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飛和傑克摩斯立即想到,虞孟力肯定也得到了這些線索,要不然不會有信心保護姜飛,虞孟力想要姜飛做的,恐怕就是沒有偽裝,有的時候沒有偽裝才是最好的偽裝。淵文笙沒有廢話,說出了自己已經以姜飛的名義在好運酒樓定了一個明晚使用的包廂,讓姜飛打電話給曹寶乙、李兀、唐泰斯、格布船長明晚吃飯。

姜飛一一把電話打過去,曹寶乙和李兀是欣然答應;姜飛沒有格布船長的電話,是打電話給苔絲小姐,請苔絲小姐轉告,格布船長也很痛快地答應了。但是唐泰斯沒有接電話,也沒有回話,姜飛等人立即猜測,是唐泰斯現在面對的形勢恐怕還是很嚴峻,以至於康泰斯不敢分心接電話。

追逐凡鎬已經變成了網路大劇,至少有三個媒體平臺的無人機在上空飛翔,從不同角度把一幕幕情景傳到網上,讓觀眾們欣賞。凡鎬的車子無疑是主角,銀色的子彈頭在車流中不斷擠過一個個空隙,瀟灑得不像樣子;正如一個評論員評論得那樣,在所有車輛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很多人抱著看一場好戲的心態,有意無意地為凡鎬讓著道。

唐泰斯雖然不是主角,但是手動擋的轎車能死死咬在凡鎬的不遠處,唐泰斯駕車的技巧讓無數知情人吃驚;不要說什麼驢友、大廚,還是什麼電子專家,唐泰斯就憑這份車技就能和姜飛開啟魯班鎖一樣的轟動。傑克摩斯懊惱地拍拍手,假裝一笑了之,但內心裡深感遺憾,為自己沒有發現這一點而後悔,早知道就鎖定姜飛的那個破舊咖啡館,天天呆在那裡,挖掘兩人的秘密大發其財。

姜飛饒有興趣地看著螢幕,沒由來地感覺一陣輕鬆,自己到了這個處境,已經不需要再擔心什麼,奢求什麼,明著有淵文笙,暗地裡有虞孟力,只要聽他們的建議就行了。專業人士除非包藏著禍心,否則不論什麼建議都會比自己的揣度高明;淵文笙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主動站到了前面,對姜飛和虞孟力那種暗地裡的關係是一種掩護。

老鬼,姜飛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那個神秘的人物,他應該知道得比自己和虞孟力更多,難道這傢伙不擔心,小組的成員莫名其妙地犧牲造成的損失,還是面對死亡的次數太多,戰友的倒下已經激不起他的傷心與激動。姜飛在瞬間得出了一個痛苦的結論,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做的,可惜的是深陷泥潭,自己又沒有脫身的想法。

淵文笙一直在觀察屋內的人,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姜飛和於薇,所以姜飛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堅定被淵文笙看得清清楚楚,越發肯定姜飛承受著壓力,秘密很快就要浮出水面。淵文笙之所以直接來見姜飛,就是認為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往往最接近真相,就象看舞臺演出,一定要坐在前三排一樣。

只有近距離的位置,才能聚精會神地觀察每一個角色,要是遠狠了,就算有望眼鏡,照射的反光也會影響細節。柴一楠解釋給於薇聽:“你看見那輛警車了嗎,在他前面全是機器人車輛,會在半分鐘之內給警車騰出通道,警車就能追上凡鎬。”

柴一楠或許也想近距離觀察,所以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一個專業偵探與常人不一樣的眼光;警車閃著燈,呼嘯著追了上來,但是凡鎬有著同樣的遇見,一個漂亮的漂移,進入另一側車道後,九十度拐彎奔上了另一條岔道。不過唐泰斯和另外一輛黑色別克先知先覺地做好了拐彎的準備,很從容地擠過車隊,跟了上去。

淵文笙讚歎說:“唐泰斯不止是一個好車手,還是一個好的偵探。”

這句話沒毛病,車手是不可能有這種對追蹤物件的預見;柴一楠同意說:“就是不知道是唐泰斯看出來的,還是武珍麗看出來的。傑克摩斯,你們不是有無人飛機,為什麼在現場看不到?”

