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令中多了一道魂魄,此事,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這道魂魄,莫不是從夢絡身上轉移而來的?半夏看向夢絡,卻是未能察覺出什麼異狀。他畢竟之事百草之王,精通藥理罷了,對於天地魂靈,輪迴週轉一事,不甚了解。

“夢絡姑娘可有覺得什麼不舒爽?”南星看著她,輕聲問道。

夢絡從顧逸軒懷中起身,站在一旁,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好在顧逸軒見她面色不佳,一手將她扶住,以免她一個不慎跌倒在地。

“覺得不舒服嗎?”顧逸軒半抱著夢絡,見她腳步虛浮,氣息不穩,不禁有些擔心。

“我覺得,身體有些無力,好像被抽空了一塊。”夢絡抬眼看向那鳳凰令,其中封存的兩道魂魄讓她極為熟悉,伸手覆上,鳳凰令再現華光!

“呃!”觸碰到鳳凰令的手心驟然感受到一陣滾燙,夢絡疾速抽回了手,張開手指,掌心處,一片通紅。

顧逸軒將她被灼傷的手輕握住,向半夏道:“半夏大人,有勞。”

半夏指尖凝氣,清潤流光閃現,在夢絡受傷的掌心仔細拂過。流光拂過,灼燒之痕消失無蹤。

鳳凰令在傷人後,光華便逐漸暗淡了去,安安靜靜地待在顧逸軒手中。

“好了,丫頭。”半夏收勢,夢絡的手已然恢復如初,光潔白皙的手掌,看不出曾經受傷的痕跡。

“多謝半夏大人。”夢絡拂了拂身,向半夏致謝。

這個小鬼,就是半夏?白曲靈站在一旁,看著那少年模樣的半夏,雙手抱在胸前,仔細打量著。

怎麼看,他都不過是十餘歲的少年,如何能有此等修為?還有他身後的那個女子,目光又向半夏身後望了望,瞅著南星。

“姑娘有何疑問嗎?”南星敏銳地察覺到白曲靈的視線,微笑著向她問道。

既然別人都開口相問了,她自然也不用這般默默猜測,如此想著,白曲靈便也放開了些,將雙手放下,對南星問道:“你們二人從何處而來?又是怎樣的身份?看這小子的模樣,左不過十餘歲,卻是有這樣的修為造詣,定不是凡人。”

南星聽其言,與半夏四目相對片刻,隨和而道:“那麼依姑娘看來,妾身與夫君,倒是什麼來歷?”

白曲靈將二人再仔細瞅了瞅,這女子叫半夏作夫君…莫不是,他之年歲,比看上去要大上許多?

“丫頭,看夠了沒…”半夏著實有些不喜被人這般盯著看,就像是在看猴兒一樣。不耐地出聲對白曲靈道:“現在是糾結本王身份來歷的時候嗎?南陵小子與夢絡丫頭身上的同心蠱,丫頭,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白族長,若是你好奇半夏大人的身份,待南陵君主與夢絡身上的蠱蟲去除之後,逸軒當親自為你解答。”半夏的話,讓眾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關鍵的點上。顧逸軒抬頭看向白曲靈,對其如此言道。

白曲靈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之前在皇宮之中我便說過,若是沒有母蠱,縱然我取出他們二人體內的蠱蟲,施術之人只要催動母蠱再次發動種在二人身上的蠱術,這子蠱便又會出現在兩人體內。”

“小子,既然如此,你可能將那母蠱取得嗎?”半夏聽出解蠱之關鍵,即刻向顧逸軒詢問。

顧逸軒點點頭:“他們二人體內的蠱蟲,便是星澤所種,逸軒即刻便進宮一趟,向其索要母蠱。”

“星澤不會給你的。”夢絡將手從顧逸軒手中抽出,看著他的雙眼對其道:“若是輕易能從星澤手中拿到母蠱,你早便去了。何故會等到今日。”對於顧逸軒,夢絡還是瞭解的,他心種明了星澤手中握有同心蠱的母蠱,為何到今日也遲遲未去討要,定是因為那星澤之故。

“……”顧逸軒沉默不語,之前他未去向星澤討要,便是知曉星澤此人定不會輕易地將母蠱給他,其中定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再者,他原對白曲靈與半夏聯手抱有期望,希望他們二人能夠合

