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吧大門外總是能看到醉醺醺的男人,大部分都在衣著單薄的女人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對於金奇雄而言,這些人就是他的衣食父母,酒吧百分之九十的收入就來自這兩種人。所以就算一些鬧事的人,金奇雄也不允許手下輕易找他們的麻煩,但今天金奇雄的心裡始終七上八下,因為朱佳音打扮妖冶地站在酒吧外面。

朱佳音迎著海風,已經厭惡地推開了幾個嬉皮笑臉的男人,金奇雄實在忍不住心裡的好奇與忐忑,走過去問:“朱小姐,都什麼時代了,還弄這麼老套的手法。”

朱佳音眉毛一挑,杏眼圓睜:“金奇雄,你不懂規矩嗎?”

金奇雄把一張紙條塞到她手中,苦笑著說:“大姐,你站在這裡的姿勢一看就知道是偵探,你沒看那幾個男人被你訓斥了,連酒吧門沒進就跑走了。他們也不容易,拖家帶口的,出來玩玩,就想著別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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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佳音低頭一看紙條,不禁輕呼一聲:“你怎麼知道?”

金奇雄指了指邊上的巷子:“那個人就在後面。”

朱佳音小心地穿過巷子,來到酒吧的後邊,東鯉梁正站在黑暗中,很意外地望望朱佳音說:“我在等人,但不是你……看樣子又被金奇雄發現了,正好我需要你幫忙。”

朱佳音有些猶豫:“你會需要我的幫助?應該是在等的那個人吧?”

東鯉梁笑了:“司空南山怎麼不在?”

朱佳音看了看一架剛剛升起的無人機說:“你等的人恐怕已經在司空南山手中,他讓我帶來一個條件……”

東鯉梁:“你說。”

朱佳音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聽說你在巴黎訂了一個戒指,我要。”

東鯉梁:“一言為定,只是我很好奇,司空南山憑什麼認為我是善男信女,不會把你扣下來,要知道,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什麼都是做的。”

朱佳音看著東鯉梁,一臉的笑容如花朵般綻放;東鯉梁狠狠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盒,扔給了朱佳音,轉身離去。

司空南山其實就站在巷子口的一個門洞陰影裡,離著兩人最多不過五十米,但是門洞和樹木的陰影遮住了他,金奇雄的聲音從耳麥傳過來:“我在幾分鐘前,有點困惑不解,然而突然間明白了,東鯉梁等的那個人是你,還是你杜撰出來的一個人。”

司空南山搖搖頭說:“你真的沒必要不知道,不是嗎?你拿錢辦事,不需要知道得太多,東鯉梁找了不少過去的僱員都他一起幹,但僱員中最優秀的幾個都沒理睬他,所以他無法讓火九基金遭到重創。當然,他做的事有危險,也是嚇住那些人的原因。。”

金奇雄冷冷地說:“你能斷定那枚戒指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司空南山已經

走出門洞,跟上朱佳音的背影:“現在沒時間了,過兩天給你解答的,你的老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我們從來沒合作過,你也沒有幫過我的忙。凡伊在警方的手裡,你們可以讓苔絲做點事。”

“凡伊,苔絲……”金奇雄的嘴張開了,手上的雪茄顯得那麼沉重,金奇雄不得不把雪茄放下:“什麼意思?他們倆有關係?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事?”

“抱歉,”司空南山溫和、誠懇地說:“我也是前幾天才聽說,凡伊說,苔絲是他的初戀,現在你和我一樣吃驚吧?”

“是的。”金奇雄何止是吃驚,身體上的肌肉明顯緊張起來,對於一個同伴,竟然不知道這樣一層關係,可以說是致命危險;金奇雄一面和司空南山通著話,雙手已經在鍵盤上飛舞,開啟了一個備用的動態郵箱,然後打出了兩行字,傳送。司空南山能聽見鍵盤的輕微聲,淡淡地說:“如果需要,可以向我求援,同樣是要付錢的。”

金奇雄還是沒有頭緒:“沒問題,可我還不清楚,如果有這層關係,凡伊為什麼不去找苔絲幫忙,難道是驕傲,還是擔心被靈馬發現?”

司空南山看見朱佳音已經到了自己的車旁,加快腳步說:“這次是免費的,凡伊參加過一次襲擊姜飛的行動,他怕在靈馬已經被建了檔案,哪怕那些人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符合條件的人一出現,必定會引起所有人的高度注意。”

金奇雄這一驚非同小可,凡伊竟然參加過襲擊姜飛的行動,這是苔絲安排的,還是其他人安排,或者司空南山告訴自己就是不懷好意,本來什麼事都沒有,不聲不響給自己佈下一個圈套。金奇雄沉吟道:“能……能告訴姜飛嗎?”

