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飛辦完事回到套間門口,滿懷自信地按響了門鈴。片刻之後,苔絲把門開啟,姜飛衝著苔絲善意的微笑,苔絲一臉無所謂地往側面讓了讓,笑著說:“這麼客氣,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不會,你在開玩笑,要不然菜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了。”姜飛笑著進去,苔絲關上門,從冰箱裡拿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放到姜飛身邊的茶几上說:“這次的事,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幾乎犯了大錯,拉姆齊的用意你是怎麼發現的?方便透露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主要是拉姆齊的思路還是局限性,現在龔蔻到了微林鎮,一般的事情都會交給龔蔻;如果拉姆齊要我幫他做點什麼,他應該先去找龔蔻,再由龔蔻來找我,可拉姆齊急著搞花樣,把龔蔻忘了,我要掉進去,就真沒地方說理了。”姜飛搖了搖頭,嘆口氣說:“所以我希望他與警方合作。”

苔絲一臉不解,問道:“那,那你不擔心他怎麼說?”

姜飛緩緩地說:“我不想說拉姆齊的壞話,他從被動提防轉為主動攻擊,就是希望不要再承受什麼壓力,我和拉姆齊之間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也不想去問微林鎮的事情,何必越陷越深。交給警方,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我與微林鎮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才能相安無事。”

苔絲默默品味一陣之後,說:“你在這方面就不可能攸什麼高效的合作了,對你的業務其實是個損失。不過沒關係,我舅舅想見你?”

“你舅舅,我認識嗎?”姜飛有點吃不準,苔絲的這個舅舅是象錢傑克那樣只是一個假的掛名舅舅,還是一個苔絲真正的親舅舅;苔絲伸出左手在姜飛眼前晃了晃說:“不至於吧,嚇成這樣。”

苔絲嘴裡開著玩笑,心裡有點擔心,舅舅一直不讓自己告訴姜飛,兩人不會有什麼事吧。姜飛調整了一下情緒,喝了一口礦泉水,低聲笑道:“你應該早告訴我,有這樣一個舅舅,訂婚的時候請過來。”

姜飛話中有話,苔絲臉有點發紅,剛要起身發話,姜飛的手已經握住她的左手,似乎怕他跑掉,不願鬆開。苔絲反應過來,擺脫姜飛的手,得意地問:“是不是有什麼擔心?”

姜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松了手靠在沙發上說:“你這就把我看扁了。”

苔絲笑著說:“你認識,騫爾羅。”

“Z國第一基金的騫爾羅?”姜飛真的有些吃驚,他和這個人見過,一起開過會一起用過餐,現在有的時候還在郵件中聊上幾句;這樣的身份不管親戚是真是假,都不會平白無故地在這個時候表露身份。姜飛曉得苔絲沒有說實情,也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架不住苔絲軟磨硬泡,最後聽苔絲說了騫爾羅的來意。

騫爾羅已經到了市裡,這次原本輪不到與姜飛見

面,只是現在元望市接二連三地出事,那些有門道和預先得到訊息的人都找理由避開了,騫爾羅才想到姜飛;畢竟姜飛現在已經插手電影與遊戲行業,與第一基金的投資方向有點吻合。苔絲隨口說了幾個名字,看姜飛在琢磨,不由得噗呲一笑:“你呀,真笨死了,就是一個孔乙己,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仍然能讓人看出那根骨頭。不過舅舅也是的,同行是冤家,他這麼做就是讓你樹敵。”

姜飛想要嘆息一聲,看看苔絲,強行忍住。苔絲立即給騫爾羅打了電話,約第二天中午吃飯,騫爾羅問了情況,便叫兩人十二點到鐵橋碼頭東面的龍家私房菜。龍家私房菜老闆並不姓龍,只是不忘早年靠賣龍蝦起家,便起了個龍家的名字;一進去,姜飛就有到葡萄牙餐廳的感覺,大廳採用了西式餐廳的設計,大廳為中心將包房和散座區左右分隔開來,略加現代式的花環裝飾。

布藝窗簾、格式藝術窗、條紋圓形柱體搭配得細緻入微,壁畫、植物、燈光相得益彰,比一般餐廳多了一份優雅的高格調。姜飛昨夜特地惡補了一些資料,看著舒適的環境,姜飛暗想:“不知目前私房菜的奢華達到什麼水平。”

走進包廂,看見餐桌旁的客人,姜飛看見五個人在聊天,竟然都是認識的人,顧指火和司空南山談笑風生,騫爾羅和於嵪、朱佳音坐在一邊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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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指火看見姜飛進來,指了指司空南山邊上的位子:“姜總,苔絲,坐這兒。”

