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吃得意興索然,姜飛計劃吃完晚飯才動身離開俱樂部,還有幾個小時的消磨時光,要不是回去也是在房間裡帶著,一群人連在別墅裡休息也不願意。姜飛是少數還比較興奮的人,路過大廳看見一個老牛仔的時候,竟然揮手招呼:“嘿,凡鎬。”

是凡鎬,神秘的國際收藏家,傳說中的黃金幫大人物,瘦高個,目光銳利如鷹;凡鎬嘴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步伐儒雅地走過來說:“姜飛,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在網上看到你的新聞,擔心地不得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

姜飛似乎渾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連連致謝:“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勞你跑這麼長的路,中飯吃了沒有?”

凡鎬隨意地說:“吃過了,酒店的飯菜不錯,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聊會天?”

“可以,請這邊來。”姜飛向於薇打了聲招呼,和凡鎬走向大廳右側的卡座,傑克摩斯做到了隔壁的位置;於薇等人繼續朝別墅走去,武珍麗和唐泰斯說要在大廳附近拍幾張照片,很自然地留在了附近。Linda搖搖頭說:“於薇,姜飛不簡單,就算上次不知道,現在網上都傳遍了,他還能不知道凡鎬是什麼人。”

於薇笑笑說:“男人的事,我們管不著,是我一開始看走眼了,原來以為是個合適自己的屌絲,誰知道把白蓮花看成了黑烏鴉。就連唐泰斯也不是那麼簡單,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一切隨他們自己。”

陽光沒有情緒,依舊從窗外照進卡座,落地的玻璃要不是外面的綠樹遮擋,反而讓人有了一種被參觀的感覺。姜飛在自助餐廳吃得鐵飽,現在連水都不想喝,只能看著凡鎬端著茶水在體驗人生,用憐憫的眼光掃視著自己;姜飛讓自己的身姿坐得儘量端正一點,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獲得一些支撐。

凡鎬掃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說:“姜飛,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勸你,現在太危險了,你應該盡量少出現在大眾場合,說也不知道那些瘋子下一步會做什麼事情。按照你們的話怎麼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姜飛沒有吱聲,朝窗外望望,自己在酒店裡,廣場上很安靜,看不見海,但是可以看見一片天空,噴泉的水花在空中綻放,閃閃發光,遊客們坐在草地上嘰哩咕嚕地談笑著,搶食的鴿子飛到,便喂上幾口食。武珍麗正在給唐泰斯拍照,離卡座不到十米的距離;唐泰斯站在一隻小提琴雕塑旁,擺出一副藝術家的造型。

霎那間,姜飛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唐泰斯,唐泰斯靜靜地站在那裡,享受著海風吹亂了頭髮,笑容滿面。凡鎬順著姜飛的目光看過去說:“一個不錯的小夥子,現在完全沉醉在愛河裡,一切回憶和思緒都拋在了一邊,在享用了一頓不錯的中餐後,眼中只有明媚的陽光。那個女孩能在十秒時間裡射殺兩隻機器恐龍,身手一定敏捷得象羚羊一樣,你認為,什麼地方能培養出這樣的人,而且身上帶著專門擊殺機器人的槍。”

姜飛即使在混亂中也查過武珍麗的武器,那是一種專門配置的爆炸子彈,講究的就是在子彈穿過機器人的控制系統時爆炸,毀掉晶片,讓機器人在瞬間變成一堆廢鐵。姜飛露出淡然的笑容說:“這是一種嗜好,作為射擊世家,武珍麗的選擇是有點獨特,但是不妨礙她救了我一命。”

“你是個幸運的傢伙。”凡鎬沒有爭論,擺出一副老人看穿世事的姿態說:“但你還是在害怕,擔心在某一刻殺手從天而降,我無意嘲笑任何人,但是高科技的時代就是高危險的時代,傳統的東西在隨風而逝,意想不到的手段層出不窮。我給你提個建議,布洛克先生也做武器生意,你可以買些你自己就能使用的裝備防身,畢竟保護你的人不可能永遠在你左右,你也不是有這麼大譜的人。”

在凡鎬面前幾乎無所遁形,姜飛很受傷,但是凡鎬一番話說得沒錯,布洛克在武器市場還是有一定關係的,自己買幾件武器還是沒問題的。姜飛調整了一下情緒,感覺自己不能被凡鎬牽著鼻子走,認真地問:“你就是來看看我這麼簡單?”

