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物件?”馬車上,顧逸軒將手臂放在車窗旁,撐著腦袋看著夢絡,言語間有些調笑的意味。

“咳咳。”夢絡輕咳兩聲,將頭偏向一邊,一手撩起車簾,假意關注車外的情況。

“呵呵,神武君,莫要如此都弄夢絡妹妹了。女孩子臉皮薄,讓人家怪不好意思。”傅懷桑也是噙著笑意,將夢絡一隻手握在手中,一面又看向顧逸軒。

“懷桑姑娘這可是說笑了,若說尋常姑娘臉皮薄,逸軒信。可這丫頭嘛……”背向後靠著車身,手指在空中對著夢絡輕輕點道。在穆天拓面前,能說出這等話的,恐怕也只有夢絡了。想想方才穆天拓一臉尷尬,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樣,也的確是好笑的很。

“我怎麼啦?”夢絡聽言,即刻轉過身,揚起一張小臉對著顧逸軒:“若不是你將我拉下水,我又如何會說出那般話?”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將手收回,顧逸軒順著夢絡的話道,他不與她爭辯,免得小丫頭到時候又生氣。

“不過,今日當真是收穫巨大。能得孟知秋親口退婚,還是多靠神武君相助。懷桑在此多謝神武君。”由於馬車正在行進中,傅懷桑不便起身行禮,只能微微向顧逸軒低了低頭,聊表心意。

顧逸軒待傅懷桑起身,遂輕聲笑言道:“懷桑姑娘與逸軒既是盟友,逸軒這般做,也是理所應當。”

傅懷桑聞言,當下一笑:“神武君說得是。不過說起來,方才聽神武君對孟知秋的言論,神兵閣受到方家偷襲可是真的?這斷手……”方才見著這斷手之時,傅懷桑也是一驚,不過是未表現出來罷了。

只見顧逸軒微微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這令傅懷桑尤為困惑。

“哎呀,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啊?”夢絡也對顧逸軒方才所說的心存疑惑。她只知道神兵閣曾遭到異人襲擊,當時她與顧逸軒一道,都在神兵閣之中,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可方家偷襲,她卻一無所知,對此,她也正欲向顧逸軒求個明白。

顧逸軒抬眼看了看夢絡,又將目光向傅懷桑挪了挪,隨即開口道:“一半真,一半假吧。”

“何為真,何為假?”傅懷桑接過話,求知的心讓她對疑惑,定要一探到底。

“方家偷襲神兵閣為真,但這斷手卻並非逸軒之前所說,被偷襲之人所斷。”將布包放於一邊,顧逸軒將這斷手的來歷講與二人聽。

“原來如此。”傅懷桑得知事情始末,對顧逸軒的佩服更深了一層。正所謂虛則實,實則虛,虛虛實實之間,最是令人無法辨認。顧逸軒將真話摻假,假話揉真,倒是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夢絡亦將目光定在顧逸軒身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底泛起一絲不明意味的神色。若他能夠隨她回去,相助皇兄的話……

顧逸軒並不知曉夢絡現下的心思,只是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禁出言調侃道:“夢絡

,怎麼了?看得這麼出神,可是迷上少爺我了?”每每調侃夢絡之時,心中總會浮現出殷曼一臉輕笑的臉龐。最近這段時日,他見著夢絡之時,總會將她與殷曼重合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她是殷曼轉世的關係吧,對於夢絡的一些小舉動,縱然與殷曼格格不入,他也著實喜歡的緊。遂總忍不住想逗逗她。

“誰,誰迷上你了!”夢絡登時臉上一紅,連忙將頭轉開,起身挪到傅懷桑身邊,與她黏在一處。

傅懷桑見狀,與顧逸軒相視一笑,知道夢絡是害羞了,二人心下會意,一臉笑意地將話題岔開了去。

“懷桑姑娘,雖然如今孟家暫時不會再與你糾纏,可孟知秋對此定當深有怨念。對你也定然有所牴觸,今後你一人扛起傅家,其道路可是困難重重,你可撐得住?”孟知秋此人,心眼狹小,今日之事,雖然他主要記恨的是顧逸軒,可對於傅懷桑,他也同樣抱有怨念。是以今後定然會對傅家的事,有所阻撓,顧逸軒心中擔憂,傅懷桑那薄弱的肩膀,究竟能不能扛得住來自孟家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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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君放心,懷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家業之大,責任之重,懷桑掂量得清。傅家乃是父親留給懷桑的唯一之物,是父親的苦心經營多年的成果。懷桑既承了傅家家主之位,就定然不能讓父親的畢生心血讓人踐踏!縱然前方荊棘叢叢,懷桑也會咬牙挺過!”清麗柔美的臉上,更添一抹堅毅之色。傅懷桑頓時精神煥發,神采飛揚。

“如此,逸軒便放心了。”傅懷桑的態度,讓顧逸軒倍感心安。如此女子,定然有所大成!顧逸軒看著她的眼中,滿是讚譽之色:“懷桑姑娘,若今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派人前來百豔爭便是,逸軒定當傾盡全力相助!”

