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個女孩的DNA可以看出,苔絲和布洛克的父女關系是99.99%,而苔絲的DNA沒有改變的痕跡,基本上可以肯定,苔絲就是布洛克的女兒,所以才會成為幾個負責人之一,也說明為什麼有人要去收買苔絲身邊的計書婭和錢傑克。阿梅不信地說:“難道錢傑克和騫爾羅都不知道布洛克的身份?”

虞孟力低沉地說:“Z騎士的身份誰也弄不清楚,錢傑克未必是苔絲真正的叔叔,騫爾羅就是能猜到也不會說,如果有這樣一個姐夫,第一基金還對他放心嗎?”

將心比心,虞孟力和姜飛都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對騫爾羅放心;阿梅抬眼望著兩個男人說:“你們打算怎麼辦?直接公佈真相?”

虞孟力搖著頭說:“沒那麼急,布洛克手下的人對苔絲的存在比我們急,他們不會對現在的局面無動於衷的。隨著我們的壯大,那些人沒有機會也要想盡辦法創造機會。”

姜飛自然聽懂了虞孟力言語背後的更深一層含義,布洛克的手下幾乎沒有善男信女,苔絲的存在肯定受到不少人的歡迎,可以在一個框架上保持布洛克的集團不因布洛克本人的死去而大動干戈,從布洛克死後外界都沒有察覺到就可以看到這個銜接的成功。但是同時,苔絲擋住了不少有野心的人道路,那些人恐怕欲除苔絲而後快。

風險和機遇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姜飛心裡有了底,思考著說:“那個計算機中心是個關鍵,一個人能走多遠取決於他與誰同行,在布洛克集團中,包括苔絲在內,都取決於計算機中心是否支援,在情報、資訊、人脈、物資上的支援。老虞,你說那個中心會不會也是超智慧計算機,還是一群人?”

虞孟力並未直接回答,他覺得姜飛的考慮沒有問題;阿梅乾脆地說:“兩種皆有可能,我認為,在沒有解決計算機中心那個問題前,我們無需和苔絲攤牌,還要讓外面沒發覺我們之間出現了裂痕。反正現在在這塊地盤上,我們說了算,至於廣告公司搬出去沒有關係,只要不解除苔絲在酒店的職務就可以了。”

姜飛抓住時機附和道:“對,應付那個計算機中心,其實只有苔絲可以做到,我們連中心在哪裡都不清楚。”

虞孟力讚許地點點頭說:“對嘛,你看連你這個外行也能想到這一點,苔絲自然放心得狠,她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認為我們之間的聯絡越來越緊密。一開始我沒想清楚布洛克和我們合作的用意,並且為你出動了捕捉者那樣的機器人,但是我現在明白了,苔絲就是為了造成我們和她站在一起的局面。可是我還是懷疑,在苔絲的眼裡,我們真的這麼重要嗎?”

“是啊,”姜飛意識到自己沒有這方面的考慮,沉吟道:“會不會苔絲的危機感太重,所以做了這種選擇。”

阿梅沒理睬姜飛,苔絲要是病急亂投醫的人,能讓布洛克的那些老人顧忌嗎?恐怕早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虞孟力微微一笑說:“從布洛克死訊沒有洩露,就說明在這一點上,布洛克集團中的大佬們主意是一致的,短時間內苔絲應該沒有什麼危機感。苔絲幫你,是看你以後的價值,其實對於苔絲來說,對付你就是小菜一碟,昨天晚上不是很輕易地擺平了你嗎。”

阿梅頓時笑出了聲,腦補了姜飛任人擺佈的一幕;姜飛苦笑不已,自己和苔絲不管在哪一方面,只要近身搏鬥,都是弱勢。虞孟力彷彿沒有在意兩人的反應,而是沉浸在自己不斷跳躍的思緒裡,說道:“無論是什麼團隊,一切的爭奪都是圍繞著主導權,尤其在布洛克這樣的集團裡,沒有主導權就不僅失去了話語權,甚至可能失去生存權。換作我是苔絲,也需要把大量的精力擺在退路和變化上,這個小姑娘厲害。”

阿梅暗暗嘆息,看來姜飛並沒有在意主導權的力量,虞孟力這番話的深意是在提醒姜飛,在商場上可以利用放棄主導權輾轉騰挪,但是在靈馬這個行業裡,主導權其實是一種必須捍衛的權力,除非一死。

姜飛意識到了虞孟力的意思,事實上昨天晚上苔絲給他的教訓過於深刻,如果苔絲真的想拿他怎樣,就算有虞孟力這樣的人幫助,也是根本來不及。姜飛想著苔絲看自己手機的事,說:“苔絲是想從我手機上看到什麼?”

這是一個無法知道的答案,就算虞孟力和阿梅經驗老到,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機;三人只好該幹什麼幹什麼,姜飛還有一大堆預約好的事情。苔絲和鳳凰在俱樂部巡查完一起回了苔絲的辦公室,鳳凰鎖上門,終於問出藏在心裡快一個小時的疑惑:“沒出什麼事吧?”

