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知道個屁
伴隨著晚餐的結束，一切的喧囂消逝殆盡，一時間大廳裡，除了收拾起餐盤的女僕們，便再也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呼~
伴隨著最後一人的離去，大廳裡，未滅的燈盞也被最後離開的女僕麻利的吹滅。
噠噠噠噠....
女僕的腳步由近即遠，沒過多久，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只是所有人都渾然沒有察覺，大廳的角落中，那把一直無人看管的長椅上，一道漆黑的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
亞倫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背對著月光，面無表情漠然的看著眼前無盡的黑暗。
他那邊緣泛著點點金黃光暈的瞳孔，在黑夜裡一如往日，那般耀眼奪目。
然而這些並不能解決他如今的疑惑。
時間回到數分鍾前......
“那我就先帶著大小姐去休息了。”
烏爾麗卡默默的朝著亞倫行了一禮，攙扶著身旁支支吾吾胡言亂語的克洛伊看著阿倫說。
“嗯。”
亞倫撇了眼醉酒的少女，點了點頭。
見到亞倫點頭答應，烏爾麗卡連忙招呼著一旁的女僕，一道攙扶著克洛伊，向著樓梯上前行.....
她們渾然沒有發現，她們的身後，亞倫的目光變的困惑異常。
少女在意識即將陷入混沌之時，最後吐出的低吟依舊在他的耳畔迴盪.....
“一定....一定會讓你明白......”
.......
時間回到現在。
回想起米拉的話語，亞倫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眉頭。
摩梭著下巴，亞倫喃喃道。
“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嘀嗒....
嘀嗒....
嘀嗒....
伴隨著亞倫的沉吟，大廳的牆邊，一直嘀嗒作響發出陣陣輕音的魔法鐘錶走過了一格又一格。
終於....在鐘錶的指標停留在名為‘十二’的數字時，大廳裡，宛若雕塑般沉默的亞倫發出了聲悠長的嘆息。
“算了，想不明白”
亞倫苦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碧綠’的物什，放在鼻尖輕嗅起來。
物什通體為圓柱體，材質宛若金屬，上面還用細小的雕刻刀精心雕刻著一條條宛若綠葉般精緻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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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雷蒙德在亞倫臨行前送於他的贈禮。
用中年人自己的話來說......
“那會讓你的腦袋在感到混亂的時候變的更加清醒.......”
吸吸~
看著自己手中的物什，從未用過一次的亞倫不禁試探性的將它放在了自己的鼻尖上，鼻子微動，輕嗅起上面的味道來。
許久.......
昏暗的燈光下，亞倫狐疑的將鼻尖前的物什重新拿到手邊端詳了起來。
看著看著，亞倫忍不住嘟囔道。
“奇怪....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如果此刻雷蒙德再次，也定會感到無比的驚訝...
因為那是由帝都生產，經過了生命學派大師多次魔力薰陶後的香草，對於普通人，僅僅只是聞聞舊能讓他們消去一天的疲憊，若是對施法者，能夠感受到魔力的他們將會收穫更多。
僅僅是免疫普通的迷幻劑的侵襲，對於施法者來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了.....
然而這一切，在此刻的亞倫看來，都是那麼的讓人費解。
“算了.....”
意識到自己的導師也不是第一次不靠譜了，亞倫搖了搖頭說。
“就當是個挺好聞的小罐吧.....用來清新空氣....總比沒有的強.....”
說罷，亞倫也不在糾葛，他徑直輕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子，撇了眼牆上的鐘擺，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邁著略顯歡快的步伐，朝著樓梯走去。
還有一天。
望著窗外的月光，亞倫暗暗道。
一天後.....一切都會結束.....
殊不知視線拉遠......城堡的頂端.....一個少女正懊惱的同亞倫說著同樣的話語。
“還有一天！！！！！”
臉上依舊掛著未散的紅暈，少女懊悔的抱著腦袋，藉著殘留的酒勁，在床上一邊打著滾一邊嚎叫著。
一旁，烏爾麗卡弱弱的出聲道。
“大小姐.....我想...要不你就直接同他說明白吧.....”
“不行！”
沒等烏爾麗卡再說，克洛伊便猛然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半跪起身子，嚴肅的看著烏爾麗卡道。
“我警告你。”
看著烏爾麗卡的眼瞳，少女一字一句的說。
“不許在沒經過我的允許的情況下同他解釋清楚，你明白麼？”
烏爾麗卡：“..........”
良久.....婦人抿了抿嘴角試探道。
“這.....是為什麼？”
克洛伊只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你不會明白的。”
“可我，還是想要聽聽，大小姐你的想法.....”
迎著克洛伊的話語，烏爾麗卡眼神一黯，但下一秒，她便又打起精神強笑道。
“唔.....”
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惱，克洛伊撇過腦袋看向烏爾麗卡半惱道。
“你啊.....真是堅持不懈呢.....”
“嘿嘿......”
婦人有些尷尬的抹了抹自己的腦袋，沒有回應。
克洛伊盯著婦人看了片刻，最終還是輕嘆了口氣，耷拉下肩膀轉頭看向窗外喃喃道。
“沒那麼簡單.....我和家族的那老混蛋還有協議......至少再協議沒有完成以前....我還沒法主動向他人宣讀自己的身份.......”
回過頭，克洛伊看著烏爾麗卡慘然一笑道。
“協議是作為我能夠自由離家的條件。”
烏爾麗卡：“..........”
話語落下，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烏爾麗卡抿了抿嘴角，最終還是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對於自己服侍的維爾利特家族，婦人也並非一無所知，而對於克洛伊與維爾利特家主之間的協議，經過自己母親的口口相傳......自己也是略有耳聞.....
那是一個青春少女用自己的愛情換取自由的協議....
想到這，烏爾麗卡看著克洛伊的目光在不知不覺裡滿是悲涼.......
婦人的這副表情惹的原本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少女忍不住瞥了烏爾麗卡一眼，克洛伊縮了縮脖頸狐疑的看著眼眶微紅的烏爾麗卡道。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嗚.....”
再也忍不住，烏爾麗卡抽噎著，一幅我什麼都明白了的表情，眼神悲涼裡帶著憐憫，看著克洛伊柔聲安慰道。
“大小姐.....我都知道的......你真的不容易......”
克洛伊：“.......你知道了什麼？”
“欸？”
烏爾麗卡微微一愣，隨即有些慌亂的擺動著雙手朝著克洛伊比劃起來。
“這樣....那樣....還有這樣.....難道不是這些原因麼?”
“............”
許久......
房間裡響起了克洛伊森然的聲音。
“你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