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咔嚓一聲脆響,城主騰得站起,瞪著白初雨一語不發。城主夫人大感不妙,夫君不是說要在初雨面前樹立慈父形象嗎?這會兒是怎麼回事?

城主夫人拍了拍城主的肩膀,柔聲道:“夫君你這是做什麼?初雨...也沒做錯什麼啊。”

白初雨如坐針氈,低著頭不敢說話。城主胸脯起伏不斷,本來已經打算姑且放過白初雨,結果,他給白初雨夾的菜她竟然敢懷疑有毒?這麼害怕他這個做父親的害她?哪有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的?

“說!你自己有沒有錯?”

白初雨嚇得一個愣登,這種時候不管有錯沒錯都先說自己有錯,“有!初雨今日騙了爹。”

城主氣稍微消了一點兒,想著白初雨好歹知道自己錯了,也並非無可救藥,“哪裡騙了爹?”

“夫君!”

城主夫人一個勁兒的示意城主不要在這個時候發火,城主自然置若罔聞,心中想的就是今日再不好好教育這個孩子以後他退位了該怎麼放心把城主之位傳於她?

白初雨低著頭,小聲說道:“初雨今日並不是去與梁少探討棋道去了,是...跟梁少去河邊玩兒了...”

“還有呢?”

白灼有些茫然,“還有?”白灼絞盡腦汁的想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麼她給做錯了,突然想到剛才她做了什麼,硬著頭皮道:“初雨不該不尊敬爹,爹夾的菜初雨不該不吃。”白初雨做出發誓狀,“初雨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以後爹讓我往東,初雨不敢往西!”

聽著白初雨的保證,城主心裡又稍微好了點兒,語氣緩了些,繼續問道:“還有呢?”

白初雨真的懵了,她今天還犯了什麼錯?她應該沒在梁少面前腹誹她爹什麼事吧?

城主的臉又沉了下來,“還有呢?怎麼不說話?”

“初雨...初雨實在不知道還犯了什麼錯,請爹指出。”

城主怒得一拍桌子,“真是沒想到啊白初雨,你長能耐了!”

白初雨一臉懵逼,腦子裡是一團漿糊,真搞不明白今天老爹到底是抽什麼瘋 !

“夫君,別激動,好好說話。”

“白初雨,給我滾去書房思過去!什麼時候想清楚了自己哪錯了什麼時候出來!”

白初雨這回是真委屈,她自認為自己除了騙了老爹以及不吃老爹夾的菜之外真的什麼錯都沒有。

“夫君!”城主夫人怒了,“好好說話!許是誤會了初雨呢?別動不動就叫人家去思過,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

“今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她在家裡隱身鬼鬼祟祟的,我本打算讓她親自向我道歉,結果她倒好,當著我的面就跑了!誤會?能有什麼誤會?難不成說是我看錯了?”

“我沒有!”

白初雨真有錯她不否認,但如果有人冤枉她,她肯定要硬氣到底的,哪怕那個人是她老爹也不行!

“滾去書房,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城主也是氣瘋了,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這般頑劣,被他抓到現行還要抵賴!

白灼直直站起身,徑直去書房,思過?不可能的!所謂被抓到現行的事情她壓根沒做過,思什麼過?

“回來!”

白初雨停下,“白初雨不知除了這莫須有的罪之外還有何錯?不妨一併把帽子給扣到初雨頭上?”

“初雨!”城主夫人忙止住白初雨的話頭,白初雨與城主的性子她是清楚的,此時誰都不該多說什麼,否則後果會很嚴重!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白初雨才七歲的時候,城主冤枉了她,還嚴懲了她,結果最後白初雨半夜離家出走,差點兒沒死在外面。之後白初雨也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城主不道歉,白初雨就一直不肯跟城主說話,平日裡都是對城主避而遠之。結果最後硬是逼得城主親自向白初雨這個七歲的小丫頭道歉。真硬氣起來,城主是倔不過白初雨的。

這次是桌子碎裂的聲音了,“這三個月你都給我待在書房裡思過!好好反思反思,你作為淵城少主,作為我和紫珺的女兒,你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初雨問心無愧!”

