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宴便是就這麼散了去,何齊飛醋勁不小,待眾人走後,尚且未消氣。風綺月見他這幅模樣,只得陪著小心哄著。

“好了,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你莫要生氣了。”平日裡,她怎麼欺負何齊飛都無妨,因為她知道,何齊飛不會對她真的起氣,可今日卻是不同,這小子的黑氣隔著老遠都能夠看得見。

小手拉著何齊飛的衣袖,左右輕輕晃了晃:“這茶宴的作用,其實就是拖出齊宇恆,你也是知曉的嘛。”

何齊飛沒好氣地哼了兩聲,轉過頭不看她,這丫頭的臉看不得,每次對上眼,他一定會妥協了去。

“得,咱們還是先走吧,讓他們在這兒打情罵俏。”洛宇青雙手在手臂上狠狠搓了兩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書齋門口走去。

齊慕笙此時走上前來,對顧逸軒輕言道:“逸軒老弟,士兵們都回來了。”那一箱箱的黑火也被從世家之中搜了出來,連帶著還帶來了他們每一家的賬簿,正好供他們好好清查。

顧逸軒點點頭:“走吧,回二皇子府去。”今夜,恐怕是難以入眠了。

七大世家的賬簿,當是有的查了。

“神武君,二皇子殿下。”沈巍本應該與顧逸軒二人離去,奈何心中確是掛念著方才中途退下的傅懷桑,便是上前請求:“沈某尚且有些私事需要處理,還請神武君與二皇子殿下準沈某一日的假可好?”

齊慕笙尚未開口回覆,便是見楊銘也跟著上前來:“這兩日,楊某也想向二位告個假。”

顧逸軒眉梢輕揚,當真是奇了,這兩位倒是結伴來告假來了。正好趕在他們正需要人手的時候,當真是傷腦筋了去。

“這…”齊慕笙有些為難,如此多的賬簿需要核對,若是楊銘沈巍二人借不在,今日就他與顧逸軒兩個人,如何能夠忙的過來?

“齊二哥,無需著急。”顧逸軒一樣便看出了齊慕笙的難處,在他耳邊輕聲言語兩句,便見他之神色豁然開朗,大手一揮道:“可以,二位大人便是安心將自己身上的事解決了再來吧。”

二人紛紛俯首謝了恩,相互對視一眼,便是退了下去。不過,他們腳步所邁的方向,卻是並非書齋大門,而是,內庭的方向。

而在此時,傅懷桑正獨自漫步花叢之中,一個人的幽靜令她十分享受。來到一棵槐花樹下,張開雙臂輕輕感受著風中的花香。

突然,腰上一個猛力將她拉入一個陌生的懷抱之中!

傅懷桑來不及驚叫,便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雙手掙扎著向後一肘拐去!正巧打在了對方的軟肋之處,身上的束縛頓時撤除了去。

頭腦的意識逐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傅懷桑心中暗道不妙,自己又中了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心中憋屈憤慨,拼著全力向前方奔去,想要甩掉跟在自己後面的人。

孟秋安捂著被傅懷桑打中的地方,面上神色猙獰,恨不得將其抓到面前,大卸八塊一般!

“跑!你這個臭娘們兒,跑得了嗎!?”說著,大步追上,眼看著便要將傅懷桑抓住了。

卻是在此時,被一男子一腳踢在胸膛上,頓時向後飛出了數尺!背部撞在了身後那棵高大粗壯的槐花樹幹上!

“呃!!誰!?不要命了嗎?!”孟秋安從樹幹上滑落而下,惱怒地吼叫著。

抬眼看去,沈巍陰沉著臉站在他面前,雙拳握在身側,一雙眼睛中,滿是對孟秋安的敵視!

而沈巍身後,楊銘正雙手接住搖搖欲墜的傅懷桑,讓其靠著自己軟綿綿地撐著。

傅懷桑因中了迷藥,加上方才驚嚇之餘,乃是上氣不接下氣。頭暈目眩,只得枕在楊銘的肩頭。

懷中的女子如此狀態,楊銘與沈巍看著,心中皆是一陣抽痛。

“孟公子!你如此喪失道德,竟是當眾輕薄女子!該當何罪!?”沈巍忍不住拔出手中長劍,對準了孟秋安。

“哈!本公子道是誰?原來不過是爬上枝頭的麻雀?!該當何罪?!哼!她傅懷桑本就是我孟家的媳婦,我要碰她便碰她!容得了你們在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孟秋安向前踉蹌兩步,穩住身形後,便是一手負在背後,一手指著沈巍的鼻尖張狂吼叫著。

“你要有能耐,現在就用這長劍殺了我!本公子就要看看!你們這些窮酸寒門,傷了本公子之後,還能不能保得住你們現在的風光!?”說著,還刻意向前面挺了挺胸膛。

“走,帶我走…”孟秋安的聲音如同針扎一般刺入傅懷桑的耳中,她現在不想看到他,不住地開口向楊銘道:“走,走…”

