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方錢即刻雙膝跪地,俯首喊冤:“皇上!此事,方某卻是不知!何況這錦牌,早已從小兒身上遺失,若是被有心人拿走加以利用,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求皇上明察!”

齊沐風急咳不止,昔琉璃眉眼微抬,眼中閃現寒冷殺意:“徐海,扶皇上回去。”徐海聽令,即刻上前扶著齊沐風便下了去。

“皇上累了,需要休息。今日的圍獵便不再作陪了。”昔琉璃面向諸位外族皇胄,微微俯首,話說完,便隨著齊沐風一道離開了。

“顧師侄,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你了。”離去之際,一席交代隨風傳入顧逸軒耳中。

“大皇子殿下。”齊沐風走了,當下便只有齊宇恆與齊慕笙兩位皇子做主。身為世家之人,方錢第一選擇的,自然是齊宇恆無疑。

“方叔,你先起來。”方錢之年歲,說起來不過不惑之年,與孟知秋等人相差一些,是以齊宇恆叫他方叔。當著諸國君主在前,顧逸軒將黑手與這錦牌之事一道說了出來,看來方家的審查,是逃不過了。

“逸軒老弟……”齊宇恆看向顧逸軒,他倒是要看看,顧逸軒對此番作為,又有何解釋。

逸軒老弟,你這下,可是直接將大皇兄給得罪了啊。齊慕笙心中默唸,袖子下遮掩的雙拳逐漸握緊,心中忐忑不安。

“大皇子殿下,可惜。”可惜他身邊有著韓非暘這樣的卑鄙小人,一次又一次踩到了他的底線,是以他便得給這人一些厲害看看!

一句可惜,卻是道盡了千言萬語。之前同盟之語,已然化作泡影隨風而去。此刻顧逸軒看向齊宇恆的雙眼之中,再無尋常的微微笑意,倒是寒涼非常。

“神武君,你當真要如此?”齊宇恆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顧逸軒突然這般不顧盟約誓言。

“大皇子殿下,若非旁人欺人太甚!逸軒又何故做到如此境地!”顧逸軒眉目收斂,眼底陰翳一片。

欺人太甚?齊宇恆聞言,不禁有些愣怔。進圍場之時還好好的,與他們一道秋獵的時候也未曾出現什麼異狀,為何顧逸軒會說出這樣四個字?難道,是在他離開之後,有人向顧逸軒做了什麼?!

“逸軒老弟,可否是有什麼誤會?”稱呼再次一轉,齊宇恆臉上浮現一抹關心之色,向其問道。

“哼!誤會?大皇子殿下,還是問問你身邊的人再來與我說吧!”轉身,擲袖而去。林楓與齊慕笙紛紛看向他離去的背影,對視一番,心中同時篤定道。這小子又在演戲!

待離開圍場,顧逸軒便直接回了百豔爭之中。林楓與齊慕笙也逐一退場,一前一後來到

百豔爭。

“顧老弟,你說,你是不是又在演戲!?”剛進門,便見顧逸軒早已換下朝服,拉著夢絡在花圃之中悠然自得地喝著茶。哪裡還有方才那股怒髮衝冠的氣勢!林楓來到他身邊,便對著他驚呼道。

“你要是再大聲一點,恐怕整個皇宮的人都知曉我在演戲了。”一杯茶下肚,身上的寒意也驅散了不少。

“你之怒氣,向來不外露。今日這般盛怒姿態,想必是做給大皇兄看的。”怪就怪在,齊宇恆並不瞭解顧逸軒這個人。不知他之性格,不通他之思想。是以才會被顧逸軒這般戲弄於掌心之中。

齊慕笙輕笑著搖了搖頭,尋了他對面的座位坐下,與他繼續道:“你之所以會對著大皇兄這般,是要引起他們內部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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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齊二哥也。”顧逸軒端起面前茶杯,向他之方向輕輕一舉,再次飲盡。

“引起內部爭鬥?你讓他們自己搞內訌啊?”林楓也放小了音量,一臉好奇地湊了上來,看著顧逸軒道:“你小子可以啊!誒,這麼好的主意,你怎麼現在才用啊!早早這麼做了,省得咱們這麼多事兒不是麼?”

