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才換下這身烏鴉袍沒多久,又換上,我看了都覺得麻煩。”身份已在顧逸軒面前曝光,夢絡便不再以侍女自居,說話的語氣也隨意許多。

這丫頭,這麼快就對他不客氣了?哎,當真有些想念之前那個唯唯諾諾,可愛天真的小丫鬟呀。心中如此嘆惋,臉上仍舊笑意不減,好脾氣道:“入宮不比尋常出行,自當是要繁瑣些。你身為公主,宮中規矩如何,你自是應當瞭解的。”

聞言,夢絡也不再多語,皺了皺鼻子,把臉偏向了車窗邊。這人當真討厭,無論她說什麼都會被他三言兩語堵得說不出話來,一雙小手絞成一團,相互掐著。顧逸軒見夢絡如此小女兒姿態,心下頓時一軟。

不過多時,便到了宮門外,一踏下馬車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立在門前,錦緞朝服,面帶喜色,可不是那二皇子齊慕笙嗎。

“逸軒見過二殿下。”畢竟當著宮人們的面,該講的禮數自然得講,不得像私底下一般喚他穆二哥。

“你我兄弟,何須多禮。”手扶住顧逸軒肘部,免了他的禮,眼睛自上而下打量一番,方才笑嘆道:“果然人靠衣裝,逸軒老弟你此番裝束,著實威武。”

“逸軒一個入世修道之人,何談威武,這身衣袍乃聖上御賜之物,若說威武,也定是借了聖上的光。”一番說辭,倒是將皇帝吹捧得天花亂墜。

“神武君,二殿下,皇上還等著呢。”徐海見二人相談甚歡,思忖著殿上的皇帝,生怕他二人誤了時辰,無奈出聲催促。

二人聞言,絲毫不敢怠慢,抬步便隨徐海向殿內走去。

一路上,顧逸軒看了看身旁的夢絡,小丫頭眼睛盯著他的衣袍,一臉的不屑,嘴巴無聲地張了張,雖沒出聲,顧逸軒從那唇語中也猜到了她的意思:穿得跟個烏鴉似的。

不禁哀聲嘆氣,引得齊慕笙疑惑連連:“你這小子,作何嘆氣呢?”一沒災二沒病的,瞎吵吵啥呢。

“穆二哥...”顧逸軒壓低聲線,一副煩惱的模樣:“這朝服,顏色就不能換換?太黑了。”

“這,皇上欽賜的朝服,乃皇家恩典,別人想都想不來,你倒好,還嫌棄。”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顧逸軒點頭示意,贊同了齊慕笙的話,可沒過多久,又轉過

頭來,幽幽回一句:“我還是覺得黑。”那丫頭還說他穿著這朝服活像只烏鴉。

“...”齊慕笙此刻滿臉黑線,看了看前方的徐海,不好明著發作,遂耐著性子道:“皇家恩典,不許再狡辯了,被旁的人聽見,說你有辱皇恩!屆時就是我也保不住你!”顧逸軒方才安生,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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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功夫,便來到殿門外,徐海一聲高喝:“神武君,二皇子覲見!”

顧逸軒二人雙雙踏入殿門,衝著殿上天子行君臣大禮:“臣顧逸軒(兒臣)參見皇上(父皇)!”單膝跪地,二人齊聲而道。

“起來吧。”齊沐風看著殿下兩個孩子,心中甚是欣慰,兩個孩子都長得這麼大了,個個俊朗,才識無雙,特別是那顧逸軒,穿著他賜予的黑金道袍,多麼俊逸!

“謝皇上。”承了皇帝的話,二人齊齊站起,挺直了腰板。

“咳咳。”齊沐風喉頭忽地一陣瘙癢,惹得他咳嗽不斷,齊慕笙見狀,立馬上前欲為他拍背順氣,誰料一道白色身影如飛箭一般竄到齊沐風身後,定睛一看,那可不是現任雪凜君---昔琉璃嗎?!

