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飛眼裡,對面的阿梅絕不是那種小鳥依人般的女孩,哪怕今天穿著的是素色真絲連衣裙,除了白領麗人的高雅,還有說不出的傲氣;只是姜飛依舊不適應,把一個裝有攝像機的玩具熊放在床頭,哪怕是酒店裡,都讓人不寒而慄。阿梅似乎沒有感受到姜飛古怪的目光,而是將列印好的郵件擺在床邊的桌上,示意姜飛慢慢地看,自己直接走到辦公桌旁,開啟膝上型電腦,自得其樂地看著郵件。

酒店的包間其實充分考慮到各自辦公的保密性,在每個臥室都有一個辦公的拐角,雖然不大,但是燈光調的很好,明亮而精緻,可以充分保證一整套的辦公設備放在上面;茶几是為了對話而設,小沙發更象是卡座,,談不上什麼優雅,但是可以單獨把燈光調亮或調暗,適應不同客戶的需求。

姜飛能感覺自己這邊的光線逐漸暗了下來,只剩下壁燈柔和的光芒,自己雙眼正隨著四周亮度的減弱而對著發亮的紙張;不是別的,紙張上的郵件是一個私人偵探什麼給愛美的,是關於昨天米卡奇事件的一次調查報告,上面很清楚地寫著死者的真實身份,還有來巴黎的目的,讓姜飛以為那個偵探在E國情報系統有足夠的人脈。

看到後面,姜飛驚訝地看到有機器人要對自己進行綁架,身邊似乎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是姜飛第一次明確知道有人要對自己動手,出動的還是機器人;姜飛在心裡大為不快,一個個就不能找個人來出手,自己可是一個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人,還有那該死的鉗元素,其實一個個綁架衛傑景不就知道真相了嗎,這可是馬丁教授的導師,真正的活化石,姜飛不想在這些科研題目中煩神,潛意識裡衛傑景是什麼都知道,費再多力氣,也許衛傑景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切。

姜飛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寧靜下來,差不多是縮在沙發上,不自覺地讓身體貼緊身後的真皮靠墊;姜飛將茶几往前面推了推,儘可能讓自己微微顫抖的雙腿得以放鬆。姜飛看見一個倩麗的身影緩步到自己身邊,阿梅已經坐進了沙發一樣的卡座,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一股香氣和溫柔立即讓姜飛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姜飛再次低頭看手中的紙張,房間裡一切正常,只是一張列印張而已,腳下鬆軟的地毯還是那樣精美;阿梅的聲音沉穩而清晰:“你很緊張,鬆弛一些,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或者把一切鎖死在你的腦海裡,什麼都不要做。”

姜飛已經伸向阿梅的肩頭的手停在了半空,是啊,自己哪怕沒有能力扭轉局面,最起碼還能給對方製造麻煩,米卡奇等人就是活靶子,自己絕對能用手中的力量對付,憑什麼要害怕;姜飛的思緒一展開,心驟然沉了下去,好像電影在大屏幕上快進,無數的鏡頭在姜飛的腦子裡閃過,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這樣一份檔案,是阿梅的一次試探,不對,阿梅不會試探自己,絕

不會。

阿梅輕輕拍了一下姜飛,姜飛渾身顫抖了一下,清醒了過來;阿梅差不多已經靠在姜飛的懷裡,精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望著滿身大汗的姜飛滿意地說:“你學會了懷疑,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我,謝謝。”

姜飛的心還在怦怦地狂跳,手輕輕地松落在沙發上,閉著了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姜飛忽然感到有些冷,是身上的汗水冷了以後的感覺。阿梅咕噥了一聲:“嗯,你要不要來點刺激的?”

姜飛睜開眼睛,苦笑著搖頭:“已經夠精彩夠刺激的了,強度再高一點,我就垮了。”

姜飛話音剛落,阿梅已經站起身來,靜靜地收拾茶几上的東西,放起了一段纏綿的音樂, 笑著說:“這傢伙給我報告的時候就說,你們家姜總未必能好好地繼續活下去,我這就把影片發給他,讓他來公司報到,以後明目張膽地為我們辦事;他那裡還有許多圖紙和資料很有價值,他說了,過來的時候都帶給你,需要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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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飛反應過來,正準備阻攔,就看見辦公桌那邊的電腦已經傳送完郵件,電子遙控加快速,阿梅的郵件都是這樣迅捷,姜飛只能祈求對方是個有心人,考慮到會到自己這邊上班,最起碼不會那麼囂張。姜飛看著宣告傳送結束的訊號,隨口問道:“這個人我認識嗎?”

