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戎川王原是因為昔姑娘的原因方才會這般暴躁。”齊宇恆搖頭笑了笑,收起了臉上的怒氣。彷彿方才與洛宇青爭執的不是他一般。

“放心吧,今夜,戎川王便能見到昔姑娘了。”向管家與那些守在房前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了下去。

洛宇青聽著齊宇恆這番話,心中猛地一驚,注意力即刻轉移了去,狐疑地看了看齊宇恆:“你所言當真?”

“本殿乃是大睿大皇子,自當是一言九鼎。之前昔姑娘負傷,戎川王你也昏迷不醒,本殿一人當是照顧不過來。正好非暘精通藥理,本殿便讓他將昔姑娘帶回去好生調養。是以方才讓你們二人暫時分開。”齊宇恆道。

“呵!大皇子殿下這話說的讓本王倒是困惑不解了。既然韓非暘精通藥理,本王身中他所投之毒昏迷,怎的他不將本王帶回,單單是將阿靈帶走了去?!”那臭小子擺明了就是在打阿靈的主意!只要想到阿靈被那心懷叵測的韓非暘帶走了去,洛宇青便是不得安心。

齊宇恆心中暗暗諷刺一聲,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蠻夷:“戎川王,您與昔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我大皇子府上。若是你就這麼被抬著出了府去,流言蜚語第二日便會漫布京城。旁人會如何說我大皇子府?如何看待本殿之形象?是以,為了我大皇子府的名譽著想,便只能委屈您留在府邸之中。”

這人倒是將自己的好處都想全了,冷笑一聲,洛宇青譏諷道:“大睿的大皇子殿下當真是思慮周全,將自己的利弊考慮的如此仔細。你這麼做的確是保住了你大皇子府的名聲,可曾想過,阿靈她之聲譽當是如何?!”眾人皆知,阿靈是他戎川國的準王妃,與他一道前來大皇子府,卻是被韓非暘抱走了去!

京城本就是人多口雜的閒碎之地,眾人的唇槍舌劍當是能夠將人殺於無形!阿靈又是女子,聲譽何其重要!齊宇恆如此做,便是將阿靈置之不顧!

“這…戎川王,大局與小愛,本殿自當選擇大局為重!”即便將昔封靈換成是白祈霜,他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洛宇青像看著怪物一樣注視著齊宇恆:“大皇子殿下之大局,當是本王無法理解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總算是明了,為何顧逸軒會放著佔有優勢的齊宇恆不幫,反而去相助齊慕笙了。

“世間事態萬千,道理千百條。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信仰,自然也會形成自己的一套理念。本殿不奢求戎川王能夠理解本殿。”齊宇恆揮袖轉身,向管家道:“管家,走吧,咱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準備。”

話不投機半句多,齊宇恆不是傻子,二人之交談,思路不同步,著實讓他太過難受。罷了,還是回去好好準備今夜之事,莫要讓韓非暘的計劃落空了才好。

“對了,戎川王。”邁出數步,齊宇恆頓了頓,轉過身對洛宇青道:“戎川王來府上,本殿有失招待,今夜,便將這一遺憾給補上吧。正好昔姑娘也會來府上,不如就一同來吃個便飯可好?”

摸了摸懷中那瓶忘憂水,齊宇恆尋了個最為自然的理由,相邀洛宇青。

“餐宴就不必了,只要將阿靈送回來,我們二人即刻便離開!”待這次出了大皇子府後,他無論說什麼都要帶著昔封靈回戎川國去!

“誒,昔姑娘傷勢方才好轉,正是需要進食補身體的時候,戎川王不是最為心疼昔姑娘的麼。總不會讓她拖著病體,連餐食也不用一些,便離開了去吧。”提到昔封靈,洛宇青眼中的堅毅便柔軟了些。果然,昔封靈之於洛宇青,當真是軟肋。

哎,可惜啊,原本是想藉著昔封靈牽制洛宇青的……齊宇恆想到此處,摸著忘憂水的手驀然一頓。

對啊,他們之本意,原是想要用昔封靈控制住洛宇青的不是?若今夜當真依著韓非暘的計劃,將這忘憂水用在了洛宇青身上,豈不是違背了當初的目的?

服用了忘憂水的洛宇青逐漸將昔封靈忘卻,那如何牽制洛宇青?他如何繞過他,將風綺月弄到手?!

韓非暘究竟在想些什麼?尋思至此,齊宇恆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誒,大皇子殿下!”齊宇恆話語方落,頭也不回地疾速向府門外走去,腳下如同帶

了風一般,任誰也趕之不上!

