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直至深夜,趙胖方才醒來,緩緩睜開雙眼,便見著床頂之上的幔帳。

“可算是醒了。”側過頭,便見著顧逸軒一身飄然地走進房間,身後還跟著滿臉通紅的夢絡。

“嚶嚶嚶。”雪團見著二人進來,興奮地迎了上去,圍著二人打轉。

纖手將雪團輕輕接住,夢絡一臉笑意,拿臉蹭了蹭雪團:“乖雪團,還是你最好了,不像某人…”美眸瞥了瞥顧逸軒,想起方才他對自己做的事,臉上的紅暈久久無法消散。

“嚶?”見夢絡如此,雪團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轉過身向顧逸軒輕吟一聲。

“呵呵。”只見顧逸軒面上浮現一絲微笑,轉頭看向前方,不語一言。

“這…”趙胖見著夢絡空手捧著一團空氣蹭了蹭,心下有些不解,轉過頭看向顧逸軒,疑惑地出聲道:“顧老大,夢絡姑娘這是…”

夢絡聞言,這才反應過來,趙胖是見不到雪團的。遂放下雙手,任由雪團飄至肩頭。

“你可還有哪裡不適?”顧逸軒未回答趙胖的話,走上前一步,來到其身邊,將話題轉向了另一邊。

“哦,好像,沒有哪裡不舒服了。”趙胖坐起身,棉被從身上滑落,露出一身肥膘。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之前在暗室中受的傷,似乎也已經痊癒了。

“啊!”夢絡驚叫一聲,連忙轉過身去:“顧逸軒!你,你讓趙胖把衣服穿上啊!”

顧逸軒也沒料到棉被之下,趙胖竟什麼也沒穿,一時尷尬,將趙胖按了下去,將棉被掖好。這百豔爭中男子的衣服,除了他的,便是寒生與半夏的了。沒有一件合適趙胖這一體型的。要他找衣服給趙胖,還真是難為他。

“好了,現在你可以轉過來了。”顧逸軒好笑地看了看夢絡,這丫頭倒是害羞得很。向夢絡伸出一隻手,示意她來自己身邊。

夢絡聽言,這才乖乖向顧逸軒走去,在他之身後站立。

“未有不適便好。”顧逸軒回頭向趙胖點點頭,隨後道:“此次你受苦了。我未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將你擒住,對不住。”這次,的確是他失算,本以為不過像平常一樣打探個訊息,沒想到卻被人給截了去,還如此那般的折磨。

“顧老大,你別這麼說,這是我趙胖自願去做的。被擒也是因為我技不如人,我認了。”趙胖見顧逸軒這般自責,忍不住又要起身。卻被顧逸軒一把按住。

“好了,你方才痊癒,暫且好好躺著,待明日我會讓寒生去市集給你買兩身新衣服,你原來那一身,在治療的時候被半夏大人處理了。”顧逸軒一言語落,趙胖順應著他的話,連連點頭。

“對了,顧老大,我是怎麼出來的?”昏迷之前,他記得那人說要解決了他,本以為死路一條,沒想到一覺醒來,便見到了顧逸軒,身上的傷也都痊癒了。該說他是運氣好福大命大還是怎樣。

顧逸軒看著他,向其解釋道:“是泥鰍擔心你,見你許久不回去便去柳巷坊門外找你,一路跟著你。親眼目睹了你被人下套擒走,遂才來到百豔爭之中求助。”如此看來,泥鰍這孩子,倒著實聰慧機警。只是耐心有些不足,若是能夠等到他們一同前去,也不會….