“你不合適,作為姜飛,在這個位置上危險總是有的,沒人能預料會發生什麼……”司空南山突然看了看手錶說:“我已經佔用了你太多時間,現在是你店裡最忙的屍骸,老闆應該出去見見面。”

司空南山說完,在朱佳音十米遠的地方掛了電話,飛快地跑過去,和朱佳音點點頭,一前一後上了車;綠色的吉普車奔出了停車線,朱佳音拿出了那枚戒指,和司空南山印象裡的一樣。戒指裡一定有東西,司空南山在心裡交換著,可是兩個人用放大鏡看了十幾分鍾,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朱佳音最後看了遍手上的戒指,自嘲地搖搖頭,盯著司空南山氣定神閒的模樣說:“我不相信!這樣的戒指有什麼意義。”

司空南山繼續思索著說:“有,這個戒指和姜飛送給阿梅的一個戒指很像,同樣的款式和同樣的顏色。”

朱佳音目不轉睛地盯著戒指說:“徐姣姣報警的那一個。”

司空南山誇讚道:“記性不錯。”

朱佳音豪氣地一笑:“當然。這點小事我還是記得住的,難道,難道其中有什麼蹊蹺?”

“不知道,也可能是東鯉梁特地定做的。”

司空南山說道:“千萬別以為我們比其他人高明,凡伊在拘留所,東鯉梁在外面,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知道。”司空南山沒頭沒腦的一句,使得朱佳音安靜下來。司空南山是情報分析的老手,也是技術方面的行家,兩方面的經驗都告訴他,機器人工廠發生的事情,包括凡伊被找到都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現在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圈子裡,有的事是鞭長莫及,只能對力所能及的問題加以解決,否則一旦問題被引爆,就不知道產生多少新的問題。

朱佳音還是蹙眉,司空南山有條不紊地繼續說:“在金岸海洋俱樂部訂兩個房間,如果沒有就訂一間別墅,我們馬上趕過去。今天上午聽到的那個失蹤故事提醒了我,是不是有的事已經被發現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說。”

朱佳音雙手交叉攏在胸前,揉著自己柔美的肩膀,冷不丁問道:“你認為東鯉梁的行蹤被發現了?”

“一切皆有可能。”司空南山笑呵呵地回答:“火九基金急切之間派不出人,但是可以出錢讓姜飛幫忙,靈馬和淵文笙的偵探公司都可以出手。況且姜飛原來安排了不少事,正好可以為這件事打掩護。”

“那你晚上要不要見姜飛?”朱佳音靈巧的手指在手機上跳躍,不到一分鐘說:“訂好了,別墅。”

“不急,我更關心上午的博弈,顧指火焦頭爛額。”司空南山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無法收場,傣詹意識的資料肯定要找到,否則不知道將來會出什麼事。”

朱佳音沉吟片刻說:“你說的有些道理,這件事不是靈馬做的,他們有能力做得不讓人發覺。”

身後似乎傳來一聲爆炸聲,兩人猛然回頭,帝豪酒吧那邊的天空有著一片紅光和亮光,金奇雄已經打來了電話:“司空先生,你們的那架無人機被炸了,要是有操縱的同事在附近,應該叫他迅速撤離。”

“明白。”司空南山顧不得驚世駭俗,看大街上沒車,直接在馬路中間飄逸掉向,朝著帝豪酒吧西側的一個停車場開過去;沈鷺翔的那個同伴被淵文笙抓住,雖然處理權在慕翠彤手裡,但是慕翠彤到現在也沒敢讓那家夥離開拘留所,怕出去以後被別有用心的人撈到某個地方去問話。

那個停車場能看見酒吧的一排玻璃窗,前後可以停五排車,很多接送人的專車都停在那裡,司機等人的時候不會百無聊奈,可以看看酒吧演繹的種種故事,可以欣賞那些穿著短裙的美女;停車場旁邊有兩家小賣部,買點什麼東西也方便。這樣的地方是隱藏身份的好地方,躲在車裡做什麼都沒有人在意,但同樣是一塊死地,一旦被人頂住了,就根本機會離開。

對方能夠摧毀無人機,足以說明對方具有和靈馬類似的實力,司空南山敢斷定對方已經鎖住了停車場,即使不知道是哪個人,但是也在排查中。司空南山在往回趕的時候,已經給那個人發了提醒的訊號,看回報正常,稍稍有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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