管家與侍從急急而奔,卻也只是在門口見到了齊宇恆策馬離去的背影。

這齊宇恆又在發什麼瘋!?上一刻還在與他交談,下一刻便如飛也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洛宇青怎會清楚齊宇恆方才心中所想。只是覺得莫名其妙,撓了撓頭,轉身進了屋去。

仔細想想齊宇恆的話,洛宇青決定今晚留下,待與昔封靈相聚之後,再離開去也不遲。齊宇恆說的有一點倒是不錯,阿靈她身上有傷,的確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若是拉著她帶著傷體離去,他倒是心疼得緊。

“姐夫!你看,這件好看嗎?”沈府,自受到了齊宇恆的邀請後,沈錦繡便吩咐侍女們將自己的華服悉數翻了出來,一件一件地試穿。還拖著韓非暘在一旁幫她看著。

每穿一件,便會跑到韓非暘面前轉上一圈,尋求他之建議。

這個蠢女人究竟還要浪費他多少時間。韓非暘心中不住的暗罵,透過窗戶看看天色,他本想著結束了與大皇子的會面之後,便回去看看昔封靈的。沒想到沈錦繡這個女人竟然強行將他留了下來,就是為了讓他幫忙看看這些豔俗的衣物?!

心中已是有些不耐,韓非暘的臉色也越發的陰沉了去。奈何沈錦繡全身心陷入今夜與韓非暘獨處的歡喜之中,根本沒有留意他之神色變化,還在低頭苦惱著衣物首飾的搭配。

“喲,二妹,你打扮得這般招搖,是想要做什麼?”門外,沈心慈探了進來,看著韓非暘一臉陰沉的神色,有瞧了瞧沈錦繡那興奮之態,忍不住一聲嗤笑。

上前拉過韓非暘的手臂,整個人貼了上來:“夫君,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莫不是錦繡這丫頭強行將你留在這兒,心中有些不舒爽了?”

“你說什麼呢!?姐夫這是在幫我看衣服,姐姐您就別打岔了!”看著那雙抱著韓非暘手臂的手,沈錦繡眼中妒火溢位!上前將沈心慈用力從韓非暘身上扒了下來,一臉憤怒道。

“呵!”沈心慈被沈錦繡推得一個踉蹌,連連向後退了數步,待其站定之後方才冷哼一聲:“幫你看衣服?二妹,你是昏了頭了吧!”

上前便是一個耳光扇在沈錦繡臉上,凝脂一般白皙的臉龐上,頓時多了一道紅紅的五指印。這一巴掌來得突然,沈錦繡被打得轉過了頭,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

淚花頓時湧上眼眶,抱著衣服向後退,身後的侍女小菁急急迎上來,將她扶穩:“二小姐,沒事吧?”

沈錦繡從小錦衣玉食,大家寵著慣著,哪裡受過這等對待,登時便委屈地哭了出來:“姐姐!你怎能動手傷人!”

“動手怎麼了?!我才是沈家的大小姐!他!”手指著韓非暘,瞪著一雙眼,面目猙獰地看著沈錦繡:“他是我沈心慈的丈夫!幫你看什麼衣服!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無端端便讓人進了你的房間,你可還知道什麼叫做寡廉鮮恥!?我身為親姐,代替父母教訓你這不爭氣的小蹄子,是理所當然!這才打了你一個巴掌便覺得委屈了?!”沈心慈的聲音越發的大,刺得韓非暘的耳膜有些微微發疼。

“從小到大!連娘都沒打過我!你算是什麼姐姐!連愛護親妹都做不到!”沈錦繡掙開小菁的攙扶,上前一步,梨花帶雨地與沈心慈爭論。相比沈心慈毫無儀態的大聲吼叫,沈錦繡便是更加地楚楚可憐了去。

“你!”沈心慈怒氣攻心,抬起手,便又是想要扇下!

“你做什麼!?”一道強勁的力氣突然抓住自己高揚的手,沈心慈轉頭看著韓非暘,他手上的力道隨著他臉色的陰沉,越發得大了去。沈心慈只覺得手腕處一陣疼痛難當,忍不住對他怒吼道。

沈錦繡見著韓非暘出手相護,心下一陣暖意湧上。她就知道,姐夫一定會護著她!心中一陣暗喜,抱著衣服,小步躲在韓非暘的身後。

“小賤人!你過來!”沈心慈見著這般情景,哪裡冷靜地下來,也不管自己是否受到鉗制,扭動著身體便要伸手拉過韓非暘身後的沈錦繡。

“好了!”韓非暘被吵得忍無可忍!一聲怒吼,將吵鬧的二人紛紛震懾住!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沈夫人在侍從的通報之下急

