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一楠出面詢問,姜飛的先選自然是柴重,於嵪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感慨著辦什麼事都需要人脈,警察的身份並不能保證,在什麼時候都是優先;好在監控監聽有效,於嵪倒不擔心柴重先去,會給自己造成什麼麻煩。

柴重在柴一楠的陪同下走進房間,看著坐在床上的姜飛,笑著大聲問:“你真的沒事了,只是看樣子你是無法脫身了?衛老爺子這麼看重你,需不需要喝點什麼來慶祝一下?牛奶還是椰汁?”

柴一楠責怪地看了父親一眼說:“爸,你看上去比姜飛更憤世嫉俗。現在這個時刻,他還躺在床上,已經夠窩心的了。”

柴重搖搖頭,在姜飛身邊坐下說:“女生外嚮,沒辦法。一楠,你應該清楚,我和姜飛之所以能成為商業夥伴,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我們有類似的想法與看法,並且敢說出來。我來看他,就是想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辦?”

“你是在開玩笑吧?”柴一楠板起了臉,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柴一楠打心底討厭家長的出面和帶有強迫性的問題;柴一楠一開始只是以為姜飛對成家沒興趣,但是透過衛氏慶典的事件,柴一楠分析了姜飛的所有舉動,和於嵪的看法是一樣的,姜飛一定有什麼瞞著大家的事情,那臺求救的智慧計算機就是黑龍。

“幹嗎這樣?”姜飛忘記了自己對才是主角,才是惹出這個問題的罪魁禍首,沒有哪一個做父親的希望女兒與上司有著不確定的關係,尤其是女兒對對方有好感、那個上司年紀又不大的時候。姜飛還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柴總,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一個答案,等我出了院,我和一楠商議過以後再告訴你吧。”

姜飛用不同的稱呼表示了自己的態度,柴重微笑著說:“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主要是打聽實驗室的情況,戚關中那邊的事情都搞定了,但是很奇怪,我請的律師查遍了所有的檔案,發現許多檔案是矛盾的,還有缺損,會不會是朱萬闕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柴重與姜飛之間只有一米多的距離,聲音很小,但是能讓竊聽器恰恰好聽到;姜飛明白了柴重的用意,輕聲說:“你的律師來了沒有。”

“來了,有些事情我說也說不清楚。”柴重把律師喊了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叫勞倫李,徐娘未老,修長的腿,身姿曼妙,風韻猶存;勞倫李穿著一身工作時的套裝,說話的聲音溫和:“其實戚關中對股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的東西,但是馬丁教授又確實簽寫了一些對股權產生影響的協議,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朱萬闕能旁證出這些協議存在,但是他也找不到這些協議。姜總,會不會是在龔蔻、或者康贇家人的手裡。”

要是在一個小時以前,姜飛也會感覺納悶,但是現在,姜飛心裡有底,那些協議和技術資料,甚至可能是實物和機器人、實驗室都在衛傑景老先生手裡

。衛傑景既然主動說出來,就是對自己沒有惡意,再說,這個實驗室是憑空得來的,哪怕失去,只要是一個正常的商人接手,姜飛都不會遺憾。

姜飛也笑了笑,那種我也不知道的笑容,思考著說:“我有一個思路,就是詢問一聲,朱律師是不是是實驗室一開始就聘請的律師,或者說,實驗室以前還有一個名稱。”

“我已經查過。”勞倫李信心十足地說:“在這之前,馬丁教授先後擁有過四家公司,但都是道具,是為了投標用的皮包公司,連注冊資金都沒到位就登出了。對於這個問題,我和朱律師的看法一樣,我們好像走進了地雷區,馬丁教授以前的一些行為,恐怕有損他的形象,挖掘出來不好。”

姜飛笑著搖頭說:“不用擔心,馬丁教授說個豁達的人,從他的博物館裡擺滿了贗品就可以看出,教授喜歡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行事,不會在乎別人的閒言碎語。是我們,有時候太習慣使用某個標尺去看時間,有的時候,被小事情打擾,發牢騷是無濟於事,但是可以堅信,事情總會過去的。柴總在這裡,我說句心裡話,哪怕一切正常,在目前股權沒有清晰前,我不會對專案太過投入,那個神奇的實驗室是我們的一塊心病,我們投入了過多不必要的精力,後面應該開始新的專案。”

“無人飛機。”勞倫李明顯清楚姜飛進醫院前談下的最後一個大專案;姜飛點點頭說:“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和阿梅談談,她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我建議你仔細地聽清她說過的每一個字,因為她本身也是律師。”

勞倫李笑了起來,豐滿光滑的紅唇有幾分性格,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否則按照柴重的品味,不會輕易請她做法律顧問;柴一楠插話問:“要不要我通知阿梅,她正在醫院對面吃飯。”

勞倫李急忙起身說:“我可以等她回來,老柴,你和姜總慢慢談,我到外面等著。”

柴一楠一臉詫異地問柴重:“你還要談什麼?”

