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下相談
“工錢每月一金幣，按月發放，你的工作就是招待來往的客人，還有我不在的時候幫忙幫襯一下你身旁的那位。”
女人指了指從一開始就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女僕，看向面前低頭不語的伊露維塔道。
“具體情況你請教她就可以了...現在，你還有什麼疑問麼？”
片刻..在身後亞倫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少女搖了搖頭，抿了抿嘴角道。
“.....沒有”
“很好。”
女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的微笑，點了點頭，女人一邊慵懶的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一邊示意一旁的女僕道。
“啊~那你就先帶她下去吧....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是。”
女僕點了點頭，隨即領著伊露維塔就準備離去。
“對了。”
想起了什麼，女人望著離去二人的背影喊道。
“記得給那姑娘洗個澡換身衣服，順便修剪下她那毛糙的頭髮！”
“知道了。”
女僕擺了擺手沒有回頭，領著一眼不發的伊露維塔消失在了幕簾之後。
直至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亞倫與老闆娘才頗有默契的一同轉過頭。
下一秒，兩人也一同發現了這一情況。
“喲嚯。”
老闆娘絲毫不覺尷尬的衝著亞倫揮了揮手在，眨巴了下眼眸笑道。
“看來你很關心你撿來的那孩子嘛！”
面對調侃，亞倫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其中有很多的原因...我沒法解釋....”
“是麼。”
又抻了個懶腰，老闆娘一幅興致不高的模樣看著頭頂懸掛的燈盞道。
“不過....說實話，你也算是救了那孩子一命....就算在這裡，像她這樣的孩子，大多數也沒法活到成年....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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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無表情的看向酒館外，望著那漆黑的街道，喃喃道。
“看到那面牆了嘛....它的後面...就是另外的世界。”
亞倫下意識的隨著老闆娘的目光向著屋外看去。
透過窗戶，憑藉著明銳的聽力，亞倫能夠清晰的聽到那來自牆後，黑暗裡的聲音。
磚塊的悶響...血肉與骨頭的碾碎聲....甚至伴隨著刀劍出鞘的鏘鳴，一同來到了亞倫的耳裡。
亞倫：“......”
許久...亞倫才收回了目光，面色複雜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每天面對這些....難過麼？”
“難過？”
單手撐著下巴，女人饒有興趣的瞥了亞倫眼，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那倒是沒有..不過剛來時候煩躁倒是真的。”
老闆娘搖晃著瓶子向亞倫示意。
亞倫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哼~無趣的男人。”
老闆娘冷哼了聲，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盯著女人的面龐看了半晌，亞倫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重新看向屋外。
“你很在意？”
女人看著亞倫的模樣，挑了挑眉問。
“嗯。”
亞倫點了點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就算這麼久過去了...我依舊還是沒法像你們這樣介懷...”
“確實。”
女人點頭肯定道。
“在我們這類人中，能夠保證自己初心不忘的，已經不多了。”
“可我覺得....至少...得記住點什麼。”
抿了抿嘴唇，亞倫抬頭看向老闆娘誠懇道。
“記住？”
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笑話，老闆娘啞然的看著亞倫，片刻，女人忍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聲。
身子輕輕顫動著，女人看著亞倫笑道。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從什麼奇怪仙境裡誕生的精靈麼？還是那些貴族小姐夜晚讀物裡的童話人物？”
亞倫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我.....”
“夠了！”
嘭！
女人毫不留情的一拍吧檯，看著亞倫，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伸手指向屋外。
“小子，我告訴你，我知道你現在再想些什麼！所以，立刻拋開你腦袋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危險想法！如果你還是不相信，那麼請你不妨自己親自出門翻越那堵牆看看，我相信，你腦海裡那最後一絲僥倖，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亞倫：“......”
男人訝然地看著面前這個胸膛正在上下起伏，面容激動的女人，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久....老闆娘才意識到自己情緒的波動太過激烈，連忙撇過腦袋，連忙錯開了與亞倫的視線。
半響，昏暗的油燈下響起了女人的稍顯疲憊的聲音。
“時候不早了...客人..你也需要休息了。”
“......嗯。”
回過神，亞倫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米.....”
他隨即轉身看向一旁的米拉，然而正欲開口，待到看清了身旁的情形，亞倫楞在了原地。
原來不知不覺裡，少女已然趴在吧檯旁，安靜的進入了夢鄉。
均勻的呼吸自頭盔的縫隙裡傳出，聽著聲音，亞倫的面色愈久複雜起來。
“你的僕從兼女友，看來很累了呢。”一旁，女人半撐著臉頰笑道。
“是啊。”
亞倫拖開身下的椅子，小心翼翼的攬過米拉的腰肢，將沉睡的少女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輕掂了兩下，亞倫望著老闆娘笑道。
“總而言之...還是謝謝老闆您了...要是沒有老闆你的收留，我想今夜或許不會像現在這麼安寧了。”
老闆娘只是無言的擺了擺手，沒有再回應。
見狀亞倫也不矯情，他輕笑著轉過身，向著二層的樓梯緩緩走去。
噠...噠....噠....
伴隨著亞倫的步伐，他懷裡的盔甲發出一陣又一陣有規律的律動....
叮叮噹噹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如同銀鈴，讓枯燥的夜色多了些許韻味。
噠....
即將消失在階梯上的腳步卻突然停下，亞倫原本虛抬的腳結結實實的踩在木梯上。
吱呀~
聽到身響的老闆娘下意識的看向了樓梯，看到站立不動的亞倫，她下意識的蹙眉道。
“怎麼了？”
良久.....
陰影裡的高大身影緩緩轉過身子，昏黃的燈火映照出亞倫陰影下複雜的面龐。
“哪個.....”
猶豫了片刻，亞倫還是抬頭看著老闆娘說。
“請問...你能告訴我.......”
夜晚，無人的酒館一層，亞倫的話語在寬闊的大廳裡迴盪。
伴隨著亞倫嘴巴的張合，女人的瞳孔逐漸縮緊，直至最後，她有些驚訝的看著陰影下的男人。
“總而言之...就是這些...請問...可以麼？”
虛抱著米拉，亞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嘀嗒。
牆角，時針走過大格發出的響動讓女人從思緒裡驚醒，她重新看向了亞倫。
半晌.....女人的臉上出現了名為興趣的光。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