有顧逸軒這一番話,傅懷桑臉上浮現出一絲安心的笑意。

“籲!”車外,馬伕一陣籲聲,車緩緩停住。

“少閣主,到了。”馬伕跳下車,將車簾緩緩撩起,向顧逸軒道。

顧逸軒點頭,隨即下了車,夢絡與傅懷桑也跟著下了來。

眼前的建築,並非百豔爭,亦非傅府,更不是書齋。抬頭望去,匾額之上清晰的寫著兩個字,楊府。

“神武君,這……”傅懷桑心中驚異,望著匾額上的字,不禁出聲向顧逸軒發問。

顧逸軒見她的神色,微微一笑,向傅懷桑道:“懷桑姑娘今日恢復自由之身,逸軒想,這等令人欣喜之事,想必懷桑姑娘定然很想讓一個人知曉,遂便自做了主張,讓馬伕將車駕到了此處。還望懷桑姑娘莫要怪罪才好。”

傅懷桑聞言,一陣感動逐漸泛上心頭,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轉身看向顧逸軒,輕言巧笑道:“神武君有心了,懷桑甚為感謝。”原本她便想將這個好消息在第一時間告知楊銘的。縱然知曉他不會有所表示,她還是想讓他知道。

三人走上臺階,以傅懷桑為首,拉動門環,輕輕扣了扣。未過多時便聽得門內一

陣響動,隨後便有一個侍從自裡面將門開啟。

“傅小姐,神武君。”侍從是認識傅懷桑與顧逸軒的,開門後,見到二人便低頭喚了一聲,隨後側身讓出了道,將門口三人引了進去。

“你家大人呢?”進了門,顧逸軒便向侍從開口問道。

傅懷桑也看著他,等待著侍從的回答。

只見侍從向書房的方向一指,回答道:“大人正在處理案子呢。”

嗯?一早便在處理案子,看來楊銘當真是事務繁忙的很啊。顧逸軒心中暗自感嘆一番,繼續向侍從道:“楊大人現下是在忙何案?”朝中最近甚為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大案,顧逸軒著實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案件,能讓楊銘如此用心,一大早便忙碌不已。

“回神武君,小的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案件,只知道,大人因這起案件,不眠不休已經三日了,每日只用一餐,身體可如何撐得住。”聽侍從如此一說,傅懷桑心中一陣憂慮,顧逸軒也漸漸沒了笑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與傅懷桑對視一眼,顧逸軒即刻對侍從道:“勞煩小哥帶我們去書房。”他要親自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案子,能讓楊銘這般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大人請隨我來。”侍從點點頭,立刻帶著顧逸軒等人來到了楊銘書房外。

“大人,神武君與傅家小姐來了!”待來到書房,侍從讓顧逸軒等人暫且等候在原地,自己上前扣了扣門,向楊銘稟報道。

過了好一會兒,書房之中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隨後只聽咯吱一聲,門便從內部開啟,楊銘滿面愁容,神色憔悴地走了出來。

“楊銘!”見楊銘這般憔悴面容,傅懷桑心中一疼,即刻便邁開蓮步行至其身旁。侍從往旁邊讓了讓,給傅懷桑留了個道出來。

“你們來啦。”楊銘看了看眼前三人,最後將目光定在顧逸軒身上,拱了拱手向其道:“神武君光臨寒舍,楊某有失遠迎。”

顧逸軒哪裡在乎這些,擺了擺手遂向楊銘道:“楊大人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今日逸軒與懷桑姑娘前來,本是有件好事想與你分享,奈何卻發現你正為著一件案子焦頭爛額,想來這好消息,也只能往後挪一挪了。”眼神與傅懷桑相對,二人默契決定暫且將孟家退婚之事向後擱置。

“神武君說得沒錯,這件案子的確是令楊某焦頭爛額,忙了這麼些時日,連丁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楊某慚愧至極。”楊銘手扶額頭,一臉焦躁。

“按理說,楊大人乃是吏部尚書,掌管的應是朝中職位安排調動之事,不應當有什麼陰暗雜案才對。”顧逸軒緩緩而道,不覺有些疑惑不解。

傅懷桑聞言,也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是呀,楊銘是皇上親封的吏部尚書,應是沒有案件可讓他來探察才對。

只見楊銘抬起頭,將眼前三人皆掃了一遍,心中暗自掂量一番,隨後轉身,向眾人道:“各位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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