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飛似乎沒發現自己的電腦被人入侵,結束瀏覽的時候已經接近夜裡十一點了,柴重與虞孟力談好後,悠閒地走了回來。姜飛起身客氣了一下,柴重會意地點點頭,坐在姜飛辦公桌的對面,姜飛便對柴重說:“柴總,我這裡的東西比較雜,完全依靠虞孟力、淵文笙的把持才有點樣子,你要什麼東西說一聲,我讓人找出來,給你送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助你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看夠嗆。”柴重目光強勁,沒有一絲睏意說,“想從實驗室現有的東西上查出線索還是比較困難的,而且楚迪文、康贇、武天銑,已經有不少人摸過了,上面要有應該早就被發現。最有可能查出的人就是楚迪文,可是楚迪文死了,警方在楚迪文的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線索。我看戚關中出現的正是時候,哪怕他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但是給我們有了換角度看問題的機會,戚關中的家人也可能自己沒發現,他們有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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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指望戚家與朱萬闕。”姜飛的神情變得認真,嚴肅地說:“柴總,我們不是警察,沒有那麼多的人力去做無用功,雖然任何一點的希望都不能放過,但是我可以選擇不要那個實驗室,以我現在的能力,找到實驗室就是抱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自己什麼都試不了,卻被無數的眼光死死盯住,到時候警方恐怕都不會放過我。”

“警方現在就沒有放過你。”柴重對姜飛桌上的擺設有點好奇,沒有一點老闆的樣子,除了一個檔案架,連作秀的東西都沒有;柴重在心中對姜飛重新評價說:“自從那個無人機出現後,警方就不敢忽視你,誰都能猜到,在你交出無人機之前,已經把整個無人機測繪完了。以你們的技術力量,改頭換面,再造一款肯定不成問題,說實話,連我都有想法。”

姜飛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看了柴重一眼說:“柴重,你沒騙我吧?你要是真有興趣,哪怕做掮客,我也支援你。跟你說一句實話,蔡乾義可以衍生出不同型別的款式,完全看你的需求。”

“你既然同意,有機會的話我就試試水。”柴重調整了一下椅背的角度,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他不是姜飛的下屬,從柴一楠的關係說還算長輩,在姜飛面前不需要畢恭畢敬的,想怎麼舒坦怎麼舒坦。誰知姜飛還有打算,笑著說:“其實我有一個機會,只是虞孟力一直抽不出空來。”

“布洛克?”姜飛的人脈人所皆知,柴重不費力就能猜到,虞孟力不願意接手,肯定是為了避嫌,可是自己沒有這個心理障礙,柴重來了精神問:“告訴我,和布洛克的哪一個手下打交道,米璐還是苔絲;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這樣對我,不怕有人不高興?”

柴重清楚女兒柴一楠與阿梅之間的關係,他雖然不在乎姜飛是否真的能成

為女婿,但是對阿梅極為重視,所以話說在前面,以免開始以後節外生枝。姜飛笑了一聲說,“阿梅清楚自己的位置,她作為我的資料保管人,有些事就無法參與,不會有事的。”

“你……”姜飛一副阿梅是自己人的口吻,讓柴重感到非常窩火,可是有些話還沒到說的時候,姜飛對阿梅的信任可以說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想到這兒,柴重不禁好奇地打量著姜飛。當他發現姜飛的臉上透著難以掩飾的倦意,忽然笑起來說:“用人不疑,看你這樣子,心真的是很寬?”

“我沒有根基,靠的就是現在手下的這幫人。”姜飛並不否認,表情自然,沒有一點的心虛,反而有種洋洋得意。柴重笑得更加厲害了,搖著頭說:“姜飛,我發現你這人不厚道,既然這麼相信阿梅,為什麼不抓緊,好讓她賣命地工作,你反而對一楠示好,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柴重的臉上沒有一點忿怒,姜飛曉得柴重在胡說八道,可是對方的身份在這裡;姜飛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打起精神說:“有些事講究的是自然,現場看到的,和心中體會到的不一樣。”

姜飛的話像太極推手,玄乎,柴重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地問:“姜飛,你和一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那是肯定有的?”姜飛好笑地說:“我們公司內部的很多事,一楠恐怕都不方便告訴你,如果是私事,女孩子嗎,也會有自己的小秘密。”

“這個……”柴重覺得姜飛說得很有道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不過,想到還在醫院的柴一楠,柴重決心繼續追問:“你認為襲擊你的人是不是跟你們公司要查的案子有關?淵文笙現在很忙,到處在查線索?”

