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會給我們發資訊嗎?”慕翠彤站在那裡轉動著手裡的香檳,但是帶著明顯的不信任,但是計書婭看見了慕翠彤眼神的希冀;姜飛換了一個姿勢說:“如果我知道,就不會對你們隱瞞,你們似乎總希望拿唾手可得的東西。一般來說,如果常常是這樣,一定是圈套。”

“這是虞孟力訓練你的結果吧,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把自己當做生意人,哪怕得了好處還想置身事外。那些人在臨死前把東西交給你,決不是圈套,象馬丁教授那樣的人是決不會去安排什麼圈套的要求。”慕翠彤的口氣有點反常,她自己似乎也覺察到了,畢竟有計書婭這樣的一個外人在場,不遠處的幾個狗仔隊的人似乎也正在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慕翠彤放緩聲音說:“我不願那麼肯定,希望你能注意我的真誠。”

姜飛轉過頭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我的發言必須經董事會批准,不過如果你這麼有把握,那麼讓我們來做個遊戲。你看,酒會裡一片和睦,恐怕有些人不願意這樣,但是我要問你是哪些人,估計你不是答覆不了,就是不能答覆;那麼我們就來猜猜,是那些人,一頓飯錢。”

慕翠彤喝了一口:“我不會上你那個圈套。”

“慕小姐,你知道是誰,是不是?”計書婭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在桌上,伸手又端起一杯紅酒:“所以你要退卻了,不是麼?”

“不是退卻,是我無權回答,在這一點上我不願同你們爭論。”慕翠彤插嘴說,她的插話使姜飛感到驚訝:“我想過了,有的證據是假的,姜飛,那就是我們要你自己去甄別的,對起碼對你沒有壞處!”

“發給我資訊,希望我取得你們的保護,到最後我別無其它選擇。但那是昨天,不是今天,我沒有想到唐泰斯會卷進來。”姜飛對路過的一對夫婦點頭微笑,繼續說道:“慕小姐,假如你弄錯了,唐泰斯酒會很危險,武珍麗不會再管他死活,所以我們只能讓時間來證實一切。”

慕翠彤喝完杯中酒說:“我有話告訴你們,我想你門最好聽一聽。外面的人都知道你現在警方的保護下,所以唐泰斯在俱樂部發生這樣的事情,在一般人眼裡不外乎就是對付你姜飛或者是你的幫兇。他們會譴責你,破壞你的形象;如果另有什麼人要利用你犧牲你,或者想幫助你,這就是資訊!告訴我,我可以證明那個人的真實目的。”

“好罷,隨你便,只要你開心。”姜飛已經看見主持酒會的蕭雅走向了麥克風,曉得那個不得不有的過場就要開始;等計書婭轉過身去,蕭雅已經開始講開場白,兩三句話以後,就邀請姜飛上去講兩句。姜飛走上前去,微笑著說:“我是來消磨時光的,已經在美女和美酒之間迷失了自我,此刻,不想再談什麼工作,希望大家和我一樣玩的開心,謝謝!”

鬨堂大笑中,閃光燈不斷,姜飛從容地回到了計書婭的身邊,慕翠彤奇跡般地消失了;計書婭臉上擺出一副矜持的笑容說:“慕小姐不太好對付,是吧?我沒想到她會對你如此信任,還要專門跑來和你聊一聊,你對她似乎也很信任。”

姜飛微笑著對看過來的人頻頻點頭,顯然計書婭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姜飛不在乎這份目光,倒是更在意苔絲為什麼讓計書婭來做自己的女伴,姜飛已經在心裡猜了好幾種原因,卻無法確定,嘴裡應付說:“是的,第一次我和慕翠彤在努瓦咖啡館遇見,就覺得她值得信任,睿智、執著,始終保持著初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今天的天氣不大好,但是酒會的客人還是蠻多的。姜總,你認為慕小姐沒有其他的目的?”計書婭的話音剛落,便又傳來了一陣快速走近的腳步聲,姜飛回頭看去,是LInda與柴一楠;Linda招呼姜飛:“姜總,現在是難得有機會見一次,這位是?”

計書婭馬上抬頭自我介紹:“計書婭,苔絲的助理,柴一楠我認識,你是?”

計書婭的口氣有點不對,姜飛忙說:“這是阿梅那邊的市場部經理LInda。”

計書婭知道自己只能適可而止,在姜飛的圈子裡,虞孟力、阿梅、傑克摩斯都是不能碰的人物,聽到Linda這個名字,計書婭便知道眼前的女人也是姜飛曾經的合租人,與姜飛的關係恐怕比柴一楠還要近。姜飛看了眼計書婭,見計書婭沒有任何表示,知道計書婭懂了自己的意思,便說:“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應該讓你們認識認識……,Linda,阿梅來了沒有?”

