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傷到你的人少之又少,我倒是真好奇,究竟這個人是誰?”隨著顧逸軒來到前廳,洛宇青一面四處張望著,一面對顧逸軒道。

看他這樣子,如此急切想要見師姐,顧逸軒輕笑一聲,招呼來一個侍從,對其吩咐道:“去請昔姑娘過來,就說戎川王欲見她”

“是。”侍從領了命,徐徐退了下去。洛宇青見已經派人去請了,遂找了個椅凳,撩起衣襬坐了下來,目光在顧逸軒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道:“你的傷,看來是已經全好了。”

顧逸軒也坐了下來,拿起眼前的茶壺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將茶杯向洛宇青面前推了推,自己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方才道:“多虧白族長相助,這傷好得倒是快。”一早上未能喝水,現下茶水入喉,潤澤無比。

“說說看,究竟如何受得傷。”反正現在也是等著,不如讓顧逸軒講一些有趣的事兒。

“洛兄對逸軒受傷之事,著實好奇的緊啊。”這小子一副等著聽故事的神色,可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洛宇青也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拿起來仰頭便將那茶水喝了個底朝天。一通牛飲下來,洛宇青抹了抹唇邊的水漬:“哎,你這中原的水,喝著可真不如我北陸的酒來的有勁兒!”身在北陸,烈酒不僅解渴,還暖身,是以北陸之人皆好酒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呵呵,顧某向來不勝酒力,是以滴酒不沾,若是洛兄想要喝酒,恐怕這神兵閣中是沒有可以招待你的酒水了,要喝的話…”顧逸軒轉頭看向門外,從袖中拿出一個錢袋,擲向他手中:“去買兩壇上好花雕回來,讓戎川王解解饞。”

侍從拿著錢袋下了去,出門上了馬車便向市集方向奔去。

“你又想喝酒了?”昔封靈跟著侍從走了來,抬眼便見著顧逸軒託人去買酒。自己這個師弟向來滴酒不沾,是以這酒,一定是買給洛宇青的。昔封靈一絲懷疑都沒有,看著洛宇青便道。

“阿靈。”見著昔封靈站在面前,洛宇青即刻起身,牽起她的手,半攬著。

“來大睿已經有數日了,中原的酒著實不如我戎川的烈,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雖然花雕也算不上什麼頂好的酒,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昔封靈抬頭看了看他,輕嘆一聲,也著實難為他了。畢竟地理原因,讓洛宇青有了每日必有酒的習慣,這幾日在大睿待著,也的確是有夠難受的。

“阿靈,你什麼時候跟我回戎川啊?”昔封靈不是在二皇子府住著,便是在神兵閣待著。他曾經提議過讓昔封靈與他共住一個屋簷下,卻是被她拒絕了。因此,他一直對此有些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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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睿這邊的事情解決後,我自會回去。”說起回戎川,被洛宇青這麼一說,她倒是真有些想念戎川的人民了。但眼下異人之事尚未除,顧逸軒這邊她便是放心不下的。

待這邊的事情解決?洛宇青眉梢一挑,目光朝著顧逸軒的方向投去。誰知道這邊的事究竟還有多少?這變化總是比計劃快的,若是耽誤的久了,那阿靈豈不是一直都不回戎川了?

“那這邊的事情,究竟還有多少?”洛宇青追問道,卻見昔封靈也是一臉苦惱,為難地搖了搖頭:“這說不準,視情況而定吧。”洛宇青聞言,整個人猶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

“那我就待在這裡,什麼時候你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什麼時候我便帶你一起走。”小孩子一般的語調逗得昔封靈當即笑出了聲,手指在洛宇青的額頭上點了點:“莫要胡鬧,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戎川太子,可以任性而為。別忘了,你身為戎川王,肩上還扛著對戎川國民眾的責任呢。”

洛宇青聞言,撇撇嘴,昔封靈的話說的乃是事實,他的確是

無言反駁。可是他實在不想再與昔封靈分別這麼長時間了,相思之苦不是他能夠長期忍受的。

昔封靈見著洛宇青臉上苦難神色,心中有些不忍,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你放心,這邊的事情我一定會儘快處理完,一結束,我便回去可好?”

