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兩人回到神兵閣,二人身體,早就血跡斑斑,重創難愈了。昔封靈翻身下馬,毫不手軟地牽著冰蠶絲的另一端,依舊拖著二人來到顧逸軒面前。

“師弟,人帶回來了。”顧逸軒正巧著人將平安吉祥從琴韻閣接了過來,見了地上被昔封靈拖行的二人,眼中的憤怒清晰可見。若非二人皆有傷在身,恐怕早就撲上去一陣狠踢猛打了吧。

“你們便隨侍從下去養傷,待好些了,顧某自會安排你們與懷桑姑娘見面”顧逸軒同平安吉祥二人如此道,隨後招來一個侍從,領著兩人退了下去。

“有勞師姐了。”待安排好平安吉祥二人後,顧逸軒向昔封靈點點頭:“勞請師姐將此二人押入地室,現下逸軒還在等著半夏大人的訊息,待其答應之後,逸軒便會先行前往築元池請半夏大人出手治癒傷勢。”話正說到此處,便見白曲靈的身影倏然竄入房中。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逸軒,雙臂抱在胸前,歪著頭道:“我可否認為,神武君這是在嫌棄我的醫術不精?遂才急急向前往築元池,讓半夏來為你診治?”

顧逸軒心下苦笑一聲。這個人還真是會挑時間過來啊。偏偏還讓她聽得一清二楚的。

“白族長誤會了,逸軒體內兩股黑巫之力尚且需要白族長幫忙化解。這等傷口治癒之事,就無須讓白族長分心了。”藉著昔封靈之前提出的建議,向白曲靈如此解釋著。本以為應是奏效的,卻未料更是激起了白曲靈極高的勝負欲。

大步上前,無視當場眾人的驚異眼神,一掌將顧逸軒按趴下,胸膛與床褥之間,貼得絲毫間隙也沒有,可想而知,白曲靈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你莫要用這種理由將我搪塞過去,覺得恢復得慢?我這就讓你加速痊癒。”運施真元,紫氣將顧逸軒籠罩其中。玉笛緊貼雙唇,一曲清調徐徐,笛聲牽動著真元注入顧逸軒傷口之處,不過須臾之間,便見顧逸軒之傷口,皮肉逐漸相連,顧逸軒只覺一時之間,傷口處奇癢無比,耐著性子未去抓撓,靜靜等著瘙癢過去。

少頃後,笛聲逐漸消散,真氣撤離。看著眼前這光潔平整的脊背,白曲靈滿意地笑了笑。將昔封靈招呼過來,指著顧逸軒的背脊,對她道:“你來看看,是否已經完好如初!”

昔封靈仔細觀察,傷口的的確確是已經平整,幾乎看不出受過傷。

“師弟,無須去尋半夏大人了,你之傷口已經痊癒。”昔封靈想到一點,轉頭看向白曲靈:“既然白族長能夠輕易令師弟痊癒,為何會拖了這麼些天?”若是早些這般醫治,師弟本不用臥床這麼久。

白曲靈未料眼前這女子竟然會如此問,心中微微發虛。手指撓了撓臉頰,眼神向一旁瞟著。若要問她為何拖了這麼些天,那當然是因為,她想要與顧逸軒多待些時日了。她大老遠從苗疆而來,好不容易才能見到顧逸軒,若是不能尋個理由多待些日子,她可當真覺得虧。

顧逸軒也並非木訥之人,稍作思考便知曉白曲靈這麼做的理由,當下無奈一笑,向昔封靈道:“師姐,逸軒痊癒便是好事。如此倒是有勞白族長費心了。”起身,下榻。顧逸軒站在那兩名刺客面前,蹲下身仔細翻查。