“柴小姐。”傑克摩斯感受到於薇不信任的目光,覺得有必要解釋一番:“我們是合法使用無人飛機,在航空局申請了路線和飛行範圍,現在這些追逐的車輛已經超過了我們無人機允許飛行的範圍。姜飛,我申明一點,保護你的行動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

和無數小說中從良的黑道人物一樣,傑克摩斯顯然擔心自己多年洗白的效果會毀於一旦,姜飛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說:“我同意。”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淵文笙和柴一楠刮目相看,多少被保護的人都希望自己身邊的人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姜飛的觀點與眾不同。淵文笙站起來說:“姜飛,傑克摩斯,你們放心,我是有營業執照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後遺症。”

Linda和蕭雅從各自的臥室中走出來,估計兩人早就聽到了動靜,很聰明地拖延到現在,是聽到柴一楠說現場,才慢吞吞地出現;看兩人同步的節奏,姜飛估計兩個女孩是在手機上商量過的。柴一楠向兩人介紹了淵文笙,淵文笙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很高興認識你們,請原諒我出現的不是時候,但是為了姜飛的安全,我只好不請自來。”

淵文笙的態度過於殷勤,很容易使人誤會,他淵文笙前來是看中了兩個女孩中的一個,保護姜飛不過是一個噱頭。姜飛只好一邊請Linda兩個就座,一邊說:“是我的窘況造成了這一切,文笙絕對是個肯熱心幫助人的人。”

四個女孩笑成一團,男人們扮出斯文到家的樣子時,往往有一種言不由衷的虛假,看上去蒼白,但是有趣;姜飛和淵文笙是男人,也不能例外。淵文笙很大度地笑笑,就開始分工,確定自己三人該如何行動;傑克摩斯和柴一楠不斷地補充,都明白淵文笙拖到現在才說,就是為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免得引起誤會。

於薇等人很明顯提不出什麼贊同或反對的意見,只能順其自然;但是,姜飛決心要把談話深入到自己的疑問中:“文笙,你既然在警局看過很多資料,能不能告訴我,警方認為哪一方面的人嫌疑最大?”

如果按照淵文笙先前的說法,有人要透過姜飛的死警告那些還敢揭穿騙局的人,幕後的黑手就應該是黃金幫;姜飛追問,就是因為凡鎬的出現而心生疑惑,凡鎬是黃金幫的大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黃金幫的動作,那麼他來見自己就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淵文笙笑著說:“誰說是黃金幫,你拆穿的古董是黃金幫做的,但那是工坊,主持拍賣的另有其人,只不過警方到現在也沒有調查出來是誰。”

“啊!”姜飛驚訝地反應,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淵文笙;淵文笙淡定地說:“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不是犯人,也沒有說謊。細節太完美,除非行動的人開口,靠猜測是鎖定不了任何人的,我對於案情只講證據,不做無謂的假設,以免自己走進一個誤區。”

傑克摩斯明白了一些問:“文笙,你是不是安排了另外一批人在查線索,我們只負責保護姜飛?”

如果這樣,三人小組工作的難度就會小了很多,可能隨時得到外面的支援;淵文笙斟酌了一下說:“我派出了手下的一名機器人偵探鄭屠戶調查這件事,他是一個運算的高手,不是象魯達那樣的行動高手。我在警局還有一個半官方的身份,他們可以隨時為我提供最新的訊息;畢竟確認證據,抓捕犯人是警局的事,我只有一個小目標,就是保護姜飛。”

魯達魯提轄三拳打死的鎮關西就是鄭屠戶,姜飛有讓淵文笙把那個機器人的名字改為鎮關西的衝動,不過想想這種機器人偵探都是在很多政府部門備案,改名字的瑣事太多,姜飛把滑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於薇等人也是在笑,想必想到了同樣的故事,淵文笙聳聳肩說:“一個名字而已,你們的文化細胞也太敏感了。”

“搞藝術的人就要敏感。”傑克摩斯反駁說:“文笙,你就是這樣,兩個機器人的名字起的很有創意,是一種藝術思維的爆炸,一般人平時顧慮太多,只有藝術家有勇氣去表達一個不同。等姜飛的事情結束,我會給你做一個專訪,討論下魯達與鄭屠戶的問題。”

想象著偵探淵文笙被狗仔隊的傑克摩斯跟蹤,風景美如畫,Linda頓時笑出聲來;淵文笙乾咳了兩聲說:“到那一天再說,現在我們還是談姜飛的問題。姜飛,你怕死嗎?”

姜飛沒好氣地說:“我們不是在作秀,別指望我說出司馬遷的鬼話,告訴你,我怕死,所以我希望有人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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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你不死,你遲早會麻木的。”淵文笙依舊那麼從容:“很多人都有一個在心中無法癒合的傷口,一開始碰不得,稍微接觸就會有錐心的痛;但是時間流逝,拉扯的次數多人,就漸漸習慣了。死亡有幾分相似,每個人一開始想到自己要死,都會恐懼痛苦,但是想得多了,見的多了,你的心靈就會起變化,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對你也是一種磨練。”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殺我的人。”姜飛一陣冷笑:“讓我有一個浴火重生的機會,可惜我不是不死鳥,如果我最後不能涅槃為鳳凰,就會在火堆中化為灰燼。什麼是自由,就是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機會,不管貧窮富貴,我追求自由。”

隱士本來就是追求心靈的自由,姜飛的話並不稀奇,但是讓淵文笙等人都有些刺痛的感覺,他們身上有晶片,自由的感覺有些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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