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虛擬五感與嚴重隱患
如同即將沉入水底溺亡的身影被人救起，亞倫腦袋一顫回過神來，頭頂不知不覺的滴下了冷汗，胸腔不斷的上下起伏著，亞倫大口的喘息起來。
“呼....呼.....”
眼前依舊是如同萬花筒一樣的斑斕，但讓亞倫感到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五感正在逐漸變的薄弱。
聽覺，視覺，觸覺，嗅覺.....乃至味覺。
亞倫甚至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舌頭在如何的運動。
好在這個時候，雷蒙德聲音緩緩傳來。
“聽的到我說話麼？”
“額.....聽...嘚...稻”
沒法感覺到自己嘴巴，亞倫只能竭盡全力的發出不規則的唔唔聲。
“唉....”
聽到亞倫的聲音，雷蒙德嘆了口氣，似乎對於亞倫的這種現象他並不驚訝，他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
“不要慌張，這是初級施法者在同高階施法者的魔力迴路進行觸碰後的正常現象，身為一環法師，你對魔力的認知還沒法同我一樣，所以從外部看你看到的只是密集繁雜的魔力術式，但從內部看，你就會像現在這樣，進入一個你所無法理解的世界。”
“唔....哇...該....咋...麼...做。”
雷蒙德的安慰沒有給亞倫的內心帶來一絲一毫的安心，亞倫已經逐漸開始感受不到自己的下巴了。
“也不知道現在讓你接觸這些，是對是錯。”
看著身旁的亞倫，雷蒙德嘆息著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一抹幽藍攀上了原本熒綠色的藤曼，剎那間，亞倫感到自己的腦袋被人狠狠的澆上了一盆冰冷的水，在一陣輕微的刺痛後，一切....都回來了。
呼.....哈....
鼻子開始能夠聞道城牆磚瓦被焚燒後刺鼻的氣味，手掌可以緊握感受其中的力量，原本被淡化的感官在這個時候逐漸開始迴歸到亞倫的身體上。
但唯一讓亞倫感到疑惑的是，自己的眼前除了重新迴歸的視力外，原本的五彩斑斕依舊還在。
就像兩種不同的景象在自己的眼前重疊，一時間讓亞倫無邊辨別什麼是真實。
“維特導師.....”
“怎麼？”
“你確定你的魔法不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麼？”
亞倫哭喪著臉頰，轉過腦袋看向雷蒙德。
“你是說你眼中的奇異殘留麼？”
好似早就知曉亞倫的眼睛會變成這樣一般，雷蒙德依舊一幅淡然的模樣道。
“嗯。”
亞倫趕緊點了點頭。
“那就是你本來應該看到的東西。”
雷蒙德神秘莫測一笑。
“.....什麼意思？”
雷蒙德的話語讓亞倫一頭霧水，高大的男人疑惑的撓著自己的腦袋。
沒有在回答，雷蒙德只是笑著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實踐是解決疑惑的最好辦法。”
留下了這句托斯卡諾施法者最好搪塞弟子的話語，雷蒙德繼續執行起自己的魔法來。
亞倫依舊呆呆的在原地發著楞，但沒過多久，身後轟隆隆的響聲將他給緩醒。
此時，回過神的亞倫，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眼睛裡與現實景象重疊的五彩斑斕，開始了運轉....
“這是.....”
盯著自己的眼前的奇異景象看了半晌，亞倫有些驚訝的叫喊出聲。
“沒錯。”
沒等亞倫說出原因，雷蒙德就徑直給予肯定。
“這些奇異的景象才是你的視線裡的真實之物.....而你所認為的現實世界.....其實...”
“其實都是假象.....”
亞倫喃喃著。
低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亞倫眼中的疑惑更濃了。
“可我明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還有身體。”
說著，亞倫就在自己的身上撫摸起來。
雷蒙德：“......”
看著眼前這個說動手就動手的年輕人，雷蒙德有些無奈的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那是我透過你的身體機能給你模擬出的觸感，包括你的視覺，那都是我透過魔法另外向你的眼睛投影出的視線.....”
“好了....”
無奈的看著亞倫，雷蒙德說道。
“問題解決了，雖然視線是虛假的，但某種意義上它投影的也是真實的現實，既然身體不受影響了，讓咱們繼續吧。”
“繼續什麼？”
放下了自己的雙手，亞倫看著雷蒙德奇怪的歪了歪腦袋。
咯吱。
額頭凸起了一根顯眼的青筋，雷蒙德咬著牙緩緩舉起了身旁的實驗記錄本。
“我想五感被剝奪....應該還影響不到你的大腦吧！”
說著作勢要打！
“等等....開...開個玩笑。”
亞倫連忙縮了縮脖頸。嬉笑著同雷蒙德道。
“咳咳...”
輕咳了兩聲，亞倫趕忙端正了態度，如同一個乖寶寶，一本正經的在雷蒙德的身旁輔助起來。
“幫我修補地基。”
“要怎麼做？”
“.......”
“把那些樹根移上去。”
“是！”
邊境的風沙還在不停的吹刮著，但龜縮在城牆裡的士兵們卻無暇在顧及寒冷。
因為他們的眼前，有一場神蹟正在緩緩上演。
一個個被移動到城牆邊緣的樹木開始了瘋漲，它們的藤曼如同有了生命的巨獸，一個個托起已經倒塌斷裂的城牆，將它們包裹托起，並且重新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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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粘合劑，藤曼成為了最後的固定材料，細小的藤曼攀上了城牆的邊緣，將原本斷裂後滿是縫隙的城牆修補的結結實實。
直到最後一根藤曼綁紮完畢，原本巍峨高聳的城牆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是它重新穿上了一層新衣裳。
轟！
城牆完工的那一刻，城門被轟隆隆的開啟了，一眾士兵難以掩蓋自己內心的興奮，歡呼著從城門裡跑出，它們脫下自己的皮盔，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同人的神情總是不同，但於此不變的是，他們都在高喊同一個名字。
“哈根的榮耀，我們的救世主！！！！”
“維特大人！！！！”
聽到眾人高聲呼喊自己的名字，雷蒙德輕輕笑了笑，將目光看向身旁亞倫。
年輕人解除了六環施法帶來的異象，正在一臉驚歎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大驚小怪的叫著。
看著亞倫的舉動，雷蒙德眼裡逐漸開始變的複雜。
只有他知曉，自己在維持著樹海的生長與移動後已經是無暇再顧忌其他，所以剩下的一切，都是自己身邊這個看似一臉天真模樣的年輕人，一手完成。
亞倫·康伯巴奇.....
“導師？”
“嗯......”
“維特導師！”
“嗯..啊。”
被亞倫呼喊從思索中醒來，雷蒙德看著面前的亞倫笑道。
“這件事你做的很不錯......能夠在這個階段嘗試接觸超過自己身體百倍乃至千倍復雜程度的魔力術式....你....”
話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雷蒙德猶豫了起來。
但正在興頭上亞倫下意識的忽略了雷蒙德的神情變化，一臉神秘莫測的湊道了雷蒙德的耳旁。
“維特導師...我有一個疑問。”
“.....說。”
“這城牆是藤曼綁的....碰到火怎麼辦？”
雷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