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確定小白離去後,白曲靈對洛林軒道:“現下,我們得先去找齊慕笙才是。”

若是沒有猜錯,齊慕笙現在應當在皇宮中,與宮玉流說道星澤與宮無極的事。

洛林軒點點頭,在白曲靈向宮門守衛亮出身份後,順利地跟在她身後,帶著昔封靈一道入了宮。

“他們現在定是在宮玉流的落腳處,咱們先去那裡看看吧。”熟門熟路地來到宮玉流府邸門口,這些日子,她可沒少與宮玉流打交道。畢竟是顧逸軒看中的盟友,她白曲靈自當要好好拉攏才是。

“南陵君主,一切慕笙已經告知,還請你多多留心才是。”在侍從的帶領下,三人來到前廳,正踏入門檻,便聽得齊慕笙向宮玉流如此言道。

看來宮無極的事情,齊慕笙已經悉數告知了。一進門,二人的目光便齊齊向這邊投啦。

這是宮玉流第一次見洛林軒,愣怔了一下,狐疑地看向齊慕笙:“二皇子殿下,這位是……”

“哦,這一位,便是虛塵宮青龍君,洛林軒。青龍君乃是與雪凜君一道入京城的,不過有些私事需要處理,遂今日方才讓南陵君主見到。”齊慕笙緩緩將洛林軒的身份向宮玉流道來。

“原來如此,青龍君,久仰大名。”向著洛林軒恭敬一禮,看著他身後昏迷的昔封靈:“雪凜君這是怎麼了?”

齊慕笙上前來,仔細觀察昔封靈之狀況:“昔姑娘的氣息怎的這般微弱?!白族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臉上的擔憂一覽無餘。

白曲靈向洛林軒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躺椅,示意洛林軒將昔封靈放在那處。

自己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講與宮玉流與齊慕笙聽。

“豈有此理!”得知宮無極陰狠手段,宮玉流氣血湧上,憤怒無可遏制地衝上心頭:“本以為宮無極被逐出皇室之後,能夠有所收斂!卻是未想到,他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陰辣!銀針埋體!縱然是蠻夷一族也早已摒棄了這等酷刑!”

提及蠻夷二字,齊慕笙輕咳一聲,以眼神示意宮玉流向白曲靈的方向看去。

只見白曲靈一臉陰翳,強忍著怒意不發作,奈何眼底早已是一片火光。

宮玉流自知失言,即刻向白曲靈鞠躬賠罪:“白族長,玉流並非心懷惡意,苗疆白巫族,向來是玉流崇敬之族,定然不會將其化作蠻夷一族。”

有了宮玉流這番話,白曲靈眼底的慍怒方才平緩了一些。抬頭看向宮玉流,徐徐而道:“現下板野靜香已經交還於宮無極,只希望他真的能夠將板野靜香醫治好。否則……”目光看向身後臉色沉重的洛林軒,否則她可不確定,這位青龍君可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青龍君,板野靜香那邊,本王會幫你留意,時機成熟,本王定會將她送回你身邊。”宮玉流對上洛林軒的雙眼,向其開口保證道。

奈何洛林軒想著自己與宮無極的賭約:“南陵君主的好意,洛某心領了。可是洛某已經與宮無

極定下了約定,若是輸了賭約,便是一生都不可出現在靜香面前,洛某自是不能違反約定的。”

“你這呆子!”白曲靈仰天一嘆,狠狠瞪了洛林軒一眼:“信守承諾是好事,不過你也得分人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宮無極對板野靜香不懷好意,你若是真按照與他的約定這般做,便是真的將板野靜香推入狼口!她可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就真的忍心看著她被那畜生糟蹋了去?!”這個人,就是一條迴路,死腦筋!

洛林軒被白曲靈一番話說得無可反駁,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言一語。

齊慕笙見此狀況,出聲緩和道:“青龍君,本殿以為,白族長說得不錯。任何事,都需要有個適應的範圍。倘若對方是君子,為人正直,行為端正,咱們便該是信守承諾;可若對方如同那宮無極一般,行事乖張,性格陰翳不定,又是陰險狡詐之輩,那麼與他們講信用,便會惹得他人受苦受難。青龍君,想想板野姑娘若是因為你信守承諾,不再與她相見,她該是如何痛苦?若是宮無極對她百般刁難折磨,她又當如何?”

