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好了?”皇宮之內,南陵君主住所府邸,星澤背手看向天際,對俯首跪地的一人問道。

“已經,辦妥了。”那人抬首看向星澤,一張熟悉的面孔,赫然是從林家叛出的阿武!

星澤滿意地揚起嘴角,點了點頭:“做得很好,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相信不用我來教了吧?”阿武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應道:“屬下知曉...”還欲說些什麼,奈何見著星澤轉身便將話又噎了回去。

“你有什麼話便說吧。”看阿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星澤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耐。

“星澤大人,您之前答應過,只要我為您賣命,您就幫我找尋親弟,現下屬下只想知曉,我弟弟的下落如何?”阿武沉吟片刻,下定決心一般,出口向星澤問道。提問之時,雙拳緊握垂在身側,緊張地等待著星澤的回覆。他為了親弟的下落,背叛了與他有恩的林家,為此,他已是歉意滿懷,他不希望自己拋棄所有而追尋的親弟下落,也如此不明朗。

只見星澤聞言,低聲一笑:“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他本以為阿武是在為難接下來做的事,會傷害到林家。卻未料他心中掛念的,仍舊是他那不成氣候的弟弟。

“你放心,你弟弟的下落近日本國師才尋得。他過得還算不錯,武藝也精進不少。待你完成此次任務後,我便帶他來見你。”星澤如此道,令阿武心中的擔憂略微少了些許。

“多謝國師!”阿武當即展露笑顏,向星澤恭敬行禮言謝。

星澤在空中虛浮一把,讓阿武起身,隨後向他靠近一步,對其道:“對了,之前交到你查的事,進行得如何了?”

只見阿武回道:“國師放心,宮氏大皇子殿下,已經找到了他之蹤跡!”

星澤心下暗喜,大皇子殿下,總算是找到了。

“可是國師,大皇子殿下當初因其血統而被皇上驅逐,現下國師若有意扶持大皇子殿下,豈不會困難重重?”阿武想不透,這花妖所生之子,讓人接受他之身份都如此之難,更別說要他獲得眾朝臣的承認,繼任大統了。

“困難自然是有的,可是現下情勢之下,大皇子不得不登位!否則南陵國便要永生永世都成為大睿的奴隸!”星澤說的有些激動,看著宮玉流對大睿俯首稱臣,他之心頭是何等的抽痛與不滿。他怨宮玉流的不爭氣,更怨當今掌權的齊氏父子!好在宮氏皇族並非宮玉流一個皇子,那名被驅逐出境的大皇子宮無極,現下便是他新的希望。

哼,妖族之子如何?被驅逐出境又如何?他宮無極無論怎麼說,都有著皇室的血脈,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國師大人...”阿武還想說什麼,但見著星澤這般激動的神色,生生地憋住了。

待片刻後,星澤冷靜下來,方才仔細盤問:“無極殿下現在何處?”不會,還與那妖族之人糾纏不清吧……

阿武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交予星澤:“未防隔牆有耳,阿武將無極殿下所在封於錦囊之中。”

“呵呵,你倒是心細。”星澤笑著稱讚一聲,拆開錦囊,將其中所書自習閱覽一番,隨後將錦囊握於掌心,稍作施力,錦囊便化作細碎粉末,隨風消散。

“無極殿下的下落本國師已經知曉,此後自有打算,阿武,你且去做你該做的事。待事成,你之親弟本國師自當讓你見到。”星澤拍了拍手上的塵灰,與阿武道。

“是。”一聲回應,阿武退了下去。

“國師,那是誰?”阿武方才離去,宮玉流便從

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瞧著阿武離去的背影,向星澤詢問。

星澤轉過身,面向宮玉流行禮問安:“王上,那人不過是一名普通的侍從罷了。”

普通侍從?宮玉流狐疑地看著星澤,這個狐狸不知又在耍什麼花樣。那侍從的步履輕盈,一看便知是習過武的,且武藝不低,星澤真當他是瞎嗎?

“你...”宮玉流還欲追問什麼,可仔細想了想,似乎問了星澤也不會說實話,遂也打住了。

“王上可還有什麼想問的?”星澤抬起頭,對上宮玉流的雙目,哼,黃口小兒想與他鬥,恐怕還嫩了點。待他將宮無極帶回,宮玉流與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好日子便到頭了。

宮玉流搖了搖頭,罷了,與星澤正面起衝突得不到什麼好處,若是傳揚出去,還會落得人笑話。想要知曉一個侍從的訊息有何難,只需要出動隱衛即可。

“暫無什麼疑慮。”他現下最擔心的,還是夢絡那丫頭,好好的公主不做,跟著大睿的神武君東奔西走,當真是讓他憂心。

星澤見他無語可說,遂也不再開口,俯首作揖:“那王上若無什麼事,吾便告辭了。”待宮玉流點頭後,星澤便下了去。

而此時,圍場之中,顧逸軒與林楓二人將整個圍場搜尋了個遍,將其中隱藏的異人清掃了個乾淨。當一具具黑色的屍塊從圍場中拖出時,二人面上皆是一驚。

想不到這圍場之中,竟然藏匿了近六名異人!?看到堆成一座小山的黑色屍塊,林楓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這些異人,究竟從何而來?”長槍在那堆黑肉上戳了戳。林楓極為不解,這京城南邊的異人已經悉數清剿完畢了,這些異人,又是從何而來?而且看這些異人的狀態,比之南邊那些,強出數倍!不僅僅是力道,連頭腦也比南邊那批清楚。