被拖行至此的身體,已然傷痕累累,身上冰蠶絲緊緊束縛,禁錮的地方也勒出血痕。

師姐看來對此二人尤為不爽。難得見師姐如此動氣,這二人也算是得了特殊的待遇了。雖然下場,慘了點。

“嘖嘖嘖,你這折磨人的手段可與我差不離。”白曲靈見著兩人的慘狀,這傷勢,每個一兩個月的,怕是好不了。一個不小心,或許這雙腿,便得廢了。

“他們罪有應得。”想到傅懷桑的遭遇,昔封靈

是半點同情也興不起來。

“現下我得去看看懷桑姑娘,師姐,接下來的事情便辛苦你了。”昔封靈點了點頭,手上一個用力,將人拖了下去。下臺階之時,聽見噔噔咚咚的磕碰之聲,顧逸軒都不忍聽下去。

“你不是應當在給懷桑姑娘看身子嗎?怎的這麼快便過來了?”待昔封靈離去,顧逸軒在屏風後換了身衣服出來。與白曲靈一道前往傅懷桑所在房間。

“你要我去給那姑娘檢查身體,我的確是去了。脈象我也診斷了,生理上倒是未有什麼大礙。畢竟她自己也不希望肚子裡多出一團血肉,遂喝藥也喝得爽快。只是唯一異樣的,是她體內的氣息。”說到此處,白曲靈頓了頓。

氣息?傅懷桑不過一介凡人之軀,未曾習武,亦不通道法異術,她之氣息,會有怎樣的異常?顧逸軒實在是難解。

“懷桑姑娘之氣息,有何異常?”顧逸軒邊走邊問。

“按理說,她不諳武學道法,氣息應當同常人一樣,可今日我去與她號脈,卻是發現她之體內,隱隱藏著一絲神隱之氣。”二人說話之間,便來到了傅懷桑門前。只聽得房間內部傳來細細輕笑,從門縫中望去,夢絡正與傅懷桑有說有笑,看上去煞是歡愉。

顧逸軒見著夢絡那笑意盈盈的臉,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揚起。白曲靈在一旁將他之表情變化悉數收入眼底。心中泛起一絲酸楚。每當他見著夢絡那丫頭時的表情,都是這麼令她泛酸。

看了片刻,顧逸軒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懷桑姑娘,顧某前來探望,不知方便與否?”房內的傅懷桑微微一笑,輕聲回道:“神武君,請進吧。”

顧逸軒這才推門而入,打折白曲靈一道來到傅懷桑床前。

“嗯?你不是說去給傅姐姐煎藥嘛?藥呢?”見著白曲靈兩手空空地進了來,夢絡雙眼盯著她的手詢問道。

啊,她給忘了煎藥這等事兒。白曲靈扶了扶額:“藥還在煎著,我先去看看,待會兒就給傅家小姐給送過來。”一碗小小的湯藥罷了,用不了多久便能熬好。白曲靈轉身背手而去,自帶一縷微風,所過之處,散發出一縷縷輕微的藥香。罷了,傅懷桑那丫頭身上的氣息,稍後再細細與顧逸軒說,現下還是先將藥煎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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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軒瞄了眼白曲靈離去的身影,無奈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你現在可是越發地大膽了。連苗疆的白巫族族長都可以驅使。”在夢絡水嫩的臉頰上輕輕一捏,光滑細膩的皮膚,讓他尤為喜歡。

“我哪裡驅使人了,不過是問了一句罷了。怎麼?心疼啊?”一股醋勁湧上心頭,夢絡撇了撇嘴,在顧逸軒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

嘖嘖,丫頭的小脾氣上來了。顧逸軒暗自嘖嘖一聲,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傅懷桑見著夢絡的反應,聽她的話語,看來方才那位白族長與神武君之間,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神武君,秦姑娘呢?”她記得秦懷素與她一道來的神兵閣,怎現下她卻未見到她。

“懷素姑娘與林楓在一塊兒,想必現在不方便咱們這群外人去攪擾。”此番話出,傅懷桑自然知曉其中含義為何。有心愛的人作伴,真好。傅懷桑腦中浮現出楊銘的身影,放在被子下的雙手緩緩收緊。經歷了這種事,她已不再是清白之身,與楊銘之間,便是再無可能。胸口陣痛不斷,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夢絡心細地留意到傅懷桑的神色,責怪地在顧逸軒胸膛打了一巴掌,這小子,在懷桑姐姐面前說這個做甚!

