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音驚詫地問道:“在哪?”

“粵菜館。”沉寂了一會兒,慕翠彤理出了思路,繼續道:“姜飛的行動從一開始就被人注意,關心的不僅僅是我們。”

“還有誰?”朱佳音的神經突然緊張起來,慕翠彤知道毛病出在哪裡,放緩聲音搖頭道:“不知道,可能連我們的人一起被盯上了,畢竟那是敦克島,人家是主場,雖然靈馬出版社的大本營一度在那裡,但是人走茶涼,也有可能那個時候虞孟力感覺到了危險才退出來。那麼就要反過來想,對方找姜飛就不是找茬,而是希望合作或者警告。”

“地頭蛇的一貫作風。”朱佳音建議道,“我們的人不能跟著姜飛,很容易被波及,得重新設計方案。”

慕翠彤笑了起來:“那個人真的值得你這麼擔心,總部有方案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插不上手,你也不要和他聯絡了,為了他好,也為了你好。”

慕翠彤沒有辦法,朱佳音的是行動以外的人員,隨著敦克島那邊的升級,很多事自己壓根做不了主;朱佳音聽懂了慕翠彤的意思,嘆口氣望向前方,細雨滴在玻璃上,水珠濺開模糊了視線。朱佳音開啟乾燥器和刮水器,玻璃立刻清楚了很多;轎車快速地行駛,車輪在街道上捲起兩道水痕,無聲得有些淒涼。

對講機裡傳來聲音,是於嵪在爭執:“涉及十九、四十六區,我只能關掉……不是麻煩,米卡奇,我是說,我們只是不想再次落空,我只能給你一個小時,安全第一,輸錢總比賠光老本好。”

敦克島粵菜館裡,姜飛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輸掉老本;kang在敦克島是個很低調的人,除了那些參與拍賣會的人,剩下的人都沒有見過kang,linda也沒見過kang,誰知道kang是阿梅的舊識,一身訂做的義大利時裝,戴著定製版的紫色眼鏡,精明俊逸。從kang的微笑、阿梅的驚喜眼神,linda和姜飛都感覺這次姜飛帶著保鏢出來是一個完全正確的選擇。

好在兩人沒有擁抱,敦克島的街道很明亮,Kang也帶了四個人,兩邊人在大廳選了一個適合的餐桌坐下,在其他顧客與夥計的悄悄回眸中,空氣裡散發出嚴肅的味道。Kang很客氣,寒暄了兩句,掃了一眼時鐘問姜飛:“姜總,看了我的計劃書沒有?”

“很好。”姜飛笑得很燦爛:“我聽linda確認是你,真以為自己在做夢,看見你和阿梅是老朋友,我感覺我不適合發表什麼意見,阿梅是炫雲的總經理,你們可以商議一下。”

阿梅抿嘴朝姜飛嗔道:“我又不是神仙,你一有事情就壓到我頭上。”

Kang似乎樂意看見兩人的親密,打趣道:“阿梅,那是姜總器重你,我要是遇到這樣的老闆,絕對是開心死了。”

阿梅笑意更濃,一點兒沒有被人點破心思的尷尬:“姜飛喜歡看我幹活的樣子,Kang,為什麼改名字,你這一改,很多人就不知道你是伯約翰大學的

那個天才浪子,畢業十幾年了,你都在做什麼?”

Kang含蓄地淺笑,把話題拉回合作上面:“姜總,要不然你和阿梅商議一下,五分鐘,給我一個答覆。不是我讓你們難堪,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是一個打工的,帶分紅的哪一種,我想把手伸進元望市,和我同等級的同事也想把手伸進去,聽說有兩個已經有了點眉目,所以我不能等待,如果姜總你放棄,我只能另外找人。”

“你是特地來堵我的,知道我來這個地方吃飯?”姜飛有些不相信地盯著Kang;Kang反問:“這件事重要嗎?這顯得我們拍賣行更有誠意,也曉得那些人有潛力變成我們的合作伙伴。”

“當然,算是吧。”姜飛笑得很真誠,追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Kang搖頭說:“那就很可惜了,錯過一次事半功倍的機會,辜負了我的好意。阿梅知道我的脾氣,不想去學原諒人,所以過了這麼多年,還沒學會去原諒別人。”

姜飛的頭搖得更厲害:“沒想到我這樣的人都能兩次入你的法眼,說明你的眼光並不好,運氣也不好。”

一種微妙的情緒在餐桌上淡淡地彌散開來,導致瞬間雙方都有些尷尬,哪怕是服務員送來了茶水,依舊沒有打破沉默的僵局;kang終於主動開口,問的不是姜飛,而是阿梅:“阿梅,你現在還是一個人?”

