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四人在二皇子府邸已經待了近四個時辰,眼看著就要到丑時了,當是入宮的時候。在這段時間中,洛宇青與齊慕笙、林楓二人相識,三人志趣相投,未過多時,關係便更為親密了些。

“哈哈,原來顧老弟當年與洛兄你,是這樣認識的啊!”見洛宇青喝不慣茶,齊慕笙專門著人去釀香坊買了幾壇上好的烈酒與他。洛宇青抱著酒罈,豪邁的在大碗之中斟滿,仰頭便是一碗下肚。一面喝著,一面向林楓說起當年他與顧逸軒相識的場景。其中迂迴曲折,聽得林楓連連拍手稱讚。

“可不是嗎!這臭小子,一來我北陸戎川,便要取走我國至寶。誰會給啊!”將酒碗放下,洛宇青指著顧逸軒向林楓道:“你知道嗎,他當是也是個毛頭小子,與現在這副詭計多端得樣子差多了!”

“哈哈哈!顧老弟,他說你是毛頭小子!哈哈哈哈!”林楓捧腹大笑,在大睿,未曾有人這般評價過顧逸軒,就連皇上,也從未這樣說過。這個戎川王當真有趣!這個朋友,他林楓交定了!自行拿過一個碗,倒上烈酒,與洛宇青共飲。

“好!哎,我們北陸之人,就喜歡你這樣豪邁喝酒的男人!”向林楓束起拇指,洛宇青像是找到同伴一般,欣喜得很。

顧逸軒自顧自地在一旁喝著他的茶,微微一笑,由著他們去說。齊慕笙見此情況,也是靜候一旁。今在朝堂上見著戎川王,原以為他不是個好親近的人,沒想到,他之性情竟是如此豪爽,相交起來,倒是輕鬆自在。

“那你們不是大打出手了?”林楓放下酒碗,繼續向洛宇青問道。他想知曉,當初究竟誰勝誰負。

“打啊!這小子就是欠收拾,當然要打!可是當時我太過輕敵,見他身形瘦削,肯定挨不住幾下,遂一開始,並不把他放在眼裡。誰知道,這小子倒是有兩把刷子,幾番交手,竟將我死死剋制,根本無力反擊。最後,便是我落敗了。”回想當時,他被顧逸軒傷得可不輕。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來月才完全痊癒。

洛宇青此人,著實耿直!勝便是勝,敗便是敗!對於自己的戰敗,他從來不會可以去掩蓋。這一點,令在場所有人都格外佩服。能夠如此坦然面對勝敗之人,其作為,當是宏大難擋。

“哈哈,你別被這小子的外表給騙了。他啊,看上去弱不禁風,實際上,強著呢!哎呀!”頭頂又是一個暴慄,眾人見狀,不覺一笑。

“你小子又打我作甚?我誇你呢!”林楓回頭看向顧逸軒,委屈道。

“你那是誇我嗎?”什麼弱不禁風,他的身體康健著呢。顧逸軒笑罵一聲,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不早,遂放下茶杯起身向眾人道:“天色已快至酉時,是時候準備入宮了。”想必宮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那你們快些去吧。”昔封靈亦起身,向眾人言道。

“嗯?阿靈你不去嗎?”洛宇青看向昔封靈,輕聲問道。

顧逸軒替昔封靈回答洛宇青地疑惑:“秋獵宴請之人均是各國皇室,師姐現在的身份乃是齊二哥的貼身侍衛,是以無法參加宮宴。不過秋獵之時,師姐是要一同出席的。洛兄在那時,便可見到師姐。”

原來如此,洛宇青點點頭。大手輕輕在昔封靈的手上捏了捏,湊近她之耳畔,輕聲道:“阿靈,秋獵再會。”昔封靈聞言,微微頷首,以示會意。

“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師姐,那逸軒等人,便先離開了。”顧逸軒拱手向昔封靈行禮告辭。

