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韓非暘回到沈家之時,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在大皇子府待了一夜,著實有些睏乏,強烈的睡意席捲而來,令韓非暘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但一想到燕娘尚未尋得,心中便是一片焦急。且不說魔丹在她身上遲遲未尋回,現下離秋獵不過短短十數日的時間,若燕娘回不來,他之計劃將其從實施,屆時大皇子殿下之期望被辜負,他不但可能失去錦繡這枚棋子,更可能被齊宇恆親自踢下沈家家主的位置。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怎能這麼容易就失去!他還等著借世家之力,向顧逸軒復仇呢!

阿飛聽到韓非暘之呼聲,即刻出現在其眼前,半跪在地,恭敬回了聲:“公子。”

“呼。”仰天呼出一口氣,將心中這幾日來積蓄的煩悶悉數吐盡,靜靜站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燕娘,有訊息了嗎?”

“啟稟公子,據屬下查探,據說數日之前,神武君曾去過二皇子府,走時,與林家少將軍一同帶走了一個人。”原本今夜依舊如同往日一樣一無所獲,可巧的是,在返回沈府之時,無意間聽到街上夜行的流浪漢們的聊天。這才知曉,二皇子府不久前收留過一個姑娘,那姑娘的面容絕麗,魅惑勾人,仔細一看倒是與那柳巷坊花魁燕娘姑娘有九分相似。而正在數日之前,有人見到神武君與林家少將軍林楓一同入了二皇子府,最後離府之時,二人還帶走了一位女子,據說那女子真是前些日子二皇子所收留的那一位。

阿飛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韓非暘。只見韓非暘五指逐漸握緊,眼底閃爍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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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軒,又是他!他為何總是這般跟自己作對!難怪阿飛查了這麼久,也沒有查出燕娘的下落,原來是被顧逸軒藏了起來!

“阿飛,既然知曉是神武君與林少將軍帶走了人。你可知他們將燕娘藏在了何處?”燕娘的下落,方才是他現在最為迫切想要知曉的。

只見阿飛微微搖了搖頭:“恕屬下無能,尚且還未找到燕娘姑娘的下落。”方才他才去了一趟林家,奈何林家之內,戒備森嚴,每一處地方都被掛上了細細的銀線。要是一不小心踩到銀線之上,不過瞬間的功夫,人便會被這些銀線團團綁住,從而引來大批的侍衛。也是,林家乃是兵將門第,戒備森嚴也實屬正常。

“林家?”韓非暘轉頭看向阿飛搖了搖頭:“他不可能將燕娘藏在林家。”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顧逸軒。

“那...是神兵閣?”阿飛問道。

只見韓非暘再次搖頭:“不應當是神兵閣,聽說顧逸軒這段時間並不在神兵閣內居住,似乎是在京城內自購了一處宅院。他應是將燕娘藏在了那處宅院之中。”

阿飛恍然,即刻向韓非暘低首回道:“那阿飛立刻去查。”

“嗯。”話語落,便見阿飛眨眼消失在眼前。

百豔爭地室之中,燕娘一次又一次地試著衝破顧逸軒施加的屏障,奈何她之妖力與顧逸軒比,實在差距懸殊,試了半晌,屏障並無絲毫反應,倒是燕娘自己累得精疲力盡。

“啊!”最後一下猛攻,燕娘再次被屏障反彈,胸口受到重擊,痛苦地趴在地上。

此時,一陣幽綠之光自燕娘胸口閃爍,低頭看去,正好是揣著魔丹的位置。一股濃濃的魔氣瞬間竄入體內,燕娘只覺身體充斥著強大的力量。少頃,對著面前的屏障再一抬掌,猛烈的力量霎時衝擊屏障!震憾無比!

咔嚓,一道碎裂之聲自頭頂傳來,方才還固若金湯的屏障頓時裂開了一條縫。

燕娘見狀心下頓喜,

再次出手,又是強力一掌!只見裂縫驟然變大,整個屏障為之一震!下一刻,屏障碎裂,燕娘的禁錮消失無蹤。

站起身,燕娘舒展了下這幾日被束縛的身體。

“總算是打破了這該死的屏障。”得趕緊回去向公子說明情況才是。

正待燕娘欲出地室之時,只聽到地室門口處,傳來一聲異響。登時抬眼看去,臉上盡是戒備之色。莫不是顧逸軒那人又來了?!

一道黑色人影逐漸自陰暗之處出現,待看清其樣貌之後,燕娘愣住了。這人是誰?不是顧逸軒,也不是林楓。

“燕娘姑娘,阿飛奉公子之命來尋你。”眼前這個女子,與公子所提供的畫像,其面容相貌毫無二致,應當便是公子欲尋的燕娘。

“公子?”燕娘將阿飛上下打量一番,他口中的公子是.....

“韓非暘,韓公子。”有禮地向燕娘回道。

“哦,原來是公子的人,燕娘有禮。”燕娘微微拂身,隨後向阿飛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話,咱們出去再說。”

阿飛聞言,點頭贊同,轉身便要與燕娘一道離開。

“不知二位欲往何處去?”抬頭望去,顧逸軒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處,笑意盈盈地看著燕娘與阿飛二人。

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阿飛驚愕看向顧逸軒,此人的實力強大,他與燕娘兩個人都未曾發現他之氣息,可見藏得有多深。

“燕娘姑娘,你尚未告知逸軒石窟與魔丹之事,怎能這樣便走了呢。”將視線投向燕娘,顧逸軒徐徐而道。雖看上去溫和無害,可那言語之中,卻隱隱透著一股威脅之意。

一早便感知到自己的屏障被破,便想著來地室看看,卻是意外地發現一道眼熟的黑影竄入地室之內。

“這位兄臺,不知尊姓大名?”轉頭看了看阿飛。

此人便是暗室之中折磨趙胖的人。當時那人的身影他記得很清楚,不會認錯。一想到趙胖被折磨的慘狀,顧逸軒看著阿飛的眼神中,摻了幾分冷意。

阿飛無聲地站在顧逸軒面前,看著他,雙手緊握。

看阿飛這樣的架勢,顧逸軒不禁輕嘆一聲,看來,眼前這一位當是欲開戰了。

正如如此想著,只見阿飛突然閃瞬身前,一招劈向顧逸軒面額!

