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齊慕笙眉頭緊皺,將長風劍握得更緊。他現在才知道,為何他們只有三人在場,這些士兵沒有殺他們滅口,原是等著半夏出手!

齊宇恆當真是好算計!與妖族結交,無論他動機與否,定是會在京城之中掀起一場軒然大波!顧逸軒現在又不在身邊,難保他不會身陷囹圄。

砰!正在此時,大皇子府的大門大敞開來,齊宇恆從府中走了出來,身後帶著一眾侍從,紛紛點燃了火把,將三人團團圍住。

“二皇弟,你當真是令本殿失望!身為皇室成員,亦為人族皇子!竟然與妖族之人勾結!究竟是何居心!?本殿正是覺得奇怪,為何父皇的身體這些日子以來,每況愈下,看來便是與這妖人有關!”齊宇恆伸手指著半夏,厲聲喝道:“來人,給我用火,將這妖族之人燒了!”

半夏乃是百草之王,屬性為木,正是怕火的。火把靠近,半夏便是急忙收起了手中藤蔓!

“殺了他!”

不知是誰,一聲大喝,拿著火把衝了上來,不要命地往半夏身上撲,連人帶火將半夏壓在地上。

身上的炙熱烤的半夏喘不過氣來,身上的妖氣被明火壓制,根本無法使出力來。

那浴火之人強忍著身上烈火的炙烤,皮肉被火烤得焦臭,這味道飄入半夏的鼻間,令他作嘔不已。

“喂!”地仙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後便一個柺杖,將壓在半夏身上的火人撩開了去。那人已是沒了氣息,被烈火烤成了一堆焦炭。

“你們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甚!”地仙看著奄奄一息的半夏,好在他出手還算及時,半夏的妖元並未被明火燒燬。伸手,將半夏從地上拉起來,靠在自己背上:“遁地術!”

眨眼之間,二人便消失在眾人面前,一眾侍從只覺得所站地面一陣震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奔走而過。

“來人!將二皇子殿下帶入府中,本殿得好好問話!”半夏二人走了,不要緊,他齊宇恆的目的,乃是齊慕笙,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與妖族之人勾結乃是事實,接下來,端看他如何操作了。

“誰敢!”領頭的那個城防衛士兵上前欲要擒住齊慕笙,卻是被齊慕笙一劍削下一隻手!

他不能被帶入府中。齊慕笙心裡清楚,這大皇子府,一旦踏入,恐怕便是再難出來!他還得救顧逸軒,怎能讓自己陷入這等維谷之中。

“愣著幹什麼!給我上!”這裡全都是他齊宇恆的人,難道還制服不了齊慕笙不成!?齊宇恆抬起手,狠聲下令!

就在此時,一道青光在齊慕笙面前落下,頓時刺眼的光芒讓在場眾人都無法睜眼。黑影一瞬閃入光芒之中,拉過齊慕笙道了聲:“走!”

不過眨眼間,齊慕笙便隨著那抹人影離開了當場。

光芒逐漸變得黯淡,待齊宇恆再次睜開眼時,面前早已空空如也,哪裡見到齊慕笙半分蹤跡。

“追!”大皇子府前,只有一條道,縱然那人飛天遁地,也只能沿著這條路離開!齊宇恆指著前

方,一聲令下,在場的無論是城防衛士兵還是府中侍從,紛紛拿了武器,向前追去。

看著地面上,靜靜躺著的一隻煙筒一樣的物什,齊宇恆俯身撿起,拿在手中仔細觀察。這煙筒便是落在方才齊慕笙所站之地,煙筒底部,有著一道極為熟悉的印記。

這是神兵閣專屬的印記…看來方才救走齊慕笙的人,便是神兵閣的暗衛了…

呵!看著這煙筒,齊宇恆冷笑一聲,顧逸軒,你之籌謀安排,果真是奸詐狡猾!竟然早就在我這大皇子府外安插了暗衛!

這暗衛救得匆忙,走時竟然連這物什也沒有拿上,想必救助齊慕笙一事,乃是意外。如此說來,這暗衛原本想要救的,當是顧逸軒才是了……

將煙筒收在手中,向後傳令:“讓韓非暘把顧逸軒帶來前廳見本殿!”他可不願意再去那蛇蟲鼠蟻遍地爬的牢房,著實噁心。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顧逸軒便被人拖著來到了前廳。到了齊宇恆面前,侍從們猛地一鬆手,任由顧逸軒帶傷的身體撞擊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呃!”腹部與背上的創傷,讓顧逸軒悶哼一聲。鮮血隨著顧逸軒身體的移動,在地上留下明顯的血跡。

咬著牙抬頭,硬撐著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開口道:“大皇子殿下,這是有何事要問?”看齊宇恆這鐵青的臉色,想必是極為重要的事了。