“若是本官沒記錯,你與傅小姐的婚約早已作廢!傅小姐現下乃是自由之身,由不得你放肆無禮!”沈巍倒也沒有收到絲毫驚嚇,手中的劍拿得很穩,在孟秋安迎上來之時,也未退縮半分。

這下,凜冽的刀身就這樣沒入了孟秋安的體內,雖然不過三寸,卻也已經讓孟秋安疼得哭爹喊娘了。

“你!”胸口的鮮血令孟秋安極度的不安起來,他不敢再靠近,因為他看得出來,沈巍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懼怕。

他手中的這柄劍,恐怕很快就能將他斬作兩半:“等等!等等!”忍著痛,將入體的刀刃拔出,孟秋安連連後退,再是不敢上前找死。

“你們瘋了!你們真的瘋了!為了這麼一個殘花敗柳,竟然出手傷世家長子!”孟秋安道。

殘花敗柳?!這個詞語從孟秋安口中一出,即刻引起了楊銘與沈巍的注意,二人雙眉緊皺,身上針對孟秋安的殺氣,越發的濃重了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巍握緊了劍,指節處,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面前的孟秋安心驚膽顫:“此話何意,你們是聽不懂嗎?”即便是害怕現在的情勢,可孟秋安的性子不允許他就這麼輕易認輸。

目光在楊銘懷中的傅懷桑臉上掃過,臉上露出一絲壞意的笑容,遂開口道“你們雖說是讀書人,天生聖賢之語掛在嘴邊,可終究是個男人,總該知曉,方才本公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吧?”

沈巍、楊銘二人驟然怒氣上身,兩雙眼睛死死盯著孟秋安,似乎要將他

刺穿一般。

“誒,瞪我也沒用,這事兒可不是本少爺幹的。”

“不是你,還有誰!?”沈巍不堪再忍,掄起手中的長劍便向孟秋安刺去。

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對懷桑做出這等下流之事!

楊銘的心中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把,然後握著刀柄,在自己的肺腑之中轉了一圈。

低頭看向處於模糊狀態下的傅懷桑,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懷桑…”

“哈哈哈!楊銘,總算是讓本公子看了看一些好玩兒的東西!”看著楊銘緊緊摟著傅懷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令孟秋安尤為興奮。

“你可是知道,這個娘們兒有多難制服!本公子可是請了三五人,才將她馴得服服帖帖的!”他就是喜歡看這些寒門之士如此心酸無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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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窮鬼,憑什麼與他們競爭!又是憑什麼得到這麼大的權勢!?在孟秋安的眼中,他視寒門之士為奴役,覺得他們生來便是為人奴才的,怎們能夠跟他們這些天子驕子站在同一條線上呢!?

他不服!他就是要將寒門之人,一一趕盡殺絕,讓他們知曉,這個世界,他們七世家才是主人!

孟秋安的話,令沈、楊二人,氣得渾身發顫!面對傅懷桑,更是排山倒海的心疼。

“住口!女子清譽,豈是容得下你這般詆譭的!”話語落,沈巍頭腦一熱,便是提著長劍就衝了上去!

楊銘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見著那長劍自孟秋安心口沒入,從背後穿了出去!

腥甜的血液附著在劍身之上,一滴溫熱的血,從劍尖滴落,砸在地面上,聲音清晰。

“啊!”一旁,目睹這一切的侍女們大叫起來,紛紛捂著眼睛跑開了去!

孟秋安一時並未反應過來,驚愕地睜大雙眼,瞪著面前的沈巍,稍稍低頭,看著插在自己心頭的那把長劍。

“你…”伸手指著沈巍,方才吐出一個字,便覺劇痛席捲而上,雙眼一閉,仰頭倒了下去。

沈巍大喘著氣,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眼睜睜地看著孟秋安就這麼倒在自己面前

“沈兄…”楊銘摟著傅懷桑,緩步走了過來,搭上沈巍的肩膀,輕喚一聲。

“秋安!”此時,尋著兒子而來的孟知秋見著兒子的屍體,驚叫著跑了過來。

行至沈巍身側,還撞了他一下,將沈巍撞得一個踉蹌,險些未能站穩。

“秋安!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啊!醒醒!你醒醒啊!”孟知秋抱著兒子的屍首,痛哭流涕,不住地搖晃著孟秋安的肩膀,大聲呼喊著。

他的聲音如此響亮,吼得整個書齋都聽得到。

就連方才踏出府門的顧逸軒與齊慕笙二人,也被他這一聲哀嚎給引了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齊宇恆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一幕,驚愕無比。

“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你要為秋安做主啊!我兒死得好生冤枉!”孟知秋見著齊宇恆到來,便是雙手攀上齊宇恆的雙腿,仰頭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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