老漢說:“老丈,今日有緣我吃了你孫兒的餅,再加上這小娃娃剛才幾句話讓老道受益良多,老道甚是歡喜,就幫你孫兒做一件事,看這小娃娃年紀輕輕就好像身染怪疾,老道略懂醫術就幫你看看。”

陳老漢不曾想到老道會有如此一說,但想到自己眼看時日不多,不知能照顧陳松多久,這病儼然成了老漢的一個心頭刺,也不管邋遢道士所言真假,忙謝道:“多謝道長大恩,小娃這病久治不愈,老漢正不知如何才好。”

道士也不多說,一手按在陳松頭上,突然間一聲驚疑,嘀咕了幾句“奇怪”,接著又閉眼唸叨起來,不一會兒老道奇怪的看著陳松。陳老漢忙問道:“道長可是已經看出我孫兒的病?”

老道一陣尷尬道:“這個,你孫兒的病生的著實奇怪,老道從未見過。一時也不甚清楚,剛才吃了你孫兒的餅又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平白落下了一段因果,不知如何是好。”

老漢一陣失望,適才安慰道:“道長不必介懷,小孫這怪病看了不少大夫,也是不明所以,想是這病太生奇怪,只是可憐了我年幼的孫兒。”陳老漢失望之餘卻也不忘向那道士稱謝。

道士不知又在心裡嘀咕著些什麼,聽到老漢如此說來便答道:“老丈哪裡的話,貧道說了要治好這小娃娃,就一定做到,只是一時沒有頭緒,想來老丈也是居住在這青陽山上,老道雲遊四方,居無定所,今日看這青陽山風水不錯,正想在此歇腳些時日,正好可以了卻貧道與您孫兒的一段因果才好。”

青山鎮外小道上,一架板車依然不急不緩的按原路返回,與來時不同的是車上卻多了一個邋遢道士。用老道的話說就是,反正是歇腳,哪裡都一樣,不如去陳松他們村,也好到時給陳松看病。

年紀小小的陳松對這位莫名其妙搶自己燒餅的道士一臉的不滿,一路上橫目以對,到是陳老漢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又是一個月華之夜,空中朦朧的月色,都被厚厚的雲層阻隔,淡淡的光輝灑向大地,青陽山下某個小鎮,一個普通的院子裡。

一個小孩盤膝坐在庭院中央,靜心吐納著,偶爾眉間流露出幾絲痛苦的神情,旁邊一個邋遢道士時不時的往小娃頭頂灌注絲絲清氣,小娃臉上的痛苦之色驟減。

道士考慮良久發現這小娃的怪疾是從孃胎裡帶來的,本來也可以對症下藥,只是小娃娃的身子骨太弱,就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的

吐納功夫,一來方便用藥,二來可以在月華發病之時有些抵抗,道士算算時辰,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枚褐色的小藥丸送入陳松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小娃娃身上瞬間閃過一陣奇怪的光華,同時身體微微抽搐,不一會兒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時光如梭,一晃又一年過去,又是一年春好時。近一年來,陳松在道士的治理下到是好轉不少,紅疹不在蔓延,大部分已經退回小腹處,只是一直不得根治。

道士似乎也不曾想到陳松的病如此難治,平日裡無聊除了給陳松看病,也順帶著教陳松識字之類的,不覺間陳松已經習慣了每天往那老道的茅屋裡跑的日子,可能是老道不喜人多,就在村外不遠的山腳蓋了幾間茅屋,小陳松每天走去也就需要一頓飯的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陳松似乎悟性不錯,老道所教的東西都是一學就會,這讓老道甚是開心,也對陳松不自覺的喜歡起來。卻不知陳松為何,一直對老道不甚尊敬,道士自稱凌雲子,陳松一直都是凌老頭凌老頭的叫著,道士也不以為意。

今天一早阿爹就獨自一人上山採藥,剛吃過早飯的陳松就往凌雲子住處跑去。“陳松來了啊,快進來,你先背一下昨天教你的九宮圖,老道我的丹藥還要一會就好。”屋裡傳來凌雲子的聲音,想來是在給陳松煉丹了,陳松很是好奇老道的本事,每次老道煉丹都是在內屋,陳松確是怎麼也看不到的。

陳松百般無聊的背了下什麼九宮圖,不時凌老道就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丹藥:“小子這些日子教你的打坐調息的功夫練得勤嗎?把這藥液帶回家,用木盆盛水稀釋,盤坐其中照著我教你的法子調息。”

陳松奇怪道:“以前藥都是吃的的啊,今天怎麼這麼麻煩?”

“以前你身子弱,受不了霸道的藥力,每次吃藥還要老道從中護持,現在你打坐調息已經一段時間了,已有氣感,經脈稍固,外加這淬身液藥性溫和,可以承受了。”老道不耐煩道:“你羅嗦什麼,叫你做你就做。”

凌雲子又說:“那以前吃的丹藥今天還是服下,老道給你照看著。”

陳松無奈的癟了下嘴,吃下丹藥,頓時無心朝天,靜心孕息起來。凌雲子嘖嘖道:“好苗子啊,怎麼這小娃子凝息靜神的功夫學得這麼快,也不知得的是什麼先天怪病,我凌老怪看了這麼久硬是不得根治,難道這小娃真的是早夭之命?”老道看著陳松,一臉的惋惜,“不管了,這世上莫非真有我凌雲子也沒法治的病?一必是哪裡沒有搞清楚。”

陳松靜坐了半注香的時間就緩緩的轉醒,凌老道此時已經拿起一本書來看著,見陳松醒來就道:“小子不錯,才一會兒,你過來,今天教你認一下穴位……”一時陳松又興致勃勃的聽起來。

陳松本就聰慧好學,聽說可以學新東西,忙滿身歡喜的的學起來。

世事難料的就在於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刻所要面對的是什麼,特別是對還只有七歲的小娃娃。

正當陳松津津有味的聽著凌雲子講穴位時,突然道士臉色大變,“不好”。凌雲子不待給陳松解釋,就拉著陳松閃身不見。

下一刻,凌雲子已經帶著陳松憑空出現在村口,幾個本來準備出村去找陳松的長者也顧不得陳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急忙對陳松說了句,“阿松,你阿爹、阿爹……不行了。”

陳松愣愣的看了自己家屋裡圍著的一群人一眼,突然意識到什麼,大叫一聲“阿爹”就朝屋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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