力破除這同心蠱,奈何僥倖之心依舊鬥不過殘酷事實,到頭來,還是得去向星澤討要母蠱。

“放心吧,無論他給還是不給,我都會從他手中將母蠱取回。”正好趁此機會瞭解清楚,星澤究竟對夢絡做了什麼?這鳳凰令中,為何會多了一道魂魄。

而此時,皇宮之中,密探正向星澤彙報關於神兵閣中發生的一切事宜。星澤聽完,隨意揮了揮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繼續嚴密監視那神兵閣中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即刻來報。”

“屬下遵命!”密探得令,下一刻便離開了去。

星澤手中拿著剪子,仔細地擺弄著眼前的盆栽,將冗餘的枝椏剪了去。看著這盆賞心悅目的盆栽,星澤滿意地笑了笑。

摸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侍從便匆匆來此:“國師大人,神武君求見。”星澤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帶著笑意轉過頭來,吩咐道:“去將本國師的琴拿來。”

侍從不得其意,這…大睿的神武君在外候著,國師大人卻是只字未提半句安排,而是要他去拿琴?這是何寓意?

“沒聽到麼?”星澤上揚的語調中摻了一絲威脅,侍從聞之,渾身一顫,即刻磕頭慌道:“小人知錯!小人這便去給國師大人拿琴。”

星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放了那侍從退下。他顧逸軒什麼時候來,他便要什麼時候見嗎?哼!笑話!既然此次是他有求於他,那便乖乖候著吧。待他撫琴助了興,再見不遲。

顧逸軒等在大廳之內,見方才那侍從遲遲未歸,心中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侍從當是應該向星澤彙報完畢了才是,怎到現在還未有一絲回覆?

正待他猜測之時,一陣撫琴之聲隨風傳入耳中。侍從此時急急趕來,向顧逸軒回道:“神武君且稍後,國師大人說,待他撫琴助興之後,便來與神武君見面。”

顧逸軒當即一聲冷笑,呵!星澤,明知我在此等候,卻是要先撫琴一首麼?當真是可笑之極!

見著顧逸軒臉上的神色不妙,侍從登時心中慌亂,這神武君的神態,似乎有些不妙啊。

“國師大人既然有雅興撫琴,身為聽客,則能這般無禮任由其一人獨奏呢,這位小哥,你便在前面領個路,帶顧某前去與國師大人喝彩吧。”顧逸軒向侍從比出一個請的手勢,侍從額頭冷汗涔涔,不知應當如何是好。這…他不過是一個做下人的,這二位主子又何必這般為難於他…

“這…神武君…”侍從結結巴巴,顧逸軒臉上明明掛著笑意,奈何侍從卻是覺得這笑容令人看得背後發寒。

看這侍從不知所措的模樣,顧逸軒也不再為難,繞過他,自行尋著琴聲傳來的方向找去。

啪,星澤正彈奏至最為動情之時,門扉突然被人推開,琴音中斷。抬眼看去,顧逸軒正站在門口,一臉無害的笑意,對著星澤作揖而道:“國師大人好雅興,在會客之前撫弄一曲琴音,可是讓顧某一通好等。”

星澤雖然不喜琴聲被打斷,但卻也為動怒。微微笑了笑將手中的琴放到一邊,起身走近顧逸軒:“星澤向來隨心行事。今日聽聞神武君前來,心下欣喜,突然便有了撫琴的興致,遂便讓侍從取了琴來撫弄片刻。讓神武君久等了,還請神武君莫要見怪。”

呵!好一個突然有了撫琴的興致,如此厚顏無恥的理由,他倒是真的拜服。顧逸軒暗暗腹誹一句,面上依舊有禮道:“國師大人,今日顧某前來,乃是有要事。”

星澤沒想到顧逸軒竟是連客套都沒有,直截了當地便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讓他沒有絲毫拖延的機會。

“不知神武君所為之要事,是為何?”星澤問道,轉身背對顧逸軒。

“國師大人可還記得,上次在宮宴之上,南陵君主與公主夢絡雙雙暈厥過去的事?”顧逸軒收斂了笑容,眼中帶著陰翳盯著星澤的背影。這個狡詐狐狸,他倒要看看,接下來他會如何回答。

星澤聞言,

點點頭,回道:“的確是有這麼一件事。本國君主昏厥乃是大事,本國師又怎會不記得呢。可王上與公主現下不是神武君在照拂麼?怎得?可是查出了昏厥的緣由了?”

