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說實話,我們是不想打攪你,但是今天有人要在俱樂部刺殺布洛克,我們怕殃及池魚,所以冒昧前來,科裡還在等我們回去。”出面的是商業調查科的一名組長,在前面幾次對姜飛公司調查的時候見過,叫威爾遜;姜飛笑笑說:“是不是你毀了我的形象與訂婚儀式,我還需要感謝你。不管是誰設計的,我說人什麼布洛克要來,有人要殺他,那也是海洋俱樂部的事情,我的賓客名單上沒這個人,就因為捕風捉影,要我付出這樣的代價,只能說那個人是和我有個人恩怨?”

“有強制令嗎?”皮魯斯出現得很及時,威爾遜笑了笑說:“沒有,協助調查是市民的本份。”

皮魯斯微笑著說:“姜總最近做了什麼,需要你們來?如果你們認為姜總的個人或者公司有不當行為,可以正常起訴,或者帶著強制令來。如果僅僅是協助,要等姜總有時間,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皮魯斯的態度很明顯,不想在不清楚對方來意的情況下多說話,既然不是強制,那麼今天是姜飛的大日子,可以不協助;威爾遜只能把話挑明:“我們查到了一條資訊,說馬丁實驗室賣無人機給布洛克,違反了規定。”

皮魯斯心中大定,每一架無人機出售的合同都是他親自草擬的,其中有沒有違規,他比姜飛更加清楚,更何況前面一段時間馬丁實驗室負責人是衛氏集團;皮魯斯毫不退讓地說:“那麼,你們就不要在這裡打攪了,回去申請流程,查封馬丁實驗室。”

走到旁邊的慕翠彤曉得,威爾遜的話已經聊死,要是能查封馬丁實驗室,威爾遜又何必跑到這裡來,直接先找證據不好嗎;慕翠彤直接請示在遙控指揮的顧指火,顧指火吩咐道:“我來協調,你去交涉一下,讓他們回去,不過我需要儘快知道調查科到底掌握了什麼。”

“是。”慕翠彤說:“那,姜飛呢?”

“他還需要我們擔心?”顧指火在那邊穩穩地說:“訂婚儀式就是一個大派對,作為男主角,恐怕私下排練過很多次,要不是他們拒絕,我都懷疑姜飛是和調查科唱雙簧,就是為了離開現場。既然姜飛不走,好戲應該照常上演,告訴夥計們,注意安全,謹慎行事。”

“是。”慕翠彤很清楚上下級關係的輕重,回答得不帶一點感情色彩;慕翠彤隨即走向威爾遜說:“我們單獨聊聊。”

威爾遜正騎虎難下,他沒想到皮魯斯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留,慕翠彤的插手正好給他一個臺階;威爾遜點點頭,兩人走到一棵椰子樹的樹蔭下,慕翠彤直接了當地問:“你就是想看看姜飛離開以後,現場有誰負責,婚禮是推遲還是延期?”

威爾遜點頭說:“我們有確切訊息,M國調查局提供的線索,他們一個潛入布洛克身邊的人發現,布洛克傳遞訊息的IP地址就在元望市這一片兩百公裡的區域,所以我懷疑,布洛克的人已經到了現

場。”

慕翠彤皺了皺眉說:“兩百公裡的直線距離,等於包括了元望島四周的所有海域,這個範圍可就大了,有可能就是在海上的哪一艘遊艇上,也可能在元望市的某一座房屋裡。M國調查局的人很可能也來了,雖然布洛克改做了部分生意,但是很多人一直相信他有秘密生意,始終堅持調查這個人,威爾遜,你衝在前面最後會很麻煩。”

“牆爬到一半滑下來。”威爾遜笑了起來:“慕警官,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其實更多的是聽國際刑警組織的話,而我們是市政廳下面的一個小機構,有的時候是為了政治服務的,你清楚M國在元望市的實力。說吧,你後面是哪一位大佬開口,要我離開?”

“顧局。”慕翠彤明白威爾遜懂得自己出面的意思,直接搬出顧指火;威爾遜忽然明白了,警局今天有大的行動,上面要自己出面,其實也就是一個姿態,好象M國調查局交待,從根子上說是不贊成M國調查局指手畫腳的。陽光在移位,威爾遜感覺到了刺眼,往樹蔭下走了兩步說:“我需要等上面的電話。”

威爾遜的話音剛落,電話就來了,威爾遜在慕翠彤面前不想多說,只是簡單地回覆了幾句,然後對慕翠彤說:“上面說了,不需要再詢問姜飛,不過讓我們在俱樂部展開尋找,看看布洛克會不會出現。”

“祝你們好運。”慕翠彤看見酒店的窗戶越來越多地開始閃爍著亮光,迅速走到姜飛身邊說:“沒事了,他們是在尋找布洛克。”

姜飛低聲說:“你出現的正是時候,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管好你自己吧。”慕翠彤說完,並沒有立即走開,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介意我客串一下證婚人吧?”

