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城七十一號樓的快艇自助餐廳非常大,附近幾十棟的人經常慕名而來,遠比其他三家自助餐廳的生意要好。在快艇自助餐廳的樓上,是一家三層樓的是豪華購物中心,高階的奢侈品牌,精彩的表演、展覽等娛樂活動,讓人們多了一種休閒度假的選擇,海森哥沒想到張延海會把這裡作為見面的地方。

兩個人在一家書店門口見面,在外人看起來很巧合的偶遇,哪怕有人拍下來都不會有什麼說法。寒暄了幾句,張延海便把海森哥帶到了快艇自助餐廳,在一塊巨大的觀景玻璃牆前,兩人找到了一個比較便於談話的位置,各自去選了一盤食物,海森哥選擇的幾乎全是海鮮,張延海盤子裡則是豬頭肉和鴨翅、燻魚。

海森哥只能點頭:“我佩服你的勇氣,你沒看見那些驚訝的目光嗎?到自助餐廳一定要吃最貴的,這些油膩的食物不僅容易飽,價格還都賊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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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海揀起一塊豬頭肉說:“錢不是靠吃就能吃回來的,我有一筆買賣,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興趣?”

海森哥咬了一口小龍蝦,滿足地說:“當然有興趣,要不然我也不用跑到這裡來,你不肯在電話裡說,也不肯透過郵件傳送,肯定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只是你知道的,風險往往和利潤成正比,要是風險太大,價格可就不便宜。”

不遠處的桌子有個媽媽帶著兩個小孩子,其中的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不知道什麼原因哭了起來,他媽媽在低聲地安慰他,順手將一塊剝好的龍蝦肉放在了他的盤子裡。張延海端起桌上的清茶,看看那女人和藹的笑容,笑了笑對海森哥說:“所以你就在身上裝了一個竊聽器,想要取證,是為了向誰證明,警方,還是衛家?”

餐廳的燈光柔和,張延海的笑容在海森哥看來分外討厭,只是想不出自己是在哪裡著了道,被張延海曉得了竊聽器的事。海森哥在幾秒鐘內就恢復了常態:“沒有人是耶穌,我也不會做猶大,只是我不能冒險,我可以去做一點自己討厭的事,也可以做虧本的買賣,但是不能把自己摺進去,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張延海已經開始品嚐燻魚:“今天的燻魚有點幹,太陽曬多了硬邦邦的,牙齒都咬不動,不過醬汁做得還可以,正好配合燻魚的魚肉香味。你想多了,沒有人會要你做非法的勾當,是我在為你擔心,我的老闆姜飛一直說他不像個生意人,因為考慮問題的視角不一樣;虞主編就說姜飛不是一個聰明人,沒有什麼手段,海森哥,你是聰明人嗎?”

海森哥停住了手中的筷子,訕訕地說:“你們要是認為姜飛都不聰明,那我就更不行了。”

這點自知之明海森哥還是有的,姜飛現在好歹搭了個架子,自己還在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最近幾個月電器行

的生意一落千丈,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放棄多年的原則,開始在冒險的邊緣遊走。張延海微微一笑說:“你知道我現在手下有幾個小組,幫我在你的電器行附近租一間大房子,倉庫和辦公室、店鋪都可以。”

海森哥的心裡更加疑惑:“延海,現在是空出來許多房子,倉庫、店鋪都有,並且價格便宜得像不要錢,只是我很好奇,第一,你們完全可以買,不需要去租;第二,在網上就可以談成交易,又何必來找我?”

“找你是希望以你的名義租下來。”張延海望著玻璃牆外飄過的一個藍色熱氣球說:“這是一筆生意,以你的名義出面,百分之十五的分紅。我會安排兩個小組到那裡,把那裡變成一個遊戲場。”

“黑暗富翁,我做不了那個,我看過你們現在的記錄,在沒有花錢的人當中算是不錯的,但是與那些花了幾十年錢的人相比,等級差得太遠。”海森哥的眼裡閃出一絲狡黠,張延海加入炫匯公司的事情他很清楚,在轉入靈馬成立遊戲組的時候,張延海還邀請過海森哥;張延海翻看著桌上的選單,低聲問:“要不要來杯威士忌,我記得你曾經是個老饕。”

海森哥無語地望著張延海,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再也不是幾年前跟在自己後面裝乖孩子的學生,隨著年齡的增長,思維已經變得鋒利;海森哥離開微林電氣以後,已經很少喝酒了,那是一次遊戲比賽失利後,海森哥才表現出對威士忌的興趣,在酒吧裡說著一套套黑話,露出老江湖的本色。