看來自己真是傷勢太重了,就連這一句輕微的話,一字一句說出口時,還扯著傷口疼痛難當。

“呵,神武君當真是好謀算,不如看看這是什麼!”齊宇恆從懷中將那煙筒扔到地上,煙筒順著咕嚕嚕地滾到顧逸軒面前。

這是神兵閣的煙筒,顧逸軒不用細看,便能辨認得出。

“大皇子殿下既然知曉,又何必問顧某呢。”看來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否則暗衛今夜見他不出現,便會入府救人。

“哼!你倒是承認得很快!”齊宇恆有些驚訝,本以為顧逸軒會咬死不認,沒想到卻是如此乾脆利落。

“大皇子殿下,仔細有詐。”韓非暘在一旁,一雙眼在顧逸軒身上剜了一眼,隨後拱手向齊宇恆恭敬而道。

齊宇恆看著他點點頭,示意他莫要擔心。

“方才在本殿的府邸之外,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不知神武君可否猜一猜,他們究竟是誰?”齊宇恆坐在椅子上,將身體前傾,手肘放在膝蓋之上,靠近了坐在地面上的顧逸軒,一臉冷笑地開口發問。

顧逸軒心中咯噔一聲,莫不是半夏大人?想來這個可能性的確是很大。自己如此長的時間未回去,依著半夏的心思,定是猜到了情況不妙,遂動身請人相助。至於他會請誰,顧逸軒稍作思考便能知曉。

眼下昔封靈經脈盡斷,功體尚且還在修復之中,洛宇青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這二人,是不可能來此的。

白曲靈在皇宮之中,半夏沒有辦法隨意進入求助。

傅懷桑,楊銘等人,絲毫不動武藝,縱然才謀過人,

半夏也不會去拉他們來冒險。

沈巍現下正在刑部處理事宜,也不會有時間,那麼剩下的,半夏能夠請,且有分量能夠來大皇子府要人的,便只剩下一個齊慕笙。

“想來神武君已經猜到了。”韓非暘看著顧逸軒眼中神色,即刻明了。遂開口冷諷:“即便猜到了又如何?那些人,到底也沒有將神武君你帶出去。”

顧逸軒沉默片刻,隨後道:“大皇子殿下可是為難了齊二哥?”若非如此,他之暗衛當是不會動用了這彈藥的。

此煙筒乃是逃生所用,看來,方才倒是有過一場生死之局。

齊宇恆斂眉,一臉陰翳地看著顧逸軒:“本殿何曾為難過二皇弟!若非他結交妖族之人,又是當著一眾將士侍從的面,本殿保他不得!”

顧逸軒聞言,冷笑一聲,從方才齊宇恆簡短的回答中,顧逸軒已是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齊宇恆不禁對齊慕笙動了手,甚至,還動了半夏!

“神武君這是怎麼了?”看著顧逸軒臉色陰沉,韓非暘心中有些不悅。為何,這個人縱然身處在這等惡劣環境,竟是還這麼高昂著頭顱。

想當年他滅他嗜血堂時,身處絕境,他韋無痕是多麼的狼狽不堪!為何!憑什麼!顧逸軒縱然滿身血跡,也是這般貴氣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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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澎湃憤怒壓抑不住,韓非暘示意身邊的侍從將其推到顧逸軒身邊,操縱著妖氣,對準了顧逸軒的肩頭又是一招。

頓時,肩頭上,一個黑洞驚現!顧逸軒冷汗直冒,卻是緊咬著牙,不哼一聲。

“非暘!你做什麼!?”齊宇恆受了一驚,那妖氣穿透顧逸軒的肩膀後,便擊中了他身旁的桌案,將其生生削下了一角!

“大皇子殿下,抱歉。非暘一時未能控制住……”齊宇恆的怒喝,讓韓非暘立刻恢復了理智。朝著齊宇恆的方向低下頭,輕聲道。

罷了,齊宇恆看著韓非暘無法出力的四肢,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本殿知曉你因筋脈之事痛恨於他,會有如此行徑,也算是可以理解。”擺擺手,讓韓非暘退了下去。

“大皇子殿下,可是傷了半夏大人?傷了二皇子殿下?”身上的痛,讓顧逸軒說話都倒吸著冷氣。

“傷?啊,那個妖族之人,本就該死。不過本殿卻是並未殺他,至於二皇弟嘛…勾結妖族之人,本就是重罪,本殿要人捉拿他也是按照我大睿律例辦事,偏偏你神兵閣之人出手將其帶走了去。如此一來,你神兵閣也當是與勾結妖族一罪逃不了干係的!”齊宇恆一言一語,字字句句之間皆透露著對顧逸軒的殺意。

“呵,聽大皇子殿下的意思,當是要以勾結妖族的罪名,將我神兵閣與二皇子殿下,一網打盡咯?”不得不說,齊宇恆這一步,倒是走得又狠又準。只是,他卻是忘了一件事。

“大皇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妖族與人族,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經化干戈,井水不犯河水。我大睿的律法之中,也早就將勾結妖族這一條給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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