顧逸軒繞著黑色屍山走了一圈,隨後停下,向林楓道:“依我之見,這些異人,與南邊那批,恐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除了韓非暘在製造異人,還有其他人也在做同樣的事?”林楓雙眼圓睜,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造出這等駭人之物,不知有何企圖。

顧逸軒點點頭,繼續道:“還記得咱們在聚靈峰下遇到的那些異人嗎?”林楓聞言,點了點頭。

“他們之能為,亦是差異明顯。先前我以為是他們對聚靈峰屏障的適應不同,現在想來,當初那些異人,想必是良莠不齊的。”韓非暘培育的劣等異人與他人所造的高等異人混雜在一起,如此才會出現一些異人被聚靈峰之靈力所限制,不得而行。而另一些便能行動自如,甚至力道不減。

林楓聽得玄乎,這京城當中的人,都藏了一顆怎樣的狼子心。費盡心思造出這樣一個吃人的怪物散佈人間,意欲引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顧老弟,這件事,咱們得向皇上稟報才是。”林楓臉色難得的凝重,這樣的怪物留著必定是個禍患,若是不儘早處理,恐怕大睿陷入絕境當是必然的事。

顧逸軒低著頭,沉吟不語,陷入了沉思。

“顧老弟?顧老弟你想什麼呢?”這小子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伸手在顧逸軒面前晃了晃,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別鬧,這件事自當是要向皇上稟告的,只是現下正值諸國君主齊聚之時,若是將這等境況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報了上去,難保不會有人起異心,趁亂對大睿不敬。”其餘國家不說,首當受到皇上關注的便會是南陵君主,宮玉流。偏偏那又是夢絡的兄長……若是南陵

國因此受到壓制,指不定夢絡那丫頭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林楓聞言,也意識到了此事的難處。將手放下,仔細思慮。

這異人出現的時機當真是太過巧合,正好出現在秋獵圍場之中。

“可是顧老弟,這異人出現在圍場之中是眾所周知的事,無論你是否當中稟報,在我看來並無什麼區別。”林楓如此言道。

卻見顧逸軒搖了搖頭:“異人一事的確是眾所周知,不過在圍場中之人看來,不過是一場怪物入侵,況且各方君主皆在場,為自身安危著想,眾人自當將結成一體共御外物。但倘若諸君知曉異人早在大睿國土之上存在,且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動盪,那麼,有心之人便會趁機動亂民心,大睿,將面臨不小的壓力!”想想當年父親與師父浴血而戰,方才平定戰亂,助齊叔叔登上皇位。這個天下才平靜了多久,難道又將因此而動亂不堪嗎……

“那,明日你當如何向皇上解釋?”林楓眉頭緊皺,明日乃是秋獵盛宴之最,顧逸軒出席,皇上必定會問起此事,他當如何作答?

顧逸軒也正是頭疼得很,若是可以,他本想將傅懷桑之事推到御殿之前稟報,可是事關女兒家名節聲譽,若是當眾說出傅懷桑受辱一事,這不是將傅懷桑往絕路上逼麼。

“哎,看來只能單獨向皇上稟報了。”輕嘆一口氣,顧逸軒眼下也是沒了招。

“單獨稟報,你這是將這個燙手山芋,甩給了皇上啊。”林楓接過話,當時當著眾人的面,白曲靈要求與顧逸軒一道查案,現下顧逸軒撇下白曲靈單獨向皇上承稟案情,少不了有人非議。屆時便只有皇上出面方能給諸國一個交代。

顧逸軒聳聳肩:“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除非他們將另一個培育異人的人給揪出來,將異人完全壓制,否則他們將陷入被動困境。

“那碎屍案,不可抵擋一陣麼?”林楓剛才說完,腦門便被顧逸軒用力一彈。

“你傻的嗎,那碎屍案中的異人肉塊給忘了麼?雖然咱們知曉那肉塊不過是他人掩人耳目的手法,但是在他人聽來,便極有可能成為動亂民心的一條線。”林楓揉了揉被彈得通紅的腦門,點頭哦了一聲。臭小子下手可真重,心中默默可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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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碎屍一案,你需要與皇上稟報麼?”顧逸軒將手收回,回應林楓之提問道:“此事,自有刑部向皇上稟報,我也會順帶提一提,雖然殺人一事與異人無關,但那塊黑肉的來源,我還是得去查詢一番。”

話語落,只見前方一批林家軍匆匆而來:“報告神武君,少將軍,圍場已經檢查完畢!再無其他異狀。”說完瞥了眼一旁堆積的小山,眼底閃過一絲驚異。此等詭異陰邪之物,他們當真是第一次見,不免多看了幾眼。

林楓輕點頭顱,長槍轉動,指著面前那一堆黑色屍塊道:“你們,將這些屍塊都收拾乾淨。”

這...怎麼收拾?士兵們聽言面面相覷。這些屍塊有些還在跳動著,惡臭的氣味實在是難以入鼻。這東西,放哪兒都不是個事兒啊。

只見顧逸軒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向面前一眾人道:“罷了,你們退後一些,我來便是。”

眾人得令,齊齊往後退了數步。只見顧逸軒掌心赤紅火苗升騰而起,逐漸化作一輪熾焰漩渦,猛然施力,手中的火焰便撲向那堆屍山。火焰炙烤著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音,焦臭之味逐漸掩蓋了那陣令人無法忍耐的惡臭。眨眼之間,鳳仙之火便將陰穢髒物燃燒成灰燼,黑煙滾滾飄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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