“沒有,她還在加班,讓我告訴你,你壓榨她應該有了限度。”Linda說到後面笑了起來,公司的老員工都知道姜飛和阿梅之間有些曖昧;姜飛又看了一眼計書婭,點了點頭

,隨口道:“今天張延海安排的不錯,既然來了,就把工作上的事情放一放,過幾天,我會專門到炫雲去上班,到時候阿梅別把我趕出來就行了。”

“她捨不得。”Linda開了一句玩笑,就和柴一楠走了;計書婭吐出一口氣說:“難怪苔絲擔心,你和Linda還真沒什麼,但是柴一楠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姜飛笑容不改,搶白道:“別胡說,你是從苔絲那裡瞭解情況,先入為主……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插手其他的事情,就像我不問你們的事情一樣。”

那邊已經換了曹寶乙在說話,曹寶乙精神矍鑠,讓工作人員放起了投影,開始介紹電影和一些經過挑選的情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力過去。計書婭見姜飛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想不出會是什麼原因,便搭訕著說:“怎麼樣?炫雲的生意現在做得不錯吧?”

“是不錯,業績還說得過去,感覺市場好像開始有些起色,你是苔絲的助理,應該可以看到一部分報表,不用我說也肯定知道得差不多。”說到這兒,姜飛忽然話題一轉,笑著反問道,“我倒是聽說一件事,苔絲準備給你換一個位置?”

金岸海洋俱樂部現在苔絲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做主,苔絲和姜飛提過,想辦理一個遊艇公司,交給計書婭負責;因為姜飛沒有同意在俱樂部裡面,苔絲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姜飛的顧忌就是,苔絲的遊艇交易是假,利用遊艇走私偷稅是真。計書婭撇了撇嘴,像是不滿地說:“換來換去,還不都是混日子,過一天算一天。”

姜飛笑笑說:“哦,苔絲可是很器重你呀,你不是對苔絲不滿意,而是對自己現在的尷尬不滿意。”

計書婭聽罷,頓時覺得鹹酸苦辣湧上心頭,不知從何說起;姜飛覺得有些不忍心,剛想說些安穩的話,轉念一想,這個圈子裡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算了,聽其自然倒更輕鬆些。計書婭其實恢復自然的速度遠比姜飛想象得快,見姜飛若有所思,便輕輕碰了玻璃杯一下,清脆的響聲把姜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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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飛意識到自己慢了半拍,微微一笑,與計書婭碰了一下杯後,各自抿了一口說:“有些事無需計較,苔絲我瞭解,城府很深,眼界開闊,以你的資歷和能力,肯定對你倚重,用不著多想。”

姜飛的話讓計書婭感到很受用,她笑了笑說:“姜總看得真清楚。”

姜飛端起玻璃杯主動和計書婭幹了一下,他想起虞孟力教過的東西,人往往就是在得意的時候才會被人鑽空子;姜飛並不知道,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無意中竟然觸動了計書婭的心事,計書婭是在來了元望市以後發現了不同,苔絲越來越像一個準備過正常日子的女人,尤其是和姜飛訂婚後,這一點差不多已經不做掩飾。

計書婭不反對這樣的選擇,所以她希望能在姜飛快速擴張的時候分上一杯羹,以計書婭自我定位,他怎麼也比虎妞、Linda這些人要強多了。可是布洛克的影子罩在在她心頭,計書婭明白,這個魔咒一天不解除,姜飛就不可能對她和苔絲有真正的信任;可是計書婭不敢把這些怨言說出來,更不敢像火山爆發一樣宣洩,唯有壓抑。

姜飛替自己和計書婭重新各拿了一杯酒,剛想說幾句安慰的話,計書婭卻已經又說開了:“姜總,電影公司的人你真的相信?”

姜飛理解計書婭的意思,覺得該是表明自己善意的時候了,便徑直問道:“你有什麼高見?”

計書婭明顯早已經想好了對策,輕描淡寫地說:“我和苔絲談過,你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燒錢啊,除了盡力幫幫他們忙,還應該從資產稽核入手。”

姜飛聽了計書婭的話,失笑說:“計書婭,苔絲不會有這個想法,但你別拐著彎笑我智商低好不好?”

姜飛和苔絲專門討論過電影公司的事,姜飛不相信苔絲有想法不當面和自己說,而是讓一個助理出面;被姜飛看破了用心,計書婭尷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做了個碰杯的姿態,訕訕地說:“姜總,別給我壓力,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兩個人滿面笑容,一連碰了幾次杯,在外人眼裡是相談甚歡,暗地裡嘀咕的不止一個兩個,幾個手快的記者早就拍下了畫面傳到網上,苔絲在監控室看著,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對姜飛失望,還是對計書婭失望。對面,於嵪喝著香噴噴的燉乳鴿湯,歡喜地說:“苔絲,還是和你一起工作得力,這麼多天,我是第一次享受如此美味的夜宵。”

苔絲的一點點無奈心緒被於嵪的笑話掃得乾乾淨淨,她也不想繼續糾纏,而是照直說:“於sir,我這個人實在,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不繞圈子,今天酒會是個機會

,姜飛應該把主要精力用於做市場,他卻把自己的定位當作擺設,這讓公司的員工怎麼看?”

