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記者在場,衛英覽無奈地接過話說:“人有的時候貪婪,希望得到的越多越好,有的時候又恐懼,害怕到手的東西反而會失去,我是一個勉為其難的商人,感覺商場就是賭博,要麼孤注一擲,要麼畏縮不前,原先我陪著家裡人賭,現在我陪著朋友賭。”

衛氏集團近三十年的運作都是靠資金和人脈的碾壓,衛英覽的話不算過分,姜飛笑著打斷說:“那是你,有孤注一擲的勇氣,我不敢,文笙呢?”

淵文笙也笑著說:“我的股份最少,百分之五,能試試水。”

衛英覽不等淵文笙說完,就站了起來問姜飛:“贖回公司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姜飛絲毫不擔心自己會令淵文笙感到不快,笑著說:“這是商業秘密,只有確認了最後結果,我才會說,所以每個人都必須選擇,押上自己的籌碼。”

只是姜飛說這番話的時候,語速明顯在加快,淵文笙注意到了,記者也注意到了;盯著鏡頭的衛恩普眼睛瞬間一亮,對貝恩倫斯說:“姜飛應該覺得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大順機器人的新產品怎麼樣,能不能推放到市場?”

貝恩倫斯斟酌著說:“特定的市場,檢測部的人告訴我們,產品有瑕疵,很有可能被人利用,所以在法律上的保護是必須的,就像姜飛說的米店,因為是特殊產品,可以追回損失,取消訂單。要是飯店裡的訂餐被店家取消,大部分時候顧客都會投訴,甚至打官司,出現公關危機,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顧客對服務態度的重視程度。”

衛恩普眼神頓時不對,低聲喝道:“你是認為我瘋了!”

“你要是瘋了,我就不和你說這些。”貝恩倫斯淡定地說:“商戰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贏家,其實我們原來不需要和姜飛這樣短兵相接,大可以一步步來。是你太想得到那個該死的魔方公式,你應該知道,就算公式是真的,就算有人交出來,轉化為成果,也許是一年半載,也許是三年五年。”

“我一定要得到!”衛恩普肯定地說,貝恩倫斯一見衛恩普這架勢不對勁,唯恐後面還要節外生枝,到時候自己不好向董事會交差,面色嚴肅地警告衛恩普:“衛傑景已經宣佈轉讓股份,很可能你面對的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對手,殺了姜飛也是這個結果。”

“我寧可玉石俱焚,也要試試!”衛恩普的臉瞬間扭曲得厲害,一雙眸子殺氣四射,宛如刀鋒一亮;可是貝恩倫斯沒有膽怯,衛恩普看見的是一張無比堅毅的臉,貝恩倫斯聲音低沉地說:“衛氏不缺一個馬丁實驗室,也不在乎多一個出不了成果的實驗室,你現在什麼都還沒做,可以讓一切保持原樣。”

衛恩普氣得甩了甩頭,想想又轉回來說:“看情況吧,我要是玩得差不多了,也可能直接宣佈取消這次交易。”

貝恩倫斯看見衛恩普的眼光恢復平靜,才意味

深長地說:“看見過蜻蜓點水嗎?既然已經對外宣佈,就不用取消,但是可以加上附加條件,或者把股份全部轉給衛英覽,他也是馬丁實驗室的股東。”

“不行。”衛恩普忽然說:“英覽那孩子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第二個方案取消,我會讓英覽和我們一樣放棄股份;讓策劃部和技術部考慮,在附加條件上給姜飛設下陷阱,後面找機會在資金鏈上給他一擊。”

貝恩倫斯心裡一驚,還沒想到在衛恩普的冷酷外表下,還有一顆帶著親情的心,虧得自己剛才沒有說出更嚴重的方案;貝恩倫斯一臉平靜地望著衛恩普說:“那就沒什麼期待了,姜飛一無所知,陷阱也許就是擺設,姜飛一眼都沒看。”

衛恩普漫不經心地回答說:“誰知道,就看姜飛怕不怕輸,有的人沒錢的時候不怕,有錢的時候倒怕了。”

貝恩倫斯聳了下肩膀,一本正經地看著衛恩普,什麼也沒說;衛恩普點了一支雪茄說:“那就這樣,陷阱佈置好以後,後面暫時都不用管,看姜飛怎麼玩再說。你今天一直跟我裝深沉,說吧,是不是董事會的那幾個老家夥嘀咕了。”

到底還是被衛恩普看出來了,貝恩倫斯有些不好意思,略帶愧疚地解釋說:“衛傑景畢竟和他們是一起成長的老人,當年的事情他們有愧疚感,更希望與衛傑景直接談,哪怕價格高點,沒有關係。”