一巴掌拍在林楓頭上,臭小子,要不說他好在身在軍營之中,否則不出半日,他一定是那個給人做墊背的替罪羊。

“若是一開始就這麼用離間計,你覺得,大皇子殿下與世家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是鬧著玩兒的嗎?”其實,若不是今日知曉韓非暘將魔丹植入泥鰍身體,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將方家拖下水。

異人一事,韓非暘與方家乃是脫不斷的關係。方家若出事,韓非暘定然保不住。正所謂唇亡齒寒,便是這個理。

“其實逸軒你選的這個時候,還真是剛剛好。”秋獵之時,外族各國君主俱在,這件事當著他們面提出來,縱然齊宇恆想要壓下也是壓不住的。是以一定會交由刑部著大理寺嚴加審查,真相水落石出,那便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的確,這次,方家恐怕是難逃一劫。可也難講,這韓非暘能從中做出什麼梗來。”現下若非沒有直指韓非暘的直接證據,他又怎麼會留著韓非暘絲毫無損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韓非暘縱然再多的鬼主意,恐怕也無計可施吧。”林楓可還記得,現任的刑部尚書兼大理寺卿,可是由沈巍擔任的。他之能為與處理速度,相信韓非暘不會有漏洞可鑽。

“那可不一定。”顧逸軒將茶杯放下,雙眼對上林楓道:“沈巍大人斷案為人,逸軒自然信得過。可是別忘了,沈巍大人也是人,若是韓非暘使用了什麼陰險招數。人是擋不住的。”他說的,自然是非常法,非常道

林楓想起之前的燕娘,顧逸軒這話倒是尤為瘮人。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若是韓非暘那廝對沈巍用了什麼詭異伎倆,恐怕沈巍不是他的對手。

“那該如何?”齊慕笙擔憂問道。

卻見顧逸軒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們忘了,昔師叔走之前,是如何與我說的?”

林楓與齊慕笙仔細回想,方才理解到昔琉璃那句交代。

“師叔想必也已經感知到了魔氣的存在,知曉此事除了我,誰也無法解決。”同出虛塵宮,這等濃烈的魔氣,怎麼會感應不到。

“那你可打算如何做?”既然全權交由顧逸軒處理,那他齊慕笙倒是有些好奇,究竟這小子會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首先,自然要先等著這個內訌打起來,咱們才能有進一步的線索。”今日,才是秋獵第一日,稍安勿躁。

這一邊,秋獵的圍場打掃乾淨,將獵物悉數輕點收回後,齊宇恆便率領眾人回去了大皇子府。

“齊宇恆帶著這一大群人離開,莫不是要商量今日神武君所說那事兒?”何齊飛看著齊宇恆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的身影,湊近了風綺月問道。

“今日神武君當著眾人的面,向大睿皇帝參了方家一本,再加上那詭異異人之事,聽起來也尤其瘮人的很,你說,齊宇恆應不應當緊張緊張。”風綺月寬大袖口半遮朱唇,一雙水眸看向前方,眼中帶著看戲的玩味神色。想不到今年的秋獵,竟然還有如此精彩的大戲上演,當真是沒白來。

“可我看那方家的家主,似乎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啊。”倒是那個為方家說話的人,叫什麼來著?何齊飛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叫韓非暘吧,聽說是沈家的上門女婿。

“世家之人是何姿態,這麼多年來,你們還不清楚嗎?”洛宇青眉梢一挑。這些年來,每年秋獵都會見到這些世家紈絝子弟。好不容易今年多了個林楓和顧逸軒,卻是憑空多出這麼一件事兒出來。

“洛兄,你怎麼怨念這般深重?莫不是因為今日狩獵輸了?”洛宇青最是聽不得輸這一字。北陸戎川之人,自小便學會如何戰鬥,何為勝敗。是以他之於輸贏,尤為看重。何齊飛這麼一說,無異於是在摸老虎屁股。

抬腳便向何齊飛踢去,只見他輕身一側,險險躲過洛宇青的攻擊。

“找抽啊你!”一聲怒喝,洛宇青頭冒青筋。

“誒,我錯了,我錯了。今日秋獵才結束,拜託讓我休息休息,可別再折騰我了。”何齊飛笑了笑,躲在風綺月身後。

“臭小子。”笑罵一聲,被何齊飛這麼一鬧,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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