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卡爾·恩多利昂
“呼.....”
看著消失不見的箭矢，男人下意識的松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皺了皺眉。
“二位....請你們能告訴我現在發生了什麼事麼？”
一臉猙獰的老維克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原本充滿了全身的怒火下一秒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年輕了十幾歲的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副病怏怏的模樣，看著來人唯唯諾諾道。
“卡....卡爾爵士....”
“我沒功夫陪你們廢話。”
顯然從臨近冬日裡的溫暖被床裡爬出了卡爾，連衣裳都未穿戴整齊來到法師塔是有什麼急事，結果一進門就遇上了兩個四環施法者的法術對轟更是將他的節奏打亂。
“四環法術的威力足以破壞一整個街區，你們難道覺得這法師塔已經快搖搖欲墜的的五環防護陣還能在庇護你們一次麼？”
卡爾的語氣微微加重，原本就一臉不快的臉上更添了幾分陰鬱。
抬起那修長但能清晰看見骨節的手指，卡爾指向兩人。
“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倆個誰說？”
意識到這次可能創了大禍，原本還一臉羞愧的老維克臉上添了些許惶恐，他語無倫次的望著站在大門前的卡爾道。
“因為....一些失誤...”
“失誤？”
淡金色的眉毛輕輕挑起，中年人望著這個一直寄生在自己城鎮裡的老蛀蟲嗤笑道。
“我可不覺得能在四環領域放出接近完整的非慈愛弓矢是什麼失誤.....這應該叫做竭盡全力吧....”
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卡爾望著老維克冷冷道。
“我可不想在早上醒來看到我的城鎮裡少了一條街...老維克...”
感受著縈繞在自己周生若有若無的殺意，老維克慌張的擺著手。
“不不不....卡爾爵...卡爾大人.....這這這...”
“讓我來說吧...卡爾大人看樣子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是麼”
一旁從一開始就未出聲的阿諾，面無表情的突然開口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卡爾的目光，他抬頭看向了角落的書堆。
看清了書堆裡阿諾的面龐，卡爾眼中閃爍過一絲明了。
阿諾與老維克不同，閒暇時的老維克無疑是每日都在哈根鎮的歡樂街裡逍遙快活著。
而阿諾，這個雷蒙德已經教導了數年的新學徒，卡爾對他的瞭解卻知之甚少。
這位孤僻的四環施法者，比起舞會和美食，他似乎更喜歡徜徉在學識之海。
盯著角落裡的阿諾看了許久，卡爾這才哼了一聲開口道。
“要說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將你手中的死亡聖果給取消了？”
“你是說這個麼？”
阿諾拿著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還捧在手中的法術，見到卡爾點頭後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摸了摸自己多日未洗亂糟糟的黑髮。
“這可是次完美無暇的施法.....完美到我都無法將它解除....”
卡爾：“........”
下意識的卡爾認為阿諾在耍自己，但是當他自己凝起意識觀察起來阿諾手中的那顆黑蘋果的時候，卻露出了幾分凝重。
阿諾並沒有撒謊，這確實是一次完美施法。
抬起頭來，看了眼一臉無辜模樣的阿諾，有看了看一旁低頭不語的老維克，卡爾最終還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要不是看在你們導師的面子.....休想讓我這麼做。”
嗖！
一聲輕響。
在阿諾驚奇的目光下，自己的四環完美法術，被吸入了半空中，在一陣透明的空間漣漪下，消失不見。
“它去了哪？”
阿諾好奇的望著卡爾。
“誰知道呢？”
這位哈根鎮真正的掌權人，邊境卿的心腹，六環空間學派施法者，卡爾·恩多利昂，隨意的攤了攤手，默不關心道。
“也許是哪個森林，也許是哪個山谷......說實話我也不太記得我曾經的空間標記。”
卡爾朝著阿諾擠了擠眼，隨即嘴角的笑容消失殆盡，面色一肅看向阿諾冷冷道。
“危機解除....下面該有你來滿足我的條件了。”
“沒問題”
阿諾欣然點頭，朝著卡爾道。
“我們之所以要在這兒施法的原因......是因為我想殺了老維克。”
說罷，阿諾沒有理會維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抬手指了指。
“他只是自衛。”
“哦？”
卡爾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老維克似笑非笑道。
“他說的對麼？”
“.......”
老人微張的嘴角漸漸合攏，他又看了阿諾一眼，還是沒能從那張一直泛著瘋狂笑容的臉上看出什麼隱喻。
最終，面色複雜的維克還是點了點頭。
“是.....他說的是事實....”
“既然如此...”
卡爾看向了阿諾，不帶一絲感情的做出了宣判。
“按照帝國法律，我將把你驅逐...”
“等等。”
話音未落，空曠的法師塔一層響起了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聽著熟悉的聲音，準備做出宣判的卡爾也是一愣，原本那不帶一絲個人感情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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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雷蒙德，能不能不要在我做出宣判的時候打擾我.....”
屋頂的藤曼開始劇烈的瘋漲，不一會兒凝聚成了一個扭曲的樹叢，綠光閃爍，雷蒙德陰沉著臉從裡面走。
“導師...”
“導師。”
看著出現在跟前的雷蒙德，維克和阿諾一齊說道。
“閉嘴！”
一直一和藹示人的雷蒙德冷冷的看著低頭不語的維克和抿嘴不說的阿諾，毫不留情的做出了懲罰。
“回到自己的房間，用我留下的懲罰術式對自己施法，只要還殘留了一個印記沒有啟用....就給我從這滾！”
“是....”
沒有辯解，兩人領了懲罰就低頭向著法師塔上層走去....
直到看到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消失在法陣後，雷蒙德這才收回目光，看著一臉饒有興趣模樣坐在供一般施法者休息的座椅上的卡爾道。
“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兩個弟子...”
“嗯”
卡爾絲毫不客氣的應道。
“可給我添了不小的麻煩.....話說你終於肯現身了阿...雷蒙德。”
聽的出卡爾話語中的怨氣，雷蒙德嘴角泛起幾分苦澀。
“哈根鎮上空如此劇烈的魔法波動...我可沒法裝傻...”
“所以你就打斷了我的審判？”
“尋常法律可奈何不了施法者阿....卡爾”
“唔....我明白了！”
啪的一聲脆響，翹著腿的爵士打了個響指，一臉看穿了雷蒙德的表情道。
“那你是想反抗邊境卿訂下的規矩麼？”
沒有柴薪的壁爐裡，火焰在噼啪作響，但這洶洶燃燒的火焰沒有給法師塔的一層休息廳帶來一絲的溫暖，屋裡只有寂靜與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