三人來到宮宴之上,順次落座。齊宇恆與齊慕笙分坐兩邊首位,顧逸軒與齊慕笙同坐一邊,與之並排,洛宇青落座顧逸軒身

側,其對面便是風綺月與何齊飛二人。

世家子弟自然排在各國皇室之後,孟知秋父子已與顧逸軒隔了好幾個座位。顧逸軒向對面中段看去,傅懷桑與楊銘亦位列其中,二人的座位,正巧連在一起。顧逸軒隨後將視線收回,看向自己對面的空位之處。

“這對面究竟是何人?”顧逸軒側過頭,問向齊慕笙。酉時將至,宮宴很快便要開始了。參加宴席的諸位皇室當悉數落座才是。這對面之人,莫不是遇到什麼事情,遂遲遲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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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齊慕笙摩挲下頜,略微思忖一番,方抬頭向顧逸軒道:“這對面之人,當是南陵國君主,宮玉流。”在記憶中搜尋一番,齊慕笙方才想起了對面座位安排的是何人。

宮玉流…心中默默唸叨這一名姓。如今大睿的天下,便是從宮家手中奪過來的。在當年的征戰之中,齊沐風率領母親與父親經歷血戰廝殺,方才將宮家昏庸之帝推翻,建立了大睿。原本在建國後,應當將宮家皇室滿門屠斬,以絕後患。奈何宮氏皇族在星澤的相助下,逃脫了大睿的追殺不說,還隱姓埋名於荒嶺之地,休養生息。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大睿之人都未曾尋到過宮家之人。待他們再次出現之時,南陵國已成,宮家再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大睿不是沒有派人去圍剿過。

可今次宮氏皇族的君主,宮玉流,能耐遠超當年的宮皇!精通兵法,通曉天文地理,武藝亦是卓絕無雙。如此強悍之主,南陵國,國家雖小,可國力強盛!大睿竟是無法撼動其分毫。

大臣們紛紛擔心,若是宮家之人造反,大睿當是如何。可正在此時,宮玉流卻派來使節,向大睿示好,不但放還了所有圍剿俘虜,還將死者逐一下葬。數年之內,南陵國與其他國一樣,對大睿俯首稱臣,每年繳納貢稅,南陵國向來首當其衝。

長期以往,百官方才放下心中那顆不安之心。朝堂上,便再無人提及進攻南陵國,屠殺宮氏皇族一事。

按理來說,此次宮宴,宮玉流基於以往的表現,當先於各國皇室來到宮宴之上,為何今日,卻是最晚前來。顧逸軒尤為不解。

“酉時至!皇上駕到!”正在顧逸軒思忖之際,徐海的聲音兀然響起,一聲高呼,眾人起身相應。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待齊沐風落座後,向下掃了一眼,隨後抬手道:“平身吧。”

眾人這才起身,再次落座。齊沐風將視線投向齊宇恆身旁的空座,面上一絲疑惑,開口問道:“宇恆,你身旁的座位,怎是空空如也啊?”

齊沐風問話,齊宇恆即刻起身,拱手回道:“啟稟父皇,這個位置,實際上,應當是南陵國君主,宮玉流之席位。按照禮法,他應當在酉時之前與兒臣和在座各位一樣,先行進場落座的。可這不止為何,時至現下,也未見到南陵君主之身影。”

原來如此,齊沐風頷首,示意自己已經明了。轉頭看向徐海,問道:“徐海,你派人去問問看,南陵君主可是遇到了什麼事,這才遲遲未到。”

正待徐海欲奉旨行事之時,只聽門口一道高聲稟告:“南陵國君主,宮玉流到!”

哦?這個時候前來,時機可當真是抓得準。顧逸軒眉梢微揚,與百官一道,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宮玉流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地進了來。帝王之氣盡顯,身旁,還跟著手持拂塵的國師星澤。

“南陵國君主,宮玉流來遲,還請大睿皇帝莫要怪罪。”宮玉流立身中央,向齊沐風的方向俯身鞠躬,作揖而道。

齊沐風見他之神色,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大一樣。心下頓起一絲警戒,放置在膝頭的手指,

收攏了些。

面上帶上一絲微笑,向宮玉流道:“不知南陵君主可是遇到了什麼事?這才來得如此遲。”

宮玉流側過頭,瞄了星澤一眼。星澤會意,上前一步,輕聲向齊沐風道:“啟稟皇帝陛下,王上乃是為了尋公主殿下的下落,這才耽誤了時辰,來的晚了些。”

“公主殿下?”齊沐風微眯著眼睛,繼續追問:“南陵公主,不應在南陵國待著嗎?”

