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這丫頭,莫不是針對那大睿皇子動了心?”元妃娘娘輕蹙著眉,盯著手中的信紙發問。

風綺月可是她看上的兒媳婦,早早便催著陛下與西陵國主定了親,要是有誰敢打綺月的主意,她可是頭一個不同意!

“母妃,依兒臣對阿月的瞭解,她是定然看不上那齊宇恆的。但為何她會主動相邀,兒臣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準,遂才這般急切地想要趕回去。”這信紙上所說的,七日之後,風綺月便會邀請齊宇恆品茗,現下回去,尚且來得及。

元妃思考片刻,將信紙收好,遞迴給了何齊飛:“綺月這孩子,心思剔透,聰慧過人,既然她決定如此,定是有她的道理。而且,以她的性子,也斷然不會讓人欺負了去,你也莫要這般急急匆匆的。”

東陵王的身體現在抱恙,何齊飛此時走了,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現下許多雙眼睛都盯著他,就等著他出個什麼差錯,好將他身上的寵愛給分割了去。

“本宮也知曉你擔心綺月,本宮又何嘗不憂心?”元妃娘娘話至此處,稍稍頓了頓,隨後接著道:“這樣吧,這三日,你安心陪在你父皇身邊,盡你該盡之孝,三日後,待你父皇情況好轉一些,本宮會親自跟你父皇解釋,屆時你再出發,去往大睿也不遲。”

“可母妃,三日後,父皇的病情當真會好轉?”這次若非病情危急,也不會千里迢迢讓他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在短短三日之內,恐怕東陵王的病情,很難有什麼起色。

“這...本宮不是醫者,很難給你一個準話。不過太醫診斷後曾說過,陛下的病情,若是按時服藥,三日之後便無大礙。”元妃娘娘如是而道。

何齊飛點點頭:“既然是太醫所言,想來是不會有差池的。兒臣便聽母妃之言,三日之後,再啟程吧。”

與元妃娘娘商定後,何齊飛便將那送信的暗衛安置好,等待著三日之後,一同出發。

這一邊,大皇子府前,風綺月的侍女拿著帖子站在門外,輕輕叩了叩門,很快門內便有了動靜。

吱呀一聲,大門從內部開啟,大皇子府的侍從探出頭來,認出站在門外的乃是風綺月的人,急忙將人迎了進來。

“這不是西陵公主身邊的姐姐麼?快請進。”整個大皇子府的下人無一不知,近日以來,大皇子殿下對待這位西陵公主尤為熱情。這件事,包括王妃娘娘也是知曉的。

“這位姑娘,便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侍女吧。”西陵國盛產寶石珠翠,其國人素日裡的裝扮,也少不了珠玉做點綴。

身為公主身邊的侍女,穿著裝扮自然不會寒磣了去。

白祈霜雖然對珠寶翡翠什麼的並不怎麼瞭解,可西陵國之珠玉向來別緻,縱使如她這般少見珠玉之人,也能一眼辨出其特別。

“王妃娘娘。”侍女俯身低頭,向白祈霜恭敬地行了禮。

點點頭,伸手虛扶一把,白祈霜開口道:“無需多禮。”

侍女這才抬起頭:“王妃娘娘,不知大皇子殿下可在?”

戎川王叮囑過,這封帖子一定要確認交到齊宇恆手上,侍女自然是不敢不從的。

左顧右盼卻是沒有見到齊宇恆的影子,眼前的這位王妃

娘娘又擋在前面,不挪半步,著實令侍女有些為難。

“姑娘來府上找本宮夫君,可否告知所為何事?”一國公主,單獨差遣侍女來遞帖子,物件還是她的夫君。這換做任何一位女子,心中都是有些不悅的。白祈霜也不例外,她雙眼盯著侍女手中拿著的帖子,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難看。

一片靜默在二人之間縈繞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侍女方才顫抖著聲線,開口說道:“王妃娘娘,公主殿下近日得了些珍品之茶,想著大睿之人,多是雅達正賢之人,是以想辦一個茶會,特地讓奴婢送了這帖子過來。”

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毫無破綻。白祈霜等著那侍女良久,見她之神色鎮定,眼神也專注,毫無心虛之態。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一瞬間,白祈霜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伸出手,向侍女道:“既然如此,姑娘將帖子交予本宮便是,本宮定於尋個機會,將其交給夫君。”

侍女面露難色,搖了搖頭,並未聽從白祈霜的指示,交出手中帖子:“請王妃娘娘恕罪,公主吩咐過,定是要將這帖子,親手交到大皇子殿下手中的。”

白祈霜的臉色有些難看:“如此說來,你倒是不願意將帖子交給本宮了?”

侍女低頭不語,二人就這麼僵持著。

畢竟是他國公主的侍女,自己若是強行派人出手,定是會惹的閒言碎語不斷,屆時誰的臉上都無光。

白祈霜掂量一番,心中縱有諸多不快,卻也只能生生按下。

正在此時,齊宇恆來到此處,見著侍女與白祈霜兩相對立而站,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怎的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齊宇恆的聲音傳入耳中,侍女即刻抬頭看向他:“大皇子殿下!”