“案子。”柴重自然清楚女兒的想法,解釋說:“姜飛也是我的客戶,我想瞭解一下衛氏慶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柴一楠還想說些什麼,姜飛輕輕揮了揮手說:“自家人,沒有關係。這次呢,是我多事,具體發生了什麼我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還是沒反應過來。警方應該比我瞭解的資訊更多一點,聽說那個亞特醫生還對我做了催眠,柴總,這樣吧,我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你直接提問題,我儘量回答。”

姜飛的態度沒有一點問題,但是不管是對面的柴重還是監控室裡的於嵪都明白,姜飛的潛臺詞就是我承擔責任,然而我什麼都不清楚。

柴重想了一秒鐘問:“你想在井上櫻的電腦裡看到了什麼?”

“照片之類的東西,真的,”我答道,“我當時只是顯得無聊,結果跳出來

一個視窗,需要輸入密碼,我就準備開個玩笑,隨手打了幾個字母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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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重只能點點頭,現在的軟體很完善,一個文件,一個圖片,都可以隨意設定密碼儲存;哪怕他不相信姜飛對井上櫻這個人有興趣,但是無法證明。柴重小心地問:“你最後一眼在螢幕上看到了什麼,亂碼?”

終於問到了重點,連柴一楠都有些緊張,姜飛看了眼病房,白色的牆、白色的傢俱、白色的桌面,還好沒有擺放白色的花;姜飛從容地說:“介面在跳動,一排排程式,但是我一點都不懂,後面就負了傷。現在想起來,井上櫻的電腦裡內容不簡單,那不是機器人,那是人命也要保護的東西,是不是有人要替井上櫻出面,與我打官司?”

於嵪率先嘆了口氣,電腦上的東西不可能還原,姜飛被井上櫻射傷,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沒有人會出面打這場官司,除非,於嵪停止了拿香菸的動作,除非是能把姜飛和聶嘯林綁在一起。身旁的女警打趣說:“於sir,想到了什麼,說出來分享一下。”

於嵪驚異於姜飛的敏感,把香菸放回口袋說:“我才想起來這裡是醫院,抽菸是不允許的。”

女警一副不信的樣子說:“不相信人。”

於嵪在顯示器前坐下來說:“現在,我們的第一個任務是找到,姜飛在慶典事件中犯過點什麼錯。把亞特醫生的口供調出來。”

女警迅速調出資料說:“情報科分析過了,姜飛唯一的破綻就是他隱瞞了他是上海人,不是申報時填寫的永華市人;其他的與沒催眠時候一樣,在電腦裡輸入了密碼,試一試,碰運氣。”

“所以亞特先生也認為沒什麼收穫,但是你們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亞特先生並不是專業的審問人員,所以在心慌意亂的時候,沒有等到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誰告訴姜飛密碼的。”於嵪冷靜地說:“試一試有很多種解釋,也可能根本不知道密碼,也可能知道某個密碼,就是不知道對不對;前者不存在有人告訴姜飛,但要是後者,對我們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女警好奇地問:“你不是一直對姜飛很有好感嗎?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一追到底?”

“我是警察,我需要知道真相。”於嵪注視著屋內的幾個同事說:“隨著那臺電腦求援後,我們警局的那臺臥底只能計算機總算暴露了,兩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絡的,可惜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就在姜飛住院期間,李兀打了一個申請報告,要開一家機器人製造廠,這是一種特別許可的經營項目,你們想,顧局能批嗎?”

“顧局認為是姜飛與李兀合謀奪取了一個機器人製造廠?”一名年輕的警察反應很快:“到李兀廠裡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人會騙人,但是裝置和原材料不會騙人,如果李兀的東西是能見光的,那麼就一定能查到這些東西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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