“不清楚,他沒說,我也沒問,但是虞孟力肯定認識。”阿梅頭都沒抬地回答,若不是因為姜飛,阿梅才懶得理這檔子的事。阿梅告訴姜飛,這個人其實還是虞孟力想要的,但是虞孟力沒辦法讓對方點頭,才把一切委託給阿梅。阿梅也認為姜飛經過訓練能成為熟手,就包下了這件事。

“對方除了轉來這些郵件,一點交待都沒有?”姜飛看到的郵件是原版的轉發和抄送,不禁有點詫異;阿梅肯定地回答:“我沒有人家的電話號碼。”

姜飛的手機響了,姜飛謹慎地按在擴音上面,對方是個爽朗的男聲:“姜總,恭喜你,今天在第一關沒有暈過去,我願賭服輸,一個小時後我就到你們酒店報道,並且我已經把你們的影片放到了網上,剩下的事情我們見面聊。”

姜飛與阿梅對視了一眼問:“能預先告訴我你是誰嗎?”

“那就沒意思了,我們第二關見,抓緊時間看網頁,巴黎的媒體反應特快,估計我到的時候,你已經被多少記者堵在屋裡,我要開車,先掛了。”那邊的電話說斷就斷,姜飛清楚了,這是在催自己的命,等那位老先生過來,正好看見自己是死是活;阿梅已經開啟了網頁,第一時間搜尋到自己剛才發出去的影片,對方經過了剪輯,影片裡有沒有聲音,看上去兩人就像一對在臥室裡幽會的情侶,而記者很有良心地刪掉了所有不良鏡頭。

姜飛看完連表示意見的就時間都沒有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苔絲嬌笑著問:“能出來了嗎?已經有記者進大樓了。”

第一次遇見這麼囂張的人,但是現在顧不上這些,姜飛站起來示意阿梅善後,自己迅速地拉開門走了出去;苔絲臉上是促狹的笑容,但是沒有多事,把姜飛推進洗手間說:“我和牛仔南會攔一陣,十分鐘,趕緊擦擦汗。”

姜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酒店的經理在牛仔南的陪同下,帶著兩名保安進來,十分抱歉地說:“姜先生,在我們酒店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很抱歉。”

姜飛搖搖頭說:“是我們不小心,不過這件事確實讓我心中不快,不知道其他顧客會怎麼想。”

酒店經理試探著問:“我們能不能進去檢視一下房間?”

阿梅換了一身行頭,從臥室裡走出來,將兩個針孔攝像頭遞給酒店經理說:“我已經拆掉了,是我們馬虎,沒有隨時隨地地檢查房間。”

酒店經理只好尷尬地笑笑,姜飛等人到巴黎是來度假的,要是隨身隨地檢查房間,那就是諜戰片,傳出去還有客人敢上門嗎?門外跑來一個女服務員,對著經理說:“很多客人都在要求退房,說這裡不安全。”

酒店經理無奈地朝姜飛笑笑,姜飛很善解人意地說:“攝像頭既然已經拆了,我們暫時不會退房,等你有時間的時候,我們再談這件事。”

酒店經理松了一口氣,連聲感謝中,立刻就帶著保安走了,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苔絲帶著兩名記者走了進來,目光卻不經意間掃了阿梅一下,笑得很開心,向姜飛介紹說:“記者一直在等你,好在目前很多人在退房,不少記者改變了採訪物件,這兩位是我的熟人,會按照你的意思寫稿子,這是計書婭,這是她的助手吉姆林。”

計書婭長著一張西方人的面孔,漢語純正流利:“我是苔絲的大學同學加閨蜜,她開了口,我怎麼能不幫忙呢。我明白,就算我不幫忙,憑著牛仔南先生的妙筆生花,也會很隨意地把水攪渾。”

牛仔南有點愁眉苦臉的樣子說:“我現在缺乏靈感和果斷性。”

這笑話又引來笑聲一片,吉姆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提示採訪就要開始,請大家進入正題,阿梅很堅定地說:“那是做出來的效果圖,只能說對方技術高明,其實以我和姜總的關係,坐在一起也沒什麼,大家都知道。”

計書婭笑著說:“我明白,你們本身都是單身,就是來巴黎度假的,這正說明你們在一個浪漫的城市和浪漫的環境,做著浪漫的事;這一切都無可厚非,我們想知道的是,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是不是逢場作戲。姜總 ,我們是同行,我看過你自己寫的專欄,粉絲過萬,你不會欺騙他們吧?”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計書婭問題簡單而坦白,堵上了姜飛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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