苔絲拍拍鳳凰的肩膀,笑笑說道:“沒事,虞孟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疑心,這次應該是去和臥底接頭的,確認了布洛克的死亡。他們那一代

人經歷了戰火和暗戰,哪怕一個情報分析人員,也牽扯到種種鬥爭中,所以這些多年以後,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故事,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多少枝椏。”

這不是故事,也不是枝椏的問題,這是雙方會如何合作下去的問題,關係著雙方很多人的人生選擇;鳳凰在心裡腹誹,低聲問道:“布洛克先生是不是真的死了,還有,既然他死了,我們何不從此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生活,鳳凰,我們幾乎是貼著布洛克的標籤。”苔絲微笑著說:“布洛克生前差不多把生意都改變了,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如果沒有布洛克這張虎皮,恐怕隨便什麼人都敢把我們弄去詢問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我們身上加諸各種手段,你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嗎?我和靈馬在一起,就是想在脫離布洛克集團的時候,能有一個保護我們的力量。”

各種手段的說法嚇住了鳳凰,作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和苔絲閨蜜,她多少在苔絲和計書婭的交談中,聽過那些難以想象的情況,鳳凰無奈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苔絲這四個字的含義說:“是這個道理。不過,苔絲,既然這樣,你就不能和姜飛脫離關係,我算看出來了,虞孟力我們是擺不平的,但是姜飛不一定,他昨天不是上你的床了嗎?”

苔絲在椅子上坐下,表情嚴肅地說道:“但是眼下有大麻煩,剛才你也聽見了,計書婭和我叔叔,我們不清楚他們和那邊是怎麼聯絡的。”

鳳凰想了想說:“不用管,你不是說要離開這邊嗎?他們一定不肯,你叔叔回來應該就是為了靈馬的秘密,到時候自然有姜飛給他們苦頭吃。虞孟力原來的那個燒烤店位置不錯,拿過來做廣告公司正好。”

“燒烤店?”苔絲敲了敲桌面說:“那個店生意並不紅火,卻是虞孟力與很多人見面的地方,從經濟角度說能拿下來。”

鳳凰看著苔絲篤定的眼神,心知苔絲不是沒考慮到今天的結果,應該是早有安排;鳳凰靠在沙發上說:“今天他們竟然冒用你的號碼,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苔絲把隨身帶來的一個優盤插入電腦說:“他們在這個領域是行家,就連我們自己人都沒有發現布洛克先生死了,他們卻發現了;所以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曉得我們技不如人,以後多加注意便是。”

鳳凰抬起頭盯視著苔絲說:“是啊,你們怎麼把布洛克先生死的這件事瞞得這麼好,我們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是不是裡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鳳凰站起身,神情中竟然有了一絲殺氣;苔絲壓低嗓子說:“死丫頭,這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鳳凰情緒稍微平息了一下問:“昨天,管布洛克賬號的那個人說,我們中間有內奸!你懷疑誰?”

苔絲冷著一張臉說道:“姜飛的主意是不管,尤其是現在,我們跟本不清楚計書婭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們沒有機會去查。你也不要查,我不想手下都沒了,連生死姐妹都賠進去。只要我們不主動惹事,姜飛總會管我們。”

“他是管你。”鳳凰的眼神發出從未有過的尖厲寒光:“你原來和靈馬合作做什麼?”

“對付木婉妙。”苔絲耐著性子說道:“木婉妙身後有很高階的機器人,你見識過的,貝多芬二號那樣的,很可惜,木婉妙忽然間崩盤,貝多芬二號、麵條那樣的機器人都死了,現在姜飛和虞孟力肯定對此沒有興趣了。”

鳳凰問:“如果姜飛知道了木婉妙的秘密會不會告訴你?早上讓我上當的就是,簡訊中說了一條訊息,昨天晚上東鯉梁遇襲受傷,剛剛搶救過來,現在還在住院。我以為你要和我商議這件事。”

苔絲冷笑一聲:“您覺得和我們有關?”

鳳凰點頭說:“和靈馬有關,報案人姓淵,應該是淵文笙。”

“這件事,只有我會找姜飛核對,鳳凰,現在真相並不重要,我們的安全最重要。”苔絲的話又頓了頓:“我們沒有必要去瞭解靈馬的一切,他們肯定有自己的計劃和行動,而不告訴我們。”

苔絲與鳳凰面對面,目光交接,露出會心的笑容;鳳凰伸手握住了苔絲的手說:“如果計書婭她們真的另有想法,肯定會繼續推動,要不要和你舅舅說說?我看得出來,他和錢傑克不一樣。”

苔絲的臉上露出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說:“我舅舅和顧指火走得很近,我有點怕。”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騫爾羅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誰在這麼大熱的天氣在說自己,雖然才到三月下旬,天氣已經有了夏天的炎熱味道;騫爾羅看了看日期都三月三十日了,騫爾羅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跨步走進別墅裡面