“榮幸之至。”姜飛沒有一點猶豫,皮魯斯忍不住笑起來,今天還真是有趣,示意慕翠彤跟自己走,去和原來準備的主持人、證婚人他們說一聲;於薇是和慕翠彤差不多時間趕過來的,一直仔細地看著過程,等終於看完了,才上前問姜飛:“你怎麼不過來和我打一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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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一楠和蕭雅互相做了一個鬼臉,這分明就是故意挑釁,姜飛急忙回答:“我不是一直都在忙著嗎,再說,我和你們三個這麼熟,遲一點你們也會諒解。等我一會,衛家兄弟擺脫了記者,我要過去一下。於薇,今天真的沒辦法,等後面幾天有空,把Linda叫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於薇仰起頭看著姜飛,有些黯然地說:“你就一點都沒考慮我的感受,難道柴一楠她們倆也和我一樣,做過你的女朋友?”

姜飛的臉上不自然起來,他害怕聽到這些,這是他的痛處,但是於薇準確地一擊命中;姜飛看柴一楠有些激動,嘆了口氣問於薇:“你打算玩這個遊戲?”

於薇下意識地抬手向豎在廣場邊的大屏幕指了一下說:“如果不是意外,那個女主角應該是我。”

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聲,衛自亮與衛英覽看到姜飛的窘境,已經笑著走了過來,一名服務員很及時地端過來一托盤香檳;姜飛趁機給自己拿了一杯,又幫於薇拿了一杯說道:“作為過去的朋友,希望你能祝賀我。”

於薇立刻提高警惕說:“我準備把香檳澆到你的頭上。”

柴一楠抓住了於薇的手腕說:“你們別急,等我和蕭雅一起舉杯。”

服務員訓練有素,對於幾個人的動作恍若不見,站在那裡始終面帶微笑,已經有記者朝這邊拍照,蕭雅過來端起一杯香檳,輕輕地說:“於薇,非得這樣麼?大家開開心心地不行麼?”

於薇拍著柴一楠的手,笑著說:“放心,我不是覓死覓活的人,我只是有點恨這個人非要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怎麼,有點心疼?”

柴一楠重重地嘆了口氣,取了一杯香檳說:“我是擔心,擔心今天會出事,你們知道嗎?”

姜飛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抬頭看了看太陽,低頭舉起香檳說:“是我不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記得我剛到元望市的時候,還是於薇把我撿了回去,如果我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希望你們原諒。”

姜飛一飲而盡,蕭雅笑著說:“咱們好歹也是朋友,就別矯情了。”

蕭雅三人都喝了香檳酒,衛自亮在牛仔南的陪同下已經走到四人身邊,衛自亮認真地對姜飛說:“你還記得嗎?在衛氏慶典上死掉的井上櫻,她是個有趣的人,給咱講了好多有趣的故事,只是沒想到那天講完了,她被聶嘯林殺了。哎呀,姜飛,她臉上那種表情我一直記得特別清楚,好像特幸福、就和於薇現在一樣。”

牛仔南迅疾地把衛自亮往後面一拽,一把推開,服務員託著托盤上前一步擋住了於薇;兩人幫助衛自亮躲過了於薇的兩次出手,讓姜飛和兩步外的衛英覽出了一身冷汗。於薇再大度,在前男友的訂婚儀式上總是有些不痛快,衛自亮非要諷刺於薇,拿於薇和死人比,真的是自己找事。但是衛自亮是衛氏集團的代表,要是出了事,姜飛和衛英覽絕對有大麻煩。

於薇把空酒杯放在托盤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我知道,今天的服務員不簡單,沒想到這麼能幹,牛仔南,好身手。”

姜飛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對走上前的衛英覽緩緩地說:“我有一種後怕的感覺,簡直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想法,下次想搶頭版跟我說一聲嘛。”

衛英覽臉上陪著笑,握住姜飛的手,搖晃著說:“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們哪能有那種意思啊?我二哥或許覺得你和於小姐在一起不快樂,覺得你敷衍人家沒意思,想緩和一下氣氛,於薇,我給你賠罪,要是還想出氣,直接扇我一個耳光。”

“英覽。”姜飛嚇了一跳,於薇不以為然地說:“你們倆還是幹娛樂業合適,那麼多相機盯著,我沒那麼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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