衛恩普冷冷地說:“現在一個個想裝好人了,他們不知道嗎,我這個叔叔就是不打算把成果給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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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恩倫斯快速地反駁:“任何商業活動,說到底是錢的事,我查過衛傑景,他沒有任何嗜好和政治信仰,如果他現在想把這些科技成果埋於地下,只有一件事,就是馬丁教授被殺觸及了他的底線,那個神秘的超級計算機在起作用。不妨與靈馬出版社再談一筆生意,他們找到那臺計算機,我們出十倍的市價再收回馬丁實驗室的全部資產,衛英覽退出以後,姜飛和淵文笙的持股比例應該是百分之八十七與百分之十三。”

衛恩普的沉默正好持續一分鐘,這是很少見的情況,說明衛恩普一時也不清楚其中的得失;在此期間,貝恩倫斯的目光在衛恩普身上遊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只好一動不動地等著。衛恩普嗅了嗅雪茄的香味說:“既然我們想作出了一項決定,就沒有不必再支吾搪塞了,我承認,那個超級計算機值這個價,可是如果馬丁的資料不在他的存儲器裡呢?”

“對衛傑景催眠。”貝恩倫斯輕聲地說,以衛傑景的年紀和身體狀況,一次催眠能不能醒過來,醫生根本不敢做出保證;衛恩普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慢慢地說:“為什麼不先催眠?如果提前得到情報,我們可以省下一筆鉅款。”

“那不符合我們的利益。”差不多是時候了,貝恩倫斯心想,必須引衛恩普說出真情;貝恩倫斯苦笑著說:“我們的最後

通牒對衛傑景來說是無效的,一旦催眠出了事故,姜飛肯定會對我們疑心,後面所有的談判都不可能進行。。”

衛恩普不慌不忙地說:“我們可以找另一個靈馬,最好是對虞孟力不太在乎的人。”

貝恩倫斯僵住了,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雙目圓睜說,“那就是挑起爭端。”

“是的,我就要挑起爭端,要給姜飛下最後通牒,讓他感覺到到處都有和他競爭的人,到時候回來求我。也許這樣,他們才知道該幹選擇誰,”衛恩普的語氣越說越平和:“你忘了,姜飛從不知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就很快進入了競技場,這樣的人一定有破綻,我認為,他和那個什麼苔絲訂婚,就是一系列破綻的開始。。”

“他如果無意妥協,誰有權談判?”貝恩倫斯明顯有自己準備好的方案:“我找到的人只能傳信……可不能傳送最後通牒。”

衛恩普理解地點頭說:“那讓我們從顯而易見的事開始,兩個真相,姜飛的來歷真相和我叔叔對實驗室的控制。姜飛的來歷查不出來意味著什麼?為什麼有人要他的命,出動的還都是機器人?”

“因為……”貝恩倫斯停下來,申請被一種絕對的震驚所取代:“你知道得同我一樣清楚,那很可能涉及到一個禁區。”

“沒事。”衛恩普將右手滑到左腕,堅定地說:“事實真相在盯著我們,我們不能避開它,也沒有辦法妥協,即使僅僅為了掙錢,我們也應該去探索其中的商業秘密;為什麼衛傑景對於姜飛的支援這麼堅決……是對姜飛有所幻想……還是有我從未聽說過的理由。如果弄清楚這些,也許真相就在我們的眼前。”

貝恩倫斯似乎沒有聽見衛恩普的說話,指著記者攝影的直播說:“衛董,遲了,衛英覽和姜飛、淵文笙一起在股東會決議上簽字了,將按照三人現在的比例來購買其餘股東讓出來的股份,還有記者身後的那個機器人,麵條。”

影片裡已是人聲鼎沸,記者和服務員的掌聲在姜飛三人周圍響起,就像看到了一場精彩的作秀,禮貌地表示祝賀;貝恩倫斯說的沒錯,麵條正悠然自得地站在人群後看著戲,視線一直停留在姜飛身上,沒有服務員請他入座,也沒有趕他走,看上去,他在鏡頭裡面,又遊離於鏡頭。

姜飛有些警覺地一回頭,估計是看見了麵條,一步就擋在了虎妞的前面,目光很鎮定,甚至帶著少許的笑意,朝麵條頷首;衛恩普冷笑道:“鑼鼓點是越來越急促,真的是,任何一秒鐘都是一個新的開始,貝恩倫斯,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

貝恩倫斯讚賞地點點頭,貝恩倫斯也看出來,麵條機器人就是來找姜飛的,這個原先李兀機器人工廠的機器人主管,一直是個謎一樣的人物;或許只有姜飛,才是揭開這個謎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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