白初雨不再說話,直接往書房大步走去,白初雨走了好遠,城主氣得一口血噴出來。

“夫君!”城主夫人忙扶住城主,喊人把城主抬到房間去,整個城主府亂做了一團。

在虞飲月家吃糕賞月哼曲兒的白灼傻了,糕點掉在地上,沒想到她的一個無心之舉會帶來這麼大的變故。白灼已經能預料到白初雨接下來會做什麼了...

白初雨把城主氣吐了血,白初雨會因此而愧疚然後原諒城主嗎?不會!在白初雨的認知裡,對錯一回事,城主吐血又是另一回事。況且...一旦確定城主問題不大,白初雨十有八九會離家出走。城主府一片混亂,城主倒下,沒心思管她了,這對白初雨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你怎麼了?”

見白灼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小虞有些疑惑,這個人好生奇怪。

“啊,沒事。”白灼回過神來,心中已有計較,道:“若是待會兒少主過來了,千萬千萬不要與她提及我的事情。”

虞飲月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好,你先去沐浴吧,晚上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白灼點點頭,起身,輕車熟路的往浴池中走去。虞飲月皺了皺眉,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熟練?莫不是剛才...虞飲月下意識的將衣服緊了緊,白灼察覺到了虞飲月的身體微微一抖,愣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狡黠一笑:“小虞,你的身材真的超級好的,皮膚好白,好細膩。”

虞飲月的臉瞬間張紅,羞怒的把桌上的糕點扔過去,白灼一手接住一個,笑,“小虞我現在不餓,不用這麼熱情的招待我的。”

說完,白灼立馬溜進了浴池,生怕虞飲月真來捶死她。

虞飲月站在原地冷靜了許久,總是覺得自己虧了,於是乎...虞飲月做了她從沒做過的事——她也要看回去!

虞飲月悄咪咪的進去,白皙的身軀浮在水中若影若現。虞飲月的心跳得有些快,通紅著臉瞥了一眼就走了,白灼察覺到虞飲月在身後,忙把身子沉下去。她的背部有一個印記是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白灼洗好出去了,虞飲月已經不見了身影,白灼失笑,她還真沒想到小虞竟然會進去看她洗澡,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在她的印象中,小虞上輩子好像沒有這麼開放的吧?

去了她自己的房間之後,白灼將房門關緊設下結界,開始認真修煉,她要為三年後的事情做準備,如果最後生人祭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那她會盡全力阻止,只有這樣她才能出去,回到現實中去。

“白灼?你睡了嗎?”

白灼睜開眼,起身開啟房門,小虞立馬進來,把門關上,拿出一張紙給白灼,“少主離開淵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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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灼一點兒也不奇怪,看了眼紙上的內容,寫著幾個大字——照顧好我爹和我娘,我走了,不必找我,也不必擔心我。

“你對少主做了什麼?你想代替少主的位置是不是?”

白灼瞥了一眼虞飲月,道:“不管有沒有我,她都會走。”

“真是你做的?你做了什麼?會讓少主這麼決絕的離開?”

質問的語氣,白灼無所謂的攤手,“你真的相信我是少主的轉世?”

虞飲月微微偏過頭,眼神躲閃,是啊,她既然相信白灼是少主的轉世,又怎會去質疑白灼?可...少主跟白灼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嗎?”虞飲月盯著白灼,眼神堅定,“我相信你是少主的轉世,你能告訴我少主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不行。”白灼回答得決絕,告訴她少主發生了什麼?告訴她之後少主死了?告訴她三年後她們都會慘死?告訴她現在的她們都只是執念?告訴她他們在兩千年前就死了嗎?這根本就不可能!

“為什麼?那你告訴我少主出走的原因,跟你有什麼關係?”

白灼嘆了口氣,小虞還真是執拗,“我只能告訴你,少主今晚一定會走,不管有沒有我都會走。我本來想阻止她的,但是時間不夠。”白灼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未來淵城會發生些事,當年如果我沒有走,或許事情就不會變得無可挽回...”

虞飲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灼,見她沉重的表情不像作假,也無法從白灼嘴裡聽到什麼,只能作罷,“那...你是要代替少主嗎?”

白灼搖了搖頭,“不,我會易容,換一張臉。如果小虞你真的信我,希望你什麼也別問我,反正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害淵城的子民就對了。”

“可我做不到什麼也不問。”

“那就將我當成一個陌生人就好。”白灼抬起頭,有些傷感,“別把我當成你的少主,有的時候我也在問自己我是誰,我到底應該做些什麼,我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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