“哎…”阿靈都這麼說了,他身為男子,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向女子那般耍賴撒潑吧。無奈地嘆了口氣,洛宇青只得點點頭:“罷了,阿靈你都這般說了,我就乖乖等著便是。不過,只要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定然傾盡全力相助!”這句話,乃是對著顧逸軒說的。

“多謝洛兄。”顧逸軒回之一笑,拱手作揖致謝而道。目光在昔封靈與洛宇青二人身上掃過,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歉意。的確,因著他的事,讓師姐與洛兄分隔兩地,嚐盡相思之苦,是他之虧欠,二人好不容易見面,便給他們二人一點私人空間吧。

“待會兒花雕便會回來,師姐,你與洛兄好久不見,逸軒便不多打擾了。”說著便鞠躬離了去。眼下,還有燕娘與冷鋒需要他去審問,另外,傅懷桑那邊……夢絡不在閣中,便只能讓白曲靈去照看她了。畢竟晚上的秋宴,她還是需要出席的,得好好讓她梳妝一番才是。

“白族長現在何處?”向一旁的侍從詢問,只聽侍從恭敬回道:“白族長現在正在傅家小姐房間之中,說是與她檢查身體。”

是嗎,那便不用他再跑一趟了,顧逸軒點了點頭:“差一個侍女去與傅懷桑小姐梳洗,今夜她也要一道去秋宴。”

”是,少閣主。“侍從回應一聲,輕聲退了下去。

那麼接下來,便是燕娘那邊。踱步來到了燕娘所在的房間,顧逸軒推開門,只見燕娘正盤腿坐在床榻之上閉目凝神。

”燕娘姑娘當真是好雅興啊。“進了門,站在燕娘面前,顧逸軒噙著一絲笑意,看著燕娘如此而道。

在顧逸軒尚在門口之時,燕娘便留意到了他之氣息,遂睜開了眼,看向他:“神武君此次前來,是來問燕娘的答案的嗎?”上次他之提議,燕娘記得非常清楚,這幾日也不斷將他的話在腦海之中重複了許多遍,反覆思忖,最終下了一個決定。

“燕娘姑娘聰慧,想必能夠作出正確的決定。”顧逸軒輕言細語,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收掌,將氣海平息,雙腿舒展開來,從床榻上一躍而下,一步一步緩緩走到顧逸軒面前,在離他不過數尺的地方站定,一絲魅笑浮現臉上:“神武君之提議,燕娘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與神武君合作一次,也未嘗不可。”說話間,手指沿著顧逸軒的胸口緩緩向上撫摸,在即將觸碰他之面龐之時,被顧逸軒一把抓住。

“燕娘姑娘能夠有此決定,顧某很是欣慰。”手中聖光浩然,將燕娘的手,灼得生疼。

秀眉緊蹙,貝齒輕咬朱唇,忍受著手上的刺痛,手腕猛然用力,掙脫了顧逸軒的鉗制。將手抽回,只見原本白皙無暇的手背,一片通紅,隱隱散發著一股黑煙。

“還請燕娘姑娘見諒,顧某實在是不習慣其他人觸碰,遂用力或許有些失了分寸。”面對燕娘眼中的怪罪,顧逸軒權當沒有看見,甩了甩自己方才握住燕娘的那隻手,輕笑而道。

“既然燕娘姑娘已經決定與顧某合作,那麼,今夜的秋宴,便與顧某一道前去吧。”正好在秋宴之上,給韓非暘一個教訓才是。泥鰍的賬,異人的賬,還有林楓為此受傷的賬,他都要與他好好清算清算。

秋宴?燕娘聽得顧逸軒此番話,猛地抬起頭,眼眸當中摻著一絲驚色。他要帶她進宮?