側身避過阿飛突然一掌,顧逸軒長腿向下橫掃一通,正好踢在阿飛腳踝之處。

只見阿飛霎時滿頭冷汗,悶哼一聲,急急向後撤退。燕娘見著阿飛腳踝筋骨錯位,隆起一片。看向顧逸軒的眼中,殺意盡顯!

掌心凝聚魔氣,嬌喝一聲,魔氣化刃,以閃電之勢飛瞬而去!乍時,飛塵四起!

顧逸軒凝神以對,揮袖間,浩然之氣立身當前,化作堅固屏障,抵抗迎面而來的猛烈衝擊!

本以為能夠輕鬆抵禦,卻未料到,那魔氣之強,勝過他之設想!兩氣交會,地室之內,砰然巨響!天搖地動!

“呃!”顧逸軒之氣盾被魔刃衝擊破裂,直擊胸膛!燕娘亦被顧逸軒之勢所傷,二人雙雙退後數步,身受重創!

“小子!”地室的震盪令整個百豔爭都不可安寧,半夏等人自是感受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陣勢。紛紛前來。

燕娘見勢不妙,自己與顧逸軒交手已然受創,若再加上半夏,恐怕他們二人便別想走了。

如此想著,燕娘一把將阿飛抓過,手中結印,只見一道幽光閃爍,將二人包裹其中,對著地室門口的方向猛然衝出!

“小心!”見一道凜冽之光向門口閃來,半夏即刻出聲,喚住身後眾人,向一旁側過身。

光芒所過之處,飛石碎裂,粉塵四起。如此迅猛之勢,若是方才被擦到半分,恐怕也是受創嚴重。

待那道光消失在眼前,半夏方才急急衝進地室。見著顧逸軒一手捂著胸口,嘴角溢血,當下一陣擔憂。

“小子!你沒事吧?”拉著顧逸婿的衣袂,抬頭望著他。

夢絡,南星,寒生三人紛紛將他圍住,亦是焦急而問:“你可還好?”

只見顧逸軒微微一笑,輕咳一聲,伸手將自己嘴邊的血漬擦拭乾淨,隨後向眾人道:“無妨。小傷而已。”

“娘子,抱我起來,我給這小子看看。”能傷得了小子,定非簡單招數。看他這氣若游絲的樣子,哪裡像是小傷。

“呵,半夏大人...”顧逸軒無奈輕笑,這可真是讓他受寵若驚了。

“廢話少說,把手伸過來!”南星將半夏抱在懷中,向顧逸軒的方向靠近了些,一臉嚴肅地朝他伸出小手,要他將手臂伸過來。

拗不過半夏,顧逸軒只得將手伸過去,由著半夏把脈。

“如何?”半夏把了半晌,方才將手放下,夢絡站在一旁,焦急地看向他,滿臉憂色地問道。

“小子,你過來。”半夏雙手抱著胸口,向顧逸軒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嗯?”雖然不明所以,但顧逸軒還是照著半夏的意思,向他的方向靠了靠。

啪!只見半夏揚起小手,在顧逸軒頭上拍了一拍。

“呃,你的頭是鐵做的嗎...”半夏看著自己通紅的手掌,一臉委屈。明明是揍這個臭小子,為何他的手會這麼痛。

這讓他如何說呢。頭骨比手掌硬?顧逸軒還真不知道當如何給半夏解釋。

“半夏大人,大哥哥沒什麼大礙吧?”寒生抬頭望著半夏,急急問道。

“沒事!這臭小子死不了!”自己的手還火辣辣地疼著呢,半夏扭過身體,回頭抱著南星求安慰。

“放心,不過是受了一招,內息有些紊亂,稍作休息便好。”大手在寒生頭頂輕輕撫摸,顧逸軒低頭看著他,出言安慰道。

“所以,那蛇妖是跑了嗎?”夢絡環顧四周,地面牆壁上全是打鬥過的痕跡。

“嗯,方才你們避過的那一道光,便是燕娘。”顧逸軒點點頭,領頭帶著眾人向門口走去。

那道光?!半夏與南星雙雙抬頭,一臉驚愕。方才那道光,是那蛇妖?!

“小子,我記得那蛇妖的修為並不深厚,方才那道光之中蘊藏的魔力,乃是她之修為的數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半夏所言之事,顧逸軒自然想過,方才受了燕娘一招,他自己也能明顯感受到燕娘力量的變化。這般強勁氣力,與之前實在差距懸殊,不過短短數日,燕娘又受禁在地室屏障之中,按理說,斷然無法有此修為。

除非...顧逸軒眉頭微微皺起,回想方才那一招,氣息竟然如此熟悉,與神兵閣和東郊聚靈峰中,制服異人之時所感知的氣息相差無幾。

看來,這幾日,他疏忽了。沒想到燕娘身上竟然藏有魔丹!

“半夏大人,事情,有些棘手了。”燕娘靠著魔丹之力從百豔爭中逃脫,必定會向韓非暘告知他已知曉異人與魔丹之事。如此一來,韓非暘定會有所防備,屆時要查異人之事,便越發的困難了。再加上泥鰍還在他們手中,難保韓非暘會對那孩子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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