趙胖聽言,心中有些欣慰,泥鰍這孩子,就是聰明,而且腳程也快,的確是個好苗子,若是能讓顧老大培養培養,將來一定有出息。其實自泥鰍對寒生心生間隙之後,趙胖一直在找機會,想著能不能與顧逸軒商量商量,將泥鰍也接到百豔爭之中,好好培養培養,如此,也好讓泥鰍別再這般敵視寒生,心裡也舒坦一些。

“那顧老大,泥鰍人呢?”既

然是泥鰍來報的信,現在一定也在百豔爭之內吧。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與顧老大說道說道。

卻見顧逸軒面色凝重,抬眼看看趙胖,良久才出聲回道:“胖子,泥鰍,被那些人帶走了。”

一語如驚雷擊在趙胖心頭,泥鰍被人帶走了?!就是抓他的那一夥人?!

“這可不行!”趙胖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穿衣服,被子一掀便起身。夢絡忙閉上雙眼,不敢看趙胖。雪團也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夢絡眼前,嚶嚶啼叫著。

“胖子!你冷靜點!”顧逸軒一把拉住趙胖,將他拉回床上,扯過棉被將他裹住。

“顧老大!泥鰍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那些人若是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他承受不住的!”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那些人手中遭受到的折磨有可能會在泥鰍身上重演,趙胖心中說不出的擔憂。

“這點你大可放心,他們看中的乃是泥鰍的根基,想來將泥鰍帶走乃是欲將他培養成一支有力的助力,定然不會對他有所損傷。”顧逸軒安慰道,雖然他也不能完全確定泥鰍真的會安然無事,但現下,穩住趙胖才是關鍵。

“真的嗎?”趙胖抓住顧逸軒的手臂,慌忙問道,面上憂色濃重,絲毫未因顧逸軒的話有所減退。

“放心吧,我這邊也會派人儘快找到泥鰍所在,將他救出來。”顧逸軒輕輕拍了拍趙胖的手背,如此道。

得了顧逸軒的保證,趙胖這才稍微安下了心,重新躺回了床上。

“顧老大,你一定要儘快救出泥鰍。那些人的手段極為殘忍,他們為了逼問出我的身份,竟那般折磨我,若是泥鰍不能夠為他們所用,恐怕,早晚也難逃魔爪。”趙胖將在暗室之中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逸軒。

“當真是難為你了,胖子。”趙胖自始至終都生生扛下了一切地苦痛,沒有透露一句關於顧逸軒的資訊。聽聞此處,夢絡也不得不對趙胖傾佩不已。

“夢絡姑娘這說的,我趙胖的一條命都還是顧老大給的,這點小事,又有什麼為難的。”趙胖向夢絡憨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如此道。

顧逸軒見趙胖稍微恢復了些往日的神色,當下才稍稍有些安心。回頭看向門外,見夜空之中,皎月已然高掛,遂開口道:“夜深了,胖子你剛痊癒,莫要再熬下去了,歇息吧。待到明日,我自會有安排。”

“嗯,知道了老大,你也早些休息。”與趙胖告了別,顧逸軒遂起身,帶著夢絡出了房門。

“你怎麼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夢絡見顧逸軒神色嚴肅,眉頭緊蹙,坐在椅凳上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遂開口輕聲問道。

“即便趙胖沒有向韓非暘透露過我的一絲訊息,但在我去營救之時,想必他也猜出了趙胖與我的關係。”他的絕招驚現當場,韓非暘又怎會不知曉呢。

“縱然他知曉了你之身份,也瞭解了你與趙胖之間的關聯,那又如何?你不是也知道他的身份麼?”這下兩人都處於明面之上,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你說的沒錯。如今我們相互知道彼此的身份,誰也沒能處於優勢。”顧逸軒順著夢絡的話,細細而道。

“你方才答應趙胖說要儘快找到泥鰍,知道了韓非暘的身份,不應當更為方便麼?他乃是沈家入贅的女婿,能藏匿人的地方定然少之又少,何不直接從沈府查起?”夢絡雙手搭在顧逸軒肩頭,湊近了顧逸軒道。

“你想的未免過於簡單了些。”笑著將手覆在肩頭,將夢絡的柔荑握住:“韓非暘的能力不差,在沈靖那樣的人手下忍氣吞聲這麼些年,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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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謀。”想起之前與韓非暘、沈靖一道去荒林之中的時候,他可是絲毫不顧及沈靖的性命。