凡鎬含蓄地說:“順便想向你打聽一下龜胄的事情,格布船長十年前找人辨認古董的時候,我見過照片,當時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你是第一個在公開場合說出名字的人,龜胄,很形象的一個名字,你還能告訴我一點其他的東西嗎,我可以付費,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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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飛友善地回絕:“凡鎬先生,我不是這件文物的擁有者,對他也沒有興趣,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的說法是否正確;所有知道的內容都告訴了記者,沒有絲毫的隱藏。”

“正確。”凡鎬的臉色嚴峻起來說:“十年來,我委託了很多人查這件東西,得到的名字就是龜胄。你要知道,那兩隻恐龍未必是準備對付你的,否則在你上班的樓下動手豈不是更方便;那兩隻恐龍是用來對付認出文物的人,不管他是誰,只要說出這個名字,就得死。如果假設成立,裡面就會包含著巨大的秘密,說明有人清楚這一切,格布船長能拾到龜胄,只是一個餌,一個佈置了十年的局。”

姜飛和傑克摩斯都驚呆了,姜飛的表情被凡鎬盡收眼裡;姜飛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如果凡鎬說的是真的,十年的一個局,尤其是面對格布船長這樣的人物,設局人的高明就是十分可怕的。可是龜胄裡有什麼樣的秘密值得如此大動干戈,鬼僧的死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反響,姜飛記得看過那段報道,鬼僧就是被同夥幹掉的。

是古墓,是鬼僧偷到龜胄的那一座古墓,既然有人能帶著龜胄消失,那麼去古墓的線路圖很可能被同時帶走,那份圖紙就被當做了藏寶圖,興許古墓中早已被偷盜一空。姜飛開始回憶荊千里是否與自己談論過墓地所在,僅僅十分鐘就放棄了,腦海裡根本就沒有這個記憶。

凡鎬在對面輕鬆地喝著茶,姜飛沒有絲毫地厭惡感覺,他相信,按照凡鎬的身份,冒著被警方和記者的追蹤,跑來和自己說這件事,絕不會是無聊的舉動;想著布洛克、甄柏堅的決定,更印證了凡鎬的說法,兩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絕不會面對著平臺上一個不知來歷的帖子就做出決定,唯一的疑問就是虞孟力是否知道。

考古和情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戰場,各有各的網路,虞孟力不清楚也情有可原,可是虞孟力有能力獨自吞下這份寶藏。姜飛為自己紛亂的思緒震驚,但是念頭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姜飛,恨不得立即找虞孟力問個清楚;但是姜飛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一切不需要這麼著急,虞孟力的表現一直是幫助自己,即使出現一些異常,也是可以理解的,有時候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有一個知名人物的出現讓記者們興奮,但是眼下是個敏感的時候,保安早已拒絕採訪記者進入,遊客雖然能在遠處照相攝影,但是無人上來打擾兩個默默無聲的人。都曉得大廳裡有監控,所以人群還保持著優雅的態度,大部分的人都裝作在大廳拍攝環境的樣子,順便給姜飛與凡鎬拍了照。

金岸俱樂部不是對外經營的景點,這些遊客不是拿著貴賓卡的貴賓,就是布洛克的人,姜飛兩人懶得起來維護權力;兩人視而不見的態度似乎鼓勵了觀眾,姜飛看見武珍麗和唐泰斯重新回到了大廳,擠在人群中看熱鬧,忍不住搖頭說:“凡鎬先生,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我的思緒是一片混亂,兩天中發生的事情讓我反應不過來,差點以為自己換了一個世界。”

“換了一個世界。”凡鎬意味深長地說:“每一個研究文物的人都活在另一個世界,雖然歷史已經淹沒在一個個夢裡,但是痕跡依然存在。姜飛先生,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只想問一聲,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或者說,告訴我你知道的東西;不是關於龜胄,而是關於你的師傅,那個失蹤的神秘人。”

姜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那是一個流浪漢,知識淵博,但是因為受到過刺激,對世人厭倦,只想過默默無聞的生活。他不想被人打擾,所以都是他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凡鎬不慌不忙地說:“我知道你在幾個地方呆過較長的時間,這也是你所謂的師傅能找到你的原因。”

“很抱歉,凡鎬先生。”姜飛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說:“大部分地方我已經忘了,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擾我過去的生活,也不想回憶那種沒錢的日子,對我來說,來元望島以前的一切都被埋葬,就是我自己,也找不到過去的地方。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信任,一旦我獲得有價值的訊息,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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