急趕來,看著三人這般混亂的場景,面色驚詫。

“錦繡,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三人聽著沈夫人的聲音,齊齊抬頭看去。沈錦繡臉上的紅手印即刻映入沈夫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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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孃親的問候,讓沈錦繡心中的委屈再次翻湧而上,眼淚止不住地向下落,衝到沈夫人懷中便是嚎啕大哭。

沈夫人抱著沈錦繡,一下一下輕輕地為其順著氣:“錦繡啊,莫要難過,你告訴娘,這,究竟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給打的?娘一定給你出氣!”眼神向沈心慈瞥了去。

錦繡臉上的手印,指節分明,看得出,是個女子的手。而韓非暘與沈心慈現下的狀態,縱然無人告知,沈夫人也能夠看出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沈心慈見著沈夫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心中一沉,緩緩放下了手。

韓非暘亦鬆開了鉗制沈心慈的手,靜靜地立在一旁。

“娘,女兒是看夫君與二妹的相處,實在是太不合規矩,所以……”沈心慈急著上前,走近了沈夫人,開口向她解釋,卻是突然被一個巴掌打斷了話。

頭偏向一邊,臉上,與沈錦繡同樣的位置,一道紅紅的手印顯現其上。沈心慈捂著那被打的半張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夫人。

“疼嗎?”沈夫人眼底帶著一絲慍怒:“你打錦繡的時候,便是這般用力!”

沈心慈心頭的委屈亦緩緩湧上,酸楚襲上喉頭,聲音哽咽:“娘,從小到大!你都是這般偏心!你怎麼不問問,二妹究竟做了多麼不合規矩的事情!她,她拉著我的丈夫!我的!給她看試穿的衣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

沈心慈一面吼叫著,一面用另一只手指著沈夫人懷中的沈錦繡,眼淚不知不覺從眼眶處掉下,砸在地面之上。

“你閉嘴!”未待沈心慈將話說完,沈夫人便厲聲呵斥:“你…”雙手將沈錦繡護得更緊:“你莫要叫我娘,你不是我的女兒!若非當年老爺風流成性,與那卑賤的侍女苟合,又怎會有你這等卑賤的骨血存在!”一句話,道明了沈心慈的身世,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沈心慈腦中。

在場眾人皆是震驚不已,沈錦繡、韓非暘,驚愕地看著沈夫人:“娘,這…您說的,可是真的?”

沈心慈並非她同父同母的親姐?緩緩轉頭,看向呆若木雞的沈心慈。她的手徒然垂下,雙腿也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猛地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沈夫人低下頭,愛憐地看著沈錦繡,撫摸著女兒的頭,輕聲道:“娘何時騙過你。從小到大,你與這野種的吃穿用度,都是分開的。若非念著她的的確確是老爺的血脈,娘定是不會管她的死活的。”她給了沈心慈大小姐應當有的待遇,這些年,在沈家,她雖是不喜沈心慈,卻也從未為難過她。

“娘…”韓非暘沒想到,自己入贅後娶的女子,竟然有著這樣的身世。好在她身上,還是沈家的血,自己這沈家家主的位置,還算是名正言順。

“非暘啊。”韓非暘這些日子在沈家的作為,沈夫人看在眼裡。若是沒有韓非暘在沈家撐著,單憑她們三個女人,恐怕早就被其他大家吃幹抹淨了。是以,沈夫人對與韓非暘,當是極度滿意喜歡的。她早便看出沈錦繡亦心念韓非暘,只是以前她瞧著韓非暘的身份配不上自己女兒,是以便隨意將沈心慈推給了他。而今韓非暘有了這番作為與地位,若是錦繡跟了他,定然是不會吃虧的。

至於沈心慈…冷眼瞧著那痴傻坐在地上的女子,若非她今日越過了線,傷了錦繡。她定是不會捅破了這層紙的。

“娘。”聽著沈夫人喚著自己的名字,韓非暘禮貌回了一句。

沈夫人鬆開了手臂,將沈錦繡從懷裡拉出來,握著她的手,對韓非暘道:“你,中意錦繡嗎?”

沈心慈聞言,猛然抬首,臉上一片慌亂之色,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韓非暘娶了沈錦繡?!

沈錦繡亦是看著沈夫人,不過臉色卻與沈心慈截然相反,一絲紅暈染在臉頰上,羞澀而欣喜地等待著韓非暘的回答。

沒想到沈夫人竟然如此向自己提問,韓非暘震驚不已。沈夫人眼中期許的眼神,這番試探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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