黑話是通往每個圈子的通行證,酒吧裡也是一樣,老鳥們侃侃而談,偶爾蹦出一句圈內人才懂的妙語,那晚上海森哥出盡了風頭,張延海坐在一旁,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海森哥幾個人,靜靜地聽幾個醉鬼口若懸河。海森哥終於搖了搖頭:“快餐店的球冰未必撩人,我有點怯場。”

有的人喝威士忌加冰,一塊外形完美、透明無暇的球冰浸泡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在燈光照射下會變得十分性感,更能消磨許多的時光;張延海忍住鼓掌的衝動說:“有時候裝模作樣地談笑風生,掩飾不了我們的緊張不安,反而更顯出內心的恐懼。海森哥,既然已經下了場,和誰踢球不是一樣的踢。”

“不一樣,大多數人都遇到艱難,不同的人感受不同,恐懼是少不掉的;伴隨著恐懼,人的腦海中就可能浮現出許多問題,有些問題對參與者來說很重要,一定需要弄清楚。”海森哥有點慷慨激昂,根本沒想到更大的打擊就要來臨。

托斯卡慢慢逛到購物中心的二樓,比克利漫畫書屋,一個喧鬧中幽靜的角落;書屋不大,一百八十度的玻璃牆,站在玻璃前面,一望無際天空盡收眼底。七十一樓本來就是德瑪城最邊緣的建築之一,比克利漫畫書屋正好是觀海的一側,從高

處往下望,無數的船隻遍佈海邊,碼頭與碼頭之間隔著一個個廣場,在豔陽下,諾亞方舟的視覺衝擊效果無可比擬。

托斯卡最近按照虞孟力的安排跑了不少地方,很多城市都是這樣的畫面,給人諾亞方舟已經不是城市一部分的錯覺。托斯卡辦了一張會員卡,走進了書架,現在的書屋,純粹就是一個休閒的地方,手遊、下棋、聽音樂才是書屋的主要營生,精美的漫畫書只是為了滿足一部分漫畫迷養眼需要。

托斯卡抽了一本限制級的漫畫書,裝作找座位,在書屋裡繞了小半圈;憑著經驗,他已經知道,唐泰斯發現的竊聽接受源在什麼地方,坐在門口的那個妙齡少女,看上去是在聽音樂,她身邊的坤包過於整齊,放一臺微型的裝置並不沒有什麼困難。托斯卡小心的是,這個少女在書屋或者外面有沒有接應的人。

托斯卡從玻璃窗反射的側影看見了一個推開隔壁運動品店門的男人,揹著一個小小的揹包,穿著打扮品味不凡。托斯卡有點印象,在購物中心遊逛的時候,曾經四次看見這個男人;托斯卡心中浮出一絲不祥,他想起來了,有兩次,這個男人不是揹包。沒錯,應該就是這個人,每次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換包,那個棕色的帆布包現在應該就在揹包或者商場的某一個儲物櫃裡。

托斯卡發出了確定目標的訊號,在女孩不遠處的一張沙發上坐下,牛仔南就在二樓的咖啡屋,應該在五分鐘內就可以趕到,就看那個男人是不是離開;又進來一位客人,白人男子,留著飄逸的長髮,戴著一副絳紅色邊框的眼鏡,用英語對書屋的職員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老闆談一談。”

職員一臉驚訝的表情,他聽得懂英語,驚訝的是漫畫屋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眼前這位客人還要和老闆談談;職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位客人應該不是來看漫畫的,要不然是政府某個機構的人,要不然就是投資商什麼的。職員處於謹慎,不希望有任何語言理解上的失誤,開啟了自動翻譯機問:“有什麼事情嗎?”

“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來人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響亮的聲音在整個書屋飄蕩,好幾個看書和玩手遊的人都抬起了頭,職員更是略微揚起眉毛,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聽我的同事說,你們每個月都要進新書,我是出版社的,我們可以提供這方面的貨源,並且都是燙金版的封面。”

“原來如此,麻煩您登記一下,我們的老闆也不是每一天都來,他看了您的資料,如果有興趣,一定會和您聯絡的。”職員很盡責,聽說是客戶,態度也好了很多,拿出一張列印好的表格信箋,比克利漫畫書屋的標誌清晰可見。來人明白他要做什麼,善意地笑笑,掏出一支簽字筆,拿著表格,坐到了托斯卡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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