說著,星澤轉過身來,對上顧逸軒的雙眼,臉上帶著一絲含有深意的詭異笑容。

“呵呵。”顧逸軒低頭笑了笑,他可真算是遇到對手了。沒想到這個星澤的臉皮,比他想象的還有厚,竟是當著他的面,問出這樣的問題。

“神武君何故發笑?”未能從顧逸軒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神情,星澤的心中是有些不舒爽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怒意。

顧逸軒這才緩緩收了笑,又向星澤走近了一些,面對面對他道:“顧某在笑,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神武君慎言!”星澤一聲怒喝,方才的悠然神態早已消失的毫無蹤跡。

“國師大人莫要惱怒,顧某可沒有指名道姓,您也無需對號入座。”看著星澤被自己一席話氣得吹胡子瞪眼,心中暗爽:“好了,顧某也不願意耗費大家的時間。我想國師大人應當是很清楚,南陵君主與夢絡究竟因何而暈厥。今日顧某前來,便是想讓國師大人能夠交出解除他們兄妹二人身上同心蠱的重要物什。”

星澤聽言,臉上的怒氣尚未退去,但心底已是恢復了平靜。從懷中拿出一個鏤空的珠子,珠子中間,臥著一隻散發詭異氣息的蠱蟲。

顧逸軒雙目注視著那蟲子,莫非,這便是同心蠱的母蠱?

“神武君猜得不錯。”從顧逸軒的神色之中,星澤便看出他心底的疑惑,將那鏤空珠子死死攥在手心,得意地向他道:“同心蠱的蠱蟲極為難養,尤其,是這母蠱。”

“如此,你倒是承認了你在夢絡他們身上下同心蠱的事實了?”顧逸軒狠狠瞪著眼前的星澤,五指已然握緊成拳,垂在身側。

“神武君此言差矣,本國師手中縱然有這同心蠱的母蠱,可卻並不能證明,本國師便是在王上與公主身上下蠱之人。”這等罪名若是坐實,傳出去對於他星澤的名聲,可是極為不利的。

“哦?那麼國師大人手上為何會有這同心蠱的母蠱?莫不是那下蠱之人轉交予你的?”星澤在這世間活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比之前的韓非暘等人難以對付。再加上他之狡詐,一個不小心,便很容易被他鑽了空子。

“本國師與神武君一樣,也曾經去過苗疆,認識一些苗疆朋友,他們向我教授過一些蠱術,是以本國師會有這同心蠱母蠱,也是不足為奇。”攤開手,仔細端詳掌心的那枚鏤空珠子,星澤臉上浮現得意一笑。

“既然如此,那麼國師手中的這只母蠱,當是未曾繁育過子蠱吧?”顧逸軒一步一步,想要從星澤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話,奈何星澤一聽便知他話中之意,巧妙答道:“這個,本國師便不知曉了。畢竟母蠱的繁育之力極強,每隔三兩個月便會產卵一次,每次的子蠱都是數十只之多,本國師每日需要幫著王上批閱奏摺,處理政務,對於這個小東西,大多都是三個月左右方才照看一次,這三個月間,它是否繁育,本國師實在是說不清楚。”如此一來,縱然這母蠱能夠解除宮玉流兄妹二人身上的蠱術,顧逸軒亦是無法拿此事與他問罪。

果真是狡猾的狐狸。棋逢對手,顧逸軒面對星澤,竟是覺得有些吃力:“無論此母蠱是否繁育過,目前看來,國師大人手中的母蠱,乃是解除南陵君主二人痛苦的關鍵,還請國師大人將此母蠱交與逸軒,如此,逸軒方才能夠救得南陵君主脫離苦痛折磨。”

星澤笑了笑:“神武君都如此說了,本國師若是不把這母蠱交出來,豈不是得背上謀害君王的罪名了?”說著,將手中的珠子交與顧逸軒,待顧逸軒伸手來接之時,星澤突然一把抓住顧逸軒的手腕,將其向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本國師此次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宮氏兄妹!”話語落,星澤手腕翻轉,一道強勁掌力拍在顧逸軒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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