,他在兩個警察不滿的目光下走到了一樓客廳的中央,顧指火微笑著站了起來,示意兩名手下無需煩惱,這是一個熟人。

這間別墅是靳福渠最後消失的地方,還有一個可以改造機器人的實驗室,顧指火一直保留了原樣,請方方面面的專家來看,是不是有什麼蛛絲馬跡。在這個知識爆炸的時代,顧指火沒有辦法,他相信於嵪、柯尼卡能夠找出其中的線索,但是兩個人手中都有上十個案子,實在是分身乏術

。當然,顧指火對每一個邀請者都是有所挑選的,像騫爾羅被請來,並不是因為什麼老朋友的交情,而是這裡的兩臺改裝裝置和第一基金正在裝修的辦公室裝置相似,顧指火想要更多的資訊。元望市是個富有的城市,但是用到這麼高階的裝置,還是不可能從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商店購買,尤其是改裝裝置,必須高手才行,這也是柯尼卡那個天才做出的判斷。騫爾羅上樓看完裝置以後,回到客廳,笑著在沙發上坐下說:“顧局,你想知道什麼?”

顧指火右手往上捋了捋襯衫的左袖,手腕上是一塊昂貴的古董表,一般只有億萬富翁才佩戴的起,在騫爾羅看來,顧指火戴這塊表,不僅是炫富,而且是不合時宜。顧指火低聲說:“這是我師傅留給我的禮物,有一次我出了差錯,他大為惱火,為了讓我像時鐘一樣嚴謹,就送了我這塊表,我才知道他的身價過億;他是一個真正為了理想而奮鬥的人,我希望我也是。”

“顧局,你想說什麼?”騫爾羅的語調很平淡:“因為我們的辦公室也有這樣的裝置?你要知道,改裝的人最希望模仿,那一行裡沒有什麼專利獨創之類的說法。”

“我明白……”顧指火打斷了騫爾羅的話;“能告訴我裝置採購的來源,或者經手人嗎?我明白,你並不是第一基金的股東,只是一個高階打工仔,負責資金操縱這些,對於採購這些插不上手;但是我的要求不高,只想知道這些的來源。”

騫爾羅並不驚訝,顧指火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就是因為他是一個不在乎別人的人;騫爾羅頷首說:“我來是打算幫助你,並不想把自己牽扯到什麼案子當中。現在我沒興趣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這樣吧,我讓律師來和你們接觸,然後按照流程,讓律師來決定。”

顧指火皺了皺眉:“我不想被愚弄!我的人追查了每一個線索,這個案子物件是我原來的搭檔靳福渠,現在我們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以及他真實的身份,可他離開這間別墅以後,再也沒有露過面。”

“靳福渠不是一般的人。”騫爾羅停頓了一下說:“為了一個答案,你將不得不追溯到多年以前,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背叛;就算儀器上查出什麼,其實也沒有多大用處。”

顧指火笑著說:“老朋友,你頭腦仍舊很機靈,既沒有繼續做這一行,是我們的損失。”

“也許是,”騫爾羅不為所動說:“我來打電話給律師,讓他馬上過來。”

顧指火明白,騫爾羅是早就有所準備,這件事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只好說:“沒關係,就算我們走了,他還是隨時可以過來。”

騫爾羅打完電話問:“今天的事今天解決,律師十五分鍾就到。說實話,我很好奇,為什麼不把證物運回警局,留在這間別墅裡,很容易出問題,不能為了尋找答案,就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漏洞。”

“這裡可以守株待兔。”顧指火平靜地說:“保持現場原樣,對很多細節回覆有好處。”

兩人隨後聊了幾句,十二分鐘,律師變到了,看見是朱萬闕,顧指火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真的是到哪裡都有這個討厭的傢伙;難怪業內人士都說,朱萬闕的事務所是名副其實的元望第一事務所,也不知道一年能掙多少錢。

朱萬闕還是那樣精神抖擻:“騫總、顧局,你們還真有雅興,找了這麼個別墅敘舊,有什麼事是我能效勞的嗎?”

騫爾羅把事情一說,朱萬闕上去給裝置拍了照片和影片,加上備註傳給了第一基金辦公室的負責人,然後輕鬆地說:“一件小事,五分鐘就能有結果,騫總,聽說苔絲又開了一家公司,您開個口,把業務介紹給我吧。”

騫爾羅笑了起來:“你本來就是姜飛請的律師,還要我開口。”

“不一樣。”朱萬闕坐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說:“我只是馬丁實驗室的律師,那是馬丁教授生前定下的,姜飛和龔蔻就沒有換律師,但是姜飛的幾家公司都是皮魯斯的業務;我看著姜飛的企業越做越大,心裡還是有些遺憾。”

騫爾羅笑了起來,顧指火插了一句:“姜飛不是在縮小企業的規模嗎?”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