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這樣身份的人病重,必然會掀起滔天波瀾,雖然周銘只是商人,並不在權力中心,但由於身份特殊,因此這件事對周銘造成的影響實際並不會比中央那些人要輕。

那邊幫著林慕晴給王雲龍的電話還沒來得及結束通話,周銘自己的手機就焦急的響了,周銘拿起手機接通,並沒有任何意外,是杜鵬打來的。

“周銘你和涵妹妹透過電話,她已經告訴你了嗎?楊老病重,現在燕京的局勢十分微妙。”杜鵬說道,這一次他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態度,一副非常認真的對周銘說。

周銘點頭:“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剛才趙剛何子明和田豐也都來向我辭行回燕京了。”

“那你老大沒和他們一起回燕京嗎?”杜鵬順著周銘的話問道。

“這才是你想問的吧?”周銘反問他道。

杜鵬那邊很不好意思,他打這個電話過來的確就是想問問周銘回不回首都燕京,只是這個話他不好意思問出口,就只好繞了個彎。

周銘倒也不計較:“我現在可不能回燕京,那邊的局勢太複雜了,我這種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傢伙還是少去添亂的好,萬一刺激到了誰那可不好玩了,我好不容易回了國,總不能再被趕出國吧?”

這個答案在杜鵬的意料之中,而且周銘說的也確是實情,就周銘現在推行的那些東西,已經動了一些人的蛋糕,過去有楊老壓著沒事,可現在楊老突然病重,難保一些牛鬼蛇神的東西不會突然跳出來,要是這個時候周銘回了燕京,刺激到了某些人的神經,把局勢變得越來越複雜,就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了。

“看來我還是沒長大呀!原本以為我一個人能不靠著家裡做出一番事業來,沒想到現在局面突然急轉直下了我才想到要周銘你老大過來幫忙。”杜鵬有些懊惱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你也別在我面前賣慘了,我雖然不回去,但楊老畢竟這麼大年紀了,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周銘對杜鵬說。

杜鵬聽了周銘的話沉默了好一會:“我明白了,我會儘量心的。”

在杜鵬之後,周銘又先後接了於勝戎楊結清和李慶遠的電話,顯然這些生意人的訊息渠道也很靈通,而且楊老病重這樣的訊息原本就能對商界帶來很大的衝擊,更別說他們知道周銘現在在燕京主導著什麼,他們更是希望能提前知道周銘的打算,好做出相應的決策。

對於他們,周銘給出的答案和港城那邊一樣,就是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說白了,他們的根基終歸是在長三角一帶,楊老病重的訊息影響到的更多是權力中心,到了長三角那邊,相對就沒那麼嚴重了。

而在他們之後,周銘又接到了一個讓他驚訝萬分的電話,就是黃仁平老爺子的電話。

這是出乎周銘意料之外的,於勝戎楊結清他們這些人,說到底只是商人,並且在濱海那邊的合作,他們也習慣了以自己為核心,現在突然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們理所應當想到自己。

但黃仁平老爺子就不同了,首先他是官至副國級的大佬,其次他的黃家也是國內唯一認證的資本家族,因此不管從哪方面看他們都是有能力獨立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卻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也給自己打了電話。

周銘是重生的,但卻沒有開任何全知全能的外掛,很多事情的處理,就連周銘事後細細琢磨都能看出很多問題,那麼自己這樣的人,黃老爺子這個身份的人,怎麼會面對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呢?

不過周銘儘管心裡一萬個不明白,但他仍然還是接通了電話。

才一接通,黃仁平的問題就撲面而來:“周銘同志,你沒有急急忙忙回燕京吧?”

“多謝黃老爺子掛念,我沒有回燕京,現在還在南江,恐怕再過一會連機票都不好買了。”周銘回答。

黃仁平那邊哈哈一笑,隨後認真的問:“看來周銘同志你覺得這一次楊老病重的事情,並沒那麼簡單對嗎?”

周銘說:“簡單與否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區別,畢竟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商人。”

黃仁平那邊同樣感慨:“是呀!所以有時候我挺羨慕周銘同志你的,如果我也是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商人就好啦!”