好在傅懷桑情緒調整得很快,不一會兒便恢復如常。

“神武君來此,可是想要向懷桑問些什麼?”隨著秦懷素來尋顧逸

軒之時,她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將噩夢再次重溫一遍。

只見顧逸軒搖了搖頭,輕聲言道:“懷桑姑娘,有些事無需刨根問底,你放心,顧某定不會強人所難,讓你重回噩夢之中。此件事,交予顧某便是。”

“懷桑,多謝神武君相助。原本神武君身負皇命,本就忙於異人之事,懷桑不應如此唐突的,可這偌大的京城之中,懷桑唯一能夠求助的,思來想去,也只有神武君了。”事關女兒名節,她不想鬧得滿城風雨,是以她無妨向其他人吐露。

“懷桑姑娘放心,顧某定當讓侮辱你之人,付出代價!”顧逸軒的承諾,令傅懷桑心頭一暖:“還有,這件事,還請莫要告訴楊銘。”即便與他之間再無可能,她也希望保留一絲她的美好。

夢絡聽聞此請求,心下動容,還未待顧逸軒開口,她便急急應道:“傅姐姐你放心,此事不會再有他人知曉!”

“多謝你,夢絡妹妹。”眼中含著淚花,傅懷桑輕聲言謝。

一盞茶後,白曲靈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看著傅懷桑將藥一飲而盡,略微交代了幾聲,三人便留傅懷桑好生歇息,齊齊出了去。

“現下你之傷也好了,可是沒有理由將異人一事丟與林楓做了吧?”畢竟承接皇命的是他顧逸軒可不是林楓那小子。低頭看著望向他的夢絡,顧逸軒心下盤算一番:“異人之事,我自當接手,不過林楓也逃不掉,得與我一道搜查。而懷桑姑娘一事,咱們得另找一個突破口,將欺辱她的人好好教訓才是。”

“另尋突破口,你打算如何尋?”傅懷桑的名節要保,便不得將這件事情牽扯出來。那兩名刺客受命於何人,得從他們口中撬出來才是。

“既是要尋突破口,咱們得有幕後之人的最新情報才是,走吧,現下隨我去一趟地室,看看那兩名刺客,當如何說。”說著便朝密室的方向踱步而去。夢絡與白曲靈相視一眼,二人齊齊將臉朝相反的方向偏過,誰都不屑看誰。顧逸軒在前方暗歎一氣,都是自己做的孽,這兩個女人,當真是一個都惹不起。

“你們是打算站在這兒一直吹冷風,還是跟我一起走?”走出數尺,見身後兩個女人還未有所動作,顧逸軒只得停下腳步,開口催促道。

夢絡與白曲靈這才急急邁開步伐,跟在顧逸軒身旁,一左一右地隨著他入了地室之門。

“少閣主!”自從地室被人攻破兩次之後,地室的守衛變得越發的森嚴。守在門口的都是神兵閣中的精銳,見了顧逸軒後,齊齊俯首,朗聲問安。

“師姐在裡面嗎?”方才讓師姐帶那兩人過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那師姐的性子,顧逸軒最是清楚。恐怕現在那二人,一定被凍得全身發顫,生不如死吧。

“回少閣主,昔姑娘進去已經多時,尚未有任何異狀。”聞言,顧逸軒點點頭,邁步進了去。

方才跨入牢門,便覺一股陰冷寒涼之氣撲面而來,讓人猛然一顫。夢絡與白曲靈雙雙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雙手在手臂處上下摩挲著。

“你師姐這是在幹嘛?怎這般陰寒?”白曲靈生在苗疆,從未體驗過這等寒冷,一時有些承受不住。

越往裡走,地室的通道處,懸在頂上的冰晶便越多。果然,師姐還是沒放過這二人。此乃寒霜劍之劍氣威力,更是雪隱一脈的曠世真元催動下的絕式。

待三人耐著寒氣,來到地室之中,只見昔封靈正催動寒霜劍之威力,將那兩名刺客懸浮在空中。二人的身體之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晶,眉毛,頭髮等地方,比冰雪凝固。二人在寒氣之中瑟瑟發抖,雙眼緊閉,眼皮下,瞳孔不斷地轉動著,似乎在經歷什麼噩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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