“是。”阿梅瀟灑地點點頭,到了她的年紀,已經知道面對任何男人,都必須保持矜持;作為情報方面的老手,阿梅更不相信Kang在來之前對自己的現況一無所知;姜飛的情緒很好,讓阿梅和linda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另外一面,姜飛帶著詭異的笑容調侃說:“kang,是不是我可以認為,談話結束了,阿梅,我們走吧。”

阿梅擺弄了一下劉海,笑著點點頭,笑容有些遺憾;linda笑著聳聳雙肩,率先站了起來,kang啞然失笑說:“我聽人說,姜總和linda原先住在同一座公寓裡,果然是心有靈犀。”

kang的話很隱晦,其實也很直白, 明顯地想在阿梅心裡紮下一根刺;linda笑了笑,在阿梅心裡,苔絲才是那根刺,自己壓根就不夠格。曹仁川淡淡地看著kang帶來的人,四個都是不錯的保鏢,但一看就知道沒有經過戰場的洗禮,缺少那種殺氣;姜飛懶洋洋地站起來,朝kang點了點頭說:“其實我對你的計劃很感興趣,但是讓我遺憾的是,你把個人情緒帶到了工作當中,讓我對你們公司的專業性我從判斷。”

姜飛和阿梅很滿意地看到四個保鏢中有一個目光閃爍了一下,阿梅友好地向kang打了一個招呼,帶著一臉的歉意,跟在姜飛身後出去了;幾個人走回酒店,進了房間阿梅就問姜飛:“什麼時候發現你可以吃定ka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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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飛壞笑了一下說:“坐下去的時候,其實從看到Kang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太唐突了,不管是對我有利還是不利,除

非立馬要殺了我,否則都不需要這樣著急。更何況他知道我們的關係,如果只是為了生意,應該先邂逅你,就在這個假日酒店;不需要選我們都在場的時候,還是粵菜館,做出這樣的選擇,說明Kang就是想立威,他業務和立威有求於我,所以我吃定了他。”

“小聰明。”阿梅白了姜飛一眼,去了自己的房間,韋布與曹仁川對視一眼,兩人也跟著離開;linda嘆了聲氣說:“姜總,算我倒黴,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

姜飛面露欣喜地說吧:“陪我坐坐,說一會話。”

linda忍不住笑出聲來說:“說話可以,就是別裝作一副看我賞心悅目的樣子,我自己的風情自己知道。”

Linda去端咖啡的時候,姜飛按照習慣把整件事重新回想了一遍,然後看起關於拍賣會的所有照片;linda回來的時候,姜飛已經有了結果,接過linda的咖啡,把顯示器轉向linda,指著選定的目標說:“這個保鏢在照片裡先後開了五輛轎車,都是一個人開豪車,沒有哪個老闆會允許保鏢這麼做,不同的車屬於不同的人,車裡面多多少少會有些資料什麼的,或者某些傳聞的蛛絲馬跡,除非這個人不是保鏢,是來監視kang的人。”

Linda看完照片說:“明天雜誌一出來,我就把電子版的連結發給kang,然後說靈馬委託我問一聲,能不能做專訪,看看他們是哪一個出面。不過姜飛,我不贊成搞拍賣會,在敦克島,都說kang與走私文物有關,如果今天有警察,他和你的見面本身就會讓人以為你是他的同行。”

姜飛笑笑說:“你說的沒錯,現場就有警察。只是不知道是跟蹤我的,還是跟蹤kang的。”

清晨五點,姜飛就起床坐到了電腦邊上,躺在那裡也能上網,但是就是沒有工作的那種概念,姜飛好幾次都在上網的過程當中睡著了;姜飛開啟敦克島地方上的網站,專心尋找靈馬出版社和kang,不管自己如何想和這個人打擂臺,姜飛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出色的人,姜飛不相信,在全程監控的歲月裡,kang能十幾年一點訊息都沒有。

答案是真的沒有,人肉搜尋都不行;但是關於這個拍賣會,還是有些自媒體在做報道,五年多差不多有六千張各種各樣的照片,也有一些大人物出現在這些照片中,很奇怪,還就是沒有Kang。一篇署名流星的文章引起了姜飛的注意,編者認為,敦克島的拍賣會之所以能延續下去,就是誰也不知道做主的人長什麼樣,很可能kang只是一個代號,每次出現的kang都不同。

五年二百二十三場拍賣會,真的是有點火爆,姜飛轉移著思路,拍賣會要是不斷地換負責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這個行業千金哪買我願意,所以對信譽的要求看得十分重,私人的拍賣會沒有公司備註,難道有一個大人物的信譽高到安排一個外行主持,賣主和買主都沒有意見,那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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