“逸軒見過白師叔。”這位師叔在顧逸軒的影像中出現的次數寥寥無幾,自幼便知她常年不在雪凜宮,是以白衣雪才會被寄養在他師父殷曼門下。聽師父講過,這白師叔心繫一位男子,不惜為了他荒廢了雪凜宮的事務,隻身下山只為陪在他身邊。如今看來,這個男子,便是當今聖上,齊沐風吧。

昔琉璃微微頜首,隨後注意力又回到了齊沐風身上,眼見著齊沐風的咳嗽並未緩下來,昔琉璃凝神聚元,一掌貼上齊沐風後背心,精純的真氣便源源不斷地被輸送進齊沐風體內。頃刻後,齊沐風的氣息便趨於平穩。

“無事了吧?”輕言細語地慰問,若非親眼所見,顧逸軒是絕不會相信,冷若冰霜的白師叔竟也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面。

齊沐風一手覆上昔琉璃的柔荑,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無礙了,莫要再輸送真氣,免得壞了你的身體。”

昔琉璃心中一暖,臉上掛上了一絲若有似乎的笑容,隨後便撤了掌,中斷了真氣的輸送。

“雪凜君,請問我父皇......”齊慕笙心中焦急,待齊沐風緩過氣,方才急急向昔琉璃問道。

“皇上不過氣息有些不穩,我已渡了他一些真氣,現下已無礙了,二殿下請放心。”貼在齊沐風背後的手仍舊一下一下溫柔地為他順著,見齊慕笙面色焦慮,方才出言向其解釋。

“如此,多謝雪凜君。”齊慕笙彎腰作揖,以表謝意。

“逸軒啊,朕給你的賞賜,你可喜歡?”齊沐風一臉親切地向顧逸軒問道。

“皇上的恩賜,逸軒自是歡喜的,逸軒多謝皇上隆恩。”顧逸軒雙手相合,雙臂平舉,俯身而禮。

“好好好,喜歡便好,喜歡便好。”齊沐風笑道,隨後向昔琉璃遞了個眼色,只見昔琉璃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將其遞與齊沐風。

齊沐風將那玉佩在手中把玩半晌,方對顧逸軒道:“逸軒,你既拿定主意,要做慕笙的左膀右臂,朕,便再賜你一樣東西。”他遲遲未立太子,就是想看看,兩個兒子究竟誰真正有本事,能靠自己的力量讓他心甘情願地交出皇位。如今天拓雖有七世家的勢力相助,但他太過孤傲,剛愎自用,七世家的人得勢之後未必能從他,只有削弱七世家的力量,天拓以後才不會淪為他人傀儡。而慕笙,是唯一能夠做成此事的人,他定要助他一力!如此想著,齊沐風將手中玉佩遞到顧逸軒面前。

“皇上,這是...”雙手接過玉佩,顧逸軒眼中帶惑。這玉佩小巧精緻,觸手微涼,玉體通透無雜質,乃是極品,細看,那玉佩隱隱透著一股幽光,氣息似有不凡。

“此乃海東青一族的寶物,名喚青羽,可通鷹之語,乃...乃海清的隨身之物。”昔琉璃說到此,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看來著青羽玉石還有一段故事。

顧逸軒心中明了,但嘴上卻是不說,權當不知情,免得昔琉璃面上過不去。

“海清乃鷹族海東青至尊者,皇上將這青羽賜予我,可是要對付那海清?”當然不是,若要對付海清,一塊區區玉石如何能夠,自然是要昔琉璃親自出面,如此這番,恐怕是另有所圖。

“這青羽並非即時可用,需得等到時機成熟,你方可以它向海清求助。”齊沐風如此道,他不會將一切說明,因為這是他對慕笙的考驗,也是他對顧逸軒的考驗。

緊握那青羽玉石良久,顧逸軒方行禮正色道:“逸軒,定不負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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