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暴跳如雷,但是對蜉蝣這個人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打又打不過,說有說不過,他有什麼辦法呢?最後只能在一旁跟蜉蝣嘔氣,接下來的時日,無論蜉蝣說什麼赤雲獸都不聽。蜉蝣好笑的搖了搖頭,心道你不說我還不能問別人麼?

蜉蝣出門一日,再回來時,氣定神閒的坐在小赤旁邊,優雅的喝了一口茶道:“你還是不肯說?”

小赤一扭頭,表示自己是絕不會屈服的,蜉蝣搖搖頭,盯著小赤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她出不了枯骨盡,力量也被削弱了許多,你不願看到她被打入煉獄受苦,才費了大半修為將她收入這枚珠子裡面的吧?”

小赤抬起頭,冷冰冰的,“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樣?”

“你不想讓你的主人一輩子待在枯骨盡吧?”

小赤不置可否,“自然,我遲早有一天會把主人帶出去的!”

蜉蝣起身,輕笑,“你的主人為何進得來出不去你可知?”

小赤搖搖頭,“不知。”

“好,那我再問你,這些白骨千年不朽是何故?為何你的主人會懼怕這些白骨?”

小赤垂下了頭,眼眸半斂,這個他倒是知道一些。枯骨盡是兩千年前的淵城,後來,一個神秘的男人來到淵城,先是殺了淵城城主和城主夫人,然後將淵城控制住,在每一個淵城人身上下蠱,他們若是不聽話,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自此之後,淵城的噩夢開始,不,是整個凡域的噩夢開始了。那個男人控制了淵城百姓之後,就讓那些青壯年去淵城外把凡人抓到淵城來。那個男人控制了小赤的主人,用他的主人威脅小赤,讓小赤用他的孽火燒死這些人類,那年,臭名昭著的生人祭就是這個。凡人一批一批送進來,甚至不乏一些修仙之人也被那個人的手下給抓了進來。那人不知怎會有那麼多厲害的屬下,有些是修仙之人,有些是妖,有些是魔頭,總之,手底下什麼樣的人都有,共同點就是都很厲害。

那年,大火燒了七日不歇,亡者的魂魄凝結成紅色的血珠,共凝結出了八枚,凝結第九枚時,淵城少主從天而降,把一大批人給扔了出去,殺了小赤,自己葬身火海。

沒有了小赤,生人祭沒發繼續進行了,之後的事情怎麼樣?小赤不知,只知道自己似乎沒有死成,不,應該說是那個男人把他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可相應的,他從此都要受那個人的控制,那個人要他往東,他不能往西,毫無自由可言。

一千年之後,那個人將他封印到一個小孩的身上,他能感覺到那是他的主人,可那個小孩的身體裡,除了他的主人,似乎還藏有另一個人的氣息。等他再次醒來,發現他的主人怨氣沖天,嚷嚷著要屠盡天下人,她說,她的身體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給佔了,小赤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小赤被迫釋放孽火,再造一場生人祭。

他不甘心自己和主人兩次都被那個人操控,便自毀內丹,之後的事情,蘇承夜便已經知曉了。

主人為何會懼怕這些白骨呢?這他屬實不知,若說是因為與淵城的聯絡,他覺得他自己與淵城的聯絡更大一些,畢竟火是他放的,這些人都是死於他手。白骨千年不化,想必是因為執念與不甘吧...

見小赤沉思的模樣,蜉蝣彷彿知曉真相般笑道,“我猜,這個女鬼應當是與那場生人祭有著很大的聯絡,如果她不是罪魁禍首,就是在生人祭中逃出生天的人。”

“休得胡說!”小赤怒瞪著蜉蝣,“主人不是罪魁禍首!”

蜉蝣笑得別有深意,“哦?你怎麼這麼激動?對罪魁禍首一詞這麼敏感?”

小赤驚覺失言,立馬閉上了嘴,接下來一句話都不再說,這更顯得自己是在欲蓋彌彰。

“若我沒有猜錯,孽火的主人就是你,而你的主人,就是裡面的女鬼吧?”蜉蝣的猜測是正確的,至於哪裡來的猜測,呵呵,一千年前白灼背鍋的時候就已經查清楚了放火的是赤雲獸。蜉蝣審視著小赤,繼續說道:“我再大膽的猜測一下,你的主人就是梓顏吧,前世被神罰給劈死的那個。”

小赤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只是平靜的說道:“這件事跟主人無關,放火的是我,主人沒有強迫我。”

蜉蝣眼裡的冷意一閃而過,復又溫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背後另有隱情了,不妨與我說一說,沒準我能幫到你呢?”

