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奇一頭惱火,立刻帶著人衝到會客室,一陣拉扯,強行把兩人分開;面對兩人不甘心的神情,米卡奇沒好氣地說:“你們兩個鬧什麼鬧,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說這些人當中最不可能起衝突的,就應該是格布船長和牛仔南,但是偏偏是這兩個人打架,現在又不肯解釋,讓米卡奇感覺又做了一個噩夢;這樣折騰下去,米卡奇感覺自己的頭腦都快不夠用了,這時候就想找點酒,喝幾口壓壓驚。

曹寶乙不合時宜地說:“警官,我們就是在開玩笑,說格布船長和苔絲小姐是一夥的,結果格布船長就怒了,和牛仔南產生了衝突。其實沒什麼,大家是在一個環境中壓抑久了,要找一個機會發洩發洩;警官,我感覺,你還是把我們隔離開的好,免得大家坐在一起,不說笑話太悶,一說笑話就出事。”

米卡奇看看修養得很好的曹寶乙,耐心地說:“你們是保護物件,不是囚犯,所以我們警方在允許的範圍內,給你們自由活動的空間。曹導演,在這裡,你和格布船長年紀最大,要起一個好的帶頭作用。”

曹寶乙笑容可掬地贊同說:“我相信警方的好意的,另外我還相信一點,就是在現在這樣的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警方不可能冤枉無辜者。現在為了我們的安全,我們只有這樣,暫時就認了;但是希望警方儘快破案,免得後面出亂子。聽說連機器人都給了你們,到現在你們還沒辦法?”

這是明目張膽地打臉,米卡奇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正要說些解釋的話,耳邊傳來顧指火的聲音:“他們在直播,打架就是故意吸引我們的人出現。”

什麼,米卡奇只覺得頭腦發暈,這幫陰險的傢伙;直播的時候,一切都將是公開的,觀眾或者聽眾都能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難怪曹寶乙說得那麼有水準,其他的人都沉默不語,難怪古話說人生如戲就靠演。

米卡奇還是想挽回聲譽,不願意日後說到今天事的時候,警方一再表示是某個警官的私下行為;米卡奇臉色變得嚴峻說:“案情肯定會水落石出的,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最關鍵的就是你們要說實話,有沒有用,是我們警方說了算。如果你們和生活開玩笑,生活也會和你開玩笑。”

說這些話時,米卡奇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柔和,語速緩慢,親切中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可惜米卡奇掃視了屋內的人,根本沒發現誰眼中有震撼驚惶的神色,看見的是一個個盲目的無畏。

“米卡奇警官,找到那些該死的快遞了嗎?”苔絲小姐嬌弱中帶有驚慌:“毒品在元望是大罪,你說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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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午的陽光有些灼熱,天還是藍的,停車場依舊是那麼幾輛轎車;服務員們在做著寶潔的工作,會客室的裝飾鍾不急不慢地轉著,滴噠,滴噠。米卡奇彷彿見到了魔鬼一樣望著苔絲,不久前在審訊室裡的機智從容哪裡去了,為什麼偏偏要裝作一副無力的軟弱;可是苔絲小姐這一手卡住了米卡奇的喉嚨,事關案件線索,在直播中米卡奇是一個字都不能說,說了就有洩露案情的重大嫌疑!

淵文笙觀察著姜飛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發現姜飛有什麼異常,但這種狀態在淵文笙的眼裡就是異常。自己第一次參加行動看見血腥的殺人場面後吐了幾個小時,更是兩天兩夜沒睡覺;後來看戰友錄下的影片,自己當時的亢奮狀態和瘋了沒有差別。姜飛呢?除了一開始的恐慌,後來就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飯照吃覺照睡,這種鎮定表明,姜飛是做這一行的好苗子。

姜飛現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聚精會神,注視著現場上的一舉一動;那種神情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對苔絲、格布船長、米卡奇有興趣。淵文笙心中一動,滿屋子情報偵探的高手,其實邏輯思維都很雷同,唯獨姜飛的思維是一般老百姓的思維,難道換一個角度看,這三個人都有問題。

姜飛沒感覺到淵文笙在觀察自己,或者是壓根發現不了,看米卡奇僵在現場,大喊了一聲:“服務員,幫我要一份冰淇淋過來,沙漠火焰,要有巧克力的那種。”

姜飛的提議立即引起一陣陣回應,阿梅、苔絲、武珍麗都叫著要,傑克摩斯和唐泰斯也點了一份;喧鬧聲中,米卡奇趁機撤了出去。回到監控室,顧指火目光注視著監視屏,頭都沒回對米卡奇說:“姜飛對你不錯,幫了你一個大忙。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會說到冰淇淋上面去,可惜我們認識他遲了。”

顧指火是有感而發,在機器人氾濫的時代,就是警局裡的人也是經常把可以兩字掛在嘴上,完全忘了案情分析是要人的大腦來推演,機器人和電腦都只是問答的工具。如果姜飛現在不出名,很可能已經投靠了布洛克,發展成一名線人是有機會的;興許,馬丁教授和布洛克,還有那個凡鎬,都是看上了姜飛的這一點。