姜飛沒有接柴重的話題,淵文笙與警局有聯絡,很多事是一舉兩得,面前的柴重其實也差不多;姜飛斟酌著說:“其實淵文笙查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我們的委託單位,本身還有許多工作。所以有些事只能交給虞孟力先調查清楚,確認是否跟我們公司利益相衝突。如果有,我就要考慮個人取捨;如果沒有,開會的時候會跟大家一起講清楚。”

“也就是說,你們存在著兩條調查的線路,一明一暗,淵文笙查的是可以公開的內容,虞孟力查的則是你們公司的核心機密?”柴重半開玩笑地說,談笑間把姜飛的面紗揭開,一針見血地說出兩者的不同。

“每個人理解的不一樣。”姜飛無所謂地聳了下肩,手指輕叩桌面說:“洪水在即,人心浮動,我只是不想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浪費大家的時間。從管理的角度,每個人做一點,有更多的時間處理私事,豈不是更好。”

“我明白。”柴重笑了笑,他也是老闆,自然清楚姜飛的言下之意,也欣賞姜飛適當地說些場面話;姜

飛要真是跟柴重說兩句掏心掏肺的話,柴重反倒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在一起公事才一天,那樣子就太假了。柴重等姜飛停止手上的動作,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到底想掩飾什麼?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

這就是柴重的經驗,姜飛曉得柴重和其他人一樣,對很多事心存懷疑,他感覺心裡很不踏實,乾脆把自己出現在電影城後的經歷簡單地說了一遍。柴重邊聽便提問,畢竟傳言的東西沒有本人說起來更有真實感,柴重還可以通過觀察姜飛的表情,確定姜飛有沒有隱瞞什麼什麼。

姜飛的這種話已經說了N遍,所以說起來很流暢,甚至姜飛自己都覺得就是真的,對於柴重能提的問題,姜飛幾乎都成竹在胸,一一做了解釋;兩人一直談到凌晨兩點半,柴重姑且信了姜飛的話,聊完後,回到安排的臥室,洗洗睡了。

姜飛在柴重面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只是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的軟弱罷了,去衝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一時思緒萬千,還真是睡不著。熬到三點半,姜飛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姜飛一看已經是清晨六點,是甄柏堅打來的,提醒姜飛與木婉妙見面要注意的細節;甄柏堅就一個態度,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姜飛結束通話電話,已經完全沒有睡意了,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頭翻看手機裡的新聞,目前排名第一的搜尋就是洪水,鋪天蓋地的文章充斥著各個平臺,論壇、貼吧、頭條裡都在爭論那一天將是如何地激盪人心。諾亞方舟在搜尋榜排名第五,評價比較正面,不管是不是乘客,信不信洪水將氾濫,都認為諾亞方舟是人類的一個希望所在,不僅是庇護之所,而且象徵著一種精神。

姜飛感覺喉嚨有些癢,可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根本不敢把自己的想法登上去,姜飛相信很多人和自己一樣,只能眼看著他起高樓,眼看著他樓塌了,卻不能多說一句話。現在網路上有引導情緒的力量,姜飛可不想引得一大批示威群眾,衝到自己公司的大門口示威遊行。

但是姜飛的心裡感到非常壓抑,他和虞孟力討論過這些問題,法律和道德的底線已經不能衡量,姜飛他不知道諾亞方舟的那些股東們現在看到這些內容,臉上會浮現出怎樣一種表情,是不是感到非常興奮,非常滿足?把人耍得團團轉,還落得一個好名聲,真是把人賣了,被賣的人還在替他們數錢。

姜飛在失望中起了床,既然管不了大眾,就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姜飛梳洗完,一開門出去,就看見鍛鍊回來的阿梅,步履輕鬆,面色微紅,說不出的有活力。阿梅做了一個貶義的手勢說:“姜飛,你不能不衝浪,就什麼運動都不做,那樣恐怕不到中年,啤酒肚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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