黃仁平這話一般人聽起來就像先定一個目標先賺他一個億一樣可笑,但周銘卻知道這是黃仁平發自肺腑的話,畢竟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明白,那種頂層的勾心鬥角爭鋒相對,各種權衡利弊平衡局勢有多頭痛。

周銘儘管也同樣沒經歷過,但周銘卻知道一點,在楊老去世以後沒多久,黃仁平就被解除了一切實權職務,這背後的原因以及黃仁平現在的處境就不難去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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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中央的處境越來越難,黃仁平這時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吧。

這也就是所謂的圍城效應了,即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裡人真會玩。

當然周銘再怎麼重生,也沒有給黃仁平指點江山的打算,同樣的黃仁平也沒有真正詢問周銘什麼,雙方都非常有默契的唱著自己的戲,周銘抱怨著自己的處境,黃仁平羨慕著周銘的處境,誰也沒有

對楊老病重以後的局勢發表任何看法,彷彿那就是禁區一般。

只是到了最後的時候,黃仁平突然對周銘說:“華信集團計劃五年內在港城上市,希望到時候我們有機會合作。”

“我想一定會有這個機會的!”

周銘隨口說著廢話,同時心翼翼的分析著黃仁平這最後一句話內裡的意義,周銘知道華信集團就是黃家的產業,他希望去港城上市的意思就是準備退出國內市場嗎?就是因為楊老去世後黃家的處境?

周銘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畢竟對周銘來說,這個訊息可不亞於楊老病重。

現在濱海是四大豪門相互制衡,如果黃家突然退出,那麼出現的市場真空必然要有另外的勢力進場填補,這樣就會引起濱海的局勢動盪,更重要的,是自己也同樣在濱海有產業,這個爛攤子也夠自己受的了。

並且還有更重要一點,是周銘不明白黃仁平這頭老狐狸突然告訴自己這個訊息的用意何在。

不過那也都是後事了,至少周銘還有五年時間準備,比起迫在眉睫的楊老病重,那有的是時間。

在黃仁平之後,馬衛迅和張雲也先後給周銘打了電話,毫無疑問,這兩位未來的互聯大佬,他們在訊息渠道的把控上,可比那些人要差了許多個量級。

當然這也正常,誰讓他們現在才剛剛起步,還在自己手底下打工啊。

周銘給他們的答案和港城以及濱海那邊一樣,都是讓他們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這話周銘說的十分順口,只是那邊隨後卻回給周銘一個麻煩:“老闆,我們是可以靜觀其變,但我們卻未必能靜的下去。”

很快結束了和馬衛迅和張雲的通話,周銘隨手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滿臉疲憊,自己從回來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時了,自己手裡的電話就沒放下來過,也好在周銘的手機是特製的,否則還真扛不住。

林慕晴那邊早就默默把手機重新調成了靜音,她端來茶水給周銘並輕輕走到周銘身後,給周銘做頭部按摩:“周銘,這個事情並不怪你,誰也不可能料到楊老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病重,這是個意外!”

周銘苦笑一下,看來慕晴姐還是很瞭解自己的,自己才剛準備做,就被發現了。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周銘確實懊惱自己重生以來的順風順水,導致自己有點得意忘形,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沒有一點預案。

要知道自己作為重生的人,自己明明就知道楊老會在明年去世,而他這種也不可能突然哪天就猝死的,肯定是一個長期醫治無效最後的結果,誰也不能確定哪天他就會病重了,可自己卻心存僥倖,居然完全沒把這個事情放心上,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突如其來有些手足無措的局面。

“意外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周銘嘆息著說,“要知道楊老今年已經9歲高齡了,說一句不尊敬的話,這一天遲早會來,就算不發生在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後天,那時候我仍然毫無對策。”

關於重生的事情周銘沒法跟林慕晴說,因此他只能這麼說。

“周銘不是這樣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的確楊老病重這樣的事情早晚都會發生,但周銘你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想到那麼多的,應該是我們沒想到這一點,沒幫到你才對。”林慕晴說。

周銘握著林慕晴柔軟的手,聽她想要替自己分擔的話,周銘感到十分欣慰。

林慕晴依偎在周銘懷裡,給周銘最大的依靠,好一會以後才說:“聽周銘你剛才那些安排,你覺得楊老他突然病重是有問題對嗎?”

周銘輕輕搖頭:“正好相反,我覺得楊老這次病重恐怕是真的。”

“的確,要是楊老病重,這對周銘你來說恐怕就是最糟糕的訊息了,而現在趙剛何子明和田豐他們都這麼著急回去,恐怕首都燕京未來的局勢會很糟糕,每個人每一方勢力都想探聽訊息的真實性,都希望能利用這個訊息獲取最大利益,這時候回去並不明智。”

林慕晴一點點給周銘分析著,最後她說:“不過不管局勢演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一定會支援你的!”

周銘在林慕晴光潔飽滿的額頭輕吻一下:“謝謝你慕晴姐,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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