好在齊宇恆來了,否則她當是不知道如何應對白祈霜,上前一步,雙手捧著帖子呈遞到齊宇恆面前。

“大皇子殿下,奴婢是奉了公主之命,來向您呈上拜帖的。”侍女低著頭,輕聲道。

齊宇恆從她手上將帖子接過,展開仔細閱覽一番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原是西陵公主相邀品茗啊。”這個公主,總算是松了些態度。看來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倒也算是有了些回報。

風綺月的邀約竟讓齊宇恆露出這等笑容,白祈霜只覺得心中發酸,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苦澀起來。

“娘娘...”身旁的侍女見著白祈霜的神色變化,心疼地喚了喚。白祈霜對齊宇恆的感情,最為貼身的侍女,她是一清二楚的。身為結髮妻子,有哪個女子能夠忍受自己的夫君對旁的女子有心思?

可大皇子殿下畢竟與旁人不同,他乃是皇室中的子弟,定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

於公於私,他都不會完完全全只屬於白祈霜一人。

“我沒事,翠兒,我有些乏了,想要回去歇息。”心中堵得慌,卻又不願在齊宇恆面前展示出她酸楚的一面。遂轉過身去,拉著翠兒進屋。

齊宇恆也未阻攔,知曉她心中定是有些不舒服,遂也由著她去了。他想,女子便是這樣,稍稍過幾天,想通了便好了。

“告訴你家公主,這個邀約,本殿

應了。七日之後,定當前往約定之地。”侍女得了回覆,拂了拂身,恭敬道:“是。”

轉過身,欲要離開之際,忽然想到什麼,又道:“對了,大皇子殿下,還有一事公主令奴婢相告。”說話間,目光向白祈霜的背影瞄了去。

“還有何事?”齊宇恆問道。

“此次品茗,公主殿下還邀請了刑部,吏部二位大人,就連林家老將軍也會一道前來,公主說,初來大睿,為大睿能人所震撼,想要多多結交些友人,是以吩咐奴婢務必告訴大皇子殿下,欲請殿下帶著各世家家主與王妃娘娘一同前來。”

侍女特意等到齊宇恆當眾應承了邀約後方才說出此話,為的便是不讓齊宇恆有反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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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出,齊宇恆便像是吃癟了一樣,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本以為,這次藉著品茗之名,便是能夠一攬佳人心,將西陵公主納作自己的人。卻是未料到,這次邀約,竟是群宴!

可恨自己竟是如此草率便應承了邀約,現下根本無法拒絕。

白祈霜的身影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有些驚訝。這一反轉,也是她未曾料到的。心中那股子酸楚的勁兒消散了些,看來這位西陵公主,並非是派人來與她不愉快的。

侍女抬頭,對著白祈霜微微一笑:“公主對於王妃娘娘很是有興趣,期待著與您共飲一杯香茗,還請王妃娘娘莫要拒絕才是。”

白祈霜回之道:“公主厚愛,祈霜受寵若驚。既是公主美意,祈霜斷然沒有拂意的理由。”

尚且未見,風綺月便是令白祈霜的心裡有了幾重起伏,著實令她對這位公主殿下也有了好奇心。

“呵呵。“齊宇恆此時微微一笑,走上前來,輕輕握住白祈霜的手,對侍女道:“姑娘放心,本殿定會帶著公主希望見到的人,準時赴約。”

縱然不是二人獨處,這也算是一個機會。齊宇恆斷然不會浪費了去。不過是多了些閒雜人罷了,稍稍用點心,也不怕達不成目的。

“是,那奴婢暫且告退。”話語落,侍女低伏頭顱,緩緩退了下去。

待侍女回到宮中,洛宇青正與風綺月交談著兒時的趣事,見其身影,雙雙將目光投過來:“如何?帖子已經交過去了嗎?”

侍女點點頭:“公主殿下放心吧,奴婢親自交到大皇子殿下手中的,他也答應了會準時赴約。”

風綺月點點頭,招呼著讓侍女將自己的香茗拿出來,無奈而又可惜地道:“哎,可憐我這視若珍寶的香茗茶葉,自己都還沒喝過幾次呢,就要拿去給那些個世俗粗人牛飲了去。”

洛宇青見她那痛心疾首,惋惜不已的神態,忍不住笑出聲,調侃道:“得了吧啊,別人不瞭解你,本王還不知道?這茶葉乃是何齊飛那臭小子差人給你尋來的,費了不少心力。你哪是心疼茶葉,我看你是心疼他吧?”

此話一出,風綺月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好在何齊飛那廝現在不在,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好戲來。

“啊嘁!”此時,東陵王宮之中,何齊飛狠狠一個噴嚏。

“怎的了這是,莫不是有人想我了?”何齊飛揉了揉鼻尖,自顧自小聲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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