夢絡聽顧逸軒的話,的確是有些道理,贊同地點了點頭。忍人之所不能忍,方成大事,雖然她不認為韓非暘能興起什麼腥風血雨,但是一般的小浪還是能夠掀起的。

“你認為,沈靖的死,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麼?”當初他將沈靖留給韓非暘之時,便已想到了這一層。前不久,他便向齊慕笙瞭解過,這個沈靖無才無謀,其家主的位置,完全是因為他乃獨生子的關係,從其父手中繼承過來的。是以世家對他這個家主,口服,心卻不服。想必韓非暘早就看準了這一點,就想著尋個機會,將沈靖推下,自己繼任家主一位。

命喪兇獸之口,誰人的責任也追究不了,世家之人也不會過多追問。當真是個極好的機會,韓非暘怎會不好好把握。

顧逸軒這樣一提醒,夢絡自然明了他話中的含義:“那韓非暘現下可是得償所願了。沈家之中,只有兩位女兒,長女沈心慈早便嫁給了韓非暘,偌大的沈家,如今便只有韓非暘一個能當家的男子。沈家家主的位置,乃是他囊中之物。”

“是啊。他剛剛才坐上這個家主的位置,根基尚且不穩。更何況世家之人排外得很,之前那沈靖在位,他們縱然心有不服,但他好歹還是世家出身之人,所以旁人不會說什麼。而韓非暘卻是以外人的身份入贅沈家,如此這般當了家主,世家中的一群閒人,怎麼不會在背後亂嚼舌根。”之前那群暗地不服沈靖之人,如今可是有充分的理由,明面上反對韓非暘,他之處境,恐怕不好過。

“若要平息這場輿論,韓非暘需要沈家內部的支援,方才能堵住這悠悠之口。其中,最有發言權的,便是沈靖的長女,他的妻子,沈心慈。”夢絡接著分析道。

沈心慈作為沈家長女,在世家眼中,便是最有資格的繼承人。如同傅懷桑接任傅家一樣。世家之人對於沈心慈接任沈家家主,定是極為贊同。如若沈心慈當眾表示支援韓非暘,那縱然世家之人再如何反對,也是無效。

“所以,在自己家主地位不穩的情況下,韓非暘是不會隨意再帶一個外人進入沈府的。否則被那些世家之人察覺,又是一番唇舌之戰,於他而言,有害無益。”顧逸軒將自己的結論告知夢絡。

“那,泥鰍會被他們帶到哪兒去呢?”不會是沈府,那便是沈府之外的地方,這可就無法預測了。夢絡搖了搖頭,頭疼,一點思緒都沒有了。

顧逸軒回頭見她這可愛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隨後道:“莫要苦惱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也許燕娘的下落,能夠讓韓非暘露出些馬腳。

另一邊,韓非暘帶著阿飛與泥鰍,連夜來到方家。方家的侍從見著韓非暘,即刻將他迎進門,隨後向方陵稟報。

不一會兒便見著方陵匆匆前來,見著韓非暘便道:“韓兄,這麼晚了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方陵將視線向韓非暘身後瞄了瞄,只見阿飛嘴角溢血,手中還抱著個昏迷不醒的男孩兒,面露疑色,韓非暘這是搞什麼鬼?

“方小公子,韓某有一事相求。”韓非暘面色嚴肅,拱手向方陵深鞠一躬,行了禮。

“哦?”見韓非暘這等正色,陣仗著實不小。方陵倒是有些好奇了:“韓兄向來心氣甚高,極少這般相求於人,本公子倒是著實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能讓韓兄開尊口,向本公子求助。”

方陵素來喜歡看別人求他的姿態,覺得這種時候,自己便如同救世主一般,是以當下,他看著韓非暘這般相求,方才的疑色已然消退,面上浮現的,便是一抹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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