於嵪並沒有把苔絲的話太當真,苔絲真要是這個想法,就不會讓計書婭陪著去;於嵪隨口說:“你這麼看得起我,當然先要謝謝你了,只是,我認為,姜飛是知道輕重的,他現在在行業裡的力量還很弱,也不是什麼特別有錢的主,這樣的表現就不顯得灼灼逼人。苔絲,我對你們兩個有信心,虞孟力都那麼看好你們,你自己還懷疑什麼?”

空調的溫度正好,苔絲滿眼都是明朗舒暢的感覺,於嵪的話真是說到了她的心裡,眼前的傳奇人物並不像傳說中那樣難以打交道。不過苔絲明白,對於自己而言,所有的遊戲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不犯錯是自己生存的關鍵,因此苔絲給自己制定一套完全屬於你自己的規則,並且不容更改。慕翠彤看著酒會上的畫面,又低聲問於嵪:“你真的有保護姜飛的做法?”

於嵪回答:“一切都準備好了,既然那群神秘的人在你們這裡還有人,就不會輕易放棄,對於一個善於策劃的好手而言,俱樂部的地形複雜,差不多包括了所有的城市建築型別,都是絕佳的幹活地點。也許有點冒險,但對於志在必得的人而言,這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來,換句話說,在這樣的地點鬧出動靜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於嵪突然不再說話了,視線被推進酒會的一輛宣傳車吸引,那輛小型的敞篷吉普車明顯沒有引擎,完全靠著四個人在往裡面推,但是找於嵪的經驗,只需要兩個人就足夠;難道車上有重物,還有其中那個跛腿的推車男人……於嵪的心裡竟有些激動起來,立即通知現場的警員和慕翠彤,檢查那輛車。

過了不到兩分鍾,慕翠彤便出現在宣傳車的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就直接往宣傳車要坐,四個人停下手的時候,兩名保安裝著上去幫忙,果然沒推動吉普車的四個輪子;於嵪和苔絲都是心中一緊,但是慕翠彤不知為什麼依舊固執地在和那四個人吵嘴。於嵪看見淵文笙、段嫣等人分別混在不同的人群中,虞孟力也出現在酒會的門口。

姜飛對這個情況表現了極大的興許,但是被計書婭不著痕跡地阻攔住,計書婭甚至在檢視安全的逃生道路,她不知道車裡是什麼,到底是會一聲爆炸聲,還是飛出來兩個身手敏捷的機器人。姜飛注意到了柴一楠的古怪神情,他順著柴一楠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柴一楠盯住的是那四個推車的男人,姜飛只能作罷,慕翠彤出面肯定是有所察覺,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

慕翠彤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突然一拳一腳把身旁的兩個人打倒,另外兩個人第一反應選擇了逃走,結果被四周的警員和保安聯手摁在了地上;一聲古怪的叫聲向起來,吉普車裡亮出了燈光,此刻已經不需要慕翠彤提醒,賓客們都曉得吉普車裡有了古怪。慕翠彤和段嫣的子彈朝著吉普車內傾瀉,隨著兩股濃煙冒出,慕翠彤一把拉開吉普車的一塊鐵皮,可以看見一隻機器恐龍倒在車內,外表猙獰,目光兇悍。

人群驚惶失措地四散跑開,好幾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姜飛的身邊,竟然有一個在現場作為電影公司道具的機器人。淵文笙一槍擊斃了機器人,看著機器人倒地的時候,機器手滾落下來是一個發射筒,姜飛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半天;另外兩名想要亮出暗器的好手死在了計書婭和米璐的槍下, 計書婭收起搶,回頭看到姜飛慘白的臉問:“什麼事嚇成這個樣子?”

姜飛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憤怒,緩緩地搖了搖頭,計書婭繼續朝四周檢視,沒有再作任何反應;很顯然,虞孟力的工作做得比慕翠彤細緻多了,除了擊斃了另外兩名機器人,還抓到了三個活口。弗隆在混亂中,一把勾住了蕭雅的脖子,一柄手槍對準了蕭雅的腦袋,朝走過來的皮魯斯和牛仔南說:“放我離開。”

皮魯斯低聲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弗隆看著他們說:“你們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應該管一管蕭雅的死活,一個電影公司的總經理背叛已經是難堪的事情,如果第一位被邀的女影星再死了,那以後誰還敢再來。”

曹寶乙倒是很鎮定,看出皮魯斯有些猶豫,笑著說:“弗隆,難道你不知道,你給我們做了一個現實版的結局,現在就是沒有編劇,我也能拍完電影。只是看你,想要的是悲劇,還是皆大歡喜?”

弗隆暗罵曹寶乙混蛋,咬著牙說:“你們來選。”

牛仔南笑了:“弗隆,這樣就沒意思,我就是不明白,你是公司的總經理,為什麼要鬧這一出,就算換了老闆,你不還是總經理嗎。”

弗隆一下就激動了,神采飛揚地說:“你們不懂,也不會知道原因,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做掉姜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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