小赤抬起頭,冷冷的盯著蜉蝣,“你當我真是傻子麼?你能猜到我是生人祭放火的赤雲獸,卻還說要幫我?一般人碰到如此惡獸,必定是要殺之而後快,或者是滿口替天行道的大話,將我綁到天下人面前處決搏一個好名聲吧?”

蜉蝣好笑的搖搖頭,“我說了,救你就不會害你,救你,幫你,都是因為你與我的一個故人很像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小赤趴在地上閉上眼睛,顯然是不會相信蜉蝣的一番胡話。他在人世間走了那麼久那麼遠,人心難測一詞他還是瞭解的。

蜉蝣見小赤不打算開口了,也不惱,淡定的喝了口茶,變了張搖椅出來在外面曬太陽。

“你不說也行,隨你,反正,你最後還是會求我幫忙,這枚小珠子還給你就是。”

蜉蝣將赤雲珠還給小赤,小赤驚訝地望著蜉蝣,不知這傢伙今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肯將東西還給他了。蜉蝣偏過頭,唇角帶著笑意,“怎麼,不想要?那就還給我?我幫你保管?”

小赤連連搖頭,護著赤雲珠退到了牆角,生怕蜉蝣又將赤雲珠給搶回去。蜉蝣輕笑,陽光挺暖和,就是這滿山白骨不太好看。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赤越來越焦躁,因為赤雲珠裡的主人越來越虛弱了,而這幾天他試遍了所有辦法,也沒法帶著主人衝出去。蜉蝣就每日哼著歌看著小赤瞎忙活,一點兒也不著急,反而心情日漸變好。

最後,果然如蜉蝣所料,小赤還是要去求助蜉蝣,他實在沒法子了,再這樣下去,主人會徹底沒了的。

“你說!有什麼辦法!”

見小赤心急得跳腳的樣子,蜉蝣搖著搖椅氣定神閒的說道:“你將這背後的隱情與我細說一番,我便幫你,而且,保證能救你主人出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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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咬咬牙,也罷,死馬當活馬醫!

“好!你想知道什麼?”

蜉蝣望了望天,眯起眼睛,懶懶的問道:“生人祭的內幕,你知道的所有都要告訴我,包括黑手是什麼人,長什麼樣,他的目的,你又為什麼會聽命於他,一千年前那場生人祭又是怎麼回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主人所為,所有的所有,全都要告訴我!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看別人有沒有說謊卻還是可以的。”

小赤垂下頭,道:“生人祭的幕後黑手...我從未見過他的樣貌,他永遠都是用一身黑衣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聽聲音,應當是個20多歲的青年男子。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他操控的木偶而已。會聽命於他,是因為他抓住了主人...”

之後,蜉蝣聽完了小赤所有知情的訊息,只是對於一千年前的事情是否與他的主人有關,他一口咬死與主人無關,全都是幕後黑手操控他做的。

蜉蝣暗暗冷笑,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嘴硬?

“我沒辦法幫你的主人逃出生天。”

蜉蝣冷漠的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小赤的火氣蹭蹭蹭上頭,若他是個人,此時就揪住蜉蝣的衣領暴打一頓了,“你說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幫我?!”

蜉蝣笑得涼薄,“我確實沒辦法,但有人有,你可以找她。”

小赤眼珠都紅了,差點兒沒把這房子給拆了,“找誰?”

蜉蝣的眼眸疏離,“凡域有個妖中之神狐靈仙,神通廣大,凡域若有什麼厲害的妖邪,她收到祈願之後必定親自出手。像你主人這種情況,就看她願不願意幫了,不過我覺得,九成是不會幫的。”

“為什麼?”

蜉蝣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赤,道:“這件事,天上地下只有狐靈仙一人可以解決,你愛信不信,求誰都沒用。”

“可你剛才不是說...”

小赤話還沒說完,就被蜉蝣堵回去了,“我說過會幫你,就是給你這個建議。你記住,這個世上能解決這件事的除了狐靈仙外別無他人!不管她提什麼樣的要求你都必須答應,否則,你的主人將會被這個世界抹殺,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小赤咬著牙,很痛苦,命運被別人掌控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他為何從來都只有乖乖聽別人話的份兒?不聽就會死的很慘?為什麼他不能自己掌控一次自己的人生?

“好!我知道了,如何才能找到她?”

蜉蝣看到小赤不甘的模樣,暗自冷笑,“將你的主人藏好,我會施法讓她這段時間不受枯骨盡的影響而變得更虛弱,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尋她。”

“你知道她在哪兒?”

“不太清楚,不過她過些時日必定會去妖都,你便去那兒尋她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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