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棺材中的液體一下子湧入了我的嘴裡,我掙扎著頂開了棺槨,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噩夢,此時我依然坐在墓室盡頭的甬道口,身旁除了唐道平他們和兩道石壁外,別無他物,奎哥依然不見蹤影。

我被噩夢驚醒,冷汗浸溼了我的頭髮,唐道平他們也被我吵醒了,唐道平扭了扭脖子,問道:“你幹嘛,一驚一乍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唐道平一臉的不高興,揮了揮手,說道:“你別吵啊!讓我再眯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把夢給接上去。”他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躺下沒兩秒,又打起了呼嚕。

我心說不至於吧!這也太神速了吧!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分明很困,卻再也睡不著了。那白色的屍蛆,黃褐色的液體,還有變化不定的張文魁的頭顱,夢中的畫面一次次的縈繞在腦際。

此時不知道是眼睛還沒有恢復,還是天已經黑了,那四個投射光線的小孔已經沒有了光線,整個墓室黑沉沉的,除了身旁的三愣子會時不時的傳來一兩聲呼嚕聲,證明還有一個人在我旁邊以外,周圍一片死寂。我回憶著我們進來時的情形,想起手電還在張文魁手中,暗叫不好,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光源了,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被困在這裡嗎?我胡思亂想著。

就在這時,墓室內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若隱若現的光線,起初聲音很小,我蜷縮著身子,趕緊從揹包裡摸出銅錢劍。

那聲音越來越近,我剛要聽個仔細,唐道平又是一陣猛烈的呼嚕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兒,腦海中飄過千萬個畫面,是奎哥?可是這聲音為什麼這麼輕?這不是多此一舉嘛,難道這墓室裡還隱藏著其他什麼怪物不成?我越想越害怕,此時的我已經被這詭異的墓葬搞的神經過敏了。

我悄悄挪到墓道旁,眼睛死死的盯著黑暗處那一縷細小的光線,光線越來越近,腳步聲也更加清晰了。與此同時,我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都說鬼走路時沒有聲音的,難道真的是奎哥?我手按在銅錢劍把兒上,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在光線離我只有一兩米的時候,突然就沒有了,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過來的竟然是奎哥。他好像怕我們發現了他一樣,不敢將手電全部開啟,而是用衣角包著電源,直到走到我們身邊,這才關閉手電。

我微眯著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奎哥坐了一會兒,突然開啟了

手電,往我和唐道平這邊照了照,在發現我們倆兒都睡了以後,這才把手電關上。然後點燃了一支煙,長吁了一口氣兒。

我假裝沒有發現,心中疑惑不解。奎哥獨自一人幹嘛去了,難道他先跑進去,順走了值錢的寶貝?這種事情在盜墓賊中屢見不鮮,更有甚者,在盜得寶貝出去的時候,將同伴兒殺死在墓室內,獨吞了寶貝,他不會找到千年龍血竭了吧。

但是看奎哥似乎兩手空空,並沒有帶回什麼,我這才放下心來,假裝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說道:“奎哥,你沒睡啊!”說完,朝著奎哥挪了過去。

如果奎哥沒有順走寶貝,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差錯兒,奎哥一定會告訴我,可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只聽見奎哥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

我心裡越發的起疑,故意套奎哥的話兒,”奎哥,你說這麼大一個墓室,墓主人的棺槨會安放在哪兒呢?” 奎哥吸了一口煙,說道:“沒發現棺槨不是,你什麼意思。”奎哥回過頭打亮了手電,兩眼死死的看著我。

我道:“沒什麼意思,就隨口問問?”

奎哥停頓了一兩秒鐘,摁滅了菸頭,說道:“我哪兒能知道啊!咱們是一起進來的我這不也被蒙在谷裡嘛!”張文魁說這話的時候,把頭別向了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見奎哥還想裝傻,心裡氣憤之極。說道:“奎哥,你就別裝了,剛才我並沒有睡著,你鬼鬼祟祟的,矇住手電幹嘛去了?”我心想,這回你可藏不住了吧!我怕奎哥突然發怒,對我下毒手。保險起見,懷中的匕首始終保持在手的兩寸處。

奎哥看了一眼我揣在懷裡的手,原本僵硬的臉突然有了一絲笑容,說道:“我剛剛看你們睡著了,悶得慌,加上太好奇了,就進去隨便看了看。只是瞄了一眼,便回來了,連墓主人的棺槨都沒有找到。”奎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

這倒讓我有些不自在,心想是不是我太多疑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他發現草圖的事情沒有什麼證據,此時也不好揭穿他,如果把他惹急了,以他的性格,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 我嘿嘿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又隨便跟他扯了一些墓室的問題,隨後就再沒說話。

奎哥又吸了一支煙,靠在石壁上睡著了。因為出現了這一連串事情,我保持著警惕,始終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不

知道又過了多久,墓室頂上四個透光的小孔又出現了光芒,天已經亮了。

我心說這一夜總算熬過去了,得找個機會把這件事情婉轉的告訴唐道平他們,讓他們多長點兒心眼兒了。

奎哥這一覺似乎睡的非常踏實,他伸了個懶腰。從包裡拿出幾個幹餅,說道:“咱們也養夠了精神,多吃點兒東西,說不定找到棺槨還要些時間。”

唐道平一把接過幹餅吃了起來。 吃過了東西,奎哥在前,我和唐道平、陸偉還有郝建走在後面,朝著那個寬敞的墓室走去,因為有了四個投射光線的小孔,不需要手電,整個墓室的輪廓已經清清楚楚的展現在我們眼前。

墓的兩側是空心石磚壘砌而成,呈傾斜狀,猶如一個倒扣的梯形,兩條排水溝從墓室的兩個角落穿插過中間的石臺,最後交叉在一個點,整體呈“囧”字形。

石臺並不是我夢中所見的那樣,眼前的石臺很矮,中間除了一根鐵鏈,什麼都沒有。石臺前擺放著一個石桌,左右各有兩盞銅燈,燈油已經燃盡,燈芯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兒蜷縮在燈盞裡。石桌形狀奇特,四個侍女背對背站在一起,雙手交錯背在身後,一人抬起一個角。侍女衣服上的褶皺的清晰的雕刻了出來,栩栩如生。

石桌上擺放著四件較大的鐵器,第一件是一個雙耳圓鼎,兩條龍盤踞其上,龍嘴高高的翹起,好像正在咆哮一般,龍身呈一個半月狀,爪子剛好抓住鼎的底部,在鼎口和底座上分別刻有精美的紋飾,一共二八一十六個紋飾,每一個紋飾中部對稱,上面刻有鳳凰等祥物,在圖案的中間穿插著一些類似於雲彩一樣的祥雲,十分的精美。奎哥一看見那四件碩大的青銅器,一下子來了興趣,湊到青銅器跟前,躬著身子仔細打量了起來,一邊看,一邊說:“我個親孃啊!這青銅器看起來真他娘的霸氣,咱們弄出去能賣很多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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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奎哥一眼,說道:“這麼大件的東西,搬出去也很難出手,況且這可是個西漢墓。”

奎哥頭也不回的說道:“西漢墓咋的了,西漢墓裡的寶貝那就不是寶貝了。”

努了努嘴說道:“販賣唐代以前的古董均屬犯罪,小號的古董還可以想想辦法,這大號的抓到是要蹲號子的,難道你不知道?”

聽我這麼說奎哥無奈的搖了搖頭,惋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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