姜飛和顧指火打交道不多,只是在經歷案子的時候見過顧指火幾次,沒想到顧指火還認得自己,姜飛和苔絲坐在司空南山與騫爾羅的中間,姜飛能明顯感到顧指火才是今天的主角。騫爾羅看見不禁笑了起來:“姜飛,你和苔絲在一起我是十分高興,沒有什麼事,我和司空南山是同事,大學畢業的時候在警隊呆過幾個月,顧局就是我的上司。”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司空南山在一旁感慨:“騫爾羅,你這個說法讓我想起我們那時候的情景,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已經分道揚鑣,你現在可是商場的巨擎啊。”

顧指火擺擺手說:“事情都是人做的,騫爾羅,昨天西橋區的開發方案透過了,這塊地在我們元望是比較偏的地方,多是撿破爛人多少年下來搭起的草屋,現在既能解決他們的住房問題,也能讓政府有一筆收入,對元望的發展更是一個促進。”

朱佳音點頭說:“有時候一個構思就能融合成一個新的動力,左右人們的生活方式變化。”

朱佳音是陪著騫爾羅一路考察的人,自然清楚騫爾羅的思路,不想說完話後於嵪立即向姜飛暗示著說:“姜飛 ,正好你來,有沒有興趣參與地產。”

姜飛明白在於嵪、司空南山、甚至顧指火心裡有行業情結,對於這樣的生意其

實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朱佳音年紀畢竟小,看不到有人嘴裡可能說得慷慨激昂,關鍵時刻難免有些嘀咕,第一基金也不例外,每個人的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而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否則大可以一擲千金地去消費。

無奈中,姜飛想了想說:“我個人認為總體環境會逐漸惡化,因為我們為了短期利益,已經逐漸喪失了自己生存的體系。”

姜飛看到顧指火幾個人都露出聆聽的神情,膽氣一壯就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例如我讓出去的機器人工廠,一個產品從設計到終端銷售一般有七個環節,設計開發和銷售推廣在行業中站了很大的位置,本身利潤和空間會越來越小。房地產的情況更加糟糕,從投資到收回的年數太長,不確定的因素更多,對於第一基金來說是為了掙利息,年年房價上升就可以,對我來講就是風險。”

騫爾羅點點頭接過話題:“上個月在倫敦開會,我與AC公司接觸過,他們當時還給我一份市場分析報告,讓我大開眼界,講的和姜飛的看法大同小異。”

朱佳音聽了神情越發認真:“那企業豈不是都是死路一條?”

姜飛搖搖頭說:“莎士比亞說過:‘流行的衣服永遠比人們能穿破的衣服要多’。社會正如一出不斷重複的大戲,企業就象餐館,因為總有人要在外面吃飯,所以每天有酒樓關閉,也有酒樓開張。”

朱佳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掃了一眼姜飛,對於嵪說:“差不多了,要不先上菜吧,我們邊吃邊聊。”

於嵪呵呵一笑,轉過頭向顧指火詢問,顧指火揮揮手,大家按次序入座,喊服務員起菜。龍家的菜口味現在接近杭幫菜,服務員先端上來的是松鼠桂魚,猶如“松鼠”的金黃色松鼠桂魚正襯白底花盤,是用蝦仁拌和的,服務員澆上熱氣騰騰的滷汁,這“松鼠”便吱吱地“叫”起來,嘗一口外鬆脆,內軟嫩,滷汁酸甜適口,滋味鮮美。

後面幾個菜是色香味俱全,知道顧指火平時滴酒不沾,點的是酸奶和現榨的玉米汁,顧指火等菜上的差不多,端起玉米汁說:“今天桌上沒酒,就不要那麼客套。客套都是做給人看的,沒什麼意思。”

大家跟著紛紛舉杯,顧指火喝了一口玉米汁:“不錯、味道不錯。南山,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就是感到和老夥計在一起舒坦。希望每天都這樣自由自在,可惜你現在不做警察了。”

騫爾羅笑笑說:“老顧,都像你這樣,以後沒法聚餐了,我們在一起,吃好完好就行,生意啊,案子啊,都應該放在邊上。”

顧指火知道騫爾羅是開玩笑,大度地擺擺手說:“做生意的人都不容易,開公司花錢的地方多了去。我還沒那麼糊塗,只希望你們能照顧一下我的情緒,現在我的壓力很大,姜飛那個地方是經常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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