其餘的不說,單是說到板野靜香在宮無極手下受苦,洛林軒便是再忍不得。

“二皇子殿下與白族長所說,著實讓洛某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如此看來,倒是洛某糊塗,鑽了牛角尖了。”洛林軒抬頭,目光在齊慕笙與白曲靈身上掃過,俯首輕語。

“你能想得通便是好的。”齊慕笙見他眼中不再躊躇,欣慰一笑。隨後將目光投向一旁昏睡的昔封靈。

“現在最為棘手的,便是昔姑娘的經脈。”回想昔封靈如幻舞一般的身姿,揮動寒霜劍,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如此好的身手,若是無法將經脈續上,難道真要這般廢了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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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與青龍君想過去找昔封靈的師父,昔琉璃。可是她現在的真氣修為,全數都用於給了大睿皇帝陛下,著實無法抽出精力與昔封靈療傷。”白曲靈皺緊了眉頭,實在是不知曉應當如何是好。

“此事都怪洛某,若是洛某當時未衝上去…昔師妹便不會…”洛林軒心頭的愧疚之意越發的深了去。

“這件事如何能夠怪你!”白曲靈回頭看向他:“那宮無極便是有意如此為之。以他的身法,雪凜君那一劍,他當是能夠避過去。可他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將板野靜香擋在身前!他便是料定了你會為了保護板野靜香衝上前來!”

“如此說來,他本意是想藉著雪凜君的寒霜劍解決了青龍君你。”宮玉流對於宮無極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宮無極自小佔有慾極強,但凡認定是他的東西,便是要將一切搶奪的可能都消除個乾淨。這一次,他應當是想要借刀殺人才是,只是沒想到昔封靈竟然逆行真元,強行撤了強招。

“當真是陰險惡毒至極!”齊慕笙亦是動了怒,在一旁恨恨而道。

“現下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了,趕緊想想法子,看看有沒有續接雪凜君經脈的辦法!”白曲靈按了按眉心

,那裡著實疼得難受得很。

四人沉默了半晌,卻也是未能想到如今京城之中,究竟有何人能夠相助。

“不若這樣,雖然琉璃姑娘無法親手為昔姑娘續接經脈,可或許她能將方法告知,如此一來,昔姑娘也算是有了一線希望。”齊慕笙的提議,得到了另外二人的贊同。

“如此,也好。”宮玉流道:“若是真的有方法,那麼續接經脈,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待昔姑娘醒來,也定能有個期盼。”

洛林軒點點頭:“南陵君主說的有理。便暫時這麼辦吧,不過二皇子殿下。”說至一半,向齊慕笙鞠躬作揖。

“青龍君有何事直說便是,不必這般多禮。”雙手將洛林軒扶起,對上他的雙眼道。

“洛某請求與二皇子殿下一道去見琉璃師叔。”無論如何,昔封靈經脈因自己而斷乃是事實,他必須得去向琉璃師叔請罪才是。

齊慕笙點點頭:“這等小事有何難。青龍君遂慕笙一道前去便是。”說著,向門外走去:“青龍君,為了讓琉璃姑娘清楚昔姑娘的情況,還是將昔姑娘也一道帶去瞧瞧吧。”

“不可。”白曲靈與宮玉流雙雙開口:“雪凜君受傷一事,還是莫要大肆宣揚,否則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豈不是讓雪凜君受苦?”

昔封靈現下乃是與戎川王綁在一起的,這京城當中誰人不知戎川國乃是沙場征戰之國,其兵力雄厚,實力非凡。

若是旁人知曉昔封靈現下毫無反擊之力,起了賊心,用她要挾戎川王與自己為盟,豈不是朝綱大亂?

“二位所言極是,當是慕笙疏忽了。”仔細思忖了宮玉流與白曲靈的話,齊慕笙當即打消了將昔封靈一同帶去御前的想法:“那本殿便以昔姑娘思念恩師為由,將其請出來,與昔姑娘診斷吧。”

“如此正好。”宮玉流點點頭:“可昔姑娘的安置之處……”

“昔師妹便留在江天明月樓吧,有洛某來照料便是”洛林軒道

“還是留在二皇子府便可。”思來想去,宮玉流此處,星澤時常會回來,是以昔封靈定然不能留下,而江天明月樓,雖說有洛林軒照應,但是難保星澤與宮無極會隨時向其發難。還是留在他二皇子府中,既無人敢造次,昔封靈亦能夠安心調養。

“那…”洛林軒想到江天明月樓之中,洛宇青尚且留在那處:“二皇子殿下,那戎川王,亦在江天明月樓之中,洛某恐昔師妹會掛念……”

齊慕笙即刻道:“青龍君,請你與戎川王一同來我府上,大家相互之間便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洛林軒沉默不語,江天明月樓乃是板野靜香的心血,他不希望就這樣將它拋在那處,不理不問。

“若是青龍君擔心江天明月樓,本殿可以奏請父皇,將江天明月樓劃為本殿的管轄區域之中。”如此一來,江天明月樓便可交與洛林軒打理,也不算是將其棄於一旁。

“洛某,多謝二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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