“你就不怕,有人會指責你與妖族之人勾結?”她可是記得,人族與妖族之間,有著怎樣的隔閡,或許能夠憑藉這個機會,將顧

逸軒拉下水也說之不定。

顧逸軒對上燕娘的雙眼,毫不在意道:“我虛塵宮的人,向來便是與妖族魔族之人有著不淺的淵源,這世上誰人不知?再者,以燕娘姑娘現在的樣貌,想來以凡人之眼,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縱然是有人看出了,也不能拿這事兒與我為難。這一點,燕娘姑娘無需擔心。”

“這一點,是燕娘多操心了。那神武君可否告訴燕娘,你此番之目的,是要做什麼?”秋宴之上,必定是諸國貴族齊聚,世家之人自然也不會缺席,這麼說的話,韓公子也會位列其中。顧逸軒選在此時帶她入宮,難道是想要在諸國面前,給韓公子使絆子嗎?

“呵呵,顧某之目的,燕娘姑娘到時候自會知曉。”顧逸軒背過手,轉身背向燕娘,對著門外的侍女招呼一聲:“你們進來吧。”只見數名侍女手中端著物盤,分成兩列進了來,將物盤放在桌上後,便立身一旁,靜靜等候著。

“這是……”燕娘將桌上物盤的蓋著的綢布掀開,物盤內,靜靜躺著一身華服,其餘的幾個盤子中,盡是珠環釵飾。

“既然是宮中盛宴,少不了一些點綴。燕娘姑娘容貌甚佳,自然不能少了這些配飾。正所謂人靠衣裝,燕娘姑娘總不希望在秋宴之上,失了體面吧。更何況,此等宴會之上,韓非暘也會出席。”韓非暘的名字一出,燕娘的眼底驟然一陣波瀾,雙手輕輕撫上這物盤中的物什,想象著自己穿著這些物件站在韓非暘面前的情景,心中竟然浮上一絲期盼。

見著燕娘的神色,顧逸軒心中瞭然一笑,默默地離開了去,走出房門之時,在其中一個侍女耳旁耳語吩咐幾句,遂才放心地向地室的方向走去。

吱呀。地室之中,依舊幽暗無光,顧逸軒推開地牢之門,走了進去。冷鋒挺直了背脊,立在地室中央,聽著門口處的聲響,便即刻轉了過來。

看著顧逸軒的身影逐漸從暗處顯現,冷鋒開口道:“神武君來此,可是想要放在下出去了?”他方才甩開與那猥瑣同伴的禁錮,卻被顧逸軒困在這個地室之中,渴望自由的心讓他現在已經做不到像往常一樣的冷靜,話語之間,也透出了一絲不耐。

“冷兄弟可是待得有些悶煩了?”顧逸軒悠然的笑意映在冷鋒眼中,他之神色,讓冷鋒心底泛起一絲不悅。他在這地室之中這般焦躁難安,可顧逸軒卻能如此悠然,心中的那股不平衡之感,越發的明顯了。

“哼!若是冷某將神武君禁錮在此處數日,恐怕神武君也難以維持平和的心態吧。”語氣越發的不耐,冷鋒看向顧逸軒的眼神之中,甚至摻雜了一絲敵意。

顧逸軒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再挑逗他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一臉肅然地看著冷鋒,凝視了半晌,方才開口道:“要顧某放你出去,並非難事,只是顧某希望冷兄弟能夠告訴顧某,給你下蠱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冷鋒身上的同心蠱,非是常人所能下,下蠱之人的手法與蠱蟲的氣息,白曲靈之前曾向他告知過,與黑巫之人的常用手法極為相似,難保便是黑巫一族的人之所為。

冷鋒被顧逸軒問得一愣,一手撫上胸口,緩緩攥緊了胸前的衣衫。低眉垂首了半晌,抬頭看向顧逸軒:“神武君,為何執著於給冷某下蠱之人。”那人的身份,並非他可以洩露的。他之親人性命還握在那人手裡,若是就這麼輕易將他之資訊告訴顧逸軒,難保親人無虞。

“不瞞冷兄,顧某體內有兩股黑巫之力,便是拜黑巫一族所賜。”原來是想要向黑巫一族報復,冷鋒當即明了顧逸軒之意圖。

“神武君,並非冷某不願告知,而是冷某已有軟肋握在他人手中,若是行差踏錯,恐怕冷某之親人,便會命喪黃泉。”說到被人握在手中的至親,冷鋒不由得心中猛然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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