姜飛接過服務員的送來的冰淇淋碗,慢條斯理地用不鏽鋼湯匙舀起冰淇淋,放在嘴裡慢慢品味,難怪叫沙漠火焰,一個冰淇淋球表面全是白芝麻,一個冰淇淋球完全就是巧克力,兩種完全不同的口感混在一起,加上冰涼的溫度,讓人有一種過癮的感覺。姜飛吃到一半,停下來問曹寶乙:“曹導,你說我那咖啡館要是也賣這種冰淇淋,生意會不會好一點。”

曹寶乙古怪地看看姜飛說:“平民最早吃到冰淇淋的地方就是咖啡館。”

這話沒問題,但是沒有給姜飛一個肯定的答案;苔絲小姐抬起頭說:“女生肯定喜歡,只要你有冰淇淋機,到時候看我們俱樂部有什麼新品,你的咖啡店就賣什麼新品就行了。哈美達現在每年也會推出幾個免費的配方供冰淇淋愛好者學習,你只要花上幾天時間就能琢磨透。”

姜飛贊同地說:“苔絲小姐是同行,有空的時候到我那個咖啡店去指導指導。”

傑克摩斯毫不留情地攻擊姜飛:“你那個店裡的每一個拐角恐怕都在網上能看到,還需要到現場去,隨便上上網就知道了。唐泰斯,我感覺你在餐飲方面的造詣比姜飛強,你顛簸點撥他。”

姜飛有些惱怒地說:“傑克摩斯,你是不是踩得很痛快?”

“巧妙的回答。”傑克摩斯吃完冰淇淋說:“我要把這個段子寫在專欄裡,姜飛,你現在是個悲劇人物,必須遭受暴虐才能吸引讀者,然後找機會脫骨換胎,扮豬吃老虎,最終鹹魚翻身。”

會客室的人和監控室的人都笑了起來,兩人的爭執玩笑正說明姜飛和傑克摩斯的關係真的不錯,淵文笙也在笑,姜飛還是心中害怕的,不斷地找話說本來就是一個緩解恐懼的下意識行為,就象某些人會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突然擔心自己的未來,只有睜大著眼睛才感覺安全一樣。傑克摩斯與姜飛關係最好,所以是最先發現這一點的人,才配合著姜飛胡謅說笑話。

顧指火也是這麼認為的,沉穩地說:“沒有受過訓練的人就是差了一點,姜飛應該是我們的突破口,再觀察十二小時,就可以換一個環境審問了。”

米卡奇點點頭,換一個環境,自然是恐怖的環境,讓姜飛突然從天堂掉到地域,平常人對這種鉅變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適應,這時候,就是突破姜飛心裡防線的時候。但是影片中的一幕打碎了米卡奇的幻想,阿梅突然走到姜飛面前,一把拽起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姜飛,柔柔地說:“姐姐有事和你說。”

然後就在眾人驚乍的眼光下,阿梅拉著不明所以的姜飛向西樓走去,留下了一片掉在地上的眼珠子;警方從監控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阿梅一邊低聲地與姜飛說著話,一邊穿過走廊上了樓,把姜飛帶進了自己的房間。米卡奇醒悟過來,叫道:“監聽,輻射探測器。”

警員們迅速調好兩種監視裝置,從熱輻射探測器可以看到,兩個發亮的能量源坐到了床邊,不到兩分鍾,監聽中就傳來異常古怪的聲音,兩個人像在搏鬥,急促的呼吸聲和女人的叫聲斷斷續續;警員們面面相覷,顧指火微笑著點頭:“不錯,放的電影音響效果真不錯,聽上去和真人秀一樣。”

原來阿美放的是小電影,警員們松了一口氣,米卡奇卻面色緊張起來:“顧局,我認為阿梅現在在給姜飛做培訓,在電影的大聲干擾下,他們如果在耳邊交流,加上在紙上說明,我們是無法監視到細節與內容的。”

一名警員懷疑地說:“姜飛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學會?”

“不是學會。”米卡奇解釋說:“當一個人學習到一種新技能,或者得到異性突然升級的關注後,自信會上升一個很大的空間。阿梅的這種手段,比傑克摩斯的玩笑更加有效,我們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探測器顯示屏上的兩個亮點分開,一個還在床上,一個移到了沙發上,顧指火讚賞地說:“完美,躺在床上的一定是姜飛,這是幫助姜飛恢復體力的辦法,按照姜飛現在的狀態,他前幾天的睡眠都不會好,阿梅是個好手,就是不知道姜飛有沒有賈寶玉睡在秦可卿床上的感覺。”

賈寶玉睡在秦可卿床上夢到了太虛幻境,姜飛是吃了一粒安眠藥睡的,在藥力的作用下,恐怕連周公都見不到。沒有影片監控,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姜飛倒下去後,阿梅快速地把姜飛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檢視了所有的口袋,才坐到沙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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