“皇帝陛下有所不知,我國公主因與王上起了些爭執,遂便自行出了宮,獨自一人來到了大睿。公主乃王上親妹,自然是擔心她之安危。此次應秋獵之邀來到大睿,便親自走訪民間各處,找尋公主殿下下落。”未待宮玉流有何回話,星澤便率先截了話頭,回了齊沐風的問話。

“原來是這樣。”齊沐風聞言,點了點頭:“那,南陵君主可尋到公主了?”

“尚未。”雙眉緊皺,宮玉流臉上一陣陰沉之色。他本想親自尋得夢絡,如此,他才能保她不受星澤的傷害。奈何,事不如人願,他獨自出去尋了半天,一點訊息都沒有尋到,倒是被星澤硬生生拉了回來。

顧逸軒見著宮玉流的神色,又調轉視線看了看他身後的星澤。這二人的關係,著實詭異了些。明面上,星澤乃是宮玉流的國師,理應與他分憂才是。現下,宮玉流因尋不得夢絡而滿面愁容,可星澤卻是一副悠然從容的模樣。這其中,定有貓膩。

“南陵君主莫要發愁,既然確定貴國公主就在我大睿之中,朕自會派人,幫你一道尋得公主。。”齊沐風說著,轉頭看向自己兩個兒子,吩咐道:“宇恆,慕笙。你倆也派人在大睿中幫著南陵君主尋尋,若是有公主的下落,務必及時將其帶回給南陵君主。”

“兒臣遵令。”齊家兄弟雙雙起身,俯首應道。

“南陵君主,你看,這樣如何?”齊沐風將視線再次投向宮玉流,輕聲問道。

大睿的人若是能夠先於星澤尋到夢絡,倒也是件好事。宮玉流心下盤算一番,隨後鞠躬向齊沐風致謝而道:“本王,多謝大睿皇帝!”

“呵呵,好了,南陵君主請入座吧。這宮宴,便要開始了。”齊沐風微微一笑,向宮玉流指了指齊宇恆身旁的空座,示意他落座。

宮玉流這才走至座位上,正身坐下。忽覺一道視線自前方傳來,抬眼望去,正好對上顧逸軒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此人,乃是大睿神武君,顧逸軒。”星澤順著宮玉流的眼神向前望去,俯首對宮玉流道。

顧逸軒,神兵閣的少閣主,那位夫人的兒子。腦海之中,浮現出白鳳魁模糊的身影。當年若非白鳳魁心懷仁慈,在追殺圍剿之時,放過了他與夢絡。恐怕今日,便不會有他宮玉流的存在了。

對於白鳳魁的恩情,宮玉流這麼多年來,一直感懷在心。依稀記得,當時他牽著夢絡,急急於小樹林中奔跑逃命,身後的追兵飛速追擊著兩道小小的身影。

萬箭齊發之際,宮玉流本能的用身體護住夢絡,心中唯一想的,便是保夢絡平安。

鐺鐺鐺,幾聲兵刃交錯之聲驟然響起,轉身便見,本應插在自己身上的利箭,已然被一道凜冽刀氣橫掃折斷,紛亂落地。

眼前出現一道身影,擋在他與夢絡身前:“住手!”,婦人一聲怒喝,登時令追兵無可向前。

“白閣主!這兩個孩童還是宮氏皇族之人!非殺不可啊!”追兵們紛紛而道。

卻見又是一道刀光劃破長空,正好落於追兵面前,塵土飛揚!趁著這個時候,婦人轉身